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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绯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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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5 章 落子,无悔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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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轿暖帐,那人身着喜服的身影就在朦胧之中,就坐在他的轿中。李倬昂首高骑在马上,眼角的目光就这么禁不住诱惑,看了一眼又一眼,移不开目光一遍一遍描绘着刚才手心的温软直通心意。

  明知道自己的眼神不得太过明显,毕竟现在盯着安宁的人可不止一路,他对她太过珍重的表现反而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可是他就如初见她时那个毛头小子一样一遍一遍对她看不厌。牢记着树大招风的规矩,他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安宁最好的婚礼,就算,之后她还是不爱他,至少他希望这场婚事能在她淡漠的心中有一丝丝涟漪。他可不想在她过往中仅是一个半路蹦出的养兄,他还想要一个不一样身份,纵使可能又只是一个过往。

  前世他们之间的时光也不过整整六年零三月二十一天,纵使执着是他最大的优点但也没能扭过来安宁那颗默凉的心,自转世而来,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最初那一点点妄想会成真吧。李倬想到这里一夹马肚,超前奔了些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那日琴声浅浅,可明者听心,和她数月时光早已分辨出她手中流出的琴音是如何。或者说世间真的有心电感应这回事,就如他能闻琴辨人,就如他在茫茫人海中还是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她的位置第一眼就望见她。

  眸光一深,人总是容易在一些重要的场合想起过去,纵使这些过往都太过诛心,但李倬他甘之如饴。

  “宁宁,晚自习下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以后等我一起走吧。”少年还在变声的声音略显沙哑,担心连自己都嫌弃的声音让对面侧颜对他的人厌了,还特意压了压,小心翼翼的心思全藏在这份强装的冷静后。

  他还是年少,没有太多婉转的心思,好几周都看到安宁和不同的男生放课后在一起,他心中又酸又涩,愤怒使他热血翻腾而没有资格却更让他浑身热意尽然冷却。

  可对面的人她不知道,可能那时他眼中的光芒她也未曾看清吧。

  “嗯。”那人淡淡的应着,语气多少有些不耐。“还有,什么事吗?”

  浅浅的疏离,淡淡的口气就像灭火器一样喷出泡沫将少年心口好不容易腾起的火热浇灭只剩下一丝丝凉气,连那些幻梦都变泡沫一般。“宁宁,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少年小声说出自己心口的渴望,太过年少的时光让他对她、对自己都有些苛刻。“我真的。”

  真的,没有过多的想法。

  安宁,我心中当真喜欢你的,无关其他。

  可这些他说不出口。

  “呵,”安宁终于不再侧颜以对,打断他的话,看向他的眸光中全是讥讽与冷嘲,毫不掩饰将他的期盼撕个粉碎:“安倬,收起你那些不值钱的讨好。收起你的自作多情,我,一丁点,也!不!需!要!”

  还想开口,可少女已经冷着脸走开,只留下一个背影。他松开手心有些微汗的手,对,她不需要。

  是不是以后某天安宁知道了回想起这些,也会想当初一样,再次冷眸告诉他不需要多余的自作多情。

  亦或者,只是不齿到,不屑一顾。

  李倬想到此处,心中抽痛着也不再看向轿中人,闷头驱马走到迎亲队伍最前方。他的失落明眼人一看便知,看王爷有些阴沉的脸色,敲锣打鼓吹唢呐的戏子便更用劲了,一个一个使出吃奶的劲。

  “落轿。”是礼官波澜不惊的语调。

  鸣炮动乐相迎,回忆断片,李倬在一片喜官应景的庆贺声中下马,在声声贺声中他竟有当年在礼堂初次做代表演讲的感觉,更有胜之,气血冲头这一刻的他才真的身临其境。

  “踢轿。”

  想放慢脚步如翩翩公子一样走向花轿,可身体却跟不上她的思绪来走,每一步都那么,僵硬。

  待落步她轿前时,李倬隔着轿帘看见轿中的小脑袋一抬,定定望着他。这不看他还好,结果一看李倬脑中“轰”的一声变得空白。

  李倬深沉了一口气,如愿提了一脚,结果整个轿子就是一抖,差点翻过去,好在五月六月反应过来扶住轿子。

  众人傻眼,这王爷得要多大怨气呢!礼官:眼睛疼,要瞎了。吃瓜百姓纷纷拿起瓜:了不得,了不得,以后有戏看了。

  李倬也傻掉了,看着婢女扶稳了轿子,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句沙雕后急忙上前掀开帘,期望轿中人无事。

  帘起,眼前流苏轻晃,晃乱了李倬原本就不甚平静的心境,轿中的人缓慢抬起头,李倬心狠狠一条心念一动,完了。

  红绸朦胧了光暖了安宁冷清的目光、也遮住她眼底掩住的担忧,亦是挡住安宁探究李倬眼底神色的意图。看着庆王没了下一步,安宁摸不准李倬的心思,怎么的?难不成要在这里给她下绊子羞辱她玩乐?那这倒是快点呀,安宁在心中暗骂,是不是男人啊,要打要杀倒是爽快些呀。安宁现在烦躁不已只想说王爷您想怎样就怎样,只求您老心里爽快些,早些解了她手腕的束缚。刚才那一踢,她腰怕是青了。

  “咳嗯!”安宁举起手腕,将束住她的红牵举起。

  女子的清咳有这熟悉的感觉,李倬条件反应,狗腿地凑过去赶忙解开,等人家的小手放入自己的手中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牵着安宁跨过火盆的李倬轻轻笑了声,这习惯不错,虽然有些想狗腿子,但他心满意足。

  这一笑,太过爽朗,像是双八年华的少年郎如初夏晚风过,惊得安宁小腿肚一抖,要不是李倬察觉过来将小矮子整个人拎起来,安宁怕是一脚踩进火盆里。

  安宁被这一幕惊得冷汗直流,到拜堂前还有些惶惶不安,要不是方才庆王反应快,那她不是要烫脚就是要踹盆了,那不用到第二日,估计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京城都知道她这个晦气了,那庆王会不会给她凶残地再来十多鞭?难道这习俗真的有这么厉害,像她这般家宅不宁的例子从开始就已经预见了?

  惶惶不安,甚至更加担心她之后的处境,看来活下来都很艰难。

  惶惶不安时,一闪而过的冷意夹杂在各色目光试探中,却被大脑僵直的安宁却极其准确地抓住了它,滑腻、阴冷说不出的嘲讽,恶心的如水中游蛇。惊觉的她猛然抬起头循着方向,越过李倬的肩头望去,安宁朦胧中却看见那人的影子,红绸渲染下的粉衣艳色带着血色的红意,周婧玥?!

  安宁忘记了烦躁还想再看清一些,李倬却不给她片刻机会去探清,牵着她踏过一阶一阶高台。一步一步走近,高堂中火红的一切在安宁眼里都像浸透了血色透过盖头更显艳丽,身旁宾客簇动周身的空间被压缩得所剩无几,踏入那门槛一刻,安宁忽然觉得这庆王府压抑极了,迟疑后退一步想逃走但回头看着外面的天空却觉得低了几千丈。

  感受到身边可人的迟疑、抵触、想要逃脱的欲望,李倬毫不迟疑地揽着安宁肩头,却又忍不住低声在其耳边倾诉忍不住的缠绵:“乖哦,到了我的地盘,就没有退路可以选。”

  简单几句,在安宁耳边硬生生变成寒冰百丈,冰封了她所有的希望。

  “皇兄,”李倬揽着怀中不再作乱的人,笑眼看着高堂上座端坐着的皇上皇后。“主婚吧。”

  一拜,两拜,三拜,没机会了。

  司仪高唱着赞声喜词,一声“礼成,送入洞房”后安宁闭着眼任由着谁的手牵着她,前路已经不需要看清了,一滴泪水沾染了胭脂滑落安宁脸侧落在红袍上,但是泪水什么的,一滴便足够了。

  待新人的身影离去,身边的大太监说着俏皮话让王府总管安排各位入席,皇上率先举酒邀客惹得堂内气氛更上一层楼,只有蓝韶坐在角落看着新人离去的方向。

  双生子,心相连,方才心中如拥抱了仙人球般,蓝韶疼得皱眉,她做错了吗?

  可,宁宁前一世不是说过,她爱吗?

  她还未想清,身旁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呀,陆文友,想不到今日会在此见到你。”蓝韶抬头看来人,她记得这人多年在参加楚洛之宴,是少有不追名利的文人志士,今日在这皇室婚宴上见到他倒有些惊奇,李倬这厮倒是人缘广。

  接着就听那人问陆冉,“这位娇娥可是陆文友常提起在嘴边的?”

  之后的词,不用多说,众人都是明白的。蓝韶有些吃惊,常提在嘴边?这怎么会是她前世人生的那个明月皎兮不肯多言的陆冉呢?

  感受到心上人的注视,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握住用行动说明一切。“自然,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蓝韶突得一心酸,前世,她到底错过了多少。

  待和友人祝酒辞别后,陆冉坐下有些不敢看蓝韶,他能感到那人目光灼灼。

  良久之后听到那人噗嗤一笑,他脸红地捏了捏手中的小手:“笑什么笑,你明明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傻瓜。”蓝韶释然,“我没笑你,我只是想通了。”

  不论前世今生,本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才算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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