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你们认识？”
张展空吃了一惊。
不待王苍开口解释，白杨先声夺人道：“以前我们在一起打暑假工来着，不过，他总是笨手笨脚的，需要我罩着才行。”讲这话时，白杨瞟了王苍一眼，眸中满是嘲弄之色。
后者苦笑一声，“那次河大一别，我们有四五年不见了吧？仍一眼认出了我？真是荣幸之至。”
“哼哼，曾经你化成灰我也认得。”
白杨似有所指的瞪了王苍一眼，似嗔似怒。
这莫名其妙的对白显然很冷场，搞得王苍有些下不来台。还好，他有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爸爸快看，是叶聪阿姨，她来接我们了。”
闻言，王苍如蒙大赦，他连忙起身。
“抱歉，展空，我要先走了。”
“等等！”
白杨叫住了他们父女两个，她从包里掏出一张请柬。
“过完年，我和老张举行婚礼，一定要来哦。还有。。。没想到你已经有女儿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珂珂，姐姐。”
小姑娘人小鬼大的叫道。
白杨宠溺的蹲下来摸摸女孩的头，道：“小珂珂，你知道吗？从你的眉宇之间，我总能瞧出某个故人的影子，一个曾经最令我感到嫉妒的影子。”
女人的后半段话像是梦呓一般，不仔细听的话，会误以为是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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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王苍眉眼低垂。
“什么？”
叶聪扶了下刘海儿。她今天明显有精心打扮过，穿着身束身的风衣，还围着红白相间的围脖，即显得成熟风韵，又不失俏皮可爱。她的风情，达到了这个年龄段女人的极致。
“天气这么糟糕，谢谢你仍如约而至，赶过来接我们父女两个。”
“和我还客气什么？漫长寂静的冬天，压根无事可做。再说，本姑娘向来助人为乐，你这么可怜兮兮的，就拉一把搂。”叶聪眨着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像是一串冰葡萄。
“怎么会？圣诞节将至，约你的人肯定不少，抱歉，给你添乱了。”
王苍笑道。
叶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线，她凝视着王苍，然后故作委屈的嘟囔着，“难不成我们现在不是在约会吗？”
事实上，虽然年过三十，但追求叶聪的人反倒更多了。可女人一旦心有所属，其他的男人在她们眼中便都成了“胭脂俗粉”。
王苍苦笑着摇摇头，“你果真不同了，还记得以前，你害羞的厉害。就算被熟悉的男生看上一眼，都会脸红一整天。”
“讨厌，不许讲这些，孩子还在这儿呐。”
“耶，叶聪阿姨生气了。”
“呀，你个死丫头，叫姐姐，都告诉你多少次了。”
珂珂古灵精怪的笑了笑，紧紧抱着刚到手的大毛熊，朝驾车的叶聪吐了吐舌头。
“怎么没回家过年？”
王苍问。
“别提了，我哥接我爸妈去法兰克福了，他们今年春节在德国过。”
“你呢？大冬天的，孤身一个人过年吗？”
“不是还有你吗？”
叶聪回眸一笑，那个刹那，让王苍误以为春天又回来了。
“还有我！又把我漏掉了，不理你了，臭叶聪阿姨。”
珂珂忽然嚷了起来，娇憨可爱。
小孩子的思维总让人捉摸不定，车内两个成年人都被小姑娘突如其来的撒娇，搞得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