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天上太平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十六回 早做安排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火木来在离煞派,将红叶犯下之过桩桩件件禀明清楚。

  一则私藏大利另有图谋,不忠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二则救过不暇鸟飞而巢倾,大损离煞派威名。

  三则怠慢于尊者上宾,以至月蟾法师圆寂途中。

  离煞听罢,勃然大怒。

  “来人,将红叶这贱妇捆来受死。”

  一旁侍女怯声道:“禀上尊,红叶她”

  “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侍女慌张道:“今晨密探来报,红叶携余部畏罪潜逃,现已难觅踪迹。”

  离煞抬掌拍断桌案,厉声破骂。

  “真是酒囊饭袋,无用的蠢材,留做何用?空耗钱财吗?给我拖出去斩了!”

  密探算是倒霉,只因上尊无处撒火,叫他白白丢了性命。

  离煞强压怒火,吩咐通传左右长使上殿。

  少时,二位长使觐见。

  左长使孙伯衍,俊秀端正,举止斯文。

  右长使巩寒桃,魁梧轩昂,品貌非凡。

  离煞吩咐道:“伯衍听命。”

  “属下在。”

  “青龙寺镇海法师与我交情颇深,他大弟子月蟾和尚圆寂,我理应亲自吊唁,只因我分身无术,你代我前去,将礼数做周全。”

  “上尊放心,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左长使叫上几名亲随,备上厚礼,动身赶往青龙寺。

  “那大吉的身份查得如何?”离煞问道。

  右长使答道:“属下现已查证清楚,大吉原籍太原郡晋阳城,其母为中县令长女,现已疯魔。其父身份不详,据传是位游方道士。大吉九岁离家,十岁习武,十三岁初出江湖,缉拿各地官府要犯,换取打赏为生。”

  离煞又问道:“可知他与大利是何瓜葛。”

  右长使答道:“他二人并无瓜葛,皆因暗部追捕大利之时,巧得大吉相救。大利视其为救命的稻草,自此便处处跟随。”

  “原来如此。”离煞道。

  右长使巩寒桃请上尊屏退左右,说是有秘语相告。

  众人退下。

  右长使说道:“属下特意探查大吉师从何人,颇有收获。”

  “哦?快快讲来。”

  “他曾于翠青山习武,本名唤做离厄。”

  离煞上尊闻言略显欣喜。

  “原来是自家师兄。”他又急切问询道:“可还查出先生尊名”

  右长使道:“未得知先生尊名。”

  “也罢。”离煞叹息。他又道:“寒桃近前来。”

  右长使迈步上前,施礼道:“上尊有何吩咐。”

  “你且暂管离煞派,容我江湖上走一遭,去会会我那同门师兄。”

  “万万不可,属下何德何能,怎敢当此大任。”右长使推辞。

  “寒桃过谦了,你有文韬武略,掌管离煞派不在话下。”离煞又道:“我此去更为除心疾。”

  右长问道:“属下实在不解,那小童究竟是何妙处?可叫上尊忧思成疾?”

  离煞揽腕右长使,二人并肩坐阶前。

  他娓娓道来。

  “我本是富户人家的奴仆,那时年少无知,犯下大过,求生无路之际,偶遇先生,传授武艺,与我合力屠龙。先生许我金银财宝,我许先生名满天下。如今先生许诺早已兑现,可我始终未能得知恩师名讳,不能将他屠龙美名传扬江湖。此为不忠不敬不贤不孝,每思及此,不得心安。”

  离煞黯然落泪。

  他再说道:“因那小童原是龙魂护体,用以得当,便可叫先生还魂。我此生并无大志,得知先生名讳,我心足矣,”

  右长使五体投地,抱拳拱手。

  “上尊真乃当今贤圣,我辈楷模。”

  离煞笑道:“寒桃过誉了。”

  “上尊,代管离煞派之事,还需多加考量,伯衍才干在我之上,属下怕他心生妒忌,与我生了嫌隙。”右长使面露难色。

  离煞道:“左长使孙伯衍,巧言令色之辈,难当此任。你只管发号施令,他若不从,凭你处置。”

  右长使道:“我离煞派秘库之中,储存大宗宝藏,各门各派觊觎已久。若趁上尊外出之际上山攻打,当如何应对。”

  离煞道:“小门小派来袭,使些钱银打发,自有妒忌者与之相残。大门大派来袭,据守不出,使其空耗粮草,自然退散。”

  右长使道:“若合力来攻,当如何应对?”

  离煞递过一枚金牌,交到巩寒桃手上。

  “此金牌可调五万精兵来援。”

  右长使惊愕道:“可是官兵?”

  离煞笑答:“当然是官兵。”

  “调遣官兵,可是谋逆大罪。”

  “我自然知晓。此金牌非万不得已,切不可用。”

  巩寒桃手握金牌如获至宝,他言道:“我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离煞道:“我视你为手足兄弟,但讲无妨。”

  右长使畅所欲言。

  “此刻正值番邦混战之际,我离煞派派众一万有余,各个精明强干,外加五万精兵,可凑六万于众。若起兵长安城,黄袍加身指日可待。”

  离煞厉声斥责道:“此乃大逆之言,不必多讲。”

  右长使自知言辞不当,慌忙起身施礼致歉。

  离煞收起怒颜。

  “此间只你我二人,不必惶恐。”他又道:“翠青山人杰地灵易守难攻,离煞派堆金积玉侯服玉食。人生在世,不为安享荣华,此外何求?有诗者云,物苦不知足,得陇又望蜀。人心若波澜,世路有屈曲。”

  右长使巩寒桃拜服道:“上尊之境界,我辈望尘莫及。”

  秋家药铺内,大利苏醒。秋水守在一旁,悉心照料。

  “家中父母可还安好?”秋掌柜与大吉闲扯家常。

  “我幼年离家,至今未归。”大吉轻叹。

  “慈母盼子归,相思之甚,寸阴若岁。要常回家探望,以免父母思念成疾。”秋掌柜劝说道。

  大吉自有苦楚,难对他人言明。

  秋掌柜再道:“你还要往哪里去?”

  大吉道:“长安城。”

  “是有要紧事吗?”秋掌柜问。

  大吉答道:“去寻一人。”

  “此去路途遥远,你二人伤痛未愈,还需多加休养,才好动身。”秋掌柜有意留他二人多住几日。

  “我与大利并不同往,只将他安置妥当后,我便独自上路。”大吉解释道。

  “可是有了安置的好去处?”秋掌柜关怀道。

  大吉沉思半晌,面露难色。

  “暂时没有。”

  秋掌柜道:“我有一旧友,名唤雲仙子,修道于深山之中,避世而居。那里风景秀丽,鲜有人烟,是个安全所在。不如我带你二人前往,算是拜访旧友,也算送你一程,还算为大利找个疗伤养病的好去处,你意下如何?”

  大吉也无他法,只得劳烦秋掌柜安排。秋水姑娘意欲同往,他爹没奈何,点头答应。

  四人收拾行囊,不日上路。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