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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来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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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十二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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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青凡得了符纸,便提出告辞,急急地赶回家去了。

  景珩送他出去回来,就瞧见顾茕换了身衣裳,站在堂屋,似乎要出门。

  他走进来,问:“怜怜你要出去?”

  “嗯。你陪我到镇上一趟吧。”顾茕道。

  景珩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到底长了一颗玲珑心,猜测道:“是为方家?”

  顾茕点头:“破阵时,我将寒玉埋在了方家宅邸的死门上。那寒玉阴煞太重,若置之不理,死的可就不止方茂财了。”

  方家跟着方茂财满手血腥得来的不义之财,享了这么多日子的荣华富贵,不能说是完全无辜的人,但方家家大业大,人口太多,若要牵连,死得人太多了,不是顾茕的本意。

  尤其是,玄门忌讳无辜杀生。

  这是给自己徒增业障,她还是得去处理扫尾。

  景珩瞥了一眼她那仍旧有点苍白的小脸,不赞同地道:“你告诉我那寒玉埋在哪,我去替你挖出来便是。”

  并不同意她亲自前往。

  顾茕却坚持地说:“只能我去。那寒玉阴气重,常人碰了怕是要病上几日。再过些日子,你得去参加院试,这关头可不能病了。”

  “你的身子,真的可以?”景珩蹙眉。

  顾茕瞧见他那担心的模样,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温声:“放心啦,那寒玉对我而言,只是快普通的玉石,不碍事的。”

  “那我陪你去。”景珩见她坚持不好再说什么,便提出要陪同。

  顾茕清楚自己身子骨的情况,本没打算自个儿去的,闻言便同意下来,跟林吴氏和王婶子打了招呼后,两人便租了村里的牛车,趁着早上的艳阳往镇子里去了。

  ——

  景珩是特意请假在家陪顾茕的,他们到镇上时,整个镇上的人都在讨论方家的事;方家是清丰县的豪绅大家,一夜间疯得疯病得病,眼看着高楼塌陷,自是许多人的茶余谈资。

  方家主家一脉,方茂财和其子都倒了下去,其余的旁支便开始争夺家产,一个上午就将方家瓜分的干净。

  顾茕和景珩赶到方家外时,远远地就瞧见方家门外出出进进,好多人抬着箱笼装车而后又各奔东西,不消片刻,曾经门庭若市的方家,就变得萧条败落。

  景珩见此情景,瞥了顾茕一眼,不知顾茕昨日做了什么,竟叫方家倒的那么快,简直是山崩之势。

  顾茕沉着脸,心知这是寒玉中的阴煞作祟,阴煞最能催发阴邪之物和人内心深处的邪念;方茂财一家独大,其他方家人心中未必没有怨念,只是往日敢怒不敢言罢了,如今方茂财倒台,又有阴煞催生,自然滋长了他们的邪念。

  这才导致方家的迅速落败。

  但方家还有人在,为了防止寒玉中的煞气,继续侵害方家的人,顾茕跟景珩一同进了学馆,跟岑夫子打了声招呼,便由着角门进去,挖出了那寒玉。

  许是方家染过血的缘故,寒玉挖出来时,内里那一点血色更是浓重,阴气也加重了不少。

  顾茕捡回来之后,便贴了一张符纸在上头锁煞,而后揣进自己兜里,跟景珩上街吃过中饭后,便去买些调养的药物。

  林吴氏身体也不好,她之前买过补药给林吴氏调养,现如今林吴氏身体刚好了一些,却要给她自个儿买了。

  景珩去到医馆,一应买最好的药,要将顾茕亏损的身子好好补回来,而顾茕则笑眯眯的跟着,活像是个夫唱妇随的小媳妇。

  但买药时,景珩与顾茕却遇见了同样来买药的岑青凡。

  岑青凡先看见了他二人,忙上来打招呼。

  景珩看他大包小包拿了不少药,便问:“家中有人病了?”

  “是啊。”岑青凡说:“前头姑娘给的符纸,我放在了孩子的内衣里,孩子倒是不烧了,可我娘子却开始上吐下泻,找了乡里大夫来看,说是吃坏了东西,伤了胃,开给我个方子,教我来买些药回去熬了来喝。”

  顾茕闻言却微微皱眉,她问:“孩子烧刚退,你夫人就病了?”

  “是啊,前后差不多半个时辰。”岑青凡略一想,又道:“不过大夫说是吃坏了东西,想来不是什么阴邪作祟吧?”他有些迟疑。

  这种事他了解的不多,但真说起来,这前后间隔的时间也太短了。

  “唔,不好说。”顾茕看他,“你就没把符纸拿给你夫人试试?”

  岑青凡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忘记用符纸试试了。”当时他情急,只顾得请大夫,完了便赶来买药,把符纸驱邪的事给忘了。

  若符纸拿到他夫人身上,他夫人恢复如常,便证明是阴邪作祟。

  这方法倒也简单。

  “我这就回去试试。”

  岑青凡说着就要往外跑。

  顾茕却喊住他,重新拿了张符纸出来;最近的事情太多,她索性多画了一些符纸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将符纸递给岑青凡,她说:“这两日你们家人便挤挤住吧,有这符纸在周围也安全点。”

  “多谢姑娘。”岑青凡连连道谢,非替他们付了药钱,这才离去。

  “青凡兄家真有问题?”见他一走,景珩便低声地问。

  顾茕沉吟:“目前看来多少有点,但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去看看。”

  景珩嗯了一声,道:“那也得等你身体好些。”

  “我知道,我惜命,不会拿身子冒险哒。”顾茕抬头看他,甜甜地笑。

  对上她那笑眯眯跟猫儿似的模样,景珩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仿佛被传染,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随后与顾茕两人一同回了村上。

  可巧的是,两人刚进村,就看见了林老太在屋子门口坐着,手里拿着绣活,似乎在忙着做散工贴补家用。

  林家本在村头,要进去早晚都得打他们这过,不见也得见。

  但顾茕和景珩平时都是早出晚归的,见林家人的几率很低,而今天他们早早地回来,这天光大亮,村里人甚少点的起烛火,大家想干点活,都得趁着天色干。

  林老太身体刚恢复了点,家中的地没人能种,只好让李氏去干,但她没干过地里的活,干起来磨磨蹭蹭,眼看着林大柱要去参加院试,家里用钱的地方多,她只好拿点散活来干,替人家做做绣品。

  好在她眼睛还没花,虽绣的慢,却也能贴补一点,到如今,他们只能贴补一点算一点。

  而越是这个时候,林老太越是记恨顾茕和林吴氏,她觉着要不是顾茕和林吴氏闹这一场,他们林家何至于成这样?还得她顶着享清福的年纪,出来干散活,真是气死了。

  所以瞧见顾茕和景珩拎着菜肉和药材,坐着村里的牛车缓缓走进村子时,便听见林家老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起来。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坏了!一个没家没世,毫不孝顺,丢下祖母不管,又克死了养父的野丫头竟也有人当成宝?说是什么童生,我看竟是个眼瘸的!”

  顾茕和景珩坐着牛车刚到她面前,正好听见她这么说。

  林老太似乎还觉得不济事,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

  景珩极淡的皱眉,林老太这说的是谁明摆着的事儿,可他并不喜欢有人这样说顾茕,他的怜怜可不是谁都可以说的。

  但他又不愿意和一个老太太争锋相对,便终是没说话。

  顾茕也权当没听见,这时候上去搭话,不是承认了林老太说的是他们么?倒不如不理会,直接无视她。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没人搭话,她的戏还唱的下去?

  顾茕和景珩皆默契的没吭声,林老太歪歪唧唧说了两句,瞧见人家坐着牛车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就跟没看见她似的,气得她一针捅歪了,扎到了手指,疼得她直嗷嗷。

  听到身后的动静,顾茕回头,正看见她疼得将手指放在嘴里吸允,噗哧一声就笑了,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啊!活该。

  林老太一抬头就对上顾茕那笑脸,顿时觉得面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林大柱在屋里正温书,听见林老太在骂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出来看,林老太看见儿子出来,生怕被周围人看笑话,便拿了东西,带着林大柱一块回屋了。

  回到屋里,林大柱从她口中听到了事情经过,不过这事情经过肯定是偏向林家的,无外乎是说顾茕嘲讽他们家。

  林大柱闻言想起自个儿前几天被顾茕当猴耍了,只觉得满肚子怒气。

  他恨恨地道:“我非得叫那丫头好看!”

  “儿啊你想干啥?”林老太见他面红脖子粗的,忙问道。

  林大柱说:“我看这两天景家的菜园子又活了起来!今天晚上我就去拔了景家的菜园子!我倒要看看,没菜可吃,又没挣钱的门路,顾茕那小贱蹄子在景家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景家如今没有挣钱的人,家中又没多少地,还有景珩读书花钱又多,平时都是靠之前家里的底子撑着,加上吃的是菜园子里的菜,平时花销少。

  如今添了两口人,若没了菜园子,可又得一笔花销,景家能有多少底子?折腾个几回,也该折腾干净了。

  到时候,有顾茕回来求他们的日子!

  林老太见林大柱拿定了主意,她也想出口恶气,便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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