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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记——六扇门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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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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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日,夜。

  夜深人不静,大雾弥漫全镇。

  大风起,雾却更浓。

  虞紫陌推窗一看,远方的凤凰山只现出一个虚影,近处的景物也不甚清楚,有一个差役从旁边走来她只听见了脚步声却并没看见他的身影,直到他走到近处她才发现。虞紫陌将窗户重重一关,“这样不行,已经快亥时了,这雾非但不散,反而越来越浓,再这样下去怕是哪也去不了。”

  洛临溪却和她谈及了另外一件事:“小虞姐,我仔细验看了这些短箭,发现这部分短箭和当天从架子里发现的不是同一批,两种非常相似,但是仔细看箭头的设计就不一样,第一种是一种特殊的子母箭头,打进人身体之后子箭就会从母箭中脱出,子箭很短,大概只有大拇指的长短。”

  虞紫陌对这类的机关术不甚了解,“这有什么用?”

  洛临溪对此其实也不太懂,但曾听张酒龄说起过,“人在受箭伤之后会拔箭治伤,但是这种子母箭射出去之后,即使能拔掉母箭,子箭也会留在人体内,子箭短而且是莲花箭头,拔出去就算不死也肯定会拔掉他半条命。而且即使运气好活下来伤也没办法完全治好了。”

  虞紫陌仍旧看着浓雾,这种一眼看不清一切的感觉无端端让人心慌,天是黑的,雾是白的,黑与白联合在一起,掩盖了这个夜里的其他任何光与色,“这种短箭是军队或武林中常用的吗?”

  洛临溪摆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绝对没有。军队中所用的箭里绝没有这种子母箭。武林中善用箭矢的武林人物也没有用这个的。”

  虞紫陌回过头看他,“那这种子母箭是……从何而来?”

  “这就是最奇怪也最麻烦的地方,其实自从来到落北镇后我就发现,在这个镇子上,比如一些墙垣,石砖,或是远一些的寺庙,祖庙之上,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痕迹,刀枪剑棒各种痕迹都有,但是和一般的兵器却又对不上号。而且这种子母箭设计的很精巧,一旦打入人体内那个人十有八九会死。而且这子母箭只怕还不是最厉害的。这么说起来,这个落北镇里怕是藏了个兵器大师啊,否则的话绝设计不出那些特别的兵器。”

  虞紫陌仰着头想,“你还记不记得在客栈里‘那位先生’说在那座山里死过一个用兵如神的将军?”

  “记得。”

  “那个客栈老板也说过这里的人曾说过见到过大火烧山。”

  “死去的将军,凤凰山,兵器,赈灾银,失踪的人,”洛临溪撇了撇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捕头总是很嫌弃‘那位先生’了,真是总说这些云山雾罩的话,对了,这次案子结束我们要抓他吗?”

  虞紫陌笑着反问他,“抓他,一路上斗智斗勇的把他抓回六扇门,然后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让总捕头再一气之下放了他,多没意思啊。”

  洛临溪想了想,“说的也对。”

  虞紫陌又把话题带回到了雾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怎么出去?这雾太奇怪了。”

  洛临溪一边摆弄着短箭一边随口答道,“雾?这真的是雾吗?这么大的风不但吹不散反倒愈来愈重,雾会这样?”

  虞紫陌眉头紧皱细看窗外的夜色,“不是雾能是什么?”

  洛临溪斟酌了一下,“我们刚来时好像没有雾,昨晚才开始起雾,但是并不浓,今早稍微散了点,下午雾又浓了,如今更加重了,究竟是此地天象与别处不同还是……雾能被操控?又或者这根本就不是雾?小虞姐,你有没有觉得……”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虞大人,府中的仆役说洛大人在这里,我有些事需要找他,可否冒昧打扰?”是师爷陆英。

  虞紫陌示意洛临溪将桌上的东西藏起,待到他藏好后才说道:“师爷请进,不必多礼。”

  陆英手拿一摞账本走了进来,看似自然的走了进来可是关门前却十分小心的四处查看,转身的时候又大大的松了口气,虞紫陌忍不住调侃他,“陆师爷啊,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师爷的伤如何了?”

  陆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毕竟是深夜来拜会一个女子,故而多少有些手足无措,“多谢大人关怀,也并未如何,当时那短箭只是擦肩而过,虽有些疼,但也算不上什么伤。”

  下午那架子出事的时候陆英正好就在当场,也亏得他运气好,因为处理些事情晚到了一时片刻,反倒躲过了一劫,可惜那工匠徒弟和府衙中的捕头,与几个捕快却不幸当场毙命。然而陆英却还是被一支短箭伤到了胳膊,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虞紫陌:“陆师爷找临溪有事?”

  陆英连连摆手,“不是,我是来找大人的,只是男女有别,深夜叨扰难免会影响大人声誉,故而谎称是来找洛大人的。没想到洛大人真的在此。”

  虞紫陌想了想,难道洛临溪大半夜的在自己房间就显得正常了?好像也不是很对吧。

  陆英跟着又问了一句:“没有打扰两位大人吧?”

  为什么这话听着也不是很对?

  虞紫陌:“……没有,师爷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镇外的那条河流上游那边的堤坝出了点问题。不瞒二位大人,我们镇外的那条堤坝是年年都会出事,年年都要整修,大人就命我去查阅往年的账目,这些账本全都放在府衙的卷宗库里。

  那个卷宗库一共有内外两个房间,内室里摆放五年以前的卷宗,外室摆放五年以内的卷宗,因为卷宗库常年无人去,案卷也被摆的十分乱。我在内室里查了一上午,大概中午的时候,我正准备出去却发现内室的门打不开了,原来是锁坏了。

  我想左右无事,干脆就在这里等到有人发现我好了。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卷宗库有人开门,我刚想打招呼就发现,唉,此事说来实在不好意思。来人是一男一女,是前来幽会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在下认识的人。我,我,我本想出去的,可是,唉,实在是愧对圣人,总之在下是出不得走不脱只能留在那里,就听他们二人在聊天,商量离开镇子的事情,

  先是……那女的问:‘二哥,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这镇子又穷又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将军很看重你嘛,你去求求将军,我们离开嘛。’那男的却说:‘你知道什么,这镇子里的钱才多呢。’这镇子是什么样子我心里再清楚不过,穷的都快朝廷倒贴钱了,哪来的钱财,那女子也问他何来这么一说,那男的就说:‘跟你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

  那……那女子不依,便不停问他,那男子想来,待她不错,招架不住之下就说:‘诶呀,说说说,说了你也不懂,那凤凰山和来往的这无数人就是钱啊。’那女子又问,那男子却懒得再答,忽听得有脚步声传来,他们就跑掉了,晚生不想让人发现,就等到下午大人来找之时才脱身而去。实在是……有辱斯文。只是他们二人所言似乎意有所指,可能和案子有关,我跟大人商量过后决定呈报二位大人,希望能对破案有所助益。”

  镇子里的钱?

  凤凰山和人就是钱?

  虞紫陌,“那女子是谁?那男子又是谁?”

  陆英大概早就想到虞紫陌会有此一问,他神色凝重的回答道:“那女子,就是今天下午已故的张捕头的妻子陈凤。那男子我确实不认识。但可能是军中的人。”

  否则,为何说得到‘将军’的器重?

  妻子中午刚说想走,丈夫下午就死于非命,不可谓不巧,洛临溪又问道:“张告和他妻子关系如何?”

  这也是陆英最为奇怪的地方,“平时看着很好啊。他妻子说得上温柔贤惠,孝顺公婆了,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会不守妇道的女人,如果不是我从门上的破洞里看见,怕也是不会信的。”

  “你看清了?”

  陆英苦笑了一下,“看清了,看到的是正脸。就是她没错。她鬓边还戴着去年张告送给她的金凤钗呢,那钗还是张告托我从外地带回来的,我是绝不可能认错的。”

  洛临溪无奈的快笑了,这个镇子真的是大风大浪有,小灾小难也不少,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真假假的,叫人一时间还真是看不分明。

  虞紫陌接着又抛出一个更麻烦的问题:“你们这里,有几个将军?”

  陆英大抵也早有准备,“离得最近的,只有驻军统领,都统杨致。”

  虞紫陌若有所思的问道:“这个都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英:“在下和苏大人刚来此不到一年,只见过杨将军不到五回。依在下看来,杨将军看着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个书生,性格很好,对属下也没什么脾气,说话还很风趣,人也很努力,听说山上有土匪后二话不说就驻扎在城外开始剿匪,自从他来了之后凤凰山的土匪确实安宁了不少。百姓的日子也确实好过了很多。”

  所以那个男人说的将军是谁呢?

  看陆英对杨致的态度,明显是倾向于杨致的,也就是说他并不认为这个杨致可能是那个男人口中的‘将军’。

  那还有什么将军呢?

  虞紫陌:“之前的几任都统都是谁?”

  陆英:“晚生只知道其中有两任分别叫赵安平和邵兵,其他就不清楚了。”

  虞紫陌心中疑惑更甚,军中的情形她也清楚一二,可是这个杨致的名字她却很少听过,也就是说的确是听过这个名字,但并不那么有名,但是‘开山手’赵安平和‘疾风将军’邵兵就不一样了,这两人都是精通兵法善于领兵之人,在军中名声也很广。所以没道理一个无名之辈都能制住的山匪堂堂的‘开山手’和‘疾风将军’却做不到。

  虞紫陌又问:“他自驻兵在此剿匪过几次?”

  陆英立即答道:“杨都统是四年前……左右来的,当时我们还不曾到。据我所知他来之后剿匪数次,细算起来大概有几十次左右,如果大人需要我可以去调查卷宗。”

  虞紫陌摇摇头:“不必了。是自他来之后凤凰山的山匪就不再下山了?”

  陆英怔了一下,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虞紫陌这个问题问的很毒,似乎隐带着些别的意思,他谨慎的斟酌后答道:“……也不是不再下山,只是没有从前闹得那么厉害了。”

  “他为什么不能剿匪成功?”

  陆英面露难色:“军中之事晚生也不大清楚。大概是因为凤凰山却是易守难攻,很难对付。现在能够扼制他们不能下山已经很好啦。”说到最后陆英喟然长叹,对于这里长年累月深受其害的人来说能有现在的安定已经很知足了。知足者才能常乐啊。

  虞紫陌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陆英心中正惴惴不安,就听洛临溪问道:“剿匪每年所需要的饷银你们官府这里有记录吗?”

  陆英神色一僵,“没有,但军中有。但是在下清楚一些。现在好像是一百万两。”

  “过去不是?”

  陆英顿了一下,答道:“过去的数字晚生也不大清楚,但,应该是低于一百万两的。”

  虞紫陌冲洛临溪点了点头,洛临溪立即站起对陆英说道:“多谢先生,今晚之事还请暂时保密,除了县令和先生绝不能有他人知晓。”

  陆英欲言又止了一下,突然深深作揖,说道:“大人,在下来此说了这些,但是,在下敢担保,杨将军他绝不是……绝不是心机叵测之辈。”

  虞紫陌摆了摆手,没任何表示,只是让陆英回去。

  等他离开后,虞紫陌忽然转身问道:“他说的真的假的?”

  原来她不信!

  洛临溪皱眉摇了摇头,“难说的很,其实他来这里一共想讲的其实是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这个落北镇堤坝的问题,他想暗示我们落北镇有贪污问题,但是他也不敢明讲;第二才是他偷听到的内容,第三就是关于杨致了。看得出他是向着杨致的,至于他偷听到的话是真是假,他转述的话是真是假,实在难以判断。

  唉,毕竟这落北镇既不是什么重要市镇也不在交通要道,这些年除了匪患就是穷,除此以外其他的事情就很少有人清楚了,关于这里的信息也很少。这些都无从查起。”

  原来他同样不信!

  虞紫陌听后转身一笑,“这个镇子啊,就是个名副其实的一滩浑水。怪不得丁相费心机的把咱们弄到这里来,这里真是个天然的作案的好地方。”

  一个无人关注的破败小镇。

  即使是六扇门也对此了解不多。

  乍看好像没什么。

  可一旦出现问题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引发出更多的无数的大大小小的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问题。

  而他们又不是本地人,

  要在短短三天的时间内,

  判断出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是他们这边的谁又不是,谁传达的信息是对的,谁传达的信息是错的,谁传达的信息是错的可人是对的,谁传达的信息是对的可人是错的,

  就好像苏叶和陆英,杨致和赵秋同,周南思和唐万里,关柔和佘枫,镖局里的那三个老婆子,那天晚上碰见的周会夫妇,衙门里当差的老捕快,

  这些人,都是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人。

  他们生活在这个地方,在武林中不具备任何显赫的名声,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身份各有不同,经历也各有不同,这样的人你去其他地方可能也会找到类似的身份类似的个性类似的等等等等,没有人会费心机的花大力气去关注他们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所以,当这些人,在一个案子中突然间被摆在某一个位置的时候,你就很难判断他们的身份了。

  试想象一下,你需要在三天的时间里,在一个陌生的混乱的秩序崩坏的地方,在一群普通人中,找到一起大案的真相,判断真与假,是与非,你在此前对此一无所知,那么你能选择依靠谁认可谁呢?

  你能判断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就算判断出来了,你能保证这个好人不会说谎不会作恶吗?比坏人作恶更可怕的是好人作恶,好人会作恶吗?都已经是好人了怎么会作恶呢?

  关键是什么算恶呢?

  人们通常认为,杀人算恶,偷盗算恶,然而《说文解字》里说:“恶,过也。”

  那么见死不救算不算恶?雪上加霜算不算恶?刁难他人算不算恶?咒骂他人算不算恶?教而不善算不算恶?溺爱幼子算不算恶?

  如果这些算,那么一个“好人”有没有可能作“恶”?

  《荀子》《性恶篇》中说起过:“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就是说,几千年前,一个叫做荀况,字卿,被后世人尊称为荀子的机智的老者认为人的本性是“恶”的,如果不依靠师长法度教化,礼义的引导,这个家伙基本上就会“恶”了。

  但是另一个叫孟轲,同样很机智的老者却认为人性是本善的。

  这两个机智的人究竟谁说的是对的虞紫陌不知道,但她明白的是,以她在六扇门度过的将近十年的光阴中所见,“好人”,也是会作“恶”的。“好人”,也是会有私心的,“好人”,也会在面对问题时做出偏向自己的一方的决定。所以说比起判断一个恶人的话值不值得信任,

  更难判断的是一个好人的话,值不值得信任。

  或者,与其称作是“好人”,不如称作是未犯律法的大多数人。

  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堪称“礼崩乐坏”的地方。

  这里的人的话,值不值得信任呢?

  到最后,洛临溪不得不感叹一句:“小虞姐,你还说浑水好摸鱼呢,这水浑的,已经看不清鱼在哪儿了,你说哪条是咱们要找的鱼?”

  虞紫陌却说道:“真正的大鱼不一直都在汴京城里看着咱们吗?至于这里是哪条鱼嘛,我觉得那个镖局有必要吃一吃。”

  “……不是因为关柔?”

  洛临溪总觉得虞紫陌多少是有点因为……

  关柔和她的经历十分相似,所以她总是在关注关柔发生的事情,她干涉佘家事其实是带着改变关柔的命运,来挽回自己记忆中的缺憾的想法的。

  但他们这次真的不得不分清事情的主次。

  虞紫陌看着他,突然问道:“银子,丢了,八百万两,一夜不见,但是箱子还在。用最简单的方法想,在这个镇子里,有哪个人家能够放十多个箱子并且看起来非常的自然?”

  嗯?

  洛临溪眼前一亮,他忽然发现,自己或许才是感情用事的那一个,总觉得虞紫陌是因为关柔才关注镖局可能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看法。

  他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镖局。也只有镖局,才能光明正大的运出十多个箱子还不引人怀疑。而且排除掉武林人物,和倒台的佘家,也只有这个镖局有实力一晚上偷走十多个箱子的银子。”

  虞紫陌继续说道:“还不止,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镇子很矛盾,他有一个魏二公子做后台,生意做得很大的镖局,可还有一个拦路虎一样的土匪闹了很多年,镖局和土匪,土匪闹了四五十年是吧,镖局建了二十多年是吧,这两个居然能和平共处几十多年听起来不奇怪吗?镖局往往代表的是安全和信任,人们将自己的东西托付给他们,越是强大的镖局他身边就越少这种不可靠的东西,你见过四大镖局旁边有闹祸患的时候吗?那么这个顺天镖局,靠什么在这么个地方做大到这个程度呢?”

  洛临溪立时明了,“因为,他们和山里的土匪,是有关系的。”

  虞紫陌伸出一个手指指了指地,“还有,这是我刚刚想到的,丁相把这里作为设局之地,是不是说明他对这里最熟悉,最有把握才会选择这里的?你要设计人总不可能选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吧?”

  洛临溪跟着接上,“所以这里一定有让他非常放心的理由。也有让他非常放心的人和势力。”

  虞紫陌点头,“那这个势力,有没有可能,就是镖局和那个凤凰山呢?在这个镇子里你还找得到更有能力给咱们六扇门布局的人吗?对吧?”

  “再对不过。小虞姐英明。”洛临溪却又话锋一转,“那那个将军呢?”

  虞紫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嗯……这个我还没有想清楚,毕竟我们还没见过那个杨致,难说,唐万里和周南思,也有些难说。你知道他们三个的底细吗?”

  洛临溪叹了口气答道:“按照六扇门的规矩,对认识的人是不能多做评价的,不巧,我认识杨致;至于唐万里和周南思,也只有一点关于他们的卷宗档案罢了,唐万里原本是付家军的,几年前被调到这里,他的性格你也看到了,单看资料并没什么特殊的,看人就更是一眼就能看透的那种。至于周将军,我之前就跟小虞姐你说起过,可能他看起来是有些城府的样子,但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不能说有城府就不值得信任。”

  “你怎么会认识杨致呢?”

  听起来好出人意料啊!

  “我不止认识他,还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呢,只是自从我考进六扇门,他进了军营之后,我俩的联系就淡了很多,但关系还在,只是很少人知道罢了。”

  虞紫陌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个很关键的事情,但是她又记不起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好啦,这些暂时不说,走吧,我们去大鱼家看看!”

  窗外浓雾漫夜,虞紫陌和洛临溪却已经换上了一套夜行服,义无反顾的跳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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