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去争
这是连日来第一个难得清闲的午后，托尼和加菲虫吃着午饭，巴顿和娜塔莎喝着下午茶，后来大厨斯蒂夫也过来了，几人围在桌前闲适的聊着美食——就像是寻常人的好友小聚一般。
但他们终究是和普通人不同的，几人聊着聊着自然而然的提到了安妮，气氛渐渐严肃了起来。
“上次安妮提过一次，似乎是在西伯利亚东北部的一个小镇，但她当时没有说起具体地址。”娜塔莎拢了拢掌心的杯子，皱着眉回忆道。
巴顿拎起茶壶给自己和加菲虫添了茶，然后转头看向托尼问道：“贾维斯收集到什么资料了么？”
“没有追踪来源。”托尼抱着臂向后靠去说道：“本来是说让九头蛇的那个小卧底和那边联系，然后老贾追踪来源，顺着网过去找到具体位置，进到他们内部的局域网看能不能收集到一些资料。但查尔斯他们说他精神很差要缓缓等等，还没来得及，九头蛇就带人过来了。我现在怀疑是不是他通风报信了，当时应该听安妮的，留意一些。”
斯蒂夫沉重的吸了口气，没有接话，看向其他人问道：“安妮有再联系你们谁么？”
“安妮最后一个联系的应该是我——”加菲虫弱弱的接了一句，然后一边回忆一边继续说道：“今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她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直接冒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和我一直聊着，直到12点多才结束。”
“除了让你来保护托尼，”斯蒂夫将面前的杯子推到一边，双手十指交叉握着放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了一些问道：“她还说什么了么？”
“她让我都听贾维斯的，聊了聊哈利的事，还问了问格温和梅婶，提醒我保护好她们。”
“哈利、格温、梅婶？”加菲虫提起的几个名字都很陌生，斯蒂夫误以为这三人是什么关键人物，认真的问道：“他们是谁？”
“呃——哈利是奥斯本集团的总裁，也是我的朋友。格温是我的女——前女友，梅婶是我婶婶。”加菲虫的神色有些尴尬。
“哦，well。”斯蒂夫扬了扬眉，原本前倾的身体也收了回去。
娜塔莎随手按亮了摆在桌面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道：“四点多了，安妮那边应该天还没亮，现在我们只能等着她联系我们。汉克他们呢？他们几点结束？”
“快了吧？我记得他们一般都是四五点下课的。”托尼眯着眼嘬了一口茶接道。
“班纳博士怎么样了？有好转了么？”巴顿问道。
托尼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我们帮不上他。”
“对了，我们收到un那边传来的协约了，那边的意思是如果大致上没有问题的话我们今天或者明天就过去，到那边可能会有一些细节再协商，周五的时候正式定下来然后签订。”
娜塔莎一边说着，一边点开了手机，调出了页面后轻轻一推，手机在桌子上打了个转滑到了正中间。
斯蒂夫一把拉过手机，一边皱着眉翻看，一边道：“时间太紧了，这边走不开，我们派一个人做代表去行么？”
“派谁去？”娜塔莎向后靠去双手环胸问道：“浩克肯定不能出战，索尔又有洛基拉后腿，虽然说是变种人会和我们一起，但那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每一个人都是重要战斗力。”
斯蒂夫看过之后将手机推给了托尼，小心的看了看托尼一眼，沉吟片刻后试探性的开口提议道：“我们可以让托尼去——”
“托尼？！”娜塔莎讶异的扬了扬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托尼打断。
“派我去？难道你忘了昨天你们全被控制住之后只有我一个人还有战斗力么？说真的，浩克不在之后我就是咱们之间最重量级的战力了好么？”
“不，你当时被心灵控制者控制住了，真正还有战斗力的是贾维斯。”斯蒂夫实事求是的说道。
“贾维斯？！他——”托尼看起来不太高兴，但嗫嚅了一阵，还是没有说什么。
巴顿一边探过身将手机拉过来，一边问道：“所以队长你的意思是让贾维斯操控着托尼的战甲和我们过去？”
娜塔莎向贾维斯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他操控下的战甲恭谨的立在托尼身后一动不动，沉默着，像是一位忠诚的骑士一般。
娜塔莎皱了皱眉，也许是心里有了猜测的缘故，她不论看什么都觉得有那方面的影子。她拢了拢心思，向斯蒂夫提醒道：“你应该找点托尼的媒体报道来看看，让他去，我害怕到最后事情反而被他搅黄。”
刚才说着让托尼去签协约时，托尼心里老大不情愿，可现在被娜塔莎说着不让他去，他还是老大不情愿。
还没等着托尼为自己辩上一句什么，斯蒂夫就接话道：“就像安妮说的，事实上，un那边需要我们远远比我们需要他们更急迫，既然在协约上我们已经做了应有的退让，那么理应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现在来说，救出安妮、教授他们还有其他变种人才是最重要的，让托尼去是权衡之下战斗力损失最小的选择了。就算协约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先放一放，等到大家都在一起了，再从长计议。”
几人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都同意了，斯蒂夫将利弊讲得很清楚——事实上的确如他所说，这是目前的最优选择了。
斯蒂夫抬手看了看手表站起了身，本来想要安抚性的拍拍托尼肩膀，却在看见他那一肩血以后侧了角度转而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向几人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和桑德拉他们一起准备晚餐了。娜塔莎，汉克应该下课了，你找到他说一下，吃完饭咱们一起坐下好好捋捋去西伯利亚的这件事。”
娜塔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加菲虫一直在旁边左右摆首的默默旁听着，见他们已然要结束的模样，连忙唤住了斯蒂夫问道：“可是，我呢？”
“嗯？你怎么了？”斯蒂夫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安妮让我贴身保护斯塔克先生，可斯塔克先生要去签约，我怎么保护他？”
“我需要你保护——？”托尼环着手做傲娇不屑状。
“你跟着他啊——”巴顿一边把手机递还给娜塔莎一边答道，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问道：“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吧？”
瞬间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加菲虫，等待他的回答。加菲虫原本嗓子眼里的“当然啊！”生生被卡在那里，嗫嚅了半天问道：“难道我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么？”
“你还是个孩子，彼得。”斯蒂夫无奈的摇了摇头，温柔的注视着加菲虫笑道，然后对娜塔莎几人点了点头就先一步离开了。
几人压根没把加菲虫这句话放在心上，摆明了拒绝态度后转而又讨论起了别的。
巴顿向娜塔莎问道：“那个——死侍呢？他是哪边的人？我们能带他么？”
“他不是安妮雇来保护托尼的？托尼？”
“保护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保护安妮的。让他跟着你们去吧，我去趟华盛顿，哪需要那么些保镖。”托尼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钻进了战甲里，然后才接着对他们说道：“你们聊，我去换件衣服。”
巴顿见托尼离开了，和娜塔莎打了个招呼道：“晚上再具体聊吧，我去问贾维斯要来简的号码，然后打过去问下索尔怎么还没回来。”
“嗯，去吧。”娜塔莎耸了耸肩，随口应了一句，端起自己的杯子准备把茶水喝完也离开餐厅。
加菲虫看了看离开的巴顿，又看了看低着头喝茶的娜塔莎，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们要和un签什么协约？”
娜塔莎抬眼看向加菲虫，想了想还是问道：“你现在做这个——蜘蛛侠，有什么困扰么？或者说麻烦？阻碍？”
加菲虫愣了愣，先是摇了一下头，然后低着头想了想，还是说道：“掩饰这个身份。”
“还有呢？”娜塔莎撑着下巴问道。
加菲虫想到了格温，垂下眼答道：“很多时候，必须为这个身份去放弃什么，选择什么，这些选择都很难下决定。”
“还有呢？”
“还有？不被理解——有时候我也会很迷茫，坚持不下去”
加菲虫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放在桌上的右手紧握着，似乎是想攥紧什么抓住什么。
娜塔莎叹了口气，低声的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好带孩子这种事交给队长的么？”
“啊？”加菲虫抬起头，迷茫的看向娜塔莎。
“没什么。”娜塔莎收起手臂摇了摇头随口回应了一句，然后和他说道：“你所受到的这些所有阻碍，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超级英雄这个职业，他是不合法的，不公开的，不正当的。”
“他也许是好的，但是不是被人接受的。”
“复仇者联盟要和un签订一个监管协约，签订之后，复仇者们会受到un的监管，但相对应的也会获得一系列的权利，复仇者联盟的存在将会合法，前往各国出营救任务都将畅通无阻。”
加菲虫愣了愣，没有说话。
娜塔莎笑了笑说道：“没有合法身份的超级英雄，就像是在网里跳舞的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我们想救很多很多人，但事实上并不是，你有能力又有心就可以办到的，你还需要去博弈，去斗争。”
“你需要去争来这么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