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神风行动
萨达瓦大惊失色,上前跪下道:“父皇。”
忽必烈却并不理睬萨达瓦,上前几步,对着叶莺问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人?”
萨达瓦慌忙对叶莺叫道:“叶莺,还不快跪下,参见大汗。”又对忽必烈道:“父皇,他是我在外面新招的侍卫……”忽必烈忽然摆手,道:“我没问你。”双眼怒瞪着叶莺。
叶莺却根本就没慌乱,跪下道:“参见大汗,我是叶莺,南方人士。”
忽必烈从上到下打量一下叶莺,道:“臭小子,你和我女儿什么关系?你怎么认识她的?有没有欺负她?”
萨达瓦跪着,转过身子,上前爬了一步,拉住忽必烈的衣衫,哭泣道:“父皇,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在济南认识的,女儿在外面遭流氓欺负,是他救了我一命,父皇,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请父皇饶恕他擅闯宫廷之罪。”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救命恩人?我看是这个小白脸让你神魂颠倒,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婚事,臭小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从何处而来?你竟敢擅闯宫廷,到此是为了什么目的?”
叶莺却不慌不忙,一五一十跪下答道:“我已经说过,我是从南方而来,之所以不顾性命擅闯宫廷到此,就是为了见萨达瓦一面。”
萨达瓦听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拉着忽必烈的衣衫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皇,他说谎,他说谎。”
忽必烈却连理都不理萨达瓦,冷冷的对叶莺道:“就你一个南方人士也配?你还敢痴心妄想娶我女儿?”
叶莺一听,抬头生气道:“难道就只有你们蒙古人才佩?”
忽必烈生气咆哮道:“大胆,放肆,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叶莺心痛,又一次低下头来,他已经感到双腿开始哆嗦,也许是摄于皇帝的威严,不敢面对忽必烈的目光。
萨达瓦见场面剑拔弩张,道:“父皇,他曾为大元朝出力,试探过财神与神风的底细,与他们作对过。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反贼财神与神风吗?他们是与我大元作对的谋逆分子,你问问师傅伯颜,是他曾在神风中救过我。”
忽必烈冷“哼”一声,道:“财神、神风,一个个都是小喽啰,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现在当务之急是东北与西北的哈丹和海都叛乱。全国上下谋逆分子多得是,就算他与谋逆分子作对过,难道就能证明他与我大元亲密?没有他,我照样可以轻而易举的剪除全国所有的谋逆分子。萨达瓦,你怎能这么糊涂,和一个南人厮混?”
“父皇。”萨达瓦上前抱住忽必烈的腿哭泣道。
“别叫我父皇,你和一个南人厮混,丢尽了我们蒙古人的脸,来人,把这臭小子给我押入大牢。”
“是”侍卫道。说完上前,就要押住叶莺。
“慢着,”萨达瓦起身叫道。回头又对忽必烈道:“父皇,今日你若不放过叶莺,女儿就死在你面前。”说完,从腰上拔出一支闪着寒光的匕首。
“萨达瓦。”叶莺与忽必烈齐声喊道。
“父皇,女儿是爹爹一手抚养长大,恩宠有加,今日我已经答应嫁给撒里忽,就一定会兑现,可是父皇要是不答应放过叶莺,女儿只有一死,这样女儿也嫁不了撒里忽了,女儿来生在报爹爹的恩情。”说完提起匕首便要往脖子上刺。
“慢着,”忽必烈叫道,“女儿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南蛮子连命都不要,好,好,好,我答应你,放过这个小白脸,只要你答应嫁给撒里忽,父皇什么都依你。”
萨达瓦顿时喜逐颜开,站起身,放下匕首,搂住忽必烈道:“父皇真好,我就知道父皇最疼爱女儿了。”扭头又冷冷的对叶莺道:“臭小子,还不快走,我欠你一条命,你也欠我一条命,大家都还清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了。”
叶莺犹如被雷霆一击,呆住了,缓缓起身,双眼不信的看着萨达瓦,他从未想过萨达瓦会这样对他说话。
见叶莺双眼呆呆的看着萨达瓦,不走,忽必烈生气对叶莺说道:“臭小子,我女儿的话你听不见吗?今天要不是我宝贝女儿为你求情,我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还不快滚。”
叶莺似乎没有听见忽必烈大汗的话,双眼只是看着萨达瓦,萨达瓦见叶莺还不走,又是着急又是担心,道:“还不快滚,穷小子,以前只是我闷得慌,和你开开玩笑,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我们蒙古族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子孙,血统高贵,岂能嫁给你这个南蛮子,你别痴人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快滚,我不想在看到你。”
叶莺心痛至极,犹如千万根针在扎自己心,痛苦道:“你说的可都是你的真心话?”
萨达瓦扭头轻哼道:“那当然,都现在了你还以为我说的是假话?”
忽必烈怒目看着叶莺道:“还不快滚,在不走我就将你五马分尸。”
叶莺后退几步,他几乎快发疯了,为了萨达瓦,他不惜孤身犯险,没想到最后却换来的是这几句话。他“嗖”的一声飞出窗外,眨眼间就不见踪影,消失在夜空之中。
忽必烈与侍卫大为惊奇,惊呼道:“好功夫。”忽必烈扭头见萨达瓦痴痴的望着窗外,双眼含泪,哭泣着。
一会儿工夫,外面开始下起了漂泊大雨,酒楼内客人几乎都已经走尽了,只剩下一个人仍然在喝酒,“酒,酒,给我酒。”“客官啊,你就别喝了,我们店该打样了。”掌柜道。“少来这一套,给我酒,给我酒。”叶莺已经醉了,却仍然在向掌柜要酒喝。掌柜无奈,又一坛酒上来,叶莺抓住酒坛,开始灌酒。只有酒才能让他沉醉,只有醉了,他才能忘记痛苦。叶莺感到自己的一生是多么的失败,小时候家穷,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还经常受到伙伴尤其是蒙古小孩的嘲笑与欺负。后来父亲被蒙古人杀了,娘眼瞎了,他开始逃难,开始勤奋练武,他不怕吃苦,每当练功练到自己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起爹娘慈祥、善良的目光,于是他接着咬牙坚持。后来,为了复仇,他千里迢迢来到大都,仇不但报不了,还受到心爱女人的愚弄,他越想越气,越有气就越灌酒。
叶莺已经大醉如泥,他不能在喝了,不是他不想喝,实在是因为达塞尼给他的那点银子都让他喝光了,他还要向掌柜赊账喝酒,可掌柜却摇头,叶莺无奈,叶莺已经没有钱住客栈了,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叶莺想置身在滂沱大雨中岂不是很好?叶莺走出酒楼,在街道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大雨滂沱,淋在叶莺全身,叶莺几乎张不开眼,他已经烂醉如泥,人生本就是一场梦,醉生梦死的感觉岂不是很好?
“叶莺,叶莺,”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它,只见一个身穿绸缎,撑着油纸伞的少女向他走来,“难道是萨达瓦?”叶莺心道。少女上前,叶莺定睛一看,原来是达塞尼,“叶莺,你怎么啦?怎么醉成这样子,快起来。”说完,一手高举油纸伞,一手扶住叶莺。
叶莺被达塞尼吃力的扶住,想起萨达瓦曾对自己说过,达塞尼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仔细扭头打量一下达塞尼,见萨塞尼长发披肩,樱桃小口,十分清纯漂亮,达塞尼被叶莺打量的不好意思,道:“你看什么呢?”叶莺闻见达塞尼身上飘过来的香气,情不自已,突然抱住达塞尼亲吻起来。
达塞尼满脸通红,脸颊发烫,她虽对叶莺心生爱慕之心,却十分矜持,亲了会,一手推开叶莺,害羞的低下头。叶莺摇头道:“你不是萨达瓦,你不是萨达瓦,为什么?为什么萨达瓦要这么对我?”
达塞尼听后,十分心痛,道:“明日纳牙他们的迎亲队伍就要来了,公主已经答应婚事,我见你去了宫廷,十分担心,便四处打听,听说你已被大汗放走,我就知道你又要上酒楼喝酒,于是我四处乱诳,终于在这家酒楼找到你了,叶莺,你到底怎么了?遇上什么事?大汗他怎么会放过你?害我担心死了,公主她又怎么对你了?”
叶莺道:“萨达瓦只是捉弄我,欺骗我的感情,她根本瞧不起我,嫌我是个南蛮子。”
达塞尼道:“不是这样的,公主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雨下的太大了,我们回客栈再聊。”
达塞尼扶住叶莺来到一家客栈,叶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达塞尼说了一遍,最后道:“你说,我是不是个白痴,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人。”
达塞尼静静的听完叶莺的讲述,中途始终一言不发,最后道:“这不能怪公主,你真的是错怪公主了。”
叶莺惊奇道:“什么?我错怪公主了,难道你不相信方才我说的话?”
达塞尼道:“正因为我相信,所以我才知道是你错过公主了。”
叶莺奇怪,问道:“为什么?”
达塞尼道:“你说公主对你虚心假意,那为什么前些日子公主两次专门找我,让我照顾你点,还对我哭泣?你刚见到公主时,公主感动的热泪盈眶,但公主为什么在大汗面前对你冷嘲热讽,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明白吗?公主若不这样做,反而对你依依不舍,那么大汗会放过你吗?”
叶莺听后,恍然大悟,用手猛拍自己的脑门,道:“原来如此,都怪我,都怪我曲解公主的意思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休息,明日我在上宫廷。”
达塞尼听后,大惊道:“你还要上宫廷?这次公主以死相逼,才把你从大汗手中救出来,明日你若再去,非死不可。”
叶莺听后道:“要是怕死的话,我就不去了。”
神风
滂沱大雨下,一个蒙古高官正在府中和夫人睡觉,这时突然房间里冲出几十人,领头人一身黑衣,将蒙古高官五花大绑,夫人惊叫,立马被夺了性命。高官大叫,被捂住口,几人抬出高官,府外,滂沱大雨下,尽是随从侍卫尸体。领头人挥手道:“快走。”十几人迅速撤退,脚步奇快。高官口中被人用布条塞住,不停的“啊,啊”哼叫。不一会,被抬到一座破落古庙中。几人将高官扔在地上,黑衣人拿掉高官口中布条。
高官大叫道:“你们是些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绑架朝廷命官,我是江南诸道御史台御史大夫。”
黑衣人道:“阿塔海,你曾经做下罪恶,被神风惩罚过,难道你忘了吗?”
阿塔海道:“什么神风?我阿塔海做下什么罪恶?我阿塔海随大汗领兵作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西域各国皆被我征服,随右丞相伯颜攻克南朝,一直打下南朝都城临安,你要说罪恶嘛,估计我领兵作战也杀了不少人,只是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道:“阿塔海,你还好意思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十年之前,你领兵十万进攻我日本国,十万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葬身大海,那场神风相助你还记得吗?”
刚才还在假装镇静的阿塔海,眼中突然出现恐惧之色,叫道:“飓风,你说的是那场飓风?”
黑衣人点头,道:“没错,你记起来了吗?”
阿塔海脑中瞬间浮现起十年之前的恐怖场景,十万大军远征日本,结果刚抵达日本时,发生了一场恐怖的飓风,狂风大作,水涌船翻,桅杆倒落,大船相互撞击,使本来就不牢固的大船四分五裂,呼天抢地的救命声音,恐惧叫喊的糟杂声音乱成一团,阿塔海所乘坐的大船虽然坚身牢固,也有好几次差一点就翻落。阿塔海侥幸逃脱,十万大军葬身大海,至此,阿塔海每每想起此事就心惊胆战,每次见到大海,就害怕不已。
“你们,你们难道是日本人?”阿塔海大声叫道。
黑衣人冷笑几声,道:“阿塔海,你坏事做尽,神风震怒,天皇特地派遣我来惩罚你,你将被执行水刑,行刑。”说完,四人上前,抬着被绑住的阿塔海,阿塔海大叫:“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四人将阿塔海扔进棺材,开始向棺材里面注水。
黑衣人对着庙里近乎上百人道:“神风保佑,如今朝廷内部已有人接应,伯颜、乃蛮台、薛彻坚、玉昔帖木儿等已经远离大都,去东北与和林抗击哈丹和海都了。如今朝廷内部十分空虚,明日夜晚正是我们神风行动的大好时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们还有什么颜面回到故土?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天皇陛下?今日杀了阿塔海,祭奠文永、弘安死去的武士,明日就取忽必烈老儿的项上人头。愿神风保佑我们吧。”
台下众人齐声高举武器,道:“神风保佑,神风保佑。”
黑衣人冷眼看了一下台下众人,挥了挥手,台下人立刻停止呼声,黑衣人接着道:“明日行动,我们一定要成功,我们千里迢迢从故土来到大都,就是为了明日之功,财神已经答应我,明日给我们调来一万军马相助,到时,我们装成宫廷侍卫混入宫廷,里应外合,擒杀忽必烈。”
众人齐声道:“擒杀忽必烈,擒杀忽必烈……”
黑衣人缓慢来到庙门,看着大雨滂沱,看着闪电频现,望着远方灯火辉煌的宫廷,叹口气,道:“十年之前,也是这种天气,我亲眼看见鞑子贼寇葬身大海,明日,就是终结贼寇首领首级之时。”
第二天,叶莺起得很晚,叶莺醒来,却不愿起床,他要养精蓄锐,好好的休息。后来起床还是被达塞尼敲门叫起。叶莺与达塞尼下楼后,达塞尼点了几个素菜,叶莺扭扭捏捏的说他想吃肉,达塞尼于是又点了一盘水煮羊肉,猪肉排骨,叶莺大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达塞尼好奇问道:“今日你为什么不要酒喝了?”叶莺答道:“今天我要保持精力,晚上还要救萨达瓦,不能喝酒。”达塞尼看着叶莺狼吞虎咽的吃饭,道:“我还以为你酒瘾有多大,原来你也可以不喝酒啊。”叶莺放下碗筷,伤感道:“晚上我要入宫廷,也不知道能不能生还?今天有可能是我最后一天,也有可能是我最幸福的一天。”达塞尼问道:“如果你真的带公主出来,你要带公主到哪去?”叶莺道:“我要带公主远走高飞,去酒楼,去赌场,去找我师傅韩行林,去见我娘,我娘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达塞尼,我求你件事,能不能在借我些银子?”达塞尼从兜中掏出五两银子,递到叶莺面前,叶莺赶紧收起,达塞尼道:“你说你要带公主远走高飞,可是公主若是跟了你,靠什么生活?你怎么挣得银子养公主?”叶莺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呆呆的看看这达塞尼。
宫廷
纳牙还有他的儿子撒里忽的迎亲队伍已经来到,忽必烈亲自带百官前来欢迎,纳牙与撒里忽见忽必烈,忙跪下道:“参见大汗。”
忽必烈扶起纳牙与撒里忽,仔细端详了一阵撒里忽,对纳牙道:“你的儿子长大真是一表人才,你可真有一个好儿子啊,与我幼女真是般配。”
纳牙笑道:“哪里,哪里,承蒙大汗夸奖,犬儿无知,快向大汗请安。”
撒里忽忙跪下道:“祝大汗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忽必烈扶起撒里忽道:“够了,够了,朕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知足了,只是哈丹那老东西不死,朕心里不安啊。”
纳牙道:“大汗,这有何难?待咱们结为亲家,犬儿与公主完婚后,到时我亲自领兵去攻打哈丹,我早就看那个老东西不顺眼了。”
忽必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来,来,回屋歇息,喝碗茶去去寒。”
纳牙道:“大汗,请。”
大都,如意赌坊内。
在一个房间了,一个老头道:“今日之事,你看神风有几成胜算?”
老太婆道:“这个我也不知,我估计有个六七成吧,对了,老头子,你真要倾尽全力去帮助神风他们,要不要向上面通报一下。”
老头道:“这个不用,此事事小,不必打草惊蛇,我们助神风取忽必烈的性命,在趁乱打听主公下落,救出主公,到时联合各地力量,便可以成就大事。”
老太婆道:“我们擅自行动,上面知道会不会怪罪下来。”
老头道:“放心,绝对没事,神风若能成功,当然是好事,我们也是大功一件,他若失败,我们也只是浪费些银子,碍不了大事,不会惊动上面,忽必烈追查也不会追查到我们,我财神爷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老太婆道:“你还真拿自己当财神爷了,看来我这个财神破也不只是徒有虚名。”
老头“哈哈”笑道:“今夜我财神爷就要让忽必烈寝食难安,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他的人头。”
夜晚
宫廷内张灯结彩,每个人都知道今天是大汗最宠爱的女儿萨达瓦公主结婚大喜之日,萨达瓦正在自己的房间,穿着织金锦红色窄袖、宽袍,头戴顾姑冠,脚穿貂皮红靴,衣服上镶金带玉,萨达瓦缕着自己的发丝,照着镜子,镜子中显现她的漂亮脸庞,绝美容颜,她不禁叹口气。
“公主,”丫鬟小环过来,看着萨达瓦叹气,道:“公主还在想叶莺?”
“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萨达瓦假装生气道。
小环莞尔一笑,道:“女婢伺候公主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公主的心事吗?公主这两天整天唉声叹气,望着窗外,晚上睡觉做梦还小莺儿,小莺儿的念着,不是想叶莺,还是在想谁?”
萨达瓦脸一红,道:“小丫头,多嘴。”
小环道:“公主,难道你不喜欢驸马爷撒里忽吗?”
萨达瓦道:“说真的,根本谈不上喜欢,不过父命难违,为了大元江山,在说我也不小了,也该出嫁了。”
小环又道:“那么公主,你认为嫁给驸马爷撒里忽会幸福吗?”
萨达瓦呆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我也没办法,我确实喜欢叶莺,可他是汉人,又是南方人,你也知道父皇最看不起汉人了,我和他在一块只会害了他,说真的,我好喜欢他,他比我还要小好几岁,长相英俊,和他在一块,我感到很高兴和满足,没他的日子,我感觉好没意思,可是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就像我姐,当初远嫁高丽时,那个哭哭啼啼,可是去了以后却乐开了花,那个高丽王子对她言听计从,我姐还经常打骂他,上次来大都,当着我和父皇的面就教训那个忠烈王,那个高丽王还哭哭啼啼的向我姐道歉,可把我笑死了,当时我想,我要是嫁给这样的夫君就好了,对我言听计从,宠我如明珠。”
小环道:“既然如此,公主是喜欢撒里忽多一点还是喜欢叶莺多一点呢?若是喜欢叶莺,为什么不与他远走高飞呢?”
萨达瓦道:“这个不行,不可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哪去呢?再者叶莺毕竟不同于高丽忠烈王,叶莺无名无分,在说为了我,以致于纳牙与父皇反目,他在与哈丹、海都联合,到时候我就成大元朝的罪人了。”
小环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萨达瓦,我可以进来吗?”
“谁?”萨达瓦站起来道。
“是我,驸马撒里忽。”撒里忽推门进来道。
“你进来干什么?”萨达瓦生气道。
“我是当今驸马,难道就不能进屋看看自己的妻子吗?”撒里忽道。
萨达瓦扭头冷冰冰的道:“你走吧,还没有夫妻对拜,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妻子。”
撒里忽道:“公主对我这般不理睬,难道还是在想叶莺的事?”
萨达瓦一听,大惊,回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叶莺的事的?”
撒里忽道:“若是对自己妻子的事都不了解,都不打听,我还叫男人吗?我不明白,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叶莺,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叶莺能让金枝绿叶的公主为他神魂颠倒,是我相貌不及他,还是我才华不如他?还是说那个小子只是个会甜言蜜语,混吃骗喝的无赖。”
“出去,你快给我滚出去。”萨达瓦生气的怒喊道。
撒里忽见萨达瓦生气了,道:“公主,在下告辞,不过请公主记住我的话,我撒里忽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会让你忘掉叶莺的,我就不信,我撒里忽会输于他,至于那个叶莺,我会有机会见见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说完,回头走人。
萨达瓦见撒里忽已经远走,顿时伏在桌子上哭起来,她虽然已经不是十七八情窦初开的少女了,可她对自己的婚事却彷徨无奈,惆怅、郁闷解不开的心结在缠绕着她,她知道撒里忽的确是个英俊的男人,又懂武功,又彬彬有礼,又会讨好女人,在东北一带是有命的才子,也是一位有名的武将,他们父子两手握重兵,本与哈丹、乃颜结好,但幸亏父皇派使者阿里不花前去游说纳牙,并许诺联姻,才打消他们父子俩联兵造反的念头,答应归附朝廷。但他们携重兵左右观望,始终不攻击哈丹,父皇对手握重兵的他们一直投鼠忌器,不敢放心与哈丹作战。此次联姻,实为讨好纳牙,让纳牙站在自己这一边,最好是出兵灭了哈丹,以绝后患。
大厅外张灯结彩,筹办喜事,撒里忽穿上新郎服装,头戴宽檐钹笠,显得十分高兴,给各个达官贵人不停的敬酒,忽必烈也高兴的连干几杯。
但此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侍卫们正在不停的被换掉,从宫外传送礼品的人也显得十分诡秘。
撒里忽感到自己喝的差不多了,该看看漂亮的公主萨达瓦了,他向萨达瓦的房间走去。
叶莺身穿夜行衣,飞檐走壁,避过各种侍卫,但此时他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三两个侍卫在前行走,突然从后面过来的侍卫左右观望,见四周无人,将他们杀死,将尸体拖入草丛,解开尸体身上的衣服,让后面两个人穿上,而后继续大模大样的巡逻。
叶莺对此感到奇怪,然而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皎洁的月光下,叶莺趴在屋檐上,这时从空中连续飞起好几个身穿黑衣之人,轻功之好令人咂舌,一个黑衣人飞到叶莺旁边,对叶莺做出向前的手势,叶莺大惑不解,见黑衣人继续向前飞来飞去。
叶莺虽然对此事大感惊奇,但此时他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飞身来到萨达瓦的窗前,见萨达瓦正在看着镜子哭泣。叶莺的心好痛,想起自己错怪萨达瓦,歪曲萨达瓦的好意,心里更是自责。他飞身跃入窗户。
“谁?”萨达瓦和小环惊奇道。
叶莺赶紧一手拿掉蒙面布,道:“萨达瓦,是我,叶莺,小莺儿,我来啦。”
萨达瓦惊喜不已,上前双手抱住叶莺,哭起来,“叶莺,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叶莺轻抚萨达瓦的头发,道:“好了,没事了,萨达瓦,我来了,没事了。”
小环正在偷笑。
萨达瓦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觉害羞,她赶紧向小环使使眼色,小环会意,轻轻地开开门,走出门外,立马关上门。萨达瓦见小环已经出去,对叶莺道:“叶莺,能见到你真高兴,在出嫁之前,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叶莺摇头道:“萨达瓦,我离不开你,你不要嫁给撒里忽好不好。”
小环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她忍不住了,好奇心勾起她想偷听公主和叶莺的谈话,她忍不住将耳朵放在门前,身后却突然出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随后便失去知觉。
萨达瓦着急道:“叶莺,我现在也只能这么作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到时候我照样会跟你远走高飞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嫁给了撒里忽,好言相劝他们父子俩去进攻哈丹,等灭了哈丹后,我便杀了他们父子俩,以解除他们的兵权,到时我大元就没有危险了,天下黎民也不用在打仗了,父皇虽然在讨好纳牙,可是父皇也一直对他们父子俩不放心,心存忌惮,到时候我和你去恳求父皇完婚,若父皇不同意,我便和你远走高飞,学高阳公主和辨机和尚,学卓文君与司马相如,好不好?”
在外面偷听之人感到一阵心寒,他握了握手,发现手心手背已经全是冷汗。
“不行,萨达瓦,这样太危险了,你若是这样做,你以后的名声怎么办?别人怎么看你?在说撒里忽父子两手握重兵,哪有这么好杀?你杀了他们怎么逃出来?”叶莺双手抚摸萨达瓦的脸颊道。
萨达瓦道:“叶莺,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自幼习武,功夫肯定在纳牙和撒里忽之上,我相信,我这样做,一是为了大元社稷,二是为了我们能在一起,这已经是我想到两全其美的最好办法了,我认了,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门被踹开了,萨达瓦和叶莺看到门前站着的是撒里忽铁青的脸。
叶莺看到此人皮肤白皙,个子比自己还要高,头戴宽檐钹笠,脑后垂环辫,身穿红色窄袖宽袍,脚穿红色狐靴,相貌俊美,怒视自己。
而萨达瓦却吓得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两全其美的计策,却被撒里忽全听见了。
“萨达瓦,你好狠心,我知道大汗是想以和亲的名义,借以利用我们父子俩除掉哈丹,没想到你们不止想杀哈丹,连我们父子二人也要杀,看来大汗是对我们父子二人心存顾忌,先利用我们,在除掉我们,狡兔死,走狗烹,你们做事可真够绝的,我这就回去禀告父亲,此处不是我们父子俩人呆的地方。”说完,撒里忽转头就要走。
“不是这样的,撒里忽,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你可千万不要当真。”萨达瓦忙紧跑几步,拉住撒里忽的手道。
撒里忽回头,铁青着脸,看着萨达瓦道:“哼,不是这样的,你们二人谈话都让我偷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我……”萨达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撒里忽甩开萨达瓦的手,道:“哼,事已至此,你还说什么,你不愿意嫁就尽管不嫁,你嫁给我不但要利用我,还要杀了我,我从未见到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萨达瓦忙又抓住撒里忽的手,哭道:“不是这样的,撒里忽,我愿意嫁给你,我愿意嫁给你,刚才我说的都是谎话,你不要误会。”
这时,叶莺上前拉住萨达瓦的手,道:“撒里忽,你放心,萨达瓦不会杀你的,今晚我就要带萨达瓦一块远走高飞,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萨达瓦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叶莺又上前扶住萨达瓦的肩,对萨达瓦道:“萨达瓦,我们一起走吧,别在理会什么纳牙、哈丹了。”
撒里忽见二人在自己面前亲密,顿时醋意大盛,生气道:“萨达瓦是我的妻子,你这小白脸也想带萨达瓦走。”说完,像叶莺扑去,用祖传功夫与叶莺打斗起来。
萨达瓦见二人已经打斗在一起,忙叫道:“叶莺,撒里忽,你们不要在打了。”论武功,撒里忽虽然也不赖,可是怎么比得上叶莺神乎其技的“神鹰功”。只在一会工夫,撒里忽就被叶莺一掌推到墙角上,叶莺回头,伸手拉住萨达瓦的手,道:“萨达瓦,快,跟我走。”萨达瓦呆住了,脑子里已经没了主意,叶莺拉着萨达瓦便奔向门外,萨达瓦见状,也只好跟着叶莺走了,临走时,依依不舍的看着撒里忽。
“往哪跑?”撒里忽在后面追来。
就这样,萨达瓦和叶莺在前面跑,撒里忽在后面追,说也奇怪,要是平时,宫内已是有很多侍卫在巡逻,今日却几乎见不到一个。皇宫内显得空荡荡的,叶莺拉着萨达瓦飞出宫廷,二人气喘吁吁,见撒里忽在后面紧追不舍。
二人继续向前,没走多远,忽见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多人,都穿着青衣服,有很多人骑在马上,手拿火把,大刀,弓箭等武器,胸前赫然印着伞字形标志,从各处赶来,人数数不胜数,二人躲在树旁,见这些人径直向皇宫涌去。
“财神。”萨达瓦叫道:“他们要围攻宫廷,师傅走了,父皇危险了,我要去救父皇。”说完,撇开叶莺的手,向宫廷跑去。
“萨达瓦。”叶莺在后面追过来。
这时,撒里忽已经追过来,见萨达瓦正向自己跑来,大喜道:“萨达瓦,你想好了,跟我走了。”刚说完话,忽然见到宫殿内传来火光,冒着滚滚浓烟,又听见人们漫天的厮杀声。
萨达瓦大叫道:“父皇。”说完,向皇宫内跑去,叶莺和撒里忽见状,知道皇宫内一定出了大事,撒里忽叫道:“父亲。”然后三人俱向皇宫内跑去。
三人赶到宫廷,见宫廷内已经乱成一团,青衣人与官兵相互厮杀在一起,此时,忽必烈正在宫殿内与纳牙等人饮酒,忽见外面火光冲天,官兵厮杀,叫道:“怎么回事?侍卫呢,出来。”但此时侍卫们却没有一个出来,忽必烈连喊三声,见无人应答,大怒,正要发作,忽见一群侍卫们冲出来,拔刀包围自己和各个宗王、大臣。忽必烈大怒,咆哮道:“你们怎么了,要造反吗?”这时,一个全身黑衣人走出来,面对忽必烈,得意道:“忽必烈老儿,不用在喊了,你的那些侍卫们都已经不再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创立的帝国也将要灭亡,江山将由我们来主宰。”
大臣、宗王们见死期将至,十分慌乱,忽必烈却镇定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是金人余孽?还是南朝余孽?江山只能由我们蒙古人才能主宰,就你们这些欲孽也配?”
黑衣人摇头笑道:“忽必烈老儿,刚才你都搞错了,是你差点让我们亡国,我们对你恨之入骨,没错,天下是强者的天下,是上天保佑的天下,可是主宰天下的却不是你们蒙古人,而是我们。”
忽必烈大笑道:“我们蒙古人四处征战,灭国无数,有太阳照耀的地方,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江山,你们是些什么东西,敢讲这样的大话。”
黑衣人笑道:“没错,你们是灭国无数,可单单两次出战,皆被我国所打败,十万大军一去不返,这个奇耻大辱,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忽必烈顿时大惊道:“你们,你们是日本人。”
黑衣人“哈哈”大笑,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扔在地上,大臣们顿时吓的“啊”了一声,从包裹里滚出一个人头,人头脸上满是恐惧神色,睁着眼睛,群臣一看,是大将阿塔海。
忽必烈伤感生恨道:“你们……你们竟敢杀了我的爱将阿塔海。”
黑衣人指着忽必烈道:“十年之前,你两次派兵入侵我国,幸亏我国乃天佑之国,上天保佑,神风发威,你们的军队全部葬身大海,忽必烈老儿,昨日我刚杀了阿塔海,为文永、弘安之战中死去的兄弟报仇,今日在取汝项上人头,献与天皇,上。”说完,黑衣人手一挥,这些“侍卫”们开始冲上前去。
会武功的各个宗王及武将还有忽必烈身边的御前侍卫,纷纷加入战团,厮杀在一起,但这些人武功高强,人数众多,都不是对手。忽必烈着急,额头上大汗直冒。黑衣人冷眼旁观,直直的瞪着忽必烈,刚要动身,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父皇。”黑衣人一惊,转头一看,见一个身穿织金锦宽袍,头戴顾姑冠的漂亮少女匆忙赶来,黑衣人一掌击退萨达瓦,但叶莺紧跟在萨达瓦后面,上前与黑衣人双掌对接,双方各退了好几步。叶莺在神风庙中见过此人,道:“神风首领,我们又见面了。”黑衣人知道叶莺武功高强,见情势不妙,忙对身边人道:“快,都别愣着,快杀了忽必烈。”刚说完,手下拿刀冲上前,向忽必烈砍去。
萨达瓦一个飞身上前,击退前面两人,又与这些人打斗在一起,黑衣人欲上前,却被叶莺缠住,与叶莺打斗,这时,撒里忽找到纳牙,急切道:“父王,你没事吧”见纳牙安然无恙,开始使出浑身解数,与这些神秘人厮杀。
此时,萨达瓦处境越来越危险,自己渐渐与父皇分开,眼见已经不敌敌人,无法保护父皇,这时,一个大刀向忽必烈砍去,“父皇”萨达瓦大叫道。但此时她已经被敌人包围,无能为力。正绝望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忽必烈面前,“叶莺。”萨达瓦兴奋的叫道。原来,叶莺见大汗和萨达瓦已经十分危险,匆忙用神鹰功绝招,声东击西,击退黑衣人后,一个箭头飞向忽必烈身边,一个弹指神通,将敌人的大刀弹开后,接过大刀,杀了前方两人,又接连击退五六人,黑衣人见状,忙上前与叶莺打斗在一起,叶莺一边照顾忽必烈,一边与黑衣人打斗,一时有点自顾不暇。此时敌人依靠人多,已占了上风,黑衣人大声道:“兄弟们快上,取忽必烈老儿人头,杀忽必烈者赏千金,晚了禁卫军就来了,我们谁都活不了。”这时,敌人群起振奋,发疯般的向忽必烈与叶莺扑去。
叶莺此时已经四面受敌,他一边不停的掩护忽必烈,一边慢慢的向墙角退后,一边又四处攻击敌人,叶莺见自己已经处于下势,萨达瓦和撒里忽已自顾不暇,尤其是萨达瓦,都快坚持不住了,自己又不能上去帮他,叶莺一着急,不小心中了黑衣人一掌,叶莺后退几步,又格开了几个敌人的大刀。叶莺慌忙用神鹰功的高等招式,避敌锋芒,击其七寸,此时,叶莺犹如一个发疯般的雄鹰一样,用“撕,拉,扯”各种招式,敌人被叶莺眼花缭乱的招式的変招,应顾不暇,一个接一个的倒地,忽必烈的武将们也奋力厮杀,叶莺趁势反攻,叶莺护着忽必烈向萨达瓦靠近。萨达瓦叫了一声,“叶莺,父皇。”忽必烈见萨达瓦陷入险境,着急道:“女儿莫慌,叶莺这就去救你。”
这时,宫外传来大部队奔跑的声音,马蹄的声音,忽必烈一听,大喜道:“禁卫军,是禁卫军来了,女儿,我们有救了。”黑衣人见情势不妙,乘机向忽必烈发射一枚暗器。叶莺虽然着急萨达瓦的安危,却并没有忽视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两手一夹,夹住暗器。黑衣人见状,突然一个飞身,跃入萨达瓦的身边,只两个回合就扼住了萨达瓦的喉咙。
“女儿,”“萨达瓦。”忽必烈、叶莺与撒里忽都着急喊道。
“叶莺,快将忽必烈交出来,与你心上人做个交换,否则,”黑衣人深深的扼了一下萨达瓦的喉咙。
此番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
叶莺着急道:“只要你敢动萨达瓦的一个手指头,我让你不得好死。”
黑衣人道:“哼,你的威胁有用吗?叶莺,我知道你喜欢她,”说完,黑衣人看看萨达瓦,又接着对叶莺道:“我安达时显说话算数,只要你交出忽必烈,我马上放了她,我会带你和她一块逃跑,否则,”安达时显又深深的扼了一下萨达瓦的喉咙,“我立刻让她死在你面前。”
“安达时显。”叶莺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深情的看了一下萨达瓦,又看看忽必烈。
“叶莺,不要啊。”萨达瓦叫道。
安达时显扼了一下萨达瓦的脖子,萨达瓦出不了声,道:“叶莺,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你一个汉人又怎能娶的了蒙古公主?你一个汉人为什么替鞑子卖命?只要你杀了忽必烈,我自会带你东渡大海,让你到我们国家,给你一个大大的官职,到时候,你既是汉人的英雄,你还可以得到这个漂亮女人。”说完,安达时显又看看萨达瓦。
叶莺慌了,安达时显提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可是如果自己这么做,萨达瓦能原谅自己吗?
“大人,”这时一个手下跑过来,来到安达时显身边,“大人,不好了,禁卫军已经赶来了,财神快顶不住了,让我通知你快点下手。”
安达时显慌了,他看看叶莺,着急道:“叶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你在不下手,我现在就让这个女人去死。”说完,安达时显一手扼住萨达瓦的脖子,另一只手向萨达瓦的天灵盖拍去。
“安达时显,你放了我的女儿吧,我……我愿意交换。”忽必烈上前一步道。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安达时显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皇,”萨达瓦哭道:“不要啊,父皇。”
“孩子,是为父的错,是为父亲手铸照了这一恶果,我已经没几年活头了,现在,就让为父来补偿这一切吧。”忽必烈上前一步道。
叶莺听见忽必烈与萨达瓦的对话,心内分外焦急,他舍不得让萨达瓦去死,可是若忽必烈被安达时显杀了的话,萨达瓦会十分伤心的,正焦躁间,见安达时显已经不耐烦了,道:“你们少啰嗦,忽必烈,快前来送死,否则我就在你的面前杀了你的女儿,我只数三下,一,”叶莺与忽必烈都紧张起来,“二,”忽必烈忽然上前,被叶莺一手拽住,“不要啊,爹。”萨达瓦叫道。安达时显见忽必烈已上前,却被叶莺一手拽住,心内分外急躁,正烦躁间,欲数“三”时,忽然一道寒光飞速过来,安达时显一心都在忽必烈上面,心内焦躁,一时大意,躲闪不及,暗器正中安达时显的手腕。“啊”安达时显撒开扼住萨达瓦咽喉的手,后退几步,手腕上赫然插着一把自己方才射向叶莺的暗器。萨达瓦赶紧后撤,来到叶莺身边,安达时显见自己手腕已成紫黑色,他知道自己在暗器上涂抹了剧毒,手腕发痒,如万蚁噬心,忙道:“撤。”叶莺见状,正要追,突见一团烟雾从安达时显身上喷出,叶莺知道这是敌人撤走时惯用的伎俩,但却无计可施,只能掩住口鼻。
待烟雾散尽后,宫殿内已无敌人的身影,群臣彷徨不安。忽必烈见萨达瓦安然无恙,心内好生激动,抱住萨达瓦道:“乖女儿啊,你可让我担心死了。”又心存感激的对叶莺道:“叶莺,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今日朕恐怕性命不保了。”叶莺见大汗亲自向自己道谢,一时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忽必烈见宫外正在厮杀,火光冲天,对群臣道:“今日刁民闹事,你我众等切莫惊慌,待随朕上前,鼓舞士气,杀退敌兵。”众臣皆道:“是。”
忽必烈率领群臣走出宫殿,见一身青衣的大批人等正与官兵厮杀,此时禁卫军已经赶到,一批禁卫军骑马赶来,为首一首领身穿鲛鱼皮甲胄,头戴铁傀红樱,见忽必烈跪下道:“罪臣速不哈救驾来迟,请大汗恕罪。”忽必烈扶起速不哈,道:“今日之事不能怪你,是我疏忽大意,传令下去,杀敌立功者,重重有赏。”速不哈点头,回头大声对众将士道:“大汗有令,凡杀敌立功者,重重有赏。”众官兵见忽必烈大汗亲自前来,纷纷士气大振,勇敢杀敌。
这时,在远处屋檐上观望的财神爷与财神婆见忽必烈安然无恙,心中好生失望,财神爷生气道:“安达时显真是无能的家伙,神风真是一群饭桶,害我废了这么大的精力,花了这么多的银子。”
财神婆着急道:“老头子,我们快撤吧,禁卫军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待会我们想撤都来不及了。”
财神爷气的跺脚道:“罢了,罢了,此番我等轻举妄动,无功而返,还打草惊蛇,不知道上面会如何怪罪我们,撤。”
财神爷鸣金收兵,青衣人迅速有组织的后撤,官兵随后掩杀。
忽必烈见已无危险,见青衣人都有组织的后撤,军纪严明,似乎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对群臣问道:“这都是哪些来的人?军纪严明,作战勇敢,不像一般的刁民造反,乌合之众,他们若不除,我大元永无宁日。”群臣都莫能答。
萨达瓦上前,道:“父皇,这就是我曾对你提到的财神,他们拉帮结伙,人数众多,贩卖私盐,榨取百姓,我跟你说过,但你却不放在心上。”
忽必烈低头沉思,默默不语,好长时间才抬起头,道:“最近我一直我饮酒作乐,一直醉心于西北和东北的叛乱,不理政事,以致于天下匪患,竟然还打入皇宫,朕颜面尽失,乖女儿,父皇错怪你了,你对我提及,我却并不提防,是父皇的错,你比我众大臣还要能干。”
萨达瓦见父皇竟向自己认错,还夸赞自己,心中高兴,道:“父皇,我一直是你的好女儿,对了,还有叶莺,”说完,看看叶莺,叶莺双眼放光,看看萨达瓦,萨达瓦接着对忽必烈道:“此番,叶莺救驾有功,父皇,你要怎么赏他?”
忽必烈看看叶莺,心中满意道:“此番你救驾,立有大功,朕要重重的赏你,叶莺,你要什么赏赐。”
叶莺跪下道:“多谢大汗恩典,我……我要……”说完,看看萨达瓦,萨达瓦笑着看着自己,又把头贴在忽必烈胸口,撒里忽铁青着脸,纳牙看出原由,心中不悦。
忽必烈看看叶莺,看看贴在自己胸口的萨达瓦,看看表情难看的撒里忽和纳牙,道:“叶莺,朕先赐你做朕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过些日子朕在赏你一个大大的官做。”
萨达瓦心中不悦,抬头道:“父皇,叶莺立了大功,就让他做一个侍卫?”
叶莺心中难过,他也知道,想让大汗赐自己和萨达瓦在一起,是万万不可能的。自己没有身份,没有显赫背景。
忽必烈道:“乖女儿,朕先让他做朕身边的带刀侍卫,是想让他多接触接触事物,有了经验,才能做一个高官,好了,你就放心吧,朕不会亏待他的。”
萨达瓦心中不悦,可是父皇的话也不能反驳,她也知道,就只是单靠救驾有功,就想让父皇赐自己和叶莺完婚是不可能的,无奈,叹口气,看看叶莺,使个眼色,想让叶莺拜谢。
叶莺会意,跪下磕头道:“多谢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