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侠骨峥嵘

报错
关灯
护眼
36、船上相拼识公主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沐阳博哪里会想到在这里竟会遇到了一帮老朋友,自是大为开心。通过他们,这才知道,他们这是在长江边上的一个大湖——太湖之中,是在太湖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岛之上。何以被囚禁的人重没有见过任何的渔民来过这里?是因为那位尊贵的公主一声令下,鞑子们便将湖里所有渔民的船只都给焚毁了,是以万亩的太湖之中,便再也见不到其他的船只。

  船老大讲,这里与最近的陆地少说也有四五十里的水程,沐阳博道:“那一会儿将人都接齐后,就按最近的那条航道走,希望尽早脱离湖面,咱们这些人别看各个武功高强,可一进了水里,那就是旱鸭子,处处捉襟见肘了,个个都不熟悉水战。再说,才解救出来,元气也尚未恢复,更是经不起鏖战了。”

  与船老大将一切都筹划安排了停当,又嘱托船老大令水手们将各个舱室中都点起蜡烛来,并拿出船上的酒水干粮等吃食之物,预备接待那些久经囚困的江湖豪士。他自己则到了码头上,见那两排屋子里的被他点了穴道的人仍是在昏晕之中,这才放了心,但他依然在时刻警惕着,不断的在四处瞭望,警惕万一涌来的来犯之敌。

  又过了些时候,山坡上已经能够见到有人往这里奔过来了,头一波是被绑在树上的那些华山派的人,你扶我搀的,各个是好不疲倦。华山派的大弟子张永平见了沐阳博,身子深深的一揖,满面愧色的道:“多谢沐阳博少侠相救。今后少侠但凡有所驱使,华山弟子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陆陆续续的,接着是雪山派的众人来了,摩教的七八个汉子来了,丐帮的十几个汉子也过来了,再接着便是成群的,一拨拨的江湖侠士,还有零星耍单的汉子,一瘸一拐的在往这里奔来。沐阳博将来的人都给安排到了船上,又寻了几个身体健壮、无伤的汉子,将到码头上划拉了一遍,将搜来的米面粮油、金银细软等值钱的东西,一股脑的都给搬抬到了船上,预备待下船时再分发给众人,作为他们路途上的盘资。

  最后过来的才是那石屋中的五个老前辈,他们一个个的也都搀扶着人,像是都是些受了伤的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沐阳博与他们一一的见过,确认他们后面再也没有拉下的人了,又在船上清点了下人数,没有想到的是,这次解救出来的竟有七八十人之多,甲板上已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这才吩咐船老大起锚升帆开船。

  忙乎了半夜,待船起航之时,丑时未过,快接近寅时了。夜空也熬过了最为黑暗的时段,未来的曙光和黎明就要呈现在眼前,天亮已屈指可数了。夜空中,星微荡荡,湖水波纹浩渺,宛如一朵朵细微的白色的百合花,在湖水中排成了排,迎着夜里驶来的大船,在一拨拨的绽放。

  无边无际的湖水中,灯火葱茏的江船犹如一个苍穹中的使徒行者,身负重任,独自在静寂的湖水中匆匆的行走。

  行驶了有半个时辰,早已不见了小岛,湖面上已起了些微风,江船的两桅风帆便鼓足了劲,行驶得又快了一些。

  沐阳博问起华山的张永平来,他们是如何被缚的?张永平脸现尴尬的道:“那日山道凉亭子里的那口水缸,其实早就已经被鞑子们下了迷魂药,可那药不属于毒药,是以我们用银针测试都没有测出来,人人都放心的喝了那缸里的水,就中了他们的迷魂招术,这才离开了亭子没走出几里地,就一个个的完全失却了知觉,等再次醒来时,就已经在这个岛上了。至于路途中的事情,便是一概不知了。”

  张永平接着又讶异的问沐阳博道:“那天,沐阳少侠也喝了那缸里的一大碗水,何以你却没事的呢?”

  沐阳博一笑,诚实的相告道:“我原先曾误食过剧毒的金蟾,体内产生了抗体,所以安然无事。”

  张永平道:“唉,算是幸运,也多亏了你没有中毒,能够来解救我们,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都将交代在这里了。兄弟我代表大家,再次谢谢你了。”说着就要站起,躬身行礼。

  沐阳博赶紧压住了他的肩膀,连道:“份所应当,不必挂怀。”接着道:“鞑子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拘禁在此,到底是有何企图?”

  摩教的邛长老道:“还不是鞑子欲一统中原,抢占我国土,掳掠百姓。”

  一字电剑门的掌门道:“话说过来,就是我们武林的人士,不肯向鞑子归降,这才令他们到处不择余地的到处追索我们,意图让我们接受他们的奴化。”

  几个人正说着,船上被解救的各门各派的人不时的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向沐阳博致以谢意。

  沐阳博无奈,只得站到了高处,对大家说:“晚生沐阳博在这里感谢大家的厚谊了。今日之事所以成功,全是托各位英雄及武林前辈门共同使力、共抗顽敌的结果,是任何江湖豪杰遇到,都应份所当为的,故在下还万望各位且不要挂怀了。再行多礼,晚生是万万接受不得的,在这里属晚生年岁最小,您们那么多礼,那样可就折煞晚生了。不过,咱们大家今晚倾巢而逃,鞑子们一旦发现,是绝不会罢休的,还望大家多多瞭望观察,以防鞑子们的战船来袭。”

  真的是念叨啥来啥,怕啥来啥,有些事情就是不襟念叨。正说着,猛听得后梢上的众水手叫道:“敌船追来啦!敌船追来了!”

  沐阳博赶紧跑到了后梢,就见远远的两艘坚船利炮模样的大船风帆萁张,正在乘风追至。暗夜之中,看不清敌船上的一切,只看得见每艘大船上都有五桅白色的风帆正鼓足了劲,乘风踏浪,奔着这里而来。而自己的这艘船,仅只有两个风帆,自是跑不过敌船的,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敌船追上。

  沐阳博心下焦急,暗想,自己的这是商船,没有火炮相抗,速度也慢,只能是被动挨打,只有待敌船靠近的时候,冲入敌舰当中,与其混战才或许有些胜算,否则几炮就被敌舰打沉了。想到这里,又与跟前的几位前辈商量后,大声的站在高处对大家喝道:“诸位朋友,敌方来的是两艘战船。有劳大家请将受伤过重的英雄抬到舱室之中,安置好。凡是身体健壮的英雄们要各自守住甲板,待敌船靠帮时咱们就跳入敌船,与其战斗!”

  布置方定,突然间轰隆的一声巨响,船身猛烈的一晃,跟着一股海水从半空中猛的倾泻了下来,直倾泻进了船仓之中。后仓的水手大喊:“敌船开炮了,敌船开炮了!”幸亏的是,这一炮打在了船侧,并未直接击中。

  沐阳博猛然的意识到,这可不是办法,自己的这条船现在成了敌人那两条战船的靶子,既然跑不过敌船,那就靠近敌船,让敌船的大炮开不了炮,那或许还有胜算的机会,决不能一下子就被敌人全体剿灭,这么多人,那就连个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沐阳博赶紧的向船老大命令道:“船老大,快快掉头,全速向敌船开去!”

  那船老大听了一愣,但马上明白了沐阳博的意图,忙指挥水手掉头转向,调整风帆,向敌舰开去。

  接着又有几枚炮弹在船周炸开,击起来的湖水不断的往仓里涌来。那些受伤的汉子,便拿仓中的水盆水桶,不断的往外仓边舀去。

  过不多时,敌船又是一阵的炮弹袭来,恰巧有一发炮弹落到了甲板之上,船头登时起火,沐阳博赶紧指挥众人泼水扑救。

  正全力扑救之中,就觉大船在湖水中开始在团团打转了,原来正在忙乱之中,适才有一发炮弹落在了船尾的浆舵之处,将船舵打得稀烂,连舵手也被炸死了,气得船老大在一边放声的大骂。

  沐阳博冲船老大喝道:“别骂了!船老大,赶紧将船稳住!一会儿我们要跳帮!”

  暗夜之中,船头的火已被扑灭了,与敌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渐渐的,敌船上的炮弹慢慢的都打到了船的后方,炮弹的落点与船也越来越远,沐阳博的船已经进入了大炮够不着的死角了。敌船与他们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渐渐的就听到了敌船上呜哩哇啦的一片呐喊之声。

  五丈,三丈,一丈,接着是三尺,两尺,一尺,沐阳博的船与敌人的战舰终于靠到了一起,沐阳博抡起上百斤重的船锚就向敌人战船的甲板上抛了上去,就听敌船的甲板上“哗啦”的一声大响,像是已经将甲板给砸出来一个大窟窿,接着沐阳博大喝了一声:“杀啊!”身子一跃而起,率先冲入了敌方的战舰。而另一艘战船,也在往这两艘船上靠拢,欲图夹拢了沐阳博的船只。

  敌方的战舰船身甚大,高有两层,船头的甲板和左舷右舷上都装有重炮。沐阳博的船与鞑子的战船一比,几乎小了一半还多。沐阳博他们没有想到敌人战船的船帮子比他们的船帮高出了将近一人多高的距离,立时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功夫高的自然是身子一跃而上了,功夫稍差点的,也只能是双手抓着敌船的船帮,爬着才能上去战船的甲板,这样上到敌舰甲板上的人就少了。攻防之势大为悬殊。

  幸亏的是,敌方战舰甲板上的番兵虾将倒是不多,只有十几个人,手持着勾连拐枪和长刀长矛。否则的话,若是几十个番兵都在甲板上聚拢,用刀剑在船帮上一阵的砍杀,上来一个围拢砍杀一个,就会令沐阳博们爬上来多少人,都将被剁成了大泥,定会大败而归。

  沐阳博空中跃得上敌船的甲板,立即挥掌,接着便来了一顿猛烈无情的横扫直击,立时将在船帮附近的敌人一个个的击落于湖中,为大伙扫除了上船的障碍。待得见到又上来了几个人,船帮这里已有了照应,这才向敌人的舰首前面攻去。

  此时的舰首前已经聚拢了一大拨的番兵悍勇,站成了一大长排,各持刀枪,怒视着沐阳博。如此凶险的场景之下,其中竟然居中而坐了一个人,在朦胧的月色下,沐阳博见到,竟是个跟他般大的年轻的女孩,极其的面熟,但天色太暗了,没办法认出来,那女孩也不言声,只是默默的盯视着他。

  沐阳博见到,女孩的身前左右前后,都各有精兵悍将在严密的守护着她,自是位置十分的重要,身份也极其的高贵。

  沐阳博见如此,心中已暗暗地打定了主意,心道:“今天若是实在打不过你们,就将这女孩抓来,以换取这些江湖汉子们的平安,否则就同你们同归于尽。”

  已经爬上船帮的人一旦上了甲板,就立即加入了战团,与鞑子兵们拼杀了起来。沐阳博他们吃亏的是,人人都赤手空拳,手中也都没有合适的家伙什,他们平常使惯了的暗器,如毒蒺藜、梭镖、飞刀、透骨钉、梅花针等等俱皆没有,这下可是捉襟见肘了,只能是各个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全是使的拳脚上的功夫,在勉力的强打硬拼。

  正激烈的打斗中,沐阳博只听得坐在中间的那个女孩轻轻的道:“上!”那排列得一列纵队的两端便各出来了两个番憎,一共是四个人,嗷嗷嚎叫着向沐阳博纵身扑来。

  沐阳博见状,一个扫荡腿将当前的敌人踢飞,接着见俩把大刀同时向他砍来,见有缝隙,便一个揉身而进,左肘前挺,正好撞正一个持大刀人的胸口,咯的一声,那人肋骨断折,瘫倒到了甲板上。另一个挥刀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沐阳博已经反转右手手腕,咔的一下,掐碎了那人的喉骨,大刀哐啷的一下掉到了甲板上,那人也断气而亡。

  另两个手持长枪的汉子见一交手就死了两人,气得似若疯虎,长枪亟点,红缨乱颤,舞成了一个个的圆圈,从左右两侧,劈头盖脑的分向沐阳博刺来。

  沐阳博曾经仔细的琢磨过剑法,所谓的圆圈就是长剑刺出的一个个的白点,意在扰乱敌人的视线,好一击而中。可这招对沐阳博这样的高手来说,的对方出剑的工夫,可能沐阳博都使出了全套的剑法来了,哪里还容得下你来使花头啊,沐阳博早已经看透了对方的虚弱之处。

  艺高人胆大。沐阳博见双枪刺来,身子不躲不闪,长臂一伸,手掌竟然向着最凶险的地方伸去。没待他第二个枪点使出,就见他眨眼之间,就已探入左方长枪的枪尖将要舞起的圆圈之中,一下子就抓住了那柄正在舞动的长枪的枪头,右足往甲板上轻轻的一点,借着劲力,人已腾空翻腾跃起,单手拽着长枪的枪头,噗的一下就刺入了紧挨着自己的身边,另一个正刺向自己的汉子的身上,噗的一下,长枪准准却却的没入了这个汉子的胸口,直透后背。待这汉子不明所以,正在愣神的工夫,这才一掌往自己身下汉子的后心拍下,啪的一声,被抓着枪尖的汉子也随着对面的汉子倒在了甲板上,跟着也轰然的倒毙而亡。

  甲板上坐在椅子里的女孩见了一愣,没想到眨眼的工夫,自己就损失了四大高手。这时天已泛白,月亮已淡去了身影,星星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沐阳博就见那女孩身着一身葱绿的衣衫,面目娇媚,正是山道上那个受伤的女孩。沐阳博大为讶异,正想说句什么,只见那女孩冷冷的眉头一皱,手臂一挥,轻声的怒道:“再上!”

  女孩两侧的纵队里又是各从两端,共出来了四个身着憎袍的番憎。四憎向女孩一躬身,接着揉身欺进,同时呼啸,一齐向沐阳博抢将上来。沐阳博灵山礼佛式一摆,心念一动,心道:“不妨也受受他们的两掌两拳试试。”便震慑心神,一口真气护住了心脉,将丹田膻中悬枢大穴腾空,将内力布置于四肢百骸与肌肤之中,全身心的戒备,只要不打到脑袋,就静待他们四人的全力攻击。

  那四个番憎犹如下山的猛虎,挥拳轮掌,从几个不同的方位冲击而来,待近了沐阳博的身边,竟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愣,那勇猛年轻的少年竟是不躲不让,已经扎好了马步,正在静候他们凶猛的一击。他们这心中的一个犹豫,本来击出的十足的力道立即便减弱了许多。就听得沉闷的“彤彤”声与“啪啪”声响过,四个人的拳掌犹如挥进了虚无的空中,没着没落的,连个着力点都见不到,而自己的拳掌却都已黏在了对方的身上,体中的内力正在汹涌彭拜的滔滔而出,汇进了对面少年的体内。

  这四个番憎不约而同的惊呼道:“化功大法!化功大法!”各自使出了全身的力道,挣脱了沐阳博身上的束缚。四人同时从不同的位置向沐阳博注入了一股异域的雄厚无比的力道,沐阳博立时感到膻中悬枢中气体轻盈舒适,浑身竟舒爽无比,犹如喝了口新鲜的血液,便大喝了一声,兴奋得一个翻身纵越,重又站到了原来的位置。

  那四个番憎见沐阳博一声大呼,接着又是一个空中纵越,不知这少年使出的是甚么魔鬼般的招术,不敢以拳掌相迎,赶紧各自退后了一步。沐阳博这个原地的一个空中360度的翻腾,竟惊得他们四个人各个都面面相觑,看着沐阳博,全是一副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时的沐阳博的身后也已经站立了一溜的好汉,他们已经将零散的敌船甲板上的散兵游勇俱皆收拾干净了,在为这勇猛的少年头领观敌瞭阵呢。沐阳博斜眼往船下看去,见敌人的另一艘大船虽已经靠上了自己的江船,但敌人只是各持弓箭刀弩在观敌瞭阵,似乎在等待着这边那少女的命令,暂时倒没有要下手的意思,心里有了些宽心。

  那少女将手一摆,将四个番憎叫了回来,又听她令道:“疚庅卟饰,你来!”

  沐阳博听了一愣,“疚庅卟饰?这名字竟是这么的熟悉。”猛然间的想起来了,“这疚庅卟饰不就是蓟州那个杀害知性和尚的凶手吗?也是杀害少林寺方丈的凶手,还偷走了少林寺的大宝《达摩大法》的人吗?为了追索他,少林藏经阁的知悟大和尚天天戴珈披镣的,正在四处的追索他。没想到,这个凶徒竟然藏在了这里,今天,定然不会放过他,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一个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身着憎服的番憎,从那少女的身后,走了出来。

  沐阳博一见,确是晚上曾被他打倒的那个人,也确实是在蓟州的官道上见到过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番憎。“怎么他就是疚庅卟饰?”可是又一想,“晚上刚在山顶将一个番憎的两腿骨打断,手腕脱臼,那个人与这个疚庅卟饰长得不仅是特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人,那究竟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可是山上的那人确然已经被我打伤了,没有一个月的时间将养,那断了的腿骨是万万好不了的。可这一日不到,哪会好得竟是这般的利索,竟然完好如初的又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沐阳博心中的疑惑是越想越是来的越重,便大声的对他喝道:“难道你就是疚庅卟饰?”

  疚庅卟饰道:“啥叫难道?这话多难听。对了,疚庅卟饰正是洒家。”

  沐阳博道:“那我上半夜击倒的疚庅卟饰就是你了?”

  疚庅卟饰道:“小子,真的是有眼无珠。你打倒的是我的兄弟,疚庅卟饰乙,我是疚庅卟饰甲,我们是一母同胎的哥俩。你诺然竟敢伤害了我的兄弟,洒家自会讨还公道,为我兄弟挣回面子的。”

  沐阳博心道:“偶,那就对了,这才是真正的恶魔。今天定然不会饶恕他的。可是又想,天下的父母,哪有这么给孩子起名字的,同叫一个名字也就罢了,还将名字的后面加上了甲乙二字,这父母也真正的是可以了。”同时心里也道:“疚庅卟饰,疚庅卟饰,这是已经犯下了累累罪行的大恶徒,现在又投靠了鞑子,这次决不能放过他,否则会贻害无穷!”

  其实番憎从来都并不太讲究这些,觉得名字就是个符号,能区别开,就可以了,不像拥有丰厚文化的中原似的,有那么多的讲究,甚至起名字还得续续家族图谱,按照大排序来起名。沐阳博年岁小,又没去过西域,自是不知道也不懂得这些。

  坐在舰首椅子中的少女,正是那个让沐阳博骑在马背上令其心跳不已的女孩。只是现在的她,真实的身份是沃阔尔王爷的娇贵的公主,一声令下,她可以让附近方圆百里的范围内都鸡犬不闻,是个为祸世间的一个特大的大魔头。沐阳博哪里会知道这些,只是一面之间,就觉得这少女心地单纯善良,长得又娇媚可爱,不知为何,竟然对他,会动了心思,令沐阳博一见到了她,竟会心跳不已。

  那少女心道:“这少年长身玉立,面像端正憨厚,身拥惊天的内力和武功,确实是一表的人才,当世罕见。在官道上,与他已有一面之缘,可他竟这么的无情地折损了我这么多的大将,又将我辛辛苦苦几个月搜扑的成果变成了一滩烂泥,这怎让我跟父王与嫉妒我的哥哥交代?越想越是恨这少年,不禁暗下了决心,岂容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去,这回定将他折磨了够,再放开他。”这才百般的刁难,想看看他彻底出丑的样子,便不惜折本的,令一拨拨的人,与其缠斗。

  番憎疚庅卟饰确实是西域中的不世的番憎,当真是文才武略,武艺力压万夫,蛮劲也盖过九牛。许多的藏人及信徒曾经迷信的都道:“师傅是菩萨转世,有通天彻地之能,拥降龙伏虎之功。”像是他就是天下降下来的一个天兵神将,几乎凡事都无所不能。

  番憎疚庅卟饰见过了沐阳博的这两轮的攻击,心下已经对他存了戒备,心道:“以巧取胜,不足为叹。馋食内力,那是化功大法的基本功,也没有啥特别的。只是这年轻人的快捷,已然是让人无法防备的,这才是大大的隐患。”

  沐阳博没有兵刃,心知面对这般的当世高手,自己哪怕是有一丝的疏忽,就会立时没命,双腿马札一扎,灵山礼佛式一摆,自是全身心的戒备。

  那疚庅卟饰对中原的武功几乎是样样的精通,因为他已经偷盗了中原好多门派的武功秘籍,见沐阳博竟摆了个少林入门的功夫韦陀掌的灵山礼佛式来,心中一栖,心道:“不过是他内力精强而已,武功吗?也就是一般般的吧。”

  疚庅卟饰突然间令人毫无防备的一个直勾拳向沐阳博击来。沐阳博腾地见到,这击来的直勾拳竟暗藏着上下左右中五个方向的攻击之力,不论你往哪个方向躲避,都逃脱不掉对手拳头的攻击。沐阳博便没有接招,只是双掌挥舞,在身前挥出了个圆圈,故意的露出了胸中的破绽,想让他见到胸部的空档,可以中宫直入。

  可对手的经验太丰富了,竟连理都不理他。只见疚庅卟饰变招奇速,拳变掌,手掌翻转,竟是直接来抓沐阳博的手腕。沐阳博手掌翻转,直接屈指去弹疚庅卟饰手腕上的阳溪大穴,令其一击而手腕脱骨而断。哪想到疚庅卟饰更是奸猾无比,竟也是手腕接着一翻,顺手就要点到沐阳博的中褚穴来,欲令沐阳博的手指全部的失灵。

  沐阳博手指回转,一只拇指便改道经往疚庅卟饰的手肘的曲泽穴上点去。

  这几下翻翻转转的变招,尽是在眨眼之间,令人扑朔迷离,眼花缭乱,当真是在翻掌之间完成。疚庅卟饰翻了三次掌,沐阳博略胜一筹,竟翻了四次,双方已经叫交换了五次招术,可谓都是半斤八两,各不相让。

  疚庅卟饰是西域的一代宗师,不世出的公认的武学大师,哪里想到这少年竟然会与他打了个平手,心中不免纳罕,这是哪来的一个顶尖的人才,又是这般的年轻,故非得好好地试试这小子的功夫,探出他的四斤八两来,但不免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就见疚庅卟饰一个落雁扫天穹使出,手臂呼的一轮,身子却已飞转着往空中飞了出去,转瞬间又是呼的一下,双掌劈天盖地的向沐阳博劈来,令沐阳博再也无处可躲可避,只能是高举双掌相应,两人硬碰硬的相击。

  疚庅卟饰使出的这招几乎是他的毕生的心血,蕴含了他全部的功力。沐阳博哪里见过这般凌厉无伦的功夫,只觉得凌厉的掌风冲着头脑扑面而来,躲是来不及了,危机之中,自是立时凝聚了全部的力道,双掌托天而举,举臂相迎。就听巨大的“彤”的一声响过,两人的双掌隔了有尺许远,焦灼在了空中,疚庅卟饰仍是在沐阳博的顶上,腾空倒立,沐阳博仍是在隔着尺许远,在双手托举着疚庅卟饰。

  战舰上的人都看得呆了,没有一个人发出任何的丁点的声音,像是时间和空间都已经静止了,地球也停止了转动。

  这时公主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揣测着,已经矛盾和烦躁倒了亟点,不知倒是让哪方的人获胜为好。终于,她下定了决心,猛然间就听她娇嫩的声音大声的喝道:“都给我住手!”

  那疚庅卟饰真在全力的拼搏之中,听了公主的这般的命令,也只能无奈的撤去了功力。沐阳博见状,也随之慢慢的撤去了内力,疚庅卟饰这才翻身下地,稳稳的站到了甲板之上。

  沐阳博双手一合什,身子一揖,向疚庅卟饰道:“没想到大师的功夫竟然这般的精湛,武功上不得不为大师折服。”

  那疚庅卟饰道:“小娃娃,这般的年轻,内力竟这般的精湛,也令老憎叹服。”

  沐阳博道:“大师身为佛门弟子,何以到处掳掠江湖各派的武功典籍,又到处的杀害无辜的人士?晚生实在是不懂。”

  疚庅卟饰道:“小娃娃,你知道个几何?老憎乃天上的功夫巨星转世的灵童,自然天下所有的武功秘籍都归我有。至于那守着秘籍不识时务的,自然是举手灭之。那还有甚么礼好讲的。”

  沐阳博道:“晚生真是头一次破天荒的听得有人竟然把霸道无耻竟讲得这般的义正堂皇。晚生尊你为一代的法师,但也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无耻和厚颜!竟锵锵有礼的将天下的所有武功秘籍归为己有,视为天经地义,真的是天下之笑谈!”

  那疚庅卟饰听沐阳博这般的说项,已然的恼怒,呼的一下,向沐阳博直扑了过来。沐阳博身子往左侧一让,身子微偏,右手一下子就向疚庅卟饰脑后正中的“风池穴”上击了过去。

  这一下真的是变生不测,疚庅卟饰哪里想到沐阳博这少年出手竟是这么的快捷和凶狠。想那风池穴乃人身的要害大穴,任你武功再强,只要是打中,终将性命不保。是以疚庅卟饰已近沐阳博的身前,只能是采取两败俱伤的招术才能求得自保。

  也亏了他实战经验丰富,就见疚庅卟饰低头避过沐阳博的右手,双指却是直插沐阳博的双睛。疚庅卟饰这一招是后发先至,沐阳博已然见到了危害,只得退后闪避他的这一招。

  两人都是生死轮回,各自躲过了生死的一劫,各自也都退后了一步。

  端坐在椅子中的少女见了,只是轻蔑的哼了一下,轻轻的道:“回来。”

  就见疚庅卟饰甲乖乖的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站到了那少女椅子的后头,低了头,竟然不敢发出一声的言语。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