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再生玄天

报错
关灯
护眼
十八、各自为战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对付不要命的人的办法有一个。杀一儆百。

  要杀一个敌人,并不一定需要真的杀掉他。要是把他打倒,打得他再无还手之力,打到这个敌人的存在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打得这个敌人已不成其敌人,那么这也许会比真的杀掉这个敌人还有效的多。

  杀敌有时候不止是过瘾,还是一种艺术,必要时当以杀止杀。

  杀掉敌人有时反而会激起其同伴为他报仇,也同时使那些还活着的人因为害怕被杀而同仇敌忾更为拼命更加不顾死活,那么其结果有可能使自己也会卷入死亡的漩涡边缘。

  何况他们也不喜欢杀人。

  关玉门知道不能多造杀孽,他也不认为杀人能解决问题,虽然他有时候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去杀人。因为他不得为杀,否则他自己唯有被杀。

  羌勿忧虽仍为杀手,却已没有杀心。只因他的心中已有情。人之初,性本善。他心中原有的那一份从善之心,在遇到萧冰冰后如油与水相融后油终会浮于水面之上。

  但问题是,虽然他们不想杀人,可是那二十个“长生天”高手仍然会置他们于死地的。如果不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要打击敌人的手段有一种方法很有效,那就是杀一儆百,杀鸡儆猴。

  ——把敌人打伤,打成残废,让敌人瘫倒地上,再也没有还手之力,打得他从此成了一个半残不废的人,这比要了敌人的命还要厉害,而且也可以使其他的敌人为之丧胆,心悸胆寒,再也不敢备勇拼命。

  残废。在江湖上混的武林人士,最害怕的事莫过于变成一个残废的人。武林人所依仗的是自己的武功,是自己四肢健全之下用自身的武功给敌人以威胁,但一旦自己变成了残废,那么他从此不但要面对自己以后的黯淡岁月,而且还要时时刻刻防着仇家上门寻仇。这样的日子,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好。这样子活着,可谓生不如死。

  二月二十五。黄昏。

  一人白衣飘飘,自鹰愁山山顶正走在下山的栈道上。

  只见他白衣如雪,两道浓黑的眉毛下星星一般的眼睛,嘴角边一抹冷峻而带微乏的笑意。他,就是已易了容叶天楚。

  “望月山庄”的四庄主“月落乌啼霜满天”江霜是江湖中人尽皆知的易容高手。因此,叶天楚自然懂得易容之术。江霜的“满天过海”易容术,已达到巧夺天工之妙,易容之人神貌举止皆改,根本找不出原来一丝一毫的模样来。

  那天飘渺宫主救下他之后,从丫环口中得知武林中人大家都认为他已与“温门四狼”同归于尽。于是,他便利用自己已死的消息,易容赶赴京城。果然一路之上无惊无险,那些原先追杀他的人已散,即使遇见了,也认不出他来。

  这一路上,他始终与飘渺宫主一行五人不即不离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他从未与她们说过一个字。他害怕飘渺宫主的眼神。他也在逃避她的眼神。

  他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眼神。对他来说,他很渴望平生与有这样的眼神的人相识、相知,而像飘渺宫主如此绝色佳人,他又如何不动心?

  只是,他不想。

  他现在只是一个江湖公认的杀人凶手。之前,他曾经意气风发,得意昂扬,没想到这样一件事下来,把他的一切都打得碎散。

  一下子,他没有了名誉,没有了地位,没有了事业,也没有了兄弟亲人,有家归不得。这种种对他以前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没料到在一朝一夕间全遇上了,而且没得翻身,一直沉沦下去。

  而且,他不能。

  他不知道和她到达目的地——京城梦红楼后,完颜王爷交给他们的任务将会是什么。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完颜王爷在试探他?

  更何况,他有重要任务在身。这一路上,他已查到了一些事情的眉目,但还不算是大收获,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决不能因情而误事。

  ——他在查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不敢。

  有时候,一个舞刀弄枪的汉子会不怕流血搏斗,无畏江湖风险,无惧重重危机。可他怕的是最会磨损志气壮心的烦缠、困扰,事志愿违的失意,意乱情迷的。

  江湖本就是风霜雨雪、风云莫测之地。因此,江湖中人无惧风雨。甚至在有些人眼里迎向风雨就是一种过瘾,一个有种的人。但,有种的男子也必怕暗算、蹉跎,还有那可刚可柔的。

  暗算可以防,蹉跎可以解。唯有,斩不断,理还乱。刚时可能令人奋发,使人向上;柔时也许令人丧志,使人坠落。但不管是刚是柔,对于一个潜心武学、专心武道的人来说,都是一种障碍,一种杂念,一种心魔。

  古往今来,多少人渴望得到它,却又有许多人害怕拥有它。叶天楚就很害怕它,也一直在逃避它。

  他身经百战,历过生也度过死;遭人追杀,也受人暗算,什么战役未曾经历过,但他从未言怕。而今他所惧怕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他所畏惧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脑里所起的念头,和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

  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也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思想。但问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一味想逃避,能逃到几时?逃得一时,逃得了一世?

  不过此时叶天楚已无暇顾及这些。这时他正是居高临下之势,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发现栈道的这一头有数条人影在晃动,兵器在夕阳光照射之下一闪一闪的。

  如此荒凉之地,时又已近黄昏,所有人应该都在丰盛晚夕的期待中享受着夕阳西下这一刻难得的安逸,怎么还会有人和他一样急着赶路?但,赶路的人又怎么会把兵器握在手里?他们定是在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吧?影高临下,这个时候居然还牢牢不忘萍水之交。

  叶天楚看了看深崖下的飞瀑,像千军万马挥动白刃杀过去又退了回来。

  这是一个偷袭的绝好地形。如果下面栈道上有人走上来,那么这些人自上击下,来人不管后退、前进,绝然不及躲避。若向左闪避则撞上山壁,右躲则落入深崖。

  这地形上的暗杀,足以使被暗杀者决无生路。

  他们莫非是要暗杀什么人?但,什么角色会让这么多人来偷袭伏击呢?

  叶天楚决定偷偷掩近一探究竟。由于他轻功比那些人好,内息也比他们高,发出来的只是一丝微到几乎令人无所觉察的如蚱蜢在草丛间跃动时的声响,所以比那些人的掩藏更无声无息。

  原来,那些人是在守着一种邪异的阵势。看那些人的装扮,叶天楚猜想他们定不是什么善类,便突起偷袭,疾速出手。那七人在毫无预防之下,来不及发动阵势便尽皆被叶天楚点中穴道倒地。

  叶天楚提起阵中心那人。此人能守在阵中心,似为这一行动的领头之人。这人的位置是靠他的智慧换来的,他的武功却不如他的脑袋那么好,骨气全无,一下子什么都说出来。

  他们竟然是“极乐地狱门”的人!而那为首之人,竟然便是“极乐地狱门”中“四方乐土”之一——西方乐土分坛主莫须有。

  这次,他们一行八人是奉他们的门主“乐极生悲阎罗掌”唐虚之命,在这里布下“土崩瓦解绝煞阵”中最具威力的“系铃还须解铃结”。

  “五行拜金,水木火土。”

  当今之世,以五行阵法为天下众多阵法中的翘翘者。“土崩瓦解绝煞阵”作为五行阵法中的“土行阵法”,其威力可见一斑。“系铃还须解铃结”却是“土行阵法”中的一个死结,被困于阵中的人至死方休。要解此结,只有从外围解开。——结是可以用手解决的,不管是活结还是死结。再难解的结,只要用心和耐心,总能开解的。但心结呢?

  因此,这至死方休的阵法却被叶天楚从外围无意给解了。否则,就是以叶天楚这样的高手,倘若是困在阵里,也无法破解此阵。叶天楚也因此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法待瓦解须角——西方极“极乐地狱门”中四方极

  原来,那“极乐地狱门”门主唐虚竟是蜀中唐门十大罗汉之一。“极乐地狱门”只是唐虚在江湖上所收服网罗的十个“至尊别宛”中的一个。这次唐虚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知道“长生天天堂”堂主唐真亲率手下高手在山下栈道截杀“金钩公子”关玉门,意欲抢夺关玉门身上所携带的“葡萄美酒夜光杯”。

  唐真和唐虚两人原为同门兄弟,都是蜀中唐门的十大罗汉。只是,唐真是首座罗汉,平时太过于嚣张,风头盖过了其他九位同门罗汉。作为第二罗汉的唐虚,可不甘心处处落后于唐真之后,于是,便想来个黑吃黑,以本门绝阵在这天险栈道上布下天罗地网,要一举格杀“长生天天堂”众人。

  此举可谓是一举两得。杀掉唐真那是最好,他不但可以把唐真所收服的十个“至尊别宛”尽归自己手下;杀不了,就说是伏击别人,不知是唐真所率的“长生天天堂”的人,误会一场而已。另外,若能杀掉唐真,再夺得“葡萄美酒夜光杯”,更是大功一件,在唐门中的地位可以更加巩固,唐真已死,他就可以稳升首座罗汉。

  “长生天天堂”与“极乐地狱门”两大邪派,或者说是唐真和唐虚兄弟俩之间的狗咬狗之事,叶天楚可没有兴趣去搭理。

  但这些消息还是令他动心,惊心,担心。令他动心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重现江湖。令他感到惊心的是,权力之争竟然如此可怕,就连同门兄弟都要拼个你死我活。而使感到担心的是,唐真要截杀的是与他齐名的“武林六公子”中的“金钩公子”关玉门,这事既然被他遇上了,他可不能不管。

  只是,“长生天天堂”堂主唐真武功之高,当今武林除了“半载、一叶、两宫”之外,便数“三域邪门”中的首邪了,而今这首邪“夏虫朝菌为真金”唐真亲自动手截杀关玉门,却不知关玉门能撑多久?

  叶天楚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及时阻止这一场流血。就算及时,也恐怕没有力量阻止这一场厮拼。他有能力阻止“长生天天堂”堂主的出手吗?他有把握战胜蜀中唐门的首座罗汉手中的暗器吗?但不管怎样,他都要一试。

  一及念此,叶天楚急运家传轻功“一条寒玉走秋泉”,身子如飞箭似的向山下栈道疾掠而去。

  下来金汤只见他的身子、胸腹几乎是贴地而掠。他奔行起来就像一头豹子,全身上下的肌肉,没有一处浪费半分气力。只要不是用作奔跑的肌肉,完全是处于歇息的状态。

  此时叶天楚只知一味地直疾奔走,他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但愿……但愿自己这一全力施为还来得及!”

  由于太急太快,又运尽全力,他只见两旁景物急啸转换、目不睱及。

  夕阳已快西沉,剩下一点黄色,映在鹰愁山的山壁、山崖上,象晚霞一般静止。

  关玉门向羌勿忧抱拳,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援手之义,搭救之情,全在拱手间。

  有时候没有言谢的举止比用话语表达出来的内容还要真诚真挚得多。

  他一笑的时候,犹如春阳暖和了寒冬,烛火照亮了深夜,教人没法拒抗那一股温暖。

  那是一种充满着活力的、朝气的而又带着坚忍的、了解的温暖。

  羌勿忧也只是拱拱手,他的眼神里有比春风还温暖比春意还多情的笑意,“我不想杀人。”

  关玉门理解一笑:“我也不喜欢杀人。”

  羌勿忧挺胸,傲然而立,眼睛只是看向关玉门:“珍重!”

  关玉门挺立的气势似乎也更厉了一些:“保重!”

  面对强敌,他们只是在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根本无视那周遭团团围住自身的二十名高手。

  一个高手的苦心和用意,也要同样的高手才能体会感受到。

  两人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两者都惺惺相惜,英雄互重。

  两个人的眼瞳在夕阳的映射下成了两点灰烬般的暗红,互相凝视,久久都没有言语。只有晚风拂起鬓上毛发掠过耳际的轻响。

  在许许多多的恶斗中,他们已深刻地了解到,有些格斗决战往往一旦动手,就不知生死存亡,动手之后还会不会见到今天的亲人朋友,以及明天的太阳。

  无论哪一方,都被十个如狼似虎的高手团团围住。因此,这地场战阵都很难有取胜之机,双方之间也不能互相援助,只能各尽平生所学尽力杀敌,到最后谁能存活?又能否再见?所以,这一别除了互祝珍重,互相保重,还能再说什么?

  两人都遭逢大敌,以寡敌众,而且顿失天时,亦没有地利可得。但武林同道,血浓于水;唇齿相依,理所当然。因此,即使他们之前虽互不认识,此次站在同一阵线,虽说不能并肩作战,但互相鼓励已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有人说,要到死的那一天才知道谁是朋友,谁才是敌人。这是错的。因为人都死了,死人既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敌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都是武林中顶尖儿的一流高手,正是这样,他们更聚精会神,不敢轻敌,更不敢有疏失,略有差池。

  他们的全身被那种强烈的斗志焚烧着,全身的肌肉神经一触即发。

  那二十个人已向关玉门和羌勿忧掩杀过来。他们也怕死,但他们却不甚害怕。因为他们人多。他们以为人多就有力量,人多就有胆量。可惜,他们忘了,死亡是从来不怕人多的。

  夕阳之下,那二十个长生天高手手中的兵器晃出明晃晃、冷幽幽的寒光。所有的空气似乎都被他们手中的二十二件兵器挤了出来,使得这天地之间除了那幽幽寒光之外,一切都显得暗淡无光,一切都是那么压抑。

  漫天的寒光遮天盖地,衬出暮色中的关玉门和羌勿忧是如此的渺小,似要随时被吞噬掉。

  关玉门陡然静止,不理身边十双发出似野兽般凶狠的目光,双眼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金钩,仿佛是在忘乎所以地欣赏着一场旷世艳舞,又宛如在出神地看着一个绝世美女。世间上的一切,似不比此刻的投入来得重要。他的神情像美丽女子在揽镜自照般专注,比读书、画画、抚琴等还要专心。

  涉乾坤看一粟,缩万类看咫尺,只酌斟眼前一步,只专注于手中金钩。关玉门的内功心法“只知逐胜忽忘寒”在此时此地,竟能暗合天时地利,发挥出一种融合于天地之间的无穷无尽的威力。

  他的体内那一股澎湃的力量充斥于全身,似欲随时都会爆发出来。金钩上有光芒悠然流转,看似是夕阳映射,实则是金钩自身生出的光芒,是金钩在他的内力催动下氤氲游荡凝成金芒。他知道,在这强敌环伺的危境之中,自己的功力又精进了一层。

  此时,他只以沉着为要,以不变应万变,固守要害,定静待机。

  因为极点的放松,才能把任何绷紧如上弦之矢的人击倒。

  突然之间,那十个围攻的人同时涌上一种感觉,感到包围圈中的关玉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冷硬又无懈可袭的石像。

  首先进攻的是一双手。他手中没有兵器,他的手就是兵器。因为他是陕西“鹰爪门”的第二大高手“飞鹰走犬”崔无命。此时,崔无命十指如钩,挥动时发出格格声响。

  崔无命第一个动手,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爪功很自信。他平时只用五成功力,就可以把一块银锭捏成一团,更何况他现在用上了十成功力,使的又是“鹰爪功”中最具威力的一招“鹰飞狗叫急跳墙”,捏的目标又是对方的手腕。他在等待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对他来说,每一次听到这样的一种声音便是一种极大的享受。i

  没有他以前所熟悉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看到有一道金光在他面前疾闪而逝,同一时间也听到“喀嚓”一声,便感到自己的手腕处突涌来一阵冰冷的感觉,手腕好像突然一轻。

  手怎么会轻呢?当他感觉到这点时,立即觉得不妙。急缩手,目光看向攻击目标,发现一双手腕不见了,双手自腕骨以下已被关玉门齐齐削去,只看到有两道血泉从不见了的手腕处喷射而出。崔无命惊呆了,一刹那间竟感觉不到疼痛。一傻、一吓、一惊、一呆,晕了。他是被吓晕的,只是在他晕倒的那一刹那才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涌上头脑。

  原来是因为关玉门的出手太快,才使得崔无命断腕之后还不觉得疼痛。这么多年来,崔无命曾跟三山五岳、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以及十八般武艺、旁门左道的兵器交过手,但从来没有关玉门见过那么快的出手。

  正在此时,关玉门的耳际传来羌勿忧的一声大喝,知道羌勿忧那边也已经动上手了。

  同一瞬间,又有两柄刀扑近,一攻上盘喉部,一攻下盘膝下空门,还有一把剑从背后消无声息地袭向背心。

  刀是一雌一雄鸳鸯刀,由同一个人使出。刀法是“子母鸳鸯连环刀”,是灌南来家堡的嫡传招式。

  “来家堡”的刀法虽然曾经叱咤武林一时,但江山代有人才出,来家的刀法也不是天下无敌的,并不是不可破的。特别是到了现任堡主“连理分枝愁肠断”来原一代,刀法几渐没落颓废,已没有了曾经的辉煌,所以只得投靠“长生天天堂”,借“长生天”的名声支持着摇摇欲坠的“来家堡”声望。

  这时,来原的绝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已离关玉门身前三寸。刀光密集,刀意迷玄。

  关玉门腕沉于膝,金钩斜划攻向下盘的雄刀,刀断。身形暴退,退向身后的那把剑,似乎不知道背后有把要命的剑在等着他。

  他身形往后急退的前一刹那,右脚稍屈,抬起,踢向断刀刃;左足踮趾,全身重心聚于左脚趾,高举金钩于肩之上,以左足为轴旋转;抬起的右脚向前疾踹而出。他本来是背向使剑者危铣,这一旋转变成了面向那个使剑者,金钩在面前一划而过,护住身前要害。

  那使剑者危铣正志得意满、暗自庆幸偷袭即将得手之时,忽见自己的攻击目标——关玉门的后背疾速向自己手上的剑冲来,不由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后背又不见了,变成了一道金光疾闪而过。一愕间只觉手上一轻,同时间下腹已中了一脚,惨呼踣地,耳畔同时听到两声惨叫。

  原来在使剑者危铣受伤的同时,那截断刃在关玉门的一踢之下,正好射中来源的大腿。

  来源本来也在庆幸自己的雌刀正要击中目标时,忽觉关玉门的喉咙越来越小。喉咙怎么会小了?击中目标时应该是愈大才是。唯一的理由是喉咙与自己雌刀的距离变远了。当他发觉到这点时,便感到大腿传来一阵揪心的痛,下盘登时不稳,惨嚎倒地。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