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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国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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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月色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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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不点灯啊。”秦风不由得吐槽道。

  “嘛,毕竟末将也不想让别人看到嘛,吧唧吧唧。”嬴虔大口大口嚼着干粮道。

  “那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吃晚饭啊!”

  “因为忙着去抓那个煽动百姓的家伙了,没想到绕了一晚上,还是被他逃走了。”嬴虔耸耸肩道,“吧唧吧唧,这个确实挺好吃的,吧唧吧唧。”

  “可以看出来了”秦风看着嬴虔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感叹着,战场上凶猛的武将,在厨房当中一样凶猛,“就连吃饭也”

  “君上想说什么?嗯?”嬴虔突然停下嘴巴,狠狠瞪着秦风,仿佛下一秒钟便要抽出长剑刺杀国君一般。

  “对不起我错了。”秦风立刻老老实实认错道。

  “这还差不多,哼!”嬴虔抬起头,露出了尽管看似高冷,但却性感得摄人心魄的侧脸,“吧唧吧唧。”

  “话说回来,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办一下。”秦风严肃地说道,“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的,毕竟这种事情”

  “末将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嬴虔立刻回复道。

  “也不是要赴汤蹈火啦”秦风挠了挠头道,“只是你听了可能会觉得有点不近人情,呃,或者说残忍吧”

  “君上请讲。”嬴虔立刻放下了手上的羊肉馍馍,正襟危坐道。

  “事情是这样子的”秦风立刻将卫鞅的谋略,有关密探的真相以及秦风最后的谋划和盘托出,“那便是我想要你帮忙做的事情。”

  没想到,嬴虔听完了秦风的话之后,竟愣在了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瞪着秦风,看起来就像是被羊肉馍馍卡住了喉咙一般

  “你没事吧!”秦风慌忙关切地问道。

  没想到嬴虔竟然直接纳头便拜,跪在秦风的面前,露出了谦恭的神情——

  “末将一开始以为,大良造反叛了秦国,没想到居然还有背后这一层因果,末将没有想到,愧为君上帐下之臣,请君上恕罪。”

  秦风注意到,原本在抓捕卫鞅的时候,嬴虔不再称呼卫鞅的官职名,而是直接称呼卫鞅的名字,但现在嬴虔却重新称呼卫鞅为大良造,这也就意味着卫鞅重新得到了嬴虔的认可。

  “不不不,这只能说明,呃,卫鞅布局太巧妙了”秦风慌忙道,但很快又意识到这句话似乎对嬴虔是一种打击,然后又连忙补充道,“当然了,这种布局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种种因素的”

  “末将知道君上的心意,君上不用多此一言。”嬴虔重新恢复到正襟危坐的姿态,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君上此番命令,虽然有悖于个人的德行,但却能让整个秦国获得益处,那么这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

  “啊啊,左庶长能了解我真是太棒了!”

  秦风高声赞叹着,眼神扫视过嬴虔的脸庞,无意间发现了惊人的画面——

  月光倾泻在嬴虔的长发上,原本气势逼人的严肃脸庞也因为月光的照耀,而变得柔和了不少,甚至多了数分可爱与恬静混合起来的气质,在这一瞬间,眼前的这名少女不再是在战场上伤害他人与被伤害的英雄战将,而只不过是在月下独坐的神秘少女而已。

  “那个,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秦风歪了歪头道。

  由于在民众面前都能大言不惭地将他们忽悠过去,因此在区区一个不经世事——特别是没有经历过恋爱——的纯洁少女嬴虔面前,秦风自然更是厚颜无耻了。

  “那个”嬴虔忽然低下头,然后轻轻别过头去,在那一瞬间,长发流水一般滑落到肩上,恬静而温柔的气质扑面而来,“君上到底说过多少次这种话了啊,君上为什么会这么熟练啊”

  “这并非是事先准备好的话语。”秦风尽量坐直,让自己看起来像那种临(坐)危(怀)不乱的正人君子,然后正色道,“乃是看到你的美貌与绝色时,发自内心的喜爱与赞美。”

  “真的吗?”嬴虔忽然急切地问道,但仿佛是害怕将自己的心事曝光出来一般,嬴虔又忽然缩了回去,声音也变得柔弱了许多,“君上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秦风骤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勇气涌进全身,紧接着凝聚在右手上,于是秦风顿时觉得右手充满了力量——秦风伸出双手,轻轻抓住嬴虔的手,然后轻声命令道:“抬起头,看着我。”

  那张绝美的面容从柔顺的发丝中露出来,让秦风心跳骤然变得加快,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一般,但秦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轻轻伸出手,抚摸着嬴虔的脸庞,仿佛是要将内心的想法通过抚摸尽数传递出去一般——

  “今夜,我不是你的君上。”

  秦风微笑着说道,然后将头凑到嬴虔的面前,秦风顿时感觉到了了嬴虔脸上的炽热,以及嬴虔胸膛起起伏伏的震颤,秦风并没有放过这内心的小小动摇,而是继续发动追击,将头凑到嬴虔的耳根,轻轻咬了咬那早已被触电感受所占据的耳垂,嬴虔的身躯不由得抖动起来,一开始是想要直接投入秦风的怀抱当中,但仅存的一丝矜持却阻碍着嬴虔的动作,嬴虔顿时伸出手臂,想要推开秦风,但当那温热的话语飘入嬴虔而耳朵当中时,最后一丝矜持所营造的反抗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能给予你生命中最珍贵的甜蜜与喜悦。”

  晶莹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骤然滑落。

  紧接着便是轻柔的啜泣声。

  秦风知道,面前的这名少女承担了太多太多——

  从房陵之战开始,全国的军事便由这名柔弱的少女一人承担,而当卫鞅叛变后,嬴虔既要负责让军队不出乱子地撤退回国内,也要催促抓捕卫鞅的进度,甚至卫鞅下狱之后,嬴虔既要应付商於之地集结起来的叛军,也要维持栎阳城内的治安,可谓是日理万机,仿佛时间的一切重担都由那纤细而脆弱的肩膀来承担一般。

  尽管平时的嬴虔身披铠甲,能抵挡住一切外来的攻击,但却抵挡不住内心的疲惫在身体刻下的一道道伤痕,因此才需要一个人来治愈,治愈那些看不见的伤口。

  仿佛是故意配合着秦风的行动一般,今晚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侍女巡逻的时候经过了厨房,甚至连靠近都没有,而不管是栎阳城还是商於之地,乃至楚国魏国的边界,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秦风和嬴虔两个人一般——

  秦风抬起头看了看月亮,然后再低头紧紧抱住那柔弱而温热的躯体,仿佛要就这样持续下去,永远不会分离一般。

  那些积攒在秦风身体当中的疲惫,在少女的幽香萦绕之下,逐渐散去,脑海中只剩下一片澄澈的空灵——

  今晚月色真美。

  依旧是阴森的大殿,依旧是被斑驳血迹覆盖的地板,昔日历代秦王所站立的地方——卫鞅曾站在此处,用完美的谋略和狠辣的手段就将反对变法的旧贵族清扫一空——但如今秦风却要站在这里,亲自为重新赋予秦国新的活力的大功臣卫鞅定罪。

  群臣肃穆地位列两侧,他们眼中或是怜悯、或者不满,复杂的神情在群臣的视线中流转,但最后都聚焦到了同一个地方——

  跪在大殿正中央,双手双脚被套上锁链,身着粗布囚服的少女——她便是秦国曾经的功臣,也曾经是秦风最亲密的挚友,卫鞅。

  “卫鞅,如今群臣控诉你反叛出秦国,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吗?”秦风朗声道。

  “微臣之罪只在于微臣一人,请君上不要牵连他人。”卫鞅俯首跪拜道,“待微臣授首后,请君上将微臣的首级连同微臣的亲笔书信,交付给商於之地的守军,他们必然会解散,如此一来可让秦国不再受分裂与内战的侵扰。”

  “尽管你当初曾为秦国立下汗马功劳,但反叛的重罪可谓是罪无可恕,若是就这样赦免的话,那么大秦法律的威严也不复存在了。”秦风顿了顿,然后瞥见大殿一角嬴玉高高举起的提词板,然后又恢复威严的神情道,“传令下去, 今日正午,将人犯押送至西市,处以车裂之刑,念在卫鞅曾经功劳显著,生前所获的一切名誉保留,特准许商於之地百姓有权利祭祀卫鞅,诸位对这样的处置还有异议吗?”

  秦风蕴含着怒气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着,那强烈的气势不由得让每一位大臣都低下头颅,不用说反驳了,就算是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

  “既然你们没有异议,那么便按照这个来执行吧。”秦风朗声道,“左庶长嬴虔清理一下广场,让卫鞅当中发表认罪的宣言,以此来平息百姓们的怨愤;黑冰台丞景监则负责护卫现场,防止有人来劫走人犯,或者是群众被煽动冲击法场。”

  “诺。”左庶长嬴虔和黑冰台丞景监朗声应到。

  “带下去吧。”

  两名甲士快步走到卫鞅的身后,将卫鞅带走——眼前这画面,与卫鞅命令甲士将杜挚押送下去的画面一模一样,仿佛历史在重演一般。

  群臣目送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臣被押送出大殿,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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