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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不如当红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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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瓦下春光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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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中央正展着一张哭脸。王长伊收笔低头凝视,说:“你以后可还敢喝那么多酒。”那意思是要再贪杯就想想此刻。王皇后正不服气地撇嘴瞪眼呢,不想那人一点都没有察言观色,还敢威胁。“就小心我在这张脸上也来几笔。”说着,他便抄起笔杆子往对面鼻头点了两下。

  “昨儿她来了,沉着脸很阴郁。你又同我说过她那腰带一事在宫里传得五花八门的。我想她心情不好定是由此事而起就想着喝喝酒陪她开心一下。”王皇后满脸‘我这分明做好事有什么错?’,抱胸不平。

  “就开心一下?”王长伊眉角上挑笑意难掩,伸手把人抓到怀里架到腿上锁住:“可她这伤心人没醉,你呀,醉得一塌糊涂。”

  两只大手没有打招呼就直接环到腰上,王皇后自然有些忸怩害羞,装凶:“干甚么,吓我一跳。”随即王长伊挨了一招粉拳,他还是笑得一脸无奈。“谁叫我们酿得酒那么好喝。”

  王皇后掉头抬手把面前的严肃脸捧起来,见他不为所动,只好朝面颊上啄了一口:“这还不行呀,你看我都认罚了,”她一面撒娇,一面摊出手委屈巴巴。见此状,王长伊发笑:“这次便放过你,若还有下次——”

  还欲讲下去,王皇后打断了他:“你一直捉着喝酒不放,让我差一点忘了问,李无智那样着急将你喊去做什么?”

  那晚。

  李无智将他召至殿内,审问。

  “长伊,你一直在朕身边侍药。因此朕是信你的,你知道吗?”

  “承蒙陛下厚爱,长伊一介小小招魂师才能够进宫谋事,知道一切都仰仗您的信赖。”

  “你是招魂师,这耳目之下是不是能见到朕听不见看不见的东西?”

  王长伊跪拜,“皇上说笑,什么东西能逃过您的法眼?”

  “是吗?听说这一年多来吃饭是两个碗,还酿雪酒,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容。朕就心奇了,这和当日将你捡回来时判若两人呀。”

  “陛下,”王长伊淡笑示之,“不瞒陛下是臣捉了个小鬼,关在自己院子里教化,想让他为陛下所用。”

  “哦——”李无智望了他一眼,“好。”

  思及此处,王长伊顿神。就此机会,王皇后挣脱跳将下来,问:“到底为什么?”她抻着脸,笑得好生可爱。

  他怎么舍得这笑染上一点烦愁,于是也回笑:“没什么大事,孤宛国王子已经进京住到驿站,再过些时日就要进宫面圣。皇上便将些接待事宜交于我处理。”

  “孤宛国?就是和长孙家有婚约的那个。他们怎么好好来了?”

  “听说准备了不少美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他们孤宛国王的女儿。”王长伊玩起她手上的红结。

  “别闹,”王皇后把手腕上的指节拍开,“看来又有大事要发生了。”狡笑。

  大事还没到发生的时候,李无智还正忙着赐金器追新欢。新欢就是人人皆知的候芙姑娘——鬼爷。

  鬼爷与李无智正并排挨坐一处花架上,花架背朝窗台上的一李无智执起旁边的手,“你知道该如何忘记一个人么,”他凝视着她,“那就是去爱另一个人。”他把握住的手递到自己的胸口。

  鬼爷把手抽了回来:“是要我爱你?”她当面淡然一笑,摇摇头。

  “你不试不试怎么知道?”

  “怎么试?”鬼爷挑眉。

  李无智回笑,“就这么试,”他眯起眼将脸凑了过去,见状,钟芯的捂住了嘴,她手中的猫乘势跑到窗台上,趴到花盆一侧。

  大黑肥猫:“喵喵喵——”(猫语:大仙,皇上要跟候芙姑娘要亲嘴了啦,天呀!)喵完,还乖乖举爪遮眼。

  “哼!青天白日的,这简直有伤风化。”白仙出于爱护眼睛人人有责的道理,心中仙决即起,顷刻乌云覆宫,大雨滂沱。

  他二人淋成了落汤鸡,吻自然也没成。

  等到二人起身,各自躲进伞下立在两边时,雨又停了。

  李无智干笑:“这天不太喜欢朕与你呀。”

  鬼爷转头接过钟芯递来的毯子裹到身上,未搭理他。

  李无智低头望着她湿漉漉的鞋面说:“那晚相遇,你曾丢只鞋在朕儿,如今还你。”

  鬼爷抬眼望着钟芯接过来的锦鞋,说:“原来我以为就剩一只便扔掉了,如今再寻回来也是多余的。”

  “那就任你处置吧,朕先回殿去了。”

  鬼爷望着背影,突然回头看向那棵草:“又是你捣的鬼?”钟芯受令将鞋子拿出去丢掉。

  到了晚上。王皇后和王长伊已经吃完晚膳,正在打闹着,她腰上的木牌却亮了,立出一行字:谈心鬼爷

  “谈心,鬼爷好好找你作什么?”王长伊把她揽在怀里,头贴着娇女后颈,笑问。

  “这木牌上不是说了,谈心。想是鬼爷和白仙遇上事了,我得赶紧去,不然去晚了,他炸毛了,我可就惨了。”

  王皇后蹲在树下扒土,王长伊按住里面的柔手。“一壶就够了,再多不许。”

  王皇后对视耍萌,央求道:“可是谈心就是要喝酒才过瘾的,再多给一壶。就一壶。”

  “不给,”王长伊一面暖笑一面摇头,咬定:“不给。”

  “好嘛,败给你了。你可以进去了。我走了行吧,走了。”王皇后抱起酒罐立即就走。

  王长伊拉住身前要走的手腕:“少喝些。不然回来,我把你的脸画成大脸猫。”伸手又挑小壶酒递了过去。

  王皇后接过酒很得意,“我会早先回来的。”一个香吻飞过脸颊,王长伊捧脸,羞笑。

  皇宫的某一处瓦顶上躺了两个人。鬼爷,王皇后。

  “爷,您和白仙遇上什么事了?”王皇后低笑倒酒递杯。

  鬼爷饮了一钟,“我——李无智说可以爱他来忘记另一个人。”

  “哦,那您可以试试呀,说不定成了,到时白仙后悔都来不及。”王皇后举杯相碰。

  “爷待他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少说这些来笑我。”鬼爷独自干起闷酒。

  “好啦,好啦。不说这事了,爷这对月喝酒难免无聊。不如我们玩些有趣的。”王皇后夺下愁酒,拍拍对面的肩膀。

  她施了一个幻术,变出铜钱一枚。“我们玩掷钱,钱掉到那片瓦,我们就揭那一片一窥究竟。如何?”铜钱在鬼爷面前晃来晃去。

  她记得。有一回:鬼爷气恼白仙,借此故,他们结伴上顶揭瓦看风景,真是春光无限好。

  不知今儿又能探到什么景?

  钱一坠地,鬼爷和王皇后就追了过去。打开,一抻头。不得了。

  “这——爷今儿心情郁结,没心情看着。”鬼爷转头饮酒。

  王皇后也掉头,盖好扶正。“那姿势也太烂了吧。没看头。”鄙夷完,还不忘摇头啧啧出声揉眼睛。

  第二次,钱飞的老远。他们赶了上去。

  瓦下,一个男子仰面而睡。王皇后一面拿瓦想关上,一面推托:“没有什么好看的,爷咱们看别的吧。”

  “你脸怎么红了?”

  “……”

  第三次,这回也是春景胜好。不过,这男人和女人,他们认识。

  王皇后还没看过瘾,便从下面直冲上来一根银丝。

  接住暗器,王皇后掉头坐在一旁:“这次就放过你了,还挺有种的,敢顶风作案哈!”她回想起伍昭仪与万闲云相拥而眠的场景,偷笑不禁。

  “你们这些婆子做事向来粗心大意,要是把本宫的孩子烫出个好歹来,饶不了你们……”是隐妃。她那一颗心是实实在在悬自己儿子身上,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草木皆兵。这样的戏码一天都得上演好几回。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慈母念儿是应当,可于旁人即便旁观也是受累的差事。

  “没劲,爷咱们探秘下一个吧。”

  这个。一片冥暗。

  看不清,鬼爷抽回了脑袋。王皇后也准备放弃时,

  突然,屋内出现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是你?”这声音是尤昭仪。王皇后皱眉,放下了手边的小瓦。

  “未绿,你还好吗?”他大概二十五来岁,王皇后琢磨说话人的声音。

  “听说孤宛又送女子进宫了?”原来她与孤宛有关,王皇后了然。

  男子沉默不语。

  尤昭仪嗤笑,“不知道这回这个女子又是个什么命?享不享得了皇家贵胄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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