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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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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初委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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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一会,敌兵已被驱逐出皇宫,禁卫军首领速不哈上前禀报忽必烈道:“大汗,敌人以向南而逃,我已命大军掩杀,抓获不少敌兵。”忽必烈点头道:“嗯,速不哈救驾有功,官升一级,抓获的反贼给我严刑拷打,逼问出来路。”速不哈跪下道:“多谢大汗,臣一定照办。”说完,而退。

  宗王纳牙上前道:“大汗,你看犬子的婚事?”

  叶莺和萨达瓦大惊,萨达瓦赶紧上前对忽必烈道:“父皇,今日用兵,血光之灾,不宜嫁娶,在推迟几月,改个黄道吉日吧。”

  忽必烈点头道:“公主言之有理,纳牙,你看如何?”

  纳牙有点为难,但一想也是实情,道:“既然如此,那臣就听大汗的,婚事推后。”

  撒里忽上前,铁青着脸,道:“哼,我看别推迟了,公主金枝绿叶,我怎能承受的起?我不娶了。”

  忽必烈一听撒里忽之言,心中发怒。宗王纳牙大惊,道:“不孝犬子,你好大的胆,还不跪下向大汗认错。公主金枝绿叶,嫁给你是天大的福分,你在老家不也是日夜思念公主吗?”

  撒里忽道:“公主我怎敢娶?她不但要让我派兵去攻打哈丹,事成之后,还要亲手杀了我们父子俩,这话由公主口中亲自说出,我没半句谎话。”

  忽必烈和宗王纳牙大惊,忽必烈抬头看着萨达瓦,萨达瓦心中害怕,道:“父皇,不是这样的?”

  撒里忽道:“哼,不是这样的,这话是你亲自对叶莺说的,你难道不承认?”

  忽必烈看着萨达瓦,心中发怒,道:“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撒里忽说的可是实情?”

  萨达瓦跪下道:“父皇,是女儿说的,但女儿这么说,是为了骗叶莺,好让叶莺忘了我。”

  撒里忽道:“你既然答应要嫁给我,却又和一个南蛮子厮混,这事就连暗杀大汗的外人都知道,我撒里忽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你让我回家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

  忽必烈看着萨达瓦,萨达瓦已经低下头来,无言以对,忽必烈怒目看着叶莺,叶莺心中发寒,每当忽必烈怒视自己时,自己总是莫名的害怕,或许这就是书上所说,伴君如伴虎,自己性命随时在别人手里握着。

  忽必烈微笑上前,安慰撒里忽和纳牙道:“我看此事必有误会,小女自幼习武,喜欢结交各种江湖侠士,都怪我管教五方,自幼宠她,所以她才经常溜出宫去厮混,我看小女长相漂亮,江湖人士对她喜欢,暗生情愫的人肯定不少,这也不足为奇。你等今日受到惊吓,先回屋歇息,待我好好教训小女,问出实情,必定给你们父子俩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撒里忽见大汗亲自前来赔罪,于是怒意大消,不在说话,宗王纳牙笑道:“少年男女年少多情,打情骂俏,公主天仙一般人物,接触不相干人等,一时被人魅惑,也不能怪公主,我看此事也实属误会。”

  忽必烈道:“年轻人年少无知,我一定严加管教,别因为年轻人的事在伤害我们两家伟大的情谊。”

  纳牙道:“不会,不会,此事事小,实属误会,我和大汗情比金坚,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和犬子先回屋歇息,大汗保重。”

  忽必烈笑道:“保重,宗王慢走。”看着纳牙拽着撒里忽已远走,忽必烈怒视一下萨达瓦和叶莺,和群臣回到宫廷。萨达瓦看看叶莺,两人随后进入。此时宫廷内尸体、血迹也被人下人收拾干净。

  忽必烈气哼哼的来到龙椅上,萨达瓦撒娇道:“父皇。”忽必烈气道:“别叫我父皇,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这事全天下的人都快知道,还有叶莺,”说完,双眼怒视叶莺,叶莺立即感觉噤若寒蝉,忽必烈接着道:“我要不是看着今天你救驾有功,我非杀了你不可。”

  萨达瓦转移话题,道:“父皇,今天神风那些人,还有那个叫什么安达时显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啊?”

  忽必烈叹了口气,仿佛又回到十几年前,道:“这有十多年二十多年的事了,我听闻东海东面有个日本国,国家殷富,盛产黄金,当时我急于去攻打南朝,大军开支浩大,所以我派遣使者东渡日本,递交国书,想让日本臣服,可是一直没有音讯。后来我终于失去耐心,最后一次派遣兵部侍郎黑的,礼部侍郎殷弘,为正副国使,递交国书,下达最后通牒,殷弘,”

  “老臣在。”叶莺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下道。

  忽必烈道:“当日国书乃你所写,你可记得?”

  殷弘道:“老臣永生不忘。书曰大蒙古国皇帝奉书日本国王,朕惟尔乃自古小国之君,境土相接,尚务讲信修睦,况我祖宗,受天明命,奄又区夏,暇方异域畏怀德者也,不可悉数。朕即位初,以高丽无辜之民久瘁烽镐,即令罢兵,还其疆域,高丽君臣感戴来朝,欢若父子,计王君臣亦已知也,高丽,朕东藩也。日本密迩高丽,开过以来亦时通中国,至于朕躬。而无一乘之使以通和好,尚恐王国知之未审,故特遣使布告朕志,冀自今以往,通问结好,以相亲睦。”

  忽必烈点头,叶莺暗暗赞道:“这老头隔了二十多年还能记得这般清楚,脑子真不是一般的好。这国书杀气太重,蔑视邻邦,也难怪日本会不理会。”

  忽必烈接着道:“可我没想到当时日本幕府执权的北条时宗竟说蒙古之名,闻所未闻,不怀好心,窥伺本朝。我听闻大怒,又再一次派遣使者去,可是使者竟被胆大包天的北条时宗所杀,我忍无可忍,当即下令让凤州经略使忻都为元帅,高丽军民总管洪茶丘为副元帅,加上阿塔海等,一起讨伐日本,无奈船到了日本就刮起漫天飓风。士兵大多沉入海中。”

  忽必烈顿了顿,道:“当时丞相安童,孛罗一直苦劝我不要出兵,可我大元朝万国来朝,都已臣服,就是日本竟敢藐视我朝,让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萨达瓦道:“那父皇,你是不是第二次又讨伐日本了?”

  忽必烈点头道:“没错,大概八九年前,我终于灭了南朝,终于可以腾出手全力对付日本,我再次命令礼部侍郎杜世忠去劝降日本,我本以为天下已经尽归我大元,日本不敢在无礼,可没想到日本那个执权的北条时宗,不知天高地厚,在次杀我使者杜世忠,我听闻后,大怒,不踏平日本,我恨何消?我再次命令忻都,洪茶丘、阿塔海率大军从高丽出发,命南朝降将范文虎率十万大军从庆元出发,十几万大军四千艘战船,光吓就能把日本吓死。可是当时孛罗丞相,安童丞相一直不同意我出兵,刘秉忠还拽着我的袖子哭喊,求我不要出兵,可我不出兵我恨何消?我本以为这次大军出发,会万无一失,哪想到大军抵达日本后突然飓风大作,雷电交加,海啸大震,十几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葬身大海。”

  忽必烈伤心的低下头,看着丞相孛罗道:“孛罗丞相,要是当初我早听你们忠臣之言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无辜将士丧生。可惜,当年老臣都已经离我而去,就只剩下你们为数不多的几个忠臣。”

  丞相孛罗上前道:“大汗,日本与我国有大海相隔,海面波涛汹涌,时而狂风海啸,实难攻打,想必这次是日本国对大汗心存忌惮,担心大汗再次攻打,故不远万里,前来派杀手刺杀。”

  忽必烈点头道:“想来应该如此,等二次伐日失败后,我大怒,还想第三次在去讨伐,可是国力已经空虚,百姓饿殍满地,群臣阻拦,加上西北叛乱,我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萨达瓦道:“父皇,日本迷迩小国,何必和他们动气呢?”

  忽必烈拍拍萨达瓦的肩膀,心中充满爱怜道:“要是早听到爱女的这番话就好了,这次你溜出宫去玩,为我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可惜我却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多谢了,乖女儿。”萨达瓦帖在忽必烈胸前,娇羞道:“父皇,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忽必烈又看看叶莺道:“叶莺,你随爱女探的神风底细,并前来救朕,朕也多谢你。”

  叶莺听到大汗夸奖,心中受宠若惊,忙跪下道:“为大汗鞠躬尽瘁,正是属下的责任。”

  忽必烈满意的点点头,萨达瓦见叶莺对答什么得体,十分高兴,斜眼看看叶莺。

  忽必烈道:“今日天色已晚,群臣皆受惊,今晚加强宫中戒备,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群臣皆跪下道:“谢大汗。”

  忽必烈看看叶莺,道:“叶莺,明日你来朕的身边,做朕的御前带刀侍卫。”

  叶莺跪拜道:“多谢大汗。”

  下朝后,萨达瓦高兴的拉着叶莺的手道:“叶莺,你做了父皇身边的带刀侍卫,以后还能做高官,你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叶莺既高兴,又伤感道:“可是,我的身份还是配不上你。”

  萨达瓦道:“别灰心,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得到父皇宠信,到时候把我许配给你也未可知?”

  叶莺高兴道:“真的?”

  萨达瓦道:“当然,完全有这种可能。”

  叶莺兴奋的几乎手舞足蹈,牵着萨达瓦的手,看着天空上的月亮,道:“没想到我叶莺会有今日,我感觉活着真好,老天爷待我叶莺不薄。萨达瓦。”说完,上前就要抱住萨达瓦。

  萨达瓦推了一把叶莺道:“哎,这是宫里,不能乱来,被别人看见你是要掉脑袋的。”

  叶莺道:“是,是,是,你看我一高兴连规矩都忘了。”

  萨达瓦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你也早点歇息吧。”说完,萨达瓦要走。

  叶莺道:“哎,我要回何处休息?还要回宫外客栈?”

  萨达瓦道:“你现在都是御前侍卫了,还回什么客栈?快回总管府吧,出门东边就是,那里有管家,你就说你是大汗册封的御前侍卫,会有人安排你住宿的。”

  叶莺道:“我要和别人一块睡?我不喜欢和别人一块睡?”

  萨达瓦道:“御前侍卫都是在那睡的,你不在那睡你想在哪睡?”

  叶莺看着萨达瓦道:“我想到你屋里睡。”

  萨达瓦刮刮脸,道:“得了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不理你了,你也快点睡吧。”说完,萨达瓦兴奋的离开。大殿里剩下孤单单的叶莺。

  纳牙带着撒里忽回到房中,纳牙看四下无人,关上门窗,小声对撒里忽说道:“儿子,我问你,今日你在大汗面前说偷听到公主要暗杀我们父子俩之事,可是真事?”

  撒里忽道:“父王,确有其事,不过我想来这必定是萨达瓦哄骗叶莺之言,萨达瓦不会这么做的。”

  纳牙道:“儿子,你糊涂啊,你怎能将这事在大汗面前脱口而出,若真是那忽必烈下的命令,我们父子俩在此地性命难保。”

  撒里忽道:“父王,不会的,我看大汗真心实意,公主之言也不过是哄骗叶莺的把戏。”

  纳牙道:“哼,你知道什么?忽必烈狡诈多变,心狠无情,我怕他担心我们父子手握重兵,故意以和亲名义把我们父子俩骗到大都杀害。”

  撒里忽惊道:“父王,不会吧。”

  纳牙道:“怎么不会,当初他派使者阿里不花骗我说乃颜已降,我才没有和哈丹联合,后来乃颜、哈丹战败,我才携兵左右观望,今日西北、东北战事吃紧,他却突然以和亲名义招我们父子俩进大都,我看他和亲是假,借以调离我们父子是真。”

  撒里忽道:“我看乃颜、哈丹并非成大事之人,我们何不给大汗一个顺手人情,助大汗除掉哈丹。”

  纳牙道:“儿子,你还年轻,狡兔死,走狗烹,若哈丹、乃颜被灭,我们父子手握重兵,他忽必烈怎可安心?到时候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最好哈丹与忽必烈互有胜负,战事拉长,这样双方才会有求于我们。”

  撒里忽道:“这么说,父王不希望哈丹被灭。”

  纳牙道:“我不是不希望哈丹被灭,我希望双方打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起兵,就可一举拿下大都。”说完,纳牙双眼放着亮光。

  撒里忽道:“可是,萨达瓦到时候会原谅我吗?”

  纳牙道:“儿子,一个女人何足挂齿?在说你也看到了,那个萨达瓦天生不安分,水性杨花,这样的女人怎可成为我的好儿媳?”

  撒里忽道:“可是,父王,我就是喜欢那个萨达瓦。”

  纳牙拍拍儿子道:“好了,儿子,待我们攻下大都,你成为大汗,女人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你既然喜欢,就让她做一个妃子,不过这女人不守妇道,万不可成正妻。”

  撒里忽抬头看看父亲,见纳牙眼中放出坚定的光芒。

  速不哈带官兵追杀撤退的敌人,逐渐追到南城远郊,禁卫军大多骑军马,路程较快,可是敌人却往山地跑去,不便骑行,速不哈下令骑马入山,在山路上却埋有地雷,速不哈遭遇埋伏,大惊道:“敌人如此训练有素,并提前做好撤退准备,看来是有备而来,快撤。”官兵撤走。

  在山坡上,黑衣人带着几十人和一个老头老太见面。

  老头道:“安达时显,你给我说过会万无一失,怎么会弄的这般田地?害我为了你们在大都每日花这么多银子供养你们,这就算了,现在我们财神暴露,上面追查下来,让我怎么担待的起。”

  黑衣人扯开头巾,只见他留有非常少的胡须,约三十岁左右,头发在脑门偏后用紫色发带系成一个短的小辫,顶部头发散落,是日本“茶筅簪”发式,道:“都怪那个可恨的叶莺,当初在神风庙我真后悔没有立刻杀死他们,以致于今日之败,数十年谋划功亏一篑。”

  老头道:“没错,是要怪叶莺,也要怪你们技不如人,才至于今日之败。”

  安达时显一个手下上前道:“凭什么都怪我们,你们不也是想要忽必烈的人头吗?为什么不多派些人马?为什么不多派些高手帮助我们?今日之败,我们大人已经很自责了,我们都不知道回到故土如何面对北条将军?”安达时显瞪了一下手下,手下立马不吭声了。

  老太婆上前道:“这么说都怪我们了,我们财神为了你们出人出力,我和老头子还要面对上面惩罚,到头来还落不了好。”

  安达时显道:“属下无知,财神爷财神婆不要怪罪,可当初也是你们力劝北条将军,将军才让我等前来刺杀忽必烈,我们上岸后也是你们事先保证会给我们给养,给我们在大都安排去处。”

  老头道:“这件事和我们财神没关系,力劝北条将军的是海神,也是海神找到我,劝我帮助你们,供养你们。”

  安达时显道:“难道海神就和你们没有关系?”

  老头想说什么,可是无力反驳,这时老太婆过来对老头子劝道:“老头子,这事不能怪我们,这事都是海神的主意,当初是海神说服上面,东联日本,又是他跑到日本说服北条,又是他让我们帮助神风,他只是动动嘴皮子,可是什么事都不做,这次失败,上面要追查,就追查海神策划不周,渎职之罪,我们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的。”

  老头点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可是忽必烈必定全国搜查财神,以后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老太婆道:“十年时间,我们已经积攒大量财富,并且上面还藏有大量宝藏,我们财神已经势力庞大,有大批人马,论功劳,我们功劳最大了,我们就先消停消停,隐秘起来,等待天时。”

  老头道:“哎,看来只好如此了,我多希望能看到那天,我都快等不下去了。”

  老太婆道:“时机不到,我们就先暂且忍耐。你看神风他们……”

  老头看着安达时显道:“你们虽然失败了,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我派人掩护你们去宁海,你们就先回到你们故土吧。到时,大事将举之时,我在通知上面派人联络你们。”

  安达时显低头叹气道:“我这次失败,都没颜面回去见主公。”

  老头道:“这次是时机不对,不能怪你们,下次还有大事会联络你们,到时,我们一起报两国之仇。”

  安达时显看看财神爷,点点头。

  第二日,叶莺在管家安排下,身穿质孙服,腰间佩蒙古弯刀,头戴圆笠帽,来到忽必烈帐前,参见大汗。忽必烈满意,令随身左右,叶莺见其他侍卫都体格强壮,膀大腰圆,脑后垂辫,唯独自己体格瘦弱,帽下黑发披肩,显得十分滑稽,不相称。

  过一会,萨达瓦进账,道:“父汗。”忽必烈抬头看见萨达瓦,道:“乖女儿,你怎么来了?”萨达瓦道:“当然是想父汗您了。”然后抬头看看叶莺,忽必烈微笑不语。没多时,大臣及宗王进账,大臣们纷纷上书,商议国事,禀告各省实情,有人上奏道:“大汗,黄河沿边再次决堤,淹没农田,请免除黄河决堤沿边赋税。”忽必烈点头,下旨应允。又有大臣上奏道:“淮河沿边发生瘟疫,死人无数,请开仓赈灾。”忽必烈道:“百姓苦难,流离失所,众大人皆要爱惜百姓。下旨开仓赈灾。”叶莺见忽必烈处理政事仅仅有条,不禁暗暗佩服。

  一大臣上奏道:“大汗,江浙一带有人打着宋帝赵昺的名义起兵,江浙巡抚已派兵前去平叛,叛军已败,向江西行省而逃。”忽必烈怒目看着地上,沉思了一下,抬头拍桌子大声咆哮道:“宋帝赵昺早已经投海而死,都十年了为什么还阴魂不散?”大臣畏惧,纷纷跪下,道:“大汗息怒。”忽必烈道:“一个又一个打着已死的宋帝赵昺名义造反,每次抓到调查都是刁民、疯子,快传令江浙、江西巡抚,给我大军围剿,就是把两省翻个底朝天,也要抓住这个冒充帝昺的反贼,押到大都,我要凌迟处死。”大臣称是。忽必烈道:“全国各地还有什么反情?给我一一道来。”一大臣上奏道:“大汗,全国邪教白莲教徒势力发展庞大,他们夜聚明散,秘密结社。”忽必烈道:“白莲教我早已明令禁止,怎么还屡禁不绝?看来地方官员办事不利,阳奉阴违,有辱圣恩,还有那个财神,”说完,看看萨达瓦,萨达瓦点头。忽必烈接着道:“他们锻造、贩卖私盐,勒索百姓,偷蚀国家财富,致使朝廷税收减少,入不敷出,久必为国家大患,快传令各省巡抚、巡按、御史,给我大肆搜捕,在有办事不利,阳奉阴违者,朕定斩不饶。”大臣称是。

  过会,传令官进账上前,跪下道:“报,启禀大汗,边关传来紧报,”忽必烈突然很紧张,道:“快快报来。”这时宗王纳牙也双眼看着传令官,似乎心也提到嗓子眼。传令官报道:“伯颜元帅已经占领和林,趁夜袭敌军,追敌一千里,叛军向西而逃。”忽必烈大喜道:“伯颜真乃朕之福将,战无不胜,此次以少胜多,着实应该庆贺。快传令,嘉奖伯颜及众将士。”传令官道:“是。”忽必烈道:“嗯,下去领赏吧。”传令官道:“谢大汗。”离帐。

  诸臣庆贺,萨达瓦高兴道:“父汗,我就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定不会辱没你的厚恩。”

  忽必烈笑道:“是,是,是,还是我女儿有眼光。”纳牙呆了一下,低头沉思。

  过一会,传令官又进账报道:“报,东北边关传来书信,兀颜雅兀格,乃蛮台已经击退哈丹,哈丹退出辽东。”忽必烈站起身,问传令官道:“你说乃蛮台击退了哈丹?”传令官点头,忽必烈再问:“他们已区区两三万人马就击退了哈丹?”传令官道:“乃蛮台、薛彻坚将军趁夜率敢死队杀入敌人军营,不但哈丹狼狈而逃,博罗欢将军还俘获哈丹的两个妃子。”忽必烈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我本担心我大元兵力不够,没想到朕之爱将如此骁勇善战,大破敌军,有我之爱将,真是我大元洪福。”此时纳牙听到传令官报道后,已经彷徨不安,忽必烈看在眼里,大臣皆跪下道:“大元洪福,大汗圣明。”忽必烈点头,问道:“纳牙,我怎么看你有些紧张呢?”纳牙跪下道:“启禀大汗,哈丹虽败,但实力犹存,不可小视,”见忽必烈点头,纳牙接着道:“臣愿随犬子回到故里,亲自率兵去征讨哈丹,与乃蛮台、薛彻坚将军两面夹击,擒杀哈丹。”忽必烈道:“哎,你不远千里来到来到大都提亲,劳顿困苦,先休息些时日。”纳牙道:“可是哈丹……”忽必烈道:“哈丹已败,有我二位大将镇守,谅也无妨,不用担心这些军务之事了。你们先在大都游览风景,尝一下朕之御厨的手艺,这些饭菜估计在草原上你们也没吃过。”纳牙跪下接着道:“我和犬子不远万里前来,不如让犬子与公主尽快完婚。这样两头贺喜,双喜临门,也不枉我白来大都之行。”

  纳牙此话一说,萨达瓦、叶莺还有跪下的撒里忽心都紧张起来,撒里忽手中兴奋、紧张的全是汗,萨达瓦呆呆的伫立在那里,脸上大汗直冒,叶莺紧张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忽必烈想了想,低头沉思了一会,慢慢道:“小女与撒里忽乃天造地设一对,不过昨日血光之灾未过,今日无黄道吉日,不如暂且推后,待我与皇后挑个黄辰吉日。你看如何?”话说出口,萨达瓦和叶莺紧张的心提下来,叶莺会心一笑,萨达瓦满脸含笑看看叶莺,而撒里忽低头叹气,满脸失望之情。纳牙想了想,道:“大汗圣明,犬子婚事就暂且推后,全凭大汗做主。”忽必烈点点头。

  一会,传令官进账,忽必烈看着传令官道:“可否又是边关军事?”传令官跪下道:“这回不是,是安平公主随高丽国王前来朝拜,已行至津渡,明日就可来到大都。”萨达瓦听后,高兴道:“姐姐,是姐姐来了,父汗,姐姐回来了。”忽必烈高兴道:“我与爱女相逢,今日三大喜事,好长时间没见忽都鲁坚迷失了。”萨达瓦高兴道:“父汗,我这就去见母后,母后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忽必烈笑道:“快去吧,乖女儿。”随后叶莺看着萨达瓦满心欢悦,飞快奔跑出帐。忽必烈缕着胡须微笑,随后道:“今日可喜可贺,大喜之日,退朝。”

  萨达瓦飞快来到阿速真皇后屋里,“母后,母后,姐姐回来了,姐姐明日就要回来了。”

  阿速真皇后正在屋中指挥侍女收拾东西,突然听见萨达瓦的声音,风风火火的来到自己身边,萨达瓦满脸窃喜,阿速真皇后高兴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萨达瓦点点头,道:“我在父皇帐前听见传令官奏报,姐姐已经来到津渡了,明日就到大都了。”阿速真皇后,眼中含泪,道:“忽都鲁坚迷失,我的好女儿,我终于能在看到她了,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我都想死她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在高丽有没有受委屈?”萨达瓦道:“母后你就放心吧,我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高丽国王事事依着我姐,稍不如意,我姐就又打又骂,她才不会受委屈呢。”阿速真皇后道:“也是,你姐从小让你父汗宠的飞扬拔顾,你看你姐,十六就嫁人了,你说你这么大了,还不嫁,母后都等的着急了。”萨达瓦娇羞道:“母后,不是我不愿意嫁,找不到如意的人。”阿速真皇后道:“我看你父汗给你找的撒里忽挺不错的,这孩子我也相中了,长的一表人才,人也不错。”萨达瓦道:“他呀,他虽然不错,不过比起我心目中的人差远了,我才不愿意嫁给他。”阿速真皇后问道:“那女儿,你心目中的人是?”萨达瓦突然满脸娇羞,低下头不说话,这时外面传来声音,“大汗驾到。”

  萨达瓦和阿速真皇后满心欢喜,忽必烈进门,身后跟着叶莺和几个侍卫。萨达瓦欢天喜地跪下道:“参见父汗。”忽必烈赶紧扶起,道:“朕的乖女儿,不必行礼,阿速真啊,朕的好女儿忽都鲁坚迷失明日就要回来了,我们父女又要重逢了。”叶莺看看阿速真皇后,见她头戴红色顾姑冠,身穿织金锦,仪态端庄,虽然显得岁月沧桑,也不失一位美女,暗暗赞道:“难怪萨达瓦长的这般漂亮,她母后就这么的气质不凡。”阿速真皇后道:“我听萨达瓦说了,女儿明日要回来了,你看我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说完,用衣襟试掉眼中泪痕。忽必烈道:“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当初高丽国王派人给他世子提亲,我还怕女儿受委屈,看高丽乃一小国,又不是蒙古人,不同意,后来经不住他们三番两次折腾,把女儿嫁给他,本来还担心女儿受委屈,没想到到那恩宠无比,连夫君都怕她。”萨达瓦道:“那当然了,虎父无犬女,我姐脾气大,当初嫁人时也哭哭啼啼死活不愿意去,当时我才八九岁,看着姐姐要嫁人,我还哭哪。”忽必烈道:“就是,你看你姐都嫁人了,你说你还不嫁?”萨达瓦又低下头来,斜眼看看叶莺,叶莺不动声色。阿速真皇后问道:“那大汗,你说你要把女儿许配给撒里忽,我看那孩子也不错,现在怎么样了?”萨达瓦抬头着急道:“我不嫁,我不嫁。”忽必烈道:“现在伯颜、乃蛮台已经东西两面大败敌人,纳牙也被我带到大都,不怕他去增援哈丹,我看纳牙他居心叵测,老奸巨猾,我女儿怎么能嫁给他儿子做儿媳。”萨达瓦高兴上前,扑到忽必烈怀里,撒娇道:“我就知道,父皇最好了,最疼爱女儿了。”忽必烈轻抚萨达瓦的青丝,微笑不语,萨达瓦抬头朝着叶莺含笑,叶莺一听忽必烈之言也很是兴奋,偷眼看萨达瓦。阿速真皇后看出其中端倪,心中狐疑,问萨达瓦道:“女儿,你说你有意中人,意中人是何人?”萨达瓦把头贴在忽必烈怀里,撒娇道:“谁说我有意中人了?我哪说了?不理你们,父汗,我借你一个侍卫出去玩去,我身边得有人保护我。”说完,上前拉住叶莺的手就要走,叶莺不敢,抬脸看忽必烈,见忽必烈假装动怒,道:“乖女儿,又不听话。”萨达瓦道:“父皇,求你了,这几天我都闷死了,好不好?我就借你一个侍卫保护我,看你小气的。”忽必烈和阿速真皇后微笑不语,忽必烈点头道:“好了,今天你就去吧。”萨达瓦拉着叶莺的手欢天喜地的离开。

  萨达瓦带着叶莺来到御花园中赏花,萨达瓦高兴道:“叶莺,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带你出来,故意牵你的手,就想试探试探看父皇什么反应?父皇他没有生气,说明他心中已经认可了你。”叶莺道:“可我感觉不是这样,我总感觉大汗对我并不是很信任。”萨达瓦道:“你救过父皇的性命,父皇之所以没有完全信任你是因为你不是蒙古人,但是怎么说呢,就像宣抚使史天泽大人,太傅刘秉忠刘大人一样,也是汉人,可是也得父皇的恩宠,现在父皇对纳牙他们父子俩心存疑虑,正是你表现的大好时机,我会求父皇给你一个高官,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叶莺听后,兴奋道:“若大汗给我机会,我定不辱圣恩。”两人在御花园边赏花边聊。

  此时,阿速真皇后和忽必烈在屋子中,阿速真皇后问道:“我看萨达瓦总是对你身边的一个汉人侍卫眉来眼去,莫非是你相中了他。”忽必烈道:“哪是我相中的,是萨达瓦相中的。”阿速真皇后问道:“莫非你要把小女许配给他。”忽必烈道:“哼,一个汉人还妄想娶我的宝贝女儿,休想。我怎会把我的爱女许配给一个汉人。”阿速真皇后道:“我看此人虽然仪表端庄,气度不凡,长相英俊,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侍卫,确实不配萨达瓦。”忽必烈道:“此人曾经救过我性命,我不能亏待他,但要是想娶我女儿,休想。现在萨达瓦对他暗生情愫,我不能不顺着萨达瓦的意思。改日赐他一个官职,让他去南方,离我女儿越远越好,时间一长,萨达瓦就会忘了他。”阿速真皇后道:“萨达瓦到现在都没嫁,我始终感觉在心里是个事啊。”忽必烈道:“皇后请安心,此事容我细细想想,一定给萨达瓦找一个乘龙快婿。”阿速真皇后微笑点头。

  叶莺还在陪萨达瓦在御花园游玩,萨达瓦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想见见母后,对了,叶莺,明天我姐就回来了,你一定要在我姐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我姐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我父皇最喜欢我姐了。”

  叶莺道:“你姐是?”

  萨达瓦道:“我姐是安平公主,现在高丽国皇后,叫忽都鲁坚迷失。”

  叶莺道:“忽都……忽都什么失?”

  萨达瓦大声道:“忽都鲁坚迷失,你这笨记性,让我姐怎么替你说话。”

  叶莺道:“忽都鲁坚迷失,你们蒙古人名字真怪。”

  萨达瓦生气道:“就你们汉人名字好。”

  两人说些笑一会,萨达瓦带着叶莺回到屋中,拜见大汗与母后。忽必烈正在与阿速真皇后谈话,看见二人到来,止住声音,萨达瓦问道:“父皇,你和母后说什么呢?”忽必烈笑道:“还有什么?还不是谈你姐还有你的事?”萨达瓦明知故问道:“谈我,我有什么事好谈的。”阿速真皇后还有忽必烈微笑。忽必烈问叶莺道:“叶莺,近日你在我身边处理政事,学的如何?”叶莺跪下道:“启禀大汗,在下见大汗日夜操劳,处理政事,所学匪浅。”忽必烈点头。萨达瓦见叶莺应答如此得体,十分高兴。阿速真皇后道:“大汗,这年轻人如此年轻有为,你可要好好的褒奖他啊。”萨达瓦见母后都为叶莺说情,更是开心。忽必烈点头,道:“叶莺,你在我身边随行几日,等我处理完政事,接见高丽国王和安平公主后,我会赐你一个高官,你可要好好表现。”叶莺磕头道:“属下一定兢兢业业,定不会辱没圣恩。”萨达瓦在后面搂着忽必烈的脖子道:“父皇,官可不要给小了。”忽必烈大笑道:“乖女儿,这你就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萨达瓦看着跪在地下的叶莺偷笑。

  晚上,在昏暗的屋子中,纳牙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撒里忽来回的踱着步,撒里忽道:“父王,大汗看来是不同意婚事,让我怎么是好?我们不远千里前来,难道就是为了来大都玩玩?”

  纳牙道:“儿子啊,你就不要先想婚事的事了,现在我们父子俩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

  撒里忽惊道:“父王,此话怎讲?”

  纳牙道:“乃颜、哈丹已败,而我们俩远离故土,不能指挥军队,看来忽必烈老儿骗我们来大都,一听到乃颜、哈丹已败就翻脸不认人,忽必烈翻脸无情,名为游览,实为软禁,看来不早点回到故土,多呆一日我们父子就多一天危险,找准时机,我们尽快离开大都。”

  第二日。宫廷张灯结彩,忽必烈带领百官在崇仁门接见高丽国王及皇后。叶莺在忽必烈身边,带刀站立。一会,前方锣鼓喧天,大抬小轿,随从上千,快到百官身边时,停下,从轿子上下来三人,一人女子三十岁左右,仪态端庄,着蒙古服装,戴顾姑冠,一男子约三十五六岁左右,穿黄袍,戴长冠,还有一个小男孩,约十岁,女的看见忽必烈,忙领着男孩大踏步向前,喊道:“父皇。”男的赶紧上前几步,跑到忽必烈跟前跪下道:“参见大汗。”忽必烈点头,只见后面传来妇女声音,“大胆王堪,我还没拜呢,你着什么急拜?是我父皇还是你父皇啊?”叶莺见男的慌忙起身,道:“夫人先请,夫人先请。”妇女怒瞪王堪一看,牵着男孩上前跪下道:“参见父皇,儿子,快来拜见外公。”见小男孩跪下道:“参见外公,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忽必烈高兴道:“女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来外孙,过来,让朕瞧一瞧。”见安平公主拉着小男孩上前。安平公主回头看王堪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骂道:“你愣着干嘛,不知道参见大汗啊。”王堪慌忙跪下道:“参见大汗,参见大汗。”叶莺心里直发笑,还有这么唯唯诺诺的夫君。见萨达瓦上前道:“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你看母后也来了。”安平公主上前拉住萨达瓦的手,看见阿速真皇后在一侧,慌忙跪下道:“女儿参见母后。”阿速真皇后慌忙扶起女儿道:“乖女儿,忽都鲁坚迷失,母后可想你了。”安平公主道:“女儿在高丽也时常想念母后与父汗。母后,这次我来,带来了高丽人参还有珍珠,这可是上好的,你与父汗多尝尝,补补身子。”转头怒目看着王堪,王堪立马吓得哆嗦,忙回头道:“快,别愣着,快把礼物拿来。”说完,随从抬着三箱厚礼前来,王堪道:“大汗,我这是从高丽带来的上好人参还有珍珠,孝顺大汗您的。”忽必烈点头道:“不必带此大礼。”安平公主上前,猛拍一下王堪的脑门,骂道:“我让你多带点多带点,你就带了这么点,才三箱?是你们高丽真的穷?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王堪道:“我已经准备了很多时日,我已经很上心了。”安平公主气的上前推了王堪一把,骂道:“胡扯,你准备多日就准备这么点?让我在母后和父汗面前怎么抬起头来?”王堪小声道:“当着别人的面,你给我留点颜面。”安平公主一听,更是大怒,骂道:“给你留颜面?你有什么颜面?你竟敢把我的话都不放在心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要上前去打。王堪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王堪再也不敢了,下次我一定多备些礼物。”叶莺、萨达瓦、阿速真皇后和百官都大笑不已。只见安平公主一边追着王堪,一边骂道:“下次,还有下次?下次在不听我的话,我把你的皮扒了。”阿速真皇后上前拉住气哼哼的安平公主,道:“女儿,外面风大,你快随我和你父皇进宫歇息。”安平公主余怒未消,怒目瞪着王堪,转头对皇后道:“好,母后,我也想你,还有妹妹,嫁人没有?”萨达瓦上前,安平公主拉着萨达瓦的手道:“好妹妹,姐姐可想你了。”阿速真皇后道:“还没嫁人?不过也快了。”安平公主道:“还没嫁人?妹妹,你还没找到如意郎君啊?”萨达瓦低头道:“姐姐,就不要说这事了。先回宫歇息吧。”安平公主点头道:“好,就先回宫吧,还是大都好,高丽寒碜死了。”百官随大汗回宫,王堪唯唯诺诺的跟在安平公主的身后。

  入宫后,安平公主问大汗道:“父皇,你最近可好?母后,你身体好吗?”

  忽必烈道:“多劳女儿关心,父皇身体好着呢,最近乃蛮台又大败哈丹,我听到此事仿佛年轻了十多岁。”

  安平公主道:“哈丹,就是那个东北的叛贼哈丹?也不劳父皇费心,我回去就命令王堪率高丽官兵去打哈丹,王堪,你看如何?”

  高丽国王王堪听了,脸色大变,道:“可我高丽兵少将寡,怎能敌得过东北的哈丹?”

  安平公主脸色大变,大怒,上前拿起桌上木杖就打王堪的头,一下就把王堪的帽子打掉,王堪赶紧拾起帽子就要戴,安平公主骂道:“不准戴,我什么时候让你戴了?你堂堂一个高丽国王,连出兵打仗都不敢,你还当什么高丽国王?一个叛贼哈丹就把你吓成这样?还有你这头发,我嘱咐你盘成辫子,你怎么还不盘?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听我的话。”

  王堪扭扭捏捏道:“祖宗发式,我若改了怎么在百官面前抬起头来?”

  安平公主怒道:“什么百官?你一个国王还怕官员?给我改,谁要敢阻拦我回去立马下旨杀了他。”

  忽必烈、皇后、萨达瓦皆大笑,叶莺强忍自己不笑出声,心道:“萨达瓦的姐姐如此刁蛮任性,比萨达瓦都有过之而不及。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

  安平公主见王堪低头不说话,眼中眼泪都快下来,怒气大消,回头对萨达瓦道:“妹妹,怎么还没嫁人?”回头对忽必烈道:“父皇,你说你也真是的,也不替妹妹操操心。”萨达瓦拉着安平公主的手,道:“姐姐,别说了。”

  忽必烈道:“我本相中了宗王纳牙的大公子,可后来一想又怕你妹妹受委屈,在者萨达瓦心中也不大乐意,此事还得容我好好想想。”

  安平公主道:“那个撒里忽啊,他也就是一个宗王的儿子,我妹妹天仙一般的人物,怎能嫁给他?好妹妹,你心中可有心上人?没有的话姐姐替你说个。”

  萨达瓦低头,不好意思道:“好姐姐,你就别说了,妹妹我……我哪有什么心上人。”说完,抬头看看叶莺。

  安平公主顺着萨达瓦的眼光看看站在忽必烈身后的叶莺,叶莺心中紧张,安平公主大奇,随即扭过头来,不在看叶莺一眼,对萨达瓦道:“好妹妹,你也不小了,这事要抓紧了。”萨达瓦把头埋的更低了。叶莺见安平公主扭过头去,心里一块石头掉地,感觉放松,可是又感到万分失落。

  阿速真皇后上前道:“好了,忽都鲁坚迷失,不要在逗你妹妹了。来,我们母女俩好好聊聊。快,让外孙过来,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好外孙。”

  安平公主随即对身边的孩子道:“璋儿,快过来,参见外婆。”

  旁边小孩上前跪下道:“参见外婆。”

  阿速真皇后赶紧扶起,道:“乖孙儿,都长这么大了。”众人说说笑笑,随即天色已晚,忽必烈道:“好女儿,时候不早了,你们远来劳顿,要不先回去歇息吧。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安平公主道:“好吧,父皇。我这就去,”说完,拉着萨达瓦的手道:“好妹妹,晚上我在找你好好谈谈。”说完,要走,见王堪还在那扭扭捏捏,骂道:“呆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王堪点头称是。安平公主临走时,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叶莺。叶莺十分紧张。

  晚上,大汗已经歇息。叶莺在路边左右徘徊,他想起萨达瓦曾对他说过,要他在安平公主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可是今日安平公主两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心里郁闷,想要找萨达瓦说些心事,慢慢来到萨达瓦门前。叶莺避过看门侍卫,趁夜色来到屋后,想从屋后用轻功飞到窗前,与萨达瓦见面。这时,却从屋内传来声音。

  “好妹妹,我看你今日总是打量父皇身边的一个侍卫,他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这是安平公主的声音,叶莺一听就紧张起来。屏息凝气的静听。

  “姐姐,你就别说了,这是你瞎猜的。”屋内传来萨达瓦的声音。

  “妹妹,我们女人的心思我又不是不懂,我今天看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这小子我细细的看了看,长的确实蛮英俊,不过只是一个侍卫而已,而且我看他模样,不像蒙古人,应该是汉人。”叶莺听见安平公主的说话,特别是这句,只是一名侍卫而已,心中痛苦。

  “姐姐,汉人又怎么样?你的夫君高丽国王不也不是蒙古人吗?”萨达瓦道。

  “你看,刚才你还不承认,这回承认了吧。”安平公主见萨达瓦又是急躁,又是娇羞,道:“好妹妹,你这么漂亮,怎能随便嫁给一个汉人?在说这事父皇肯定不应允,没错,我夫君王堪不是蒙古人不假,但人家好歹也是高丽国王啊,嫁给他我都感觉委屈,何况你相中的只是一个普通汉人?”

  萨达瓦着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曾经救过父皇性命,过些时日,父皇会给他一个高官,到时候就有名有份了。”

  安平公主道:“我看这事你就别想了,妹妹,就算父皇给他一个高官又能怎样?父皇到时候肯定还是不会应允。”

  萨达瓦着急道:“不会的,不会的,父皇他答应我的。”

  安平公主问道:“父皇他答应把你嫁给他?”

  萨达瓦摇头道:“没有。”萨达瓦低头,随即又抬头道:“但父皇他答应会给他一个高官。”

  安平公主道:“妹妹,你还没嫁人,对人情世故不懂。嫁一个没身份的人,会辱没你的,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

  萨达瓦低下头来,不说话。

  安平公主接着道:“好妹妹,你就听姐姐的话吧,别想他。”

  叶莺此时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心中充满悲愤,本来自己心中还充满希望,还以为自己的努力会有好结果,但自己的一腔抱负被安平公主几句话就打击的烟消云散,叶莺想哭,叶莺怀恨,悲愤之下叶莺用力猛拍一下身边的树干,由于用力过猛,树枝摇晃,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谁?”屋内传来安平公主和萨达瓦的惊呼声,叶莺惊慌,匆忙逃跑,安平公主和萨达瓦推开身后窗户,见没有人影,只有微风扶弄树枝的声音,安平公主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屋后有人,偷听我俩谈话呢。”而萨达瓦却抬头看见空中一个侍卫衣襟的衣角,随即不见。萨达瓦心中暗念道:“叶莺,是叶莺,叶莺都听到了。”

  叶莺回到总管府,躺在床上直想哭,自己渴望成就大事,荣归故里,身份显赫,配的上萨达瓦,娶得娇妻公主,可是自己在努力,也不能改变自己与生俱来的身份,最多也就做一个高官,可配的上公主萨达瓦却远远不够。叶莺看着天外的明月,暗暗生恨,为什么自己不是蒙古人?为什么自己不生在帝王之家?没有祖辈荫德,又如何成就大事?又如何施展抱负,娶得了公主?在明月的映照下,眼泪又顺着叶莺的脸颊流下……

  晚上,叶莺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身披龙袍,身边是娇妻萨达瓦在接受百官跪拜,“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叶莺在梦中几欲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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