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言不由衷
生命，可能会因一瞬间的抉择而改变。
但，世界上总有一种信仰：
历经风雨，更加坚强。
不管你身处何地，将要去向何方……
紧握手中兵器，为之奋战到底！
可以为她，赴汤蹈火。
——
即使是魔王，也有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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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影发出一声可怕的吼叫，一把刀，在手上灵活的转动。
整个人，在马上旋转起舞。
狂野的，像是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物。
斛律光箭矢连发，箭箭瞄准要害。
杨影能抓的就抓，能躲的就躲，一招都没有中。
——
杨影已经彻底发狂，在斛律光的军队中大闹一场，所带出来的皂部，按照方略，对铁甲面进行追击，计划将龙逆鳞的所部“阎魔刀”包围在孟津，一举消灭。
而斛律光的军队也照令撤退，看见了杨影狂暴残杀的情景后，都不敢上来帮忙了。
而在战斗中，杨影好像也的确是不受自己的精神控制，处于一种完全狂乱的状态下。
“简直是一个狂战士啊！”斛律光渐渐处于下风。“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剑齐飞’么？”
因为燕不回比杨影更加著名，所以上了战场的将领，大都会牢牢的记住“八剑齐飞”，可实际上没几个人亲眼见过，所以，在外人眼中，这招是充满了神奇的威力和玄妙的。
斛律光认真的见招拆招十几个回合后，才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看来真的是发疯了。享有盛誉的“八剑齐飞”，不应该这么毫无章法。
可杨影却没有丝毫在意身边的变化，只是狂野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发泄着满胸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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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云派遣了燕穆凌和杨影出城后，自己也跟着下来。
披挂上马。
“乌鸦师哥，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我和你，一直不同的地方！”
这一仗，苏子云早就决定自己冒险出击，去执行一个关系到成败的任务。
“唯一比较担心的，就是我能力有限，不知道能否成功……”苏子云心里也是没有底。
“大人，大人留步……”自己的小校正好赶过来，拦住去路。“大人，咸阳那边，派来的押粮特使刚才到了……”
“哦？督促粮草的人已经赶来了么？好快啊！”苏子云当然是不由高兴。
想来，自从粮草被劫兵出潼关之后，也不知不觉坚持几日了呢……
是几日呢？
大概最多也就三日吧……
等等！
苏子云疑心大起：我知道粮草尽失，然后发出信函通知咸阳，咸阳得到消息后立即准备，然后到来……
这一个来回少说也得十天，怎么三日就到了……
难道！
难道在我的书信还没有到达之前，特使就已经出发了吗！
未卜先知消息灵通，如果不是奸细，那一定是……
……
好吧……
我想我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
绝对是她！没跑！
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应燕不回的要求，为了守护杨影而亲赴战场……
苏子云忙吧自己的盔甲交给手下，认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颤抖着声音说：“带我去见她吧……”
——
函谷关前军校场。
校场上，整齐的辎重部队排开，中间有一个年轻的姑娘，长着一头与众不同的紫发，换穿着一身严整的纹花铠甲，标准的牵马军姿，笔直立正，不苟言笑。
风吹过，扬起她的发丝，可人，一动不动。
苏子云老远一看这架势，好吧……果然是她……忙迎上去……
“欢迎欢迎……侯莫陈舞……将军……”子云一头是汗，不知道是应该叫大小姐还是将军……
“军师您好！”紫发小舞一改平日的嘻嘻哈哈，双手抱拳做了一个绝对标准的军礼。“军师大人恕我直言，出征之前，军粮的预算工作应该是由您亲自完成的！明明给予了富裕的军粮兵饷，为何才不出一周就前线告急，粮草不济？你应该负首要责任！”
“这个……中间嘛……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说来话长……”连苏子云害怕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外号“玉面九尾”，现在一定是演技。演的好严厉好像啊！哈哈哈……
“您身为一军的军师大人，不管理好随军的主薄和钱粮将军，竟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还好蜘蛛军一向都是关内精锐，不然军心一散，这一仗没打就输了！”小舞真一点面子也没留，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苏子云，似乎要用大眼睛将他吃掉。“常年征战，对国力消耗很大，你上阵肩负的，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性命，更是千万兵马的生命，以及后方一直支持着我们的百姓人民的身家安危。军师身为后军支柱，竟然没认真仔细看管好粮食辎重、兵器军械，简直就是失职！玩忽职守！真不知道您的军师称号是不是苏绰大人花钱帮你买通的，而列位奉命出征的将军，奉到的又是什么样子的命令！”
“……”完全无言以对……这毫不喘气的一顿下来，苏子云觉得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的儿子……哦不……孙子……
“苏子云大人，你我同为人臣，应该为主公尽心尽力，全力工作，这样才对得起主公知遇、上司提携，才对得起下属信任、黎民百姓的期盼，最起码，对得起自己每个月拿到的粮饷俸禄吧？”这个姑娘顺手扶了一下自己的护面装甲，继续。“我也不是把您提在这里给您讲大道理管教您，我们只是就事论事，再说了，我说的这些也都还算在点子上，绝对不是说和谁有意见或者针对谁，公报私仇那就更是无从谈起。但是，认真的作战是不会有错的，人是不可靠的，在严酷的战场上，只有严肃认真的贯彻作战思想，细致小心的处理军务，不遗余力的推行军法，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严正军纪，树立威信，鼓舞士气，奋勇杀敌，不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才能战胜对手！不管遇到的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自己首先要保证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是刚才我在上面说的到的那些事情，这样，不管他是多么强大的敌人，我们都可以战胜，取得最后的胜利！”
确定这是平时狡黠滑头的侯莫陈舞么？怎么穿上铁甲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呢！
真的是千张面孔的“玉面九尾”啊！
说的太义正言辞了！苏子云心里都不禁要拍手称赞了！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假装的恭恭敬敬。口中念叨：“是是是，您的说法我非常认同……”
“就是的嘛！”小舞看上去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所以我就说嘛，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都要……”她还在兴高采烈絮絮叨叨地说着……
好吧，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小舞，你别紧张，虽然是第一次出阵，不过燕不回、杨影、宇文护、燕穆凌……可靠的大家都在各处奋战……放心吧……”
“你说谁紧张了？我根本就一点也不紧张！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小舞的脸虽然被护面装甲挡住，不过，应该是红的吧。
既然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我就来替她为大家再作些介绍好了。
侯莫陈舞，就是眼前这个，因为紧张变得格外严谨认真的紫发姑娘的名字。
姓侯莫陈，在天下也算是世代官宦大户人家。
他的父亲，就是去年过世的大将军侯莫陈顺……
现在就有她，独立担当起了侯莫陈本家家主的职责。
说到侯莫陈家，还有不少历史遗留问题，我得喝点水慢慢说：
当年大都督尔朱荣活着的时候，号称“天柱将军”，权倾一时。手下猛将如云，其中就有今天叱诧风云的高欢、贺拔岳、侯景和我家主公——宇文泰。
而隶属于本家的侯莫陈悦，时任秦州刺史。
论辈分，小舞还得喊他一声叔叔。
尔朱荣死后，尔朱家后继无人，渐渐没落，经历了邺城“鹰爪案”和信都起义，子孙几乎被高欢屠杀殆尽，而他当年所拥有的权力也被瓜分。
当时关中最强的三股残留势力：贺拔岳、侯莫陈悦和刚刚从贺拔岳集团分离出来的宇文泰。
贺拔岳能力强，可没什么心机，看人也不是很准；
侯莫陈悦，见利忘义，目光短浅，为人又比较凶残暴虐，不太好相处，据说还是乌鸦师兄的内线；
所以当时我父亲苏绰，就请燕不回将军引荐，转而进入了宇文泰阵营。
去年，侯莫陈悦和贺拔岳将军相约共讨灵州，我听说后察觉这可能是师兄布下的陷阱，就连夜跑到宇文泰将军那里，希望宇文将军亲自出马，劝贺拔岳不要轻信侯莫陈悦。
宇文将军听后立刻启程前往，想要面见自己的老上司。
可等了三天后，宇文将军却独自一人回来。摇头叹息……
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见上自己的老上司最后一面。
侯莫陈悦已经将贺拔岳暗杀，并带兵退出长安。
又三天后，就是这个姑娘——侯莫陈舞，也就是侯莫陈顺的独女，来到咸阳求见宇文泰大人。
自言父亲过世，希望来见她的叔叔——长安泾阳兵府侯莫陈崇，希望宇文泰能给个方便。
当时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又气又哭，说她得知本家侯莫陈悦想要谋害贺拔岳将军的计划后，出于义理，先是修书信一封，加以阻止，而后，挥泪扔下父亲尸骨未寒，只身前来阻止劝告，打算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他的叔父就像是受人蛊惑一般，油盐不进、一意孤行，反而企图把她囚禁起来。她一时气愤不过，偷偷越狱溜走，就跑到咸阳来了……
后来，侯莫陈悦果然设计杀害了贺拔岳将军。
因为这件事情早在我的意料中，所以在我的建议下，宇文泰将军在事发后，就答应了前来求援的泾阳兵府赵贵都督，最终成功接手贺拔岳手下残余部队，使实力大大加强。
年初，燕不回带兵奉命出兵征讨了侯莫陈悦，岐州城破，悦被杀，这样，算是彻底剪除了关中的敌对势力，基本形成了关陇军事集团的雏形，向我所构思的天下一统，迈出了第一步，也算是替投降的众将，为自己的老上司报仇了。
为了今天这次驰援洛阳，召回了刚刚在西线战场消灭侯莫陈悦势力，凯旋得胜的“蜘蛛军”主力和燕不回、杨影两位将军。苏子云的思路好像回到了那出兵前，宇文泰大人、宇文护和他一起，在大殿上等待燕不回和杨影班师回来的情景……
而这个侯莫陈舞小姐，已经在我们的阵营里效力快整整一年了。
因为脱离了他的父亲，做起事来又认真仔细，再加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她，实际上不仅没有受到他叔父事情的牵连，反而已经基本上在关中站稳脚跟了！
和我同级同品……爵位比我都高……
不过，客观说起来的话，其实这个姑娘是很不错的。与看上去的样子完全相反，其实是个为人谨慎认真、稳扎稳打、令行禁止、奖罚分明的人，工作了快一年了，在工作方面，也就是后勤补给上，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是的，我可以为我刚才说的话绝对负责：没有犯过任何一点失误！
简直可以说是完美！
也正因为这样，“蜘蛛军”从上到下从来都没有为粮饷补给之类的问题分过心，才能一直保持着异常高昂的士气和强大的战斗力。
当然……缺点也是有的……
就是太让人难以琢磨了……
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像多重人格……
有时就像是一个好奇心爆棚的小姑娘，肆意的爱上人和讨厌人；
又有时眼睛里容不得一丝沙子——你的半点疏忽只要是让她看到了眼里，完了！不说教上一个时辰是别想走了……
我倒是不讨厌认真的人啦……不过……这样反差也太……
不过……也正是多亏这样的她，才能在这个艰苦又危险的时期，找到许多生活的快乐……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呢……
反复无常、看上去都不怎么合理，却依旧能连贯的运行和持续……
苏子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思念自己师父、师兄、父亲和生活在长安以及兵府内的各位……
感觉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苏子云大人！我知道，蜘蛛军是一支与众不同的队伍，总体上士气很高，将领们的个人能力也很强大，军队的战斗力很强。可是，太过英雄主义是绝对不对的！将领的个人能力再强，也很难左右战场大的局势，战争，终究是群体活动，讲求团结、谋略、士气、后勤……这些方面都会影响战争的走向，进而影响大局。我承认您是谋略上的好手、计策上的专家，但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您不能总是凭借计略甚至运气来驾驭这么多人的生命。要不是我左思右想担心的不得了，提前准备好了备用的粮草军械前来增援，事情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呢！您再神机妙算，能够饿着肚皮想主意么？……”
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在想通之后，反而觉得小舞比往常更可爱，迷人了……
或许，是因为反而感觉上更加真实了吧？
明明在别人面前，是个丰满诱人的少女，为啥唯有我感觉她像是一个话唠的婆婆桑……
不过仔细想想，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每次遇到这个姑娘，她都会像这样，只对我一人喋喋不休：
第一次看见，好像是在燕不回面前：
“燕大人！”舞姑娘急得脸都憋红了。“您总是喜欢用少数兵力出奇制胜，但这样很危险您知道么？”
“嘛嘛……别在意嘛……”燕不回大大咧咧的挠了挠头然后摊开双手。“总之，赢了不就好了么？哇哈哈哈……”
“怎么这样！”舞抻直了胳膊，头上冒气，却又不好再说什么。正巧看见我从堂下，抱着成堆的竹简路过，就过来并肩而行，却也不出手分担，只是和我聊天：“每次都是因为敌人马虎大意，让燕不回将军钻了空子。很危险的你知道么？你也认同说说的很危险的吧！打仗想要获胜，首先要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寻找敌人的破绽，进行打击！可是这一仗明明是破绽百出，就是险胜，万一敌人的将帅是个厉害人物，大家可就麻烦了。安危才是第一位最重要的！”
“那下次我劝一下统帅吧……”喂喂喂！你说不动燕不回为啥要跑来找我？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能说动统帅的人么？
“所以你现在和我来。”小舞硬把我又拉回了大殿。
无奈，我只好把认同小舞的部分，以我的方式像燕不回分析了一遍。
终于难得燕帅殿开始托着下巴思索，可她突然表情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又恢复了原来戏谑不羁的笑容。“下次再说吧！哇哈哈哈……”就把我们两人打发了。
“……”
——
第二次，是在某次军事会议解散后撞见了她和杨影：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呢……”杨影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
小舞加快步伐，非要和杨影并列而行，嘟嘟着脸说：“真是的！真是的！影哥哥总是一脸笑容的认可我，可是……可是……完全没有任何改变的行动……”
“哈哈哈……这样啊……”杨影若无其事的随手捡掉一根粘在她肩膀上的头发。“嗯……嗯……下次一定注意……”
“人人人人人人家只只只是希希望希希希望您您您您能能能能够……”舞的脸涨的通红，一贯使用连弩一样的说话方式的她，竟然结巴了！看来刚才杨影的举动让她始料未及，大脑有点短路。“简简简简直……”她尽量压低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杨影好像并没有在意，还担心的俯下身体去查看她，鼻尖几乎接触到她的头发。
“简直太不知廉耻啦！！！！！！！”她突然仰起脸，一头撞向杨影的下巴。
杨影猝不及防，正正吃了一下，疼地捂着下巴满地打滚。
“有罪！有罪！”她已经手足无措，指着杨影，大脑完全短路。“不符合礼法，不符合律令，不符合原则，不符合规矩！有罪！人家才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种女孩儿！你这是流氓行为！”
“哈？”杨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怎么可能，不过是帮忙剔了一根头发，竟然“有罪”了……“好吧……我请你吃点心赔礼……”
可，侯莫陈舞已经跑远了……
杨影莫名其妙的揉着下巴，出了口气。
……
其实兵府上下我们大家心里都知道，实际上她才是最爱操心的人，她关心每一个人，因为担心，因为在意，也可能是因为不受燕不回待见的寄人篱下，所以一个明明不到二十岁，正值花季的姑娘，才会变得反复无常，既狡猾多诈又啰嗦婆妈……
我想：也可能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点，所以在她变得啰嗦的时候，每个人虽然都很不耐烦或者觉得很麻烦，却还是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
每当想到这些，我都觉得，我能选择进入“蜘蛛军”，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
“军师大人……您觉得呢？”小舞睁着大眼睛，警惕的看着我。
“唔？嗯……是的是的，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和说法……”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
“嗯……”小舞恢复了一个属官的姿态站正，一脸严肃的等待我的新指令。“兵府少府侯莫陈舞听令！”
说教终于完了么……
我好像也想起了许多多余的事情呢……
但小舞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面对不同的人，表现出不同的样貌。
“玉面九尾”，当之无愧。
而我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呢？
“好，马上出发——你和我，带兵出去救人。”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愁我一个人出发不太好成功呢，上天就赐下一个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来。
“救人？”舞有点奇怪。“谁啊？”
“路上说……”苏子云叫随从牵来战马，自己在副官的帮助下忙披挂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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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云带领着侯莫陈舞以及刚刚和蜘蛛军合流的后继部队，火速出关向东北奔去。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增援宇文护。
一出关就远远的看着杨影正在偏门旁的山脚下和一支敌军战的正酣。
“苏先生，我们不去增援影哥哥么？”身后的小舞问道。
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苏子云回答：“不，没有时间了，我们直接袭击孟津。”
“可是……”舞诺诺的说道。“人家好担心他……”后半句几乎细不可闻。
可惜苏子云耳朵还算敏锐，不过就算听到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感觉小舞对杨影的感情，是真实的，并不像燕穆凌所说的，只是逢场作戏。于是又看一眼杨影所在的方向，回答：“没事的，相信同伴。再有，你发现了么？”
“发现什么？”舞扶了一下自己的护面。
“杨影已经进入‘魔王’状态了，不管敌人是谁，可以说，都不会输。”苏子云在这种状态下依然不忘拿出折扇摇风。“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哦……”舞想起来了。“您说去救人。谁呢？战斗才刚刚打响，已经有人陷入危机了么？”
“嗯……”苏子云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让别人看不见他的鼻子和嘴。“我们去救龙逆鳞。”
“哈？”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救龙逆鳞？”
“是。”
“龙逆鳞不是敌人么？”小舞讨厌苏子云就在这点，总是神神秘秘，故作玄妙的。
“是的，我们，去，救，龙逆鳞。”苏子云又更清晰更认真的说了一遍，然后收起折扇，使劲策动坐骑。“抓紧了，我们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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