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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大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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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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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短暂的会议很快就结束,因为马铭提出来的基本都是很现实的意见,现在这种情况下,马铭也是理所当然的当家人,所以他说的事情完全没有人提出异议,全票通过,让在场的带头人注意传达下去,带头学习并贯彻执行就是。

  诸事安排妥当,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所以早些休息便是。

  王进是个大孝子,别人都休息去了,他却还要道前面客房那里去看望老母亲,给老母亲请安,以往都是他服伺母亲,但今晚马铭这般安排他却就不能再服伺母亲,所以前去请安,看看母亲一切是否安好。

  王母已经躺下,看上去状况不错,看到儿子进来,刚躺下的王母复又撑着床铺做起来,“我儿身上有伤,这些年甚至熬垮了,需要早些休息。这些年一直四处逃亡,担惊受怕,今天遇到马铭他们,终于安心了下来,这么多人,况而这马铭安排十分周密,倒是不用我一个老妇人来操心安全的问题,你也一样,这马铭一直对你很照顾,今后便随了他,安心过下去,他要落草便落草,他要招安便招安就是,总好过咱们孤儿寡母的四处东躲西藏的强!”

  王进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王母笑笑:“我知道我儿心气高,不屑落草,但母亲知道,你想的那些不现实,这些日子我也琢磨了,就算你一直在那禁军做教头,还不是一样寄人篱下,况且当今天下怕是不太平。”老妇人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以前咱们一直住在京城,没有什么见识,这几年到处逃亡,倒是见识了不少,你看看这社会还有好人的立足之地吗?再看看马铭这些人哪一个不是磊落的好汉,可他们为什么逃亡,还不是被高俅他们逼的?”

  老妇人言尽于此,拍拍儿子的手:“我儿也不是三岁小孩,当知道辨明是非,做出选择,我观这马铭做事极有分寸,不是寄人篱下之人,我儿需早做打算才好,迟了恐生是非!”说完,王母躺身睡下,不再说话。

  王进给母亲拉好被角,看老母亲睡着了,呼吸均匀,显然,老母亲十分安心,他轻轻起身,关上房门,离开了客房,走在外面打麦场上,心中万千情绪奔涌而来。

  他王进已经穷途末路,原本打算了此残生,却无奈还有老母亲要奉养,现在好了,遇上马铭,他或者说他的母亲看到了希望。正如母亲说的那样,马铭不是一般人,马铭身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现在马铭不对自己表态,其实就是一种态度,看看马铭身边的人,多王进不多,少王进一样兵强马壮。

  王进心中嘲笑自己,以前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但现在,他忽然发现自己既然成了鸡肋,甚至鸡肋都不是,因为人家并不会觉得少了自己会有什么不舍的。

  若是不想和他们为伍就得尽快脱离这支队伍,趁着马铭还给自己思考的时间,时间一长,恐怕就由不得自己咯!仰头望着沉沉的夜空,试问天下何处还有我王进的立身之处?

  今年四十岁了,人生还有多少时日建功立业,谁又能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或者真的只能如母亲所言,紧跟马铭的脚步了。

  一切思量妥当,王进不再纠结,大丈夫立于世,怎能瞻前顾后?

  王进转身离开打麦场,往后院走去。夜色中,王进看到前面有一个身影慢慢的朝后院走去,这身影王进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他快步走上前去,故意让脚步声踏得响亮一些,好引起前面这人的注意。

  果然,前面的人转过身来,很随意的问道:“谁啊,这时候还没有睡下?”

  王进听到声音大喜,快步朝前走去,颤声问道:“前面可是张老哥,张晋教头?”

  那身影正是林冲的岳丈,张贞娘的父亲张晋,原先和王进同在一处做禁军教头,王进被高俅陷害的时候还替王进求过情,这一路上他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的女儿,几乎寸步不离,生怕有个闪失,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本想找到了林冲这般佳婿,他也便放心了,没曾想,女儿遭到高俅的儿子惦记,还连累女婿被陷害,如今不知生死,他们现在同样在逃亡的路上,他早已经和女儿商量过许多次,唯今只能跟随这马铭他们,再无其他办法。

  好在这马铭他们和女婿交好,一路上倒是对他们极好,那日也是这马铭安排的鲁达他们及时赶到,方才救下了女儿的清白。刚刚从前面回来,准备休息的张晋猛然听到身后的声音,有些大喜过望,又不敢相信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看着急急奔过来的那人,颤声问道:“可是王进兄弟?”

  两人一把拥抱在一起,“他乡遇故知”无非如此,两人喜极而泣,一起又往打麦场那边走去,他们有太多话想要找人倾诉。

  翌日,马铭依旧早早的醒来,他起身走出来的时候鲁达和牛皋也已经起床了,三人一起走出院子,在周边的几个岗哨上巡查了一圈,意外的在最后一个岗哨位上看到武周,马铭问武周怎么他亲自值守岗哨,武周说轮值的两个兄弟身体不舒服,其他人都休息了所以他来值守。马铭没有说什么,带着牛皋、鲁达离开了岗哨来到打麦场上,这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他们看到打麦场上正有三个人在上面刷枪弄棒,打熬筋骨。

  看看时间尚早,三人也兴致盎然的走上打麦场去,只看见在打麦场上行的三人年岁相仿,其中一个使一杆长枪,呼来喝往的正在演练一套枪法,另外一个年岁稍小的正手拿一把大刀在那里舞得虎虎生风,三人对视一眼,微微笑起来,却都没有说什么。

  这年代喜好枪棒的人很多,但真正学到好的枪棒之术的人确实不多。另外一边还有一个年约二十一二岁的男子正在那里练习射术,马铭远远的看了,倒是有些好奇,前世自己在武校学习的武艺可谓刀枪剑戟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后来自己又专门学习了一些技击术,也算打下了很好的武艺底子,最后跟随电影电视剧组四处跑的时候还真遇上过射箭高手,所以也跟着学习过箭术,只是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手上还有没有技术。

  前些日子抽奖还抽到过一把五石弓,当时自己没有用箭之处,加之那弓太硬,恐怕拉不动所以一直没有使用,现在倒好,离开家乡,走上江湖,今后这箭术恐怕会帮自己很大的忙,是以马铭想要好好练习练习箭术。

  他们刚走上打麦场,从对面也走出几个人,为首的老者皓发白首,头戴员外帽巾,手中雕花梨木拐杖,身边跟随着的正是本庄管家并两个庄丁,那老者却不是肖太公是谁。

  马铭他们远远看到老太公走来,便径直走过去问好。

  原来这老太公昨晚见过马铭他们之后心情大好,半夜身体竟然舒适不少,今早一觉醒来病恙倒是完全好了,老太公一时间高兴,就非要来找马铭他们感谢,一番话下来,老太公非要留下马铭他们多住些时日!

  马铭他们拗不过老太公一番好意,答应多住些时日,加上这一路奔走,很多人身心疲惫,身体早已经吃不消,刚好在这庄子上将养些时日也好,马铭朝老太公一抱拳道:“只是某等人数众多,多有叨扰!”

  老太公哈哈大笑起来,“这肖家庄其他没有,田地广有,粮食年年丰产,不碍事!”

  这时候王进、贺广、武周,就连平时很少露面的张晋一起过来给老太公行礼,同时问好马铭等人,那王进一眼看到场上三演武的三人,笑笑:“敢问这三位是贵庄何人?”

  老太公手抚花白的胡须笑道:“正是老朽的三个儿子,每日专爱使枪弄棒,请了一个教师在庄上每日教习武艺!”

  一听人家有专门的教师,大家便不再言语,恰好这时,那边走出来一个魁梧的汉子,场上三人看到汉子,齐齐弃了手中兵器来拜见,却是庄上武艺教师。

  那教师看到这许多人站在这里看三个人练习武艺,以为是庄上又要请教师,一时大怒,这肖家庄太公十分大方,他不想离开肖家庄。

  马铭他们转身准备离开这打麦场,那魁梧汉子远远的喊道:“呔,那几个汉子,叵耐看不起几位公子的武艺?”

  众人身子一滞,相互对望,适才并无人出声讥笑,这却是那般话?于是王进一抱拳道:“这位教师好,我们只是路过贵庄,并无看不上的意思!”

  “你这撮鸟,只管看了三位公子的武艺便一言不发离开,不是看不上还是什么?”那汉子更加认定这些人看不上自己的武艺。

  王进还待说话,那鲁达却是个直爽之人,早已经忍耐不了,“你这厮,如何道理,生要撩拨于俺们?敢是想要比试一番武艺?”

  那汉子看了看魁梧的鲁达,心道:“这些人来路不明,俺只怕不是对手!”想到此处,那汉子哈哈笑道:“俺不屑于与你这鸟动手,俺手重,只恐伤到于你,肖老太公面皮上需不好交代。有本事派出你的弟子来与俺的弟子对打,便可见分晓。”

  他这般一说,大家顿时无奈的摇摇头,然后都看向马铭,那边汉子心中窃喜,以为这些人都不敢出头,于是呵呵笑道:“便将你们中最年轻的那人出来,打赢了俺的是哪个徒弟便算你赢,俺转身便走,绝不多话!”

  众人一听顿时大笑起来,都看向马铭,这些人,论年龄确实是马铭年纪最小。此刻这汉子竟然这般挑衅马铭,偏偏大家都知道马铭的武艺,所以发笑。

  一边的肖太公知道这年轻人是这许多人的头领,所以他脸一板,“时教师,这是本庄贵客,休得无礼!”

  这肖太公一出声,更加坐实了汉子的想法,汉子更容不得马铭等人,于是汉子呵呵一笑:“既是贵客,比试一番武艺,也是一番交情!”

  肖太公面上不悦,马铭怕惹了人家嫌隙,笑道:“某便和这位教师切磋切磋!”说罢赤手上前走到汉子面前,一抱拳,“得罪了!”

  那汉子却不答话,完全忘记原先说道的让三个弟子出面比试的话,现在看着汉子虽说身材高大,但毕竟年轻,而且看上去面皮白皙,可能粗通拳脚,他倒好借此机会展示一番自己的武艺。

  此刻一见马铭站在面前,汉子忽然发难,手中拳头猝不及防打向马铭。马铭却似惊呆了一般,依旧站在当地,保持刚才行礼的姿态。场下肖老太公等人大惊,刚要呼喊出声,却见马铭忽然笑了起来。

  马铭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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