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尘封多年的真相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碰撞声，二人微微蹙眉。
随即，林承阳身体有些摇摇欲坠的走了进来，脸上浮现出一副沉重：“奴才给大王请安，给王爷请安。”
“林公公，可是有什么事？”俟琰见他无召就进来，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
林承阳猛的跪下，凝重的开口：“大王，先王把一切都告诉了奴才，为了遵守与先王的约定，不到这时候，是不会把真相告诉说出来的……奴才才揣着一个秘密，伺候了大王这些年……”
闻言，俟琰下意识的觉得与俟颐有关：“起来吧。”
林承阳眸底划过一丝悲痛：“大王，奴才曾经是在吟妃娘娘身边伺候的，先王驾崩前曾把九公主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全都告知了奴才。”
吟妃娘娘是他在宫里见过的最好的主子，可惜红颜薄命……
“什么秘密？”
林承阳脸上一副凝重之色：“两位主子可知道，为什么先王那么爱吟妃，却不喜欢吟妃唯一的女儿？绝对不是那些流言蜚语，说九公主是灾星，说九公主不是先王的孩子。”
“我曾经撞见过父王看着吟妃的画像出神，看见过……他拿着颐儿曾经玩过的拨浪鼓在笑。”俟琰微微蹙眉声音略显缥缈。
林承阳颔首：“先王爱吟妃胜过爱天下的一切，即使知道九公主不是他的孩子，也只是在怨恨自己当年不顾娘娘的意愿，执意将娘娘带会宫。九公主长得很像吟妃娘娘，先王看到那一张脸酷似娘娘的脸，也定然会心软。”
说到这，林承阳顿了顿，眸底划过一丝悲痛，抬眸看向一脸震惊的两人：“先王那是在保护九公主，不愿让人知晓她的存在，否则为何你们从小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女孩在？”
“不是说……自她出生起，所有人就知道她的紫眸吗……”俟辞结结巴巴的开口。
究竟这里面有个什么秘密？
闻言，林承阳摇了摇头：“当年六公主给吟妃送的那碗汤，把娘娘给害了，先王为了保护娘娘的女儿，才对外谎称娘娘难产，胎儿未足月便死于腹中……那些说九公主是灾星的话全都是假的，但九公主是霸星却是肯定的，先王知道，一旦九公主的命格被旁人知晓，必定要给公主引来一场灾难，所以，便将公主还活着的秘密，烂在了肚子里。公主从小也并非住在舞沂殿，而是住在……北宫……”
闻言，俟辞满脸懵逼：“你……你说什么？北宫？那不是就在贤殷夫人住的地方吗？”
俟琰蹙眉：“不可能，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就是在舞沂殿，而且，那一次是十九叔第一次见到她……”
林承阳叹了一口气：“确实，连十九爷都不知道公主住在那里，北宫中有一处宫殿，叫做清和宫，那里面都是先王的人，自然能保守公主在哪里，所以，除了那些人，再没有别人知晓公主的存在。纸毕竟包不住火，丞相的眼线众多，自然……自然发现了公主在北宫，所以再将公主安置在那里，自然更危险，所以先王就将公主接回宫。贤殷夫人去世后，按照祖制，生母去世，十九爷就要被送回宫，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两位主子和公主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可有发现公主并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
俟琰沉思片刻，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林承阳惆怅道：“先王怕公主把真相说出去，便派人洗去公主曾经的记忆，怕公主没有人教养，便让与吟妃娘娘交好的映妃娘娘前去……公主回宫以后，在外人看来，先王便是将公主抛弃在舞沂殿。而那些说先王怕公主是灾星，所以把公主扔在了舞沂殿的那些话，也都是先王自己的意思……”
“原来，父王竟想的如此深远……”俟辞缓过神来，心中一酸，“真没想到，父王对吟妃娘娘的情意竟这么重……”
林承阳感叹道：“先王此生最爱的便是吟妃，曾一度打算带着娘娘出宫，去过她向往的生活，但耐于楠樾当时没有可以继承大统之人，此事便不了了之。先王知道娘娘的心不在他那儿，在娘娘难产离世以后，便下了道王命将娘娘的陵墓修建在他与娘娘初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娘娘曾经最向往的地方……”
俟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桌面，眸底一片复杂之色。
父王能为了自己最爱的人，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甚至放弃楠樾的江山……
他这么热衷于天下，是不是错了？
因为自己的固执，他失去了最亲的叔叔，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这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参见大王，王爷。”
“何事？”俟琰此刻心中乱成一团麻，见到聂羽进来，沉声问道。
聂羽面色微沉，递上一封精心包装的信：“殷黎传来的。”
闻言，俟琰脸色一沉。
难不成是东方慕言要来兴师问罪了？
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一目三行，粗略的把信从头到尾略了一遍。可是，越往下看，男人脸色越吓人，看得旁边三人也是心惊胆战。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下一秒，俟琰将书信重重的拍到桌案上，脸色黑的吓人。
俟辞冒着生命危险从他手里把信抽出来，扫了一遍，大体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来，这殷黎也有意与我国联姻……”蹙眉看着那冰冷的男子，俟辞扯了扯嘴角，“唔，王兄，信上只说想与我们联姻，没说必须要你娶……”
俟琰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孤王不娶，难不成你愿意娶？”
闻言，俟辞立刻怂了。
他这辈子也只会娶那丫头一人……
可看到自己的亲哥哥在那纠结万分，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小九妹的缘故，俟辞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五哥，如今王室适合婚嫁的，只有你和我了，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不就是娶一个摆设回来吗，那就臣弟娶。”
“你？”俟琰面色微沉的看着他。
三年前，阿辞带回了一个女子，甚至为了陪着她，能把自己最重视的军队撂在一旁，这些年，阿辞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这不就是深爱那个姑娘吗？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绝对不能再让阿辞步他的后尘，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臣弟是王室子弟，自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要承担着今日的责任。”
“不必再说，东方遇信中所说，联姻的对象是和曦公主，除非嫁给孤王，否则很难令他们满意。”
俟辞闻言，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
俟琰口中的和曦公主是殷黎王族最受宠爱的公主，听说东方遇最重视的便是这个妹妹。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他愿娶，人家说不准还不乐意嫁呢。
“可你已经有了王后。”俟辞想到了这一最关键的问题，“最起码那人是个公主，嫁过来当不成正妻，东方家能高兴吗？”
“嫁给孤王，在楠樾当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她想当什么，孤王封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