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启的封印
“好奇怪，斯潘国首都迈垂德为何不建在河边？”安德森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航海图，“接下来是不是要走陆路到迈垂德？”
“是的，城市不建在河边的确罕见。因为迈垂德本来是个村镇，是随着圣教徒将异教徒势力彻底赶出奥洛克洲大陆西部，在各方势力妥协与圣教规划之下才将斯潘半岛中心上，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确立为斯潘联合王国的都城。”
“这么说，迈垂德建城不到百年，那么城市供水和粮食问题运输问题怎么解决呢？”
“漂亮！你说这个问题提的好。迈垂德四面环山，交通不便，易守难攻，并不适合生活定居。实际上这里只有国王和官员居住，可以说整个迈垂德就是国王和官员的超大办公室。没有城外居民，也没有医院、菜市、议会这些生活设施。国王和官员们所需的粮食和供水全部从外输入……你在航海图上注意泰格斯河上游有个地方叫巴克镇，那里是去往王城最近的地方，也是向王城供水送粮的枢纽。如果迈垂德是斯潘国的大脑，那么巴克镇就是斯潘国的心脏，迈垂德与巴克镇之间的官道就是大动脉。”
“原来如此，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何称为镇？很小的地方吗？”
“恰恰因为因为重要所以才要故意在降级，以防敌国渗透时称为首要目标。你还记得我们刚才停靠雷斯巴港时是在泰格斯河在北岸吗？你没想过南岸有什么吗？”
“地图上什么都没有标注啊。”安德森的脸紧贴着着航海图。
“没有标注就对了！那里是斯潘国海军基地，舰船都被藏在一个长岛的后面，除了本国和敌国的军舰，没人能靠近军港看到里面有什么。呵呵～我记得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北岸的人因为靠近南岸被海军打死的。”
“唔～罗曼叔知道的真多！那些人是不是因为吸食了哈草而变得疯狂？”
“谁知道，管他呢。反正总有不要命的人以身试险，我们尽可能的避开就好。”这时，甲板上传来一阵骚动。走上甲板，外面仍然一片漆黑。整个小镇如同雷斯巴港一样灯火通明，与之不同的是各种商贩旅客忙碌的身影。
……
随着河船缓缓靠岸，罗曼二人下船后在人挤人的码头上穿行，接下来要找去迈垂德的马车商队同行，乘客自然是等货物装完之后才能上人。
罗曼二人在马车商队的休息室内等待。见安德森仍无睡意，罗曼嘟囔一句：“不知道卡特在这里吗？”
“卡特？我记得纸条上写着要去迈垂德，所以必经这里吧？”
“怎么说呢？信上写着迈垂德，实际上指的就是这里……卡特的女朋友达达西亚，家里是做皮毛生意的诺斯国富商。在巴克镇有斯潘国的商务办事处，一旦她和卡特吵架就会跑到来这里蹭饭。”
“嗯～所以卡特和达达西亚有可能在这里。那我们要去找他们吗？”话刚出口安德森就意识到不可能了。
“不，先去国王那复命，把正事办完之后再来找他们更好。”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安德森从窗外观察，“码头工人在往马车上装货。”
“还得在等一会儿，他们还得清点货物，核对车辆装载数目，然后安排给乘客座位。”
“哦～”安德森又翻开航海图。“诺斯国……地图上好像没有啊！”
“内陆国，航海图自然不会有。理论上说就是右上角出地图边界的位置，也就是维恩国东北方向的寒冷之地。”
“那里盛产皮毛吗？卡特的女朋友家就是做从诺斯国运输皮毛的生意啊！”
“你说对了一半，那里盛产皮毛，但是运输不到这里，因为路途遥远成本太高。”罗曼故意停顿一下，缓缓说道：“你知道吗？达达西亚家做的皮毛生意是从新大陆运输过来的。”
“新大陆！不会吧？新大陆不是离这里更远吗？”
“错！新大陆到这里最快一个月，若斯国到这里最快三个月。因为走海路可是一直走，走陆路就必须停下来休息。而且陆路比海路危险多了，穷山恶水中藏着各种谋财害命的车匪路霸。”
“哦～原来如此。”
“你知道吗？我十年前来斯潘国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巴克镇通往迈垂德的官道上做马车商队的保镖。我们刚从佣兵团退役下来，适合干这个也只能干这个。像码头工人这活太苦太累，我们还真干不了。哈哈～”
“哦～现在还有这样的工作吗？”
“早就没有了！”罗曼似乎想到了什么，“准确的说，十年前骑考出来之后就逐渐没了，因为路上全是人。人越多，眼睛就越多，对于盗匪来说就越不安全。”
“骑考是什么？这个骑考还能影响历史进程。”
“呵呵～出去看看，准备上车了。”
休息室内安德森还在想马车上会有什么样的座位，出去一看车就呆住了。货物把马车塞得慢慢，马车上还有个挡雨顶棚，那么人坐哪里呢？只能是坐在最后面的踏板上了。
“不会掉下去吗？”安德森有些担心。
“两边有扶手，抓紧就不会。”说完罗曼把行李放在中间，然后把安德森扶上一边。
“启程了～”随着领头的马车夫的号令，几十辆货运马车连同悉数旅客缓缓起步。二人在马车上坐北朝南，看着热闹的小镇渐渐远去。
正当安德森还在想白天小镇会是什么样的时候，官道两侧每个不远开始有一株株的火把出现照亮道路。仔细看脚下道路竟然是石子路，难怪在马车上没有感觉到剧烈的颠簸。安德森紧靠挡雨顶棚，忍着疼痛倾斜着转头向后望去，官道上的一束束火把如同一条会发光的项链般延伸至远方，甚是壮观。
有意思的是，不少骑着高大白马的人在商队身边缓缓路过，看样子不像是在赶路。
“罗曼叔，为何官道上有不少在人骑马慢悠悠闲逛，这是朝廷的巡逻队吗？”
“哦～这个点……应该是准备骑考的人在练马呢。”
“这个骑考是什么？看上去很重要的样子。”
“预备骑士资格考试认证，简称骑考。因为朝廷的招聘工作都要求有骑考证，因此骑考证被公认为是进入朝廷做官的敲门砖而受到追捧。骑考分为四项，其中第一项和第四项为笔试，也就是做卷子……”
“等一下，我听不懂，到底是要考什么？”
“哦～不好意思，我说的太复杂了，说白了就是骑马考试的意思。”
“什么！骑马还用考试？”这让安德森十分意外，心想这有什么难的吗。
“噗～为什么不能？”罗曼忍不住嘲讽：“就拿我刚才说的笔试，第一项是考骑马行驶时的注意事项，考官出题一百道题答对九十个才算合格。而第四项则是骑马行驶时的礼仪规范，同样也是考官出题一百道题答对九十五个才算合格。”
“哎～我识字不多，估计根本看不明白。”
“第二项是桩考，第三项是路考。先说桩考，所谓桩考就是在一个特定的区域里骑马做出规定动作……桩考具体分为五项环节，分别是：倒马入库、侧方停马、弯道驾驭、直角驾驭、坡道定点停马起步。”
“这个应该很简单吧？”
“先说倒马入库，顾名思义，就是让马倒退着进入马厩，驾驭过程中途不能停马，超过三秒判定不合格。驾驭过程中马蹄不能压线，否则判定不合格。驾驭过程中马头马尾不能超过考场划线，否则判定不合格。”
“……”
“侧方停马类似，让马侧身横向移动到马厩里。弯道驾驭和直角驾驭则是驾驭马通过考场划线区域，，考试要求也一样，不能压线出线和停住。需要注意的是，在骑校训练时有栏杆做辅助，而在考场上只有划线没有栏杆，因而对骑手有较高的操作要求，实际并没有我刚才讲得那么简单。”
“……”
“最后也是最难的就是坡道定点停马起步，我记得我第一次考试就是在这里被淘汰的。”罗曼似乎听到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开始有鸟叫声，“首先是驾驭马上坡道时要求马的两侧，也就是骑手的双脚距离边线不得超过二十英寸，否则判定不合格；在十英寸和二十英寸之间则扣十分；如果马蹄压线或者骑手的双脚超过边线判定不合格。”
“……”安德森开始怀疑罗曼在逗他。
“然后是在坡道的三条线之间稳稳停住，要求马的前脚掌踏住第二条线，此时骑手的身处第一条线正上方，马头则在第三条线正上方。如果前脚掌距离第二条线，也就是中间线超过二十英寸以上则判定不合格；在十英寸和二十英寸之间则扣十分。”
“我的天啊！”安德森使劲地摇头。
“最后是起步，因为马停在坡道上很容易向后倒退，所以起步时后退超过十英寸则判定不合格；停稳后十秒内没有让马起步也会被判定不合格。还有，以上规定路线和动作必须按照顺序依次完成，否则判定不合格。考试机会只有一次，没有通过则需要等待一个月并交不菲的补考费才能再去考试。”
“这……这那是骑马考试啊？这分明是杂技表演啊！”
“还有第三项是路考，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马路上那些闲人，夜里他们被骑校组织起来在这里练技术，白天才开始考试。”
“哦～原来这些人都是来考试的啊！真不容易……”安德森呆呆看着那些骑着大马的人，慢悠悠的被商队马车超过，“那……那么骑校又是什么？”
“骑校就是上教人骑马技术的地方……实际上参加骑考考试资格所必须的报名条件。就像你在维恩城想做买卖就必须先搞到卫生证之类。”这时天已经逐渐亮开，已经能看到有鸟儿排队在空中飞行。罗曼转身向后看，“看！前面就是。”
一座城池赫然出现在远方的地平线上，那就是王城迈垂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