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一战役 六
第十章 第一战役（六）
情报官不敢再回答。
西贡指挥官狠狠给了桌子一拳，他知道再继续训斥情报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转向通讯官：“我们需要援军！”
“刚刚收到消息，他们封锁了火星信标阵列的后门空间跃迁通道！”通讯官惊慌地说道。
“什么？”指挥官推开身边的军官来到舰桥控制台前，“地球文明不会有这种技术的……”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向舰队后方的海盗舰队集群望去：“是海盗……他们果然在合作！”
众人都看向指挥官，等待他决策。
“我们部署在地球大气层内的部队还有多少？”指挥官问道。
情报官急忙查了一下信息汇总：“两个前锋星舰大队，二十支完整的星魂战斗编队，还有……还有您之前派出的x-1部队。”
指挥官盯着战况图沉思了一阵，下令道：“将前锋星舰大队和星魂战斗编队都撤回来，就让x-1部队发挥它的战略意义吧——将所有可用部队集中到地球高层轨道，先向地球主要星城倾泻一轮炮火，然后观望海盗舰队的动向！”
指挥官的命令都被迅速执行，大批西贡星舰撤出了地球大气层，然而地球星城轨道上的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大量炮火便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原先一直在进行重点突破的西贡舰队选择了无差别轰炸，短短时间内地球各大星城都严重受损。大楼在星舰主炮的轰击下成片地倒塌，虽然战争发生之初星城政府就在做疏散工作，但这轮攻击来得十分突然，地球星城圈居民伤亡惨重。
战报很快就被送到云星间跟前，他看了一眼地球星城圈的伤亡情况，冷冷地说道：“围魏救赵吗？”
“我们需要调集一部分兵力支援地球星城圈吗？”情报官请示道。
“自己破坏包围圈，放跑他们吗？”云星间十分坚决，“继续前压，地球那边，就交给那位元帅吧。”
与此同时，巴姆哈特不顾副官的劝阻来到了指挥部的室外。他环顾周围那些残破的建筑，直接将军帽摔到地上：“所有人，都给我离开指挥部！”
“元帅！还是快回掩体内部去吧！”副官焦急地说道，“外面太危险了，西贡人随时会发动第二轮攻击的！”
“我当然知道！”巴姆哈特吼道，“现在西贡人已经把单切到第二星城的部队撤回了，这说明他们丢失了优先目标，接下来他们要对地球进行覆盖打击，这个指挥部是新的优先目标，你真的以为一个掩体就能……”
巴姆哈特话还没说完，一道光束就从天而降，它轻而易举地穿透了指挥部上空的防御力场，将指挥部掩体所在的位置直接轰穿！
副官扑倒了巴姆哈特，大量碎石从他们头顶飞过——西贡舰队的第二轮轰炸已经开始，地球各大星城的主要军事设施都遭到了定点打击。
轰炸的冲击波慢慢消散后，巴姆哈特慢慢抬起头，他立刻看到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一炮轰穿了第一星城的主结构，在指挥部原本的位置上开出了一个贯穿星城地基的大洞。
不过，由于指挥部的大部分成员都为了劝阻他跟了出来，地球轨道防卫军指挥部的指挥只能总算保全了。
“我们有好好做疏散工作吗？”巴姆哈特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有的，”副官将巴姆哈特扶起来，“不过在这种攻势下，必然要出现一些伤亡的。”
巴姆哈特攥紧了拳头，命令道：“给我找来一艘军舰，现在星城都是固定的靶子！”
第二轮轰炸过后，撤离星城的疏散用飞船骤然增多。离开这些人造的天堂，这些飞船一时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先悬浮在较低的轨道上躲避攻击。
而就在第二星城的废墟上，一艘西贡飞艇缓缓降落，一对西贡士兵走下飞艇环顾四周，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命令。
不一会儿，每名士兵手腕上的通讯器都收到了一条讯息，那是一个位置追踪信息，屏幕上的光点显示目标正在前往第一星城。
“队长，接下来该怎么行动？”一名士兵请示道。
“不要急，这个目标不会一直逃跑的。”队长说道，“跟在他后面就行了，保持足够的距离，不要让他发现。”
这个队长是一名高大的西贡人，但是他的身体有半边是纳米机械结构——如果武星河见到这个队长的话一定会非常吃惊，因为他认得另外半边人脸——那正是戈隆的脸。
士兵们迅速回到飞艇上，驾驶飞艇朝目标所在的位置飞去。现在地球各大星城的监控设施大多已经被摧毁，而地球轨道防卫军又在吃力地应对来自西贡舰队的压力，没有人发现这艘飞艇。
……
……
武星河之前来过一次第一星城的科学院——那次印象还蛮深刻的——现在武星河没心情思考这个，一路上他看到了西贡舰队两次轰炸留下的惨状，愈发迫切地想要将欧文希来快点送到科学院，仿佛这就能阻止西贡舰队似的。
“上次你带我来是一年零十个月二十三天之前。”欧文希来忽然说道。
“你又记得这么清楚？”武星河吐槽道，“你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在一年零十个月二十三天之前，我的成果就可以得到确认，但却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才有机会再次证明它。”欧文希来说道，“但我并不觉得这一年零十个月二十三天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喂喂……”武星河忍不住回头看了欧文希来一眼，“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
欧文希来盯着平板电脑里的数据看了很久，说道：“这确实对我很重要，谢谢你陪我来，星河。”
武星河没回话，而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越过一个个高楼倒塌形成的废墟，武星河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科学院所在的位置。科学院是被重点保护的场所，所幸没有成为被重点打击的目标，建筑整体还算完好。武星河将飞艇降落到科学院天台上的一处停机坪，许多科学家已经站在天台上等候他们。
普朗特博士亲自走上前来迎接欧文希来：“欧文同学，我们缺少一样东西，我们希望你能给出答案。”
欧文希来回过头看了一眼武星河，微笑着说道：“我把缺少的东西带过来了。”
……
……
西贡指挥官等待了很久，通往西贡议会的通讯终于被接通。指挥官立刻来到通讯屏幕前，面对着屏幕中的西贡元老们敬礼：“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请。”一位元老说道。
“还会有援军到来吗？”
“海盗舰队的出现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一位元老说道，“不会有援军了。”
“需要我们达成什么样的战果？”
“重创地球军队就可以，拿到足够的地球通敌证据，将资料传回来。”
“欧文希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让元老们思考了很长时间。
“你已经无法将她活着带回来了，”最年长的那位元老说道，“那么，我们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不能得到。”
“明白！”
通讯结束，这位指挥官就这样决定了全舰队士兵的命运，但在场的人谁都不敢违抗他——这也是西贡议会选择他来执行这项任务的原因，这位指挥官是从星魂基层提拔上来的，只会按照命令行事，甚至都没有明确的姓名。
“通知x-1部队，”指挥官冷冷地说道，“可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