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步杀十人 下
“考验？什么考验，难不成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叶梦择脸色难看，想起帝衍由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至极的样子。
还有他最后那一剑，就是三岁小孩也能施展的剑招，而堂堂帝国排行六十七名的高手，居然眼铮铮看着那把剑一点点贯穿自己心脏，含恨而终。
这简直就是魔鬼啊！
现在想想，这陈阙死得简直不要太憋屈了。
帝衍对慕凝霓道，“你的考验，决定你值不值得留在我身边。”
“而你们的考验，决定你们配不配拥有青霜玉。”
帝衍又对叶氏兄妹说道。
“青霜玉已经在我们手上了，还要考验什么？”叶梦秋不解道。
帝衍道，“今天有青霜玉，明天就可能会有金霜玉，银霜玉，紫霜玉……”
叶梦择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以后你会明白的。”帝衍目光扫过叶梦择腰间的青霜玉，内心有片刻失神，第一眼见到这青霜玉他就觉得很眼熟，如果没记错，应该和那个地方有关。
看来虽然过去了几千年，但有些东西就连岁月也抹杀不了它们的痕迹。
这叶氏兄妹沾上了青霜玉，恐怕并不简单。
叶梦择听了帝衍的话，以为他在敷衍，不过看这样子就算再追问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摇头道，“这下好了，原本杀了一个钟北临就够烦人的了，现在阴阳圣殿的人也死了，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为南明帝国头号通缉犯了。”
“不会。”帝衍随口回道。
叶梦择眼前一亮，“你有办法？”
帝衍道，“我是说要过很久。”
“呃……”
“为什么？”叶梦秋疑惑道。
帝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道，“阴阳圣殿和憾师军同时去追杀残剑阁的人，追杀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长可短，只要帝国不派人来查，就没人知道他们死没死。”
慕凝霓隐约有些明白了，“这才是你要把陈阙除掉的目的吧。”
叶氏兄妹对视一眼，还是一脸茫然。
慕凝霓耐心解释道，“陈阙和憾师军是一队的，所以憾师军的死他们是一定会发现的。如果陈阙发现钟北临他们死了，但他们又找不到凶手，他们会怎么做？”
叶梦择道，“当然是回去禀告阴阳圣殿，寻求帮助。”
慕凝霓点头，“结果就是帝国和阴阳圣殿都知道了行动失败，接下来就是发动通缉，然后开始追查。但是陈阙现在死了，结果又会是怎么样呢？”
叶梦秋恍然大悟，“陈阙死了，钟北临也死了，尘古道场荒野千里，少有人迹，没人回去报信，帝国和阴阳圣殿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失败身死的消息。”
叶梦择不由拍手称妙，但随后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他们和上头总有联系的吧，太长时间不联络，总会有人发现的，一旦派人过来查找，用不了多久就会暴露。”
帝衍淡淡接过话，“我说过，是很久，并不代表不会暴露。至于多久，这得看你们。”
“我们？”叶梦秋一脸惊讶。
叶梦择脸色猛然振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叶梦择冲到陈阙身边，在他身上搜了一会，搜到了几封书信。
作为天外盗仙，叶梦择精通所有的盗术，模仿笔迹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只要以陈阙的名义按时给他们的总部寄送信件，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引起怀疑。
叶梦秋看到叶梦择的举动，也明白了，当即惊叹道，“对啊，公子当真是智计无双啊。”
帝衍从身上摸出几封信念，交到叶梦择手上，这是他昨夜找剑鞘的时候顺手从钟北临身上搜来的。
叶梦择惊喜之余，对这来历神秘的男子更加好奇了。
危机已除，几人也不急着离开，叶氏兄妹和慕凝霓处理了伤口，又休息了一会，才一同上路赶回望川城。
……
四人在日落前赶回了望川城，一路上没有出什么问题，一切都如帝衍所料，根本还没有人想到陈阙和钟北临出了事。
只是帝衍那好看得让男人嫉妒，女人痴迷的盛世容颜，引得不少人围观，甚至还有一良家妇女直接扑了过来，结果是被叶梦秋挡开了胖揍一顿。
天色渐晚，四人只能找一家客栈落脚。
叶梦择点了一大桌酒席庆贺，除了帝衍之外的三人虽然有伤在身，但两日在荒漠上九死一生，早就饥肠辘辘，根本抵挡不住美味佳肴的诱惑。
席间叶梦择问了帝衍作何打算，帝衍说打算在望川城住上一段时间。
叶梦秋当即表示他们也要在望川城待上一段时间。
慕凝霓提议道，“既然如此，荒原的危机还未能完全确定，我们暂时还是待在一块吧。”
“好啊好啊！”叶梦秋立即举双手赞同，笑吟吟地看着帝衍。
叶梦择只能叹息，看来他和叶梦秋二人以后都难逃被帝衍支配的命运了。
叶梦秋喝了几杯酒，借着酒意靠近帝衍，两腮泛红，痴痴地说道，“都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公子大名呢？”
叶梦择摇摇头，心想哪里久了，明明还不到两天。
帝衍看着叶梦秋那双春意盎然的目光，想了一下，说，“方衍。”
“方衍……方衍，方公子，方大哥……好……”叶梦秋笑着抓着方衍的衣领，一手托着方衍那精致的面孔，目光迷离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叶梦择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把叶梦秋拉开，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小秋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了。”
方衍有些不自在地点点头，三千年前他虽不经常行风月之事，但也是碰过女人的，而且都是世间数一数二的人间绝色，但是被女人调戏这种事还是第一次。
要是以前的他，叶梦秋最起码已经没了半只手了，只是现在的他实力尚未恢复以往一成，且三千年封印也让他的性格得到更多了沉淀。
他现在可不是那个被世人称为魔头的恶人。
他要做的可是受千万人瞩目崇拜的剑道祖师。
这好人总得有好人的样子，是吧。
“方前辈。”
慕凝霓的话让方衍回过神，他才发现叶氏兄妹已经上楼回房间了，于是随口道，“你身上有伤，该回房了。”
方衍说完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身后传来慕凝霓的声音，“方前辈，凝霓是想问，你说得那一步杀十人，真的有可能吗？”
方衍停顿了片刻，道，“你说呢？”
……
方衍回到了房间，看着屋内平淡的布景，突然感到很不习惯，想起叶梦秋托着他的脸和最后回答慕凝霓那句话，越想感觉越奇怪。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温柔了！
难道这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