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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厨娘子:将军,喂饱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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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广阳王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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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男子转醒,晕晕旋旋觉得眼前发黑,脑袋沉得像个秤砣。

  待看清自己像是躺在什么闺房里,湖绿的床幔垂下来看着很是罪恶。这才挣扎着忽得坐起来。

  “咦,你醒来啦?”女子熟悉的声音差点让他一个大男人落了泪,这是他这些天只能在梦里思念的声音。

  “阿蔷!是你!”男子哽咽,走上前恨不得能紧紧抱住她:“好,活着就好,你放心,这事太严重,我不会对外说一个字的。”

  此时许鸣玉还在心里满含热泪跪地叩拜苍天,暗暗感谢这封建社会的森严礼数。还好她是官家小姐,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能见的男性除了她爹她叔伯这种沾了血缘的,就只能是订了亲的男子,要不然她以后开了酒楼,每天都有熟人,电视剧里她只能活3集。

  所以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男子,正是她那订了亲事的未婚夫,右相顾大人家的长公子顾佑程。年纪轻轻就当了成帝刚继位选的第一届的状元郎,官拜正三品宗人府丞。

  宗人府的一把手,会这么纯情地说不知道她活着么?这位可是从小就与官场老狐狸打交道的腹黑男,他这是本来就知道她活着,所以欢快地出来找吧!毕竟她们兄妹三个被换出来的地方可就是在那宗人府大牢里。

  鸣玉闪躲开他的手,尴尬地笑着:“顾大人近来安好?民女许鸣玉承蒙大人放水,捡了三条命。您的大恩大德鸣玉忘不了的。”

  “阿蔷,咳,鸣玉小姐,可愿以身相许?”顾佑程清俊的面庞透出红晕:“毕竟,少时有相守之约。”说着还对了两根修长的食指,眼睛含情脉脉望着她。

  鸣玉嘴角抽呀抽呀停不下来:“顾大人一表人才,如今官运亨通,小女罪人之女,不曾与大人有过婚约。所以。。。。。。”

  顾佑程瞬间黑了脸:“鸣玉小姐以为佑程是那薄情寡义之人?你嫁我,自然是换个好身份明媒正娶,佑程的心从未因为任何事改变。”

  “可是。”鸣玉抬起了头,坚定地锁住男子的眼睛:“鸣玉不愿再踏入官家圈子,只想过另一个远离君臣是非的生活。”

  男子苦笑:“阿蔷,你不要我了么?那时徐家惹了帝王之怒,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你这是怨我啊!怨我浸淫在官场那污浊的圈子里,可是世家公子,本来就背负着出仕光宗耀祖的责任。”

  鸣玉笑了笑解释道:“不,我理解你,从未在这上面怪过你。”她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我也是官家小姐,怎会不知?只是,我不是那个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走了,可能再也回不来。我知你对她真心爱惜,可是,我若是代她受了,对你不公平。”

  “呵呵呵,”顾佑程黯然:“你莫要骗我,若你不肯嫁我,我自然坦诚接受,不会烦扰你什么,你做这样的决定,我本来就料到。你犯不着,说这样的话来哄我。”

  说着理了理衣襟,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挺直了身子就要离去,走到门边,才扭了头侧身说:“我知你为难,刚失了亲人。可是,我劳烦你不要忘了以前我们之间的过往。那些过往存在一天,我就不会放弃。你。。。”他闭了眼说:“即使你想要放弃,我也不会允许。”

  他抬脚远去。

  阿薇担忧地进了来:“阿姐,顾姐。。。顾大人说他明天还会来,每天都会来。”

  鸣玉已经压下了心中原身的悲伤和自己突兀的歉疚。

  她出门朝着后厨走去:“明天他来了,我给他做顿饭。”

  然后笑着边走边喊:“阿薇,我今天炒了菜哦,我们今天吃家常菜。”

  第二天顾大人下朝后就来酒楼刷脸了。但是他逛遍了整个酒楼也没看到他的阿蔷,他倒是碰见了阿薇几次,看见她在大厅里忙碌异常,完全不像是那个在徐府后宅陪着她姐姐见他的安静小姑娘。

  而此时阿薇在看吴伯送来的消息,这些都是她挑好的备选人的,吴伯每天出去打探,回来整理的。冬扇被她打发出去市集买墨,还没有回来。她看见顾佑程转悠好久在找阿姐,心里难过,觉得人生真是无常。顾佑程想着可能鸣玉出了门,坐下来准备等鸣玉回来。

  徐成薇提醒:“顾大人都找过了么?阿姐在的。”

  顾佑程疑惑:“我上上下下都找了啊,后花园都找了。”

  徐成薇低了头:“找找酒楼后厨吧,或许就找到了。右转走廊尽头。”

  “后厨?你们还没找到厨子么?不是说有个女子负责做饭么,外面都传开了啊!”顾大人一脸茫然。

  阿薇不再说话,装作在忙。

  顾佑程狐疑起了身,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站在后厨的门前。他听到里面有炒菜舀水的声音,然后是切菜的声音,还有碗碟相撞的叮当声。他忽然有种预感,只要他揭开门帘儿,看到的或许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是人生不就是,总会不由自主往前走吗?

  他掀开了门帘儿,看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拿着锋利的菜刀熟练地切着土豆丝,刀工上乘,绝不是一夕就能练就的。

  他愣愣地站着,看了良久,心里打颤,提脚就走。

  “顾大人!”鸣玉吓了一跳,差一点她就要重蹈覆辙,拿刀弄死自己了。“嘶——”还好只是切了手,她含住破了的手指,看到原本要走的顾大人站在案板前面盯着她:“还好吧?”

  看她点头,沉默良久问:“你是谁?”

  “我是许鸣玉。”

  “她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是在刑场观刑。”

  “那你,为什么会有她的记忆。”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有。”鸣玉叹气:“其实,我是不想要的。太沉重。”

  顾佑程冷漠一笑:“那你把她还来!”用手掐上了她的脖子,逐渐攥紧。

  鸣玉感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困难。可他仍然狠厉地笑着掐紧她的脖子。

  女子逐渐双眼圆睁,血丝遍布眼球,使劲挣扎也抵抗不了成年男子的力气。她又感觉到那黑暗从脚下涌上来。

  这时锅里的水烧开了,开始冲撞铁锅盖,发出哐哐的声音。

  阿薇冲了进来,顾佑程放了手。鸣玉已经昏在了后厨的地上,被阿薇抱在怀里。

  顾佑程将颤抖的手背在身后,死死攥着:“她不是你姐姐。”

  阿薇看着鸣玉:“我早就知道。”

  “那你为什么——”

  “她有二姐的记忆,她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件事,她心疼我,她愿意护着我,她身不由己上了阿姐的身。。。”

  “你怎知道她身不由己!也许她是故意的,她骗你们!”顾大人愤怒地赤红着眼睛。

  “姐夫,”阿薇抬头眼睛红了:“她有着二姐的记忆和情感,她为什么不是我姐姐?这么多天,她对我们好,为我们铺路,承担起这一个烂摊子,这事给了别人,躲都来不及!如果她死了,二姐的记忆也没了,你会后悔的!”

  顾佑程突然在心里生出一阵后怕,又充满无限的绝望。那个幼时真真正正跟他共度过往昔岁月的徐成蔷,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他无力地垂着手,失魂落魄走出酒楼,身后阿薇凄厉地喊着救人,他也没有回头。一个人蹒跚走在街上,自己也茫然不知去哪里。

  吴伯回来就看见阿薇抱着鸣玉哭,鸣玉脖子上一大圈通红的指印。他疾步上前,伸手探了鸣玉的颈脉,看无大碍才厉声问:“谁干的!”

  阿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姐夫发现了。”

  吴伯出门寻人的脚步止住,叹了口气,回来抱了鸣玉回房间,安置在床上:“没有大碍,只是昏过去了。我去找医生开点外用的药膏。”

  鸣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下山了,她叹了口气照了镜子,觉得自己真是红颜薄命。冬扇进来看见她醒了,反常地没有哭也没有提起顾佑程。只是故作不知,说起一桩今日发生在市集的奇事。

  “奇事?”鸣玉起了兴致,她最喜欢听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冬扇压低了声音营造出神秘的气氛:“这要从广阳王府的一桩旧事说起,这件事情也很奇怪。”

  冬扇喝了一口茶水,摆出了长谈的架势:“去年广阳王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曾经给太子送了一位美人,当时太子用自己年龄尚小没有正妻,不能收受美人为由,将这美人送回了广阳王府。这其实也很正常,奇就奇在这位美人被太子退回以后,广阳王没有转送他人,自己纳成了妾室。”

  鸣玉疑惑:“这怎么就奇了?广阳王想纳谁不行,反正都是自己府里的,怎么不行?”

  冬扇摇头:“这太子退回不要的美人,论理要么送给别的皇子,要么就留在府里养老,不能再许给皇室以外的人了。”

  鸣玉突然想起来,这广阳王虽然姓萧,却是开国皇帝赐的皇姓,给了爵位,嘉奖他当年为建国出力,可他到底是个外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不能要太子退回的女人。

  鸣玉问:“那他这纳回了家里不就是大逆不道吗?那些朝中的老古板没有弹劾?说他居心不良有谋反之嫌?”

  冬扇说:“奇就奇在他不仅纳了,还奇在大臣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所以那时百姓都笑话太子,说他无能。”

  “哦,那这广阳王不就跟现在的皇上结仇了吗?”

  冬扇又摇头:“很遗憾,当时没有任何不和,太子经常摆宴请他喝酒!”

  鸣玉这才想到这只是旧事:“那今日呢?”

  冬扇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却被鸣玉敲了头:“好好说。”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说:“今日在西市后头的护城河里,将那个小妾打捞上来了,就是那个美人!仵作当着街上百姓的面说是被人咬死的,咬在了脖子上,失血死了,只是左臂也整条没了,仵作说致死的是脖子上牙咬的,左臂只是死后意外没的,不是关键。”

  “如今大家都偷偷说皇上跟个美人置气,残暴又心胸狭窄,不配为帝王,说他有本事为何不去找广阳王萧正算账,偏偏弄死了无辜的小妾。”

  鸣玉过来捂了冬扇的嘴:“死丫头,这种话都敢乱说,你这不是给你家小姐招祸吗?嫌你家小姐命长?”

  冬扇委委屈屈:“我这不是把别人的话学给你吗?我哪敢出去跟人议论。”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吴伯进来了:“小姐醒了?感觉可好?”

  “我很好,恢复一下就好,让你们担心了,”鸣玉歉疚:“阿薇呢?”

  吴伯一脸严肃,说:“出事了,鸣玉闺女,刚关门的时候,酒楼里窜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娃娃,比你大一点。进来没说话就晕了。我们锁了门熄了所有的灯笼,听到外面有御林军寻街。我出去看了,有些已经跟到东二街的打手想要跟过来,被御林军抓了,那些打手看衣服,是广阳王府的。阿薇闺女还在客房看顾着。”

  鸣玉赶紧披了外衫:“走,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冬扇打着灯笼在前面,鸣玉跟身边的吴伯提了句:“两拨人都要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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