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旅之心得
在空旷的广场中心，有一片湖将广场一分为二，湖边延伸到内城的城门口处，也就是说要划船才能进内城！在远处广场的另一端是大型圆顶建筑群，隐约能听到传来的阵阵祷告的声音，安德森忽然明白了什么。
“罗曼叔，湖的另一端有异教徒的学生吗？湖的作用莫非是将我们和他们的生活分开来？”
“正解！你的见识越来越多，头脑越来越聪明了。”
“哦～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会说这里是世界最大的大学了，这简直是个大城市的规模啊！”
罗曼带着安德森缓缓来到图书馆前，安德森第一次看到这么高大的台阶。在罗曼的搀扶下，他忍着疼痛一步步攀上阶梯，心中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激动。当二人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古典式的四根圆形方底石柱矗立在门前。安德森抬头一望，估计石柱有三层楼那么高，这一整块石柱是怎么抬上去又立起来的呢？
不同于光鲜亮丽的户外，室内略显阴暗和压抑。罗曼先一步来到门前柜台登记，安德森跟过来站在罗曼后面。腿不知道为何颤抖起来，周围神秘压抑的气氛让安德森感到不安。
“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很高的样子，但是建筑内部只有五层，其中只有三层是对外开放的。另外还有地下一层，也就是说只有四层是我们能去的。”
“哦～还有地下层啊。”安德森举目四望，居然发现还有窗户镶嵌进楼层中间，也就是说在外面看起来似乎有七层窗户七层楼的感觉，但是实际上每层楼相当于一个半的窗户。
安德森忽然明白了那种神秘压抑的气氛从何而来，那是从狭小窗户中投射进来的光芒，在阴暗的室内里不断折射出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窗户做的狭长细小或许是处于到承重结构的考虑，为了弥补室内照明不足而设计出了楼层中间嵌套窗户的想法，窗户一多又使得建筑外在看起来很高大的错觉。
“一层是语言类，包括外文、古文、文学和艺术，这一层适合像你这样初学者。”
“二层是自然科学类，包括天文、地理、生物、冶金和医药，这一层书籍最多。”
“三层是社会科学类，包括历史、司法、金融、军事和教育等高端的热门学科。”
“还有地下层，主要是数学、神学和哲学等没人光顾的冷门学科。”
罗曼指着中空结构的楼层挨个做介绍。
“我不知道该看什么……”安德森被知识的海洋淹没而不知所措。
“坐。”罗曼带着安德森来到角落里的桌椅旁，“你的腿疼的厉害吗？”
“有点。”安德森苦笑道。
“我带着你围着图书馆上下转一圈也不现实……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挑几本书回来给你看看。”
“谢谢～”
一楼大厅很安静，安德森抬头观察起上层。不同于教堂五彩斑斓的玻璃与壁画，这里全是素雅典朴的书柜和书籍，读书人如同傲游在知识海洋的鱼儿，无知而又自然的来回游动着。
大约四分之一个时辰过后，罗曼抱着至少十本书放在桌子上。啪～爬在桌子上休息的安德森被惊醒了。
“有语言学习的，还有画册类的……你挑一下，我去在帮你找找，得过一段时间回来。”
“好的，谢谢。”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罗曼又拿着几本书回来了。
“看得怎么样？”罗曼坐到安德森的旁边。
“文字其实我懂一些，不过还是图文并茂的画册有意思，尤其是讲历史和神话传说的。”
“我也觉得这些人文故事之类的更适合你。那就选这几本吧，剩下的我放回去。”
“罗曼叔，这些是要买的吗？”
“有些书能买，有些书只能借。”
罗曼先到柜台办理交易，安德森跟过来帮罗曼，柜台收银处还附赠一个有印花的编织袋来装书。
“这编织袋的印花是不是跟这个地方有关？”
“你越来越聪明了，这个印花就是这个学校的校徽。”
“哦～”安德森只听说过印徽是王公贵族独有的，之外的人用还是第一次见。
出门离开图书馆，扑面而来热风差点吹倒二人，惨白的阳光照射着二人像罪人一样抬不起头来。
啊～噫～唔～
隐约能听到远方传来的阵阵似乎是祷告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
“湖对面异教徒的师生在做祷告吧。”
“我记得咱们刚来的时候就有吧？不会一上午都在做吧？”
“不知道呢～要不要加入他们了解一下？”
“哈哈～”
“饿了吧？我们去食堂吃饭去！”
“食堂？”
“哦！那是学生吃饭的地方。”罗曼意识到安德森没听说过食堂。“就是大型餐馆，但不对外开放。”
“哦！那我们回家吃饭不好吗？”
“我懒了，不愿做饭。走！我带你去食堂长长见识。”
“嗯～”
图书馆对面，也就是二人从校区出来的左侧，是与高大图书馆形成鲜明对比的低矮造型的食堂。食堂之大超乎安德森的想象，上千把椅子与上百把桌子也是奇观！食堂人不多的样子，罗曼要了一盘凉菜，两碗汤，两个皮萨饼，与安德森一起吃起来。
“罗曼叔，你说那些异教徒学生，他们也会来这里吃饭吗？”
“怎么可能？他们吃饭有很多禁忌，有些东西是我们能吃他们不能吃的。”
“大家分开吃，不去吃不就没事了吗？”
“咳～你没明白我说的意思啊！”罗曼差点呛着，“我说他们有禁忌的意思是，他们觉得某些东西脏，不应该出现在食谱上。”
“哦～别激动，慢慢说。”
“文化上不一样，自然想法也不一样。”罗曼喝了一口汤，“你愿意一直和你父亲住在一起吗？肯定不愿意，一家人都不愿意在一起，更何况异族异教异国人呢？想当然把所有人融合在一起的想法很幼稚。”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安德森发觉罗曼又要开始说教了。
“话可不能随便说，万一被人听到激怒别人怎么办？”罗曼若有所悟，“我记得你爸当年就反复告诫我：做人的诀窍就是少说话，最好不说话。”
“嗯？为何我爸从没教过我这些？罗曼叔，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呵呵～快吃吧，待会等学生放学之后涌进来我们就出不去了。”
二人吃匆匆吃完便离开孟菲斯古城，顶着烈日回到家中便纷纷倒头睡起来……
……
“不要在往前走了！”罗曼呵止了一行人。“前方是中枢机关，请原路返回吧！”
然而来者不为所动，致意要进入中枢机关。看来多说无用，于是罗曼亮出兵器。
“只要你们能打倒我，我就让你们过去。”罗曼手持战斧和封印之盾挡住去路。
来者四人中领头的与身旁的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二人跳出来向罗曼发起了挑战。然而来者不善，二人互相配合攻防一体，即使罗曼使出同行者之力也难以招架。罗曼渐渐地体力不支败下阵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你们过去。弟兄们！上！”随着罗曼一声令下，身后的安德森与卡特，还有卡特的女朋友和一位白衣老者一拥而上。两位挑战者身后的二人也跟上，众人扭打成一团。然而不知是天意还是实力的差距，罗曼五人在混战中逐渐不敌对面四位挑战者，一一倒下。
“不要过去！”罗曼倒在墙边发出最后的警告：“你会后悔的！”
四位来者犹豫片刻，终于打开了传送门，一一消失进了光芒里。
“罗曼叔！”罗曼被安德森唤醒，他意识到自己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按照你的吩咐，我转了沙漏三圈，现在已经三时了。”
“谢谢！收拾一下准备走了。通行证、护照、公文、信件……想想还有什么落下的。”罗曼看到安德森站起来忽然想道：“对！还要洗洗衣服。”罗曼开始忙碌起来，一觉醒来精神百倍。
一个时辰之后，罗曼收拾好行李，二人告别了短暂安逸的家，顶着依旧热情的夕阳前往码头。穿越依旧冷清的街区，只看到有探员在树下打盹。不同于人口流失的皮兰港和人流混杂的萨维道尔，这个因为地理位置和权力制衡而导致的文明孤岛，孟菲斯港和古城的未来会是怎样呢？安德森瞎想着……
“目前是夏季，有强劲的西南季风助力，傍晚就能进入雷斯巴港；然后换客轮沿泰格斯河航行，最迟第二天中午就能到达斯潘国首都迈垂德。”随后罗曼带着安德森来到港口等船。
“泰格斯河……”安德森仔细的在航海图上寻找着雷斯巴港，“看上去和我那的丹尼普河一样，链接着首都和海港城市。”
“嗯～不过丹尼普河比泰格斯河大多了，维恩城也比迈垂德大一些，但是皮兰港比雷斯巴港小多了。因为季风的关系，从雷斯巴港扬帆逆流而上到迈垂德比想象的要快得多。”
随着港口内的船帆依次升起，罗曼二人乘坐的商船终于扬帆起航，在夕阳铺就的金色海面上驶向北方。安德森感觉商船比前几次航行摇晃的要厉害，上下起伏的感觉仿佛在山间的小路上快马驰骋。
真是充实的一天啊！尽管舍不得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