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秋水和程长天
我跑过去拿起程长天的佩剑,藏在身后,生怕他二人再打起来。
他并未理会我的举动,只捡起令牌紧紧攥在手中,指节泛白。
程长天问道:“这是秋水让你给我的?”
我点头。
他又攥了攥令牌,而后竟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
此时扶柳走到程长天身边,说道:“眼下你总该信我了吧。”
程长天面色沉重,闭目不语,内心在挣扎着什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忽然说道:“扶柳公子,我知程府没本事请的动你,一切都是九皇子的恩典。”
扶柳闻言笑了笑算是默认。
“我程长天心中所想也不过是沙场征战,报效国家。可…可…我不能用这令牌!”
扶柳挑眉,等他下文。
程长天娓娓道来:“我与秋水五年前在边疆相识,我知她是巫族中人,并不愿深交。但不知为何秋水屡屡在我危难时出现,而她竟是我唯一能辨认容貌的女子。”
程长天竟能认出秋水容貌!这事让我颇为惊讶,看来刚刚在英花阁的感慨全都是喂狗。我顺手摸了颗桃子,边吃边听。
“三年前,在戈兰山我军被敌人围困,九皇子所率领的援军还有三日才能赶来。我一人孤军奋战,险些抵挡不住。忽地天降乌云,随云而来的竟有一万黑衣将士,他们战术了得,武艺精湛,以少对多令敌军节节溃败,我军将士配合他们一起冲出重围。我见领头人是名女子,心下明白是秋水前来救我的。我策马前行,跑到她身边,想要感谢她。谁知此时突然有道蓝光射向秋水,她救我于危难,作为朋友我自然要护她,我从马上跃起挡在她身前,蓝光穿胸而入不见了踪影,我也晕了过去。”
扶柳听到蓝光二字不由皱眉,来回踱步。
程长天继续说道:“我醒来后已在军中大营,是秋水一直在照顾我。此时九殿下已经赶来主持大局,我也从那时患上了胸闷的毛病,秋水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无济于事。我问她关于黑衣将士的事,她拿出这块令牌给我看,说是巫族令符,持有者可号令巫族先祖封印在当中的十万阴兵。她说她是巫女,也是未来巫后,而令牌亦是她婚后丈夫随身佩戴的信物。我知她的意思,但当时那种境况我生死不明,又怎能领情。而后她便每两旬来看我一次,并不谈其他只说花草。”
“此事程老爷不知?”扶柳问道。
程长天摇头,说道:“秋水说多半是敌军用蛊,但是高人所为,并不好解。我怕其中牵扯巫族的事,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别人,直到回乡前才同九殿下说了,他便请了你来。”
“九殿下也是没法子了。”扶柳像是自言自语说道,“如今戈兰山战事又起,能同他并肩作战,配合天衣无缝的唯有你。”
“公子既知如此,又何必勉强我呢?我如今同废人有何区别?”程长天自嘲地说道。
“糊涂!秋水糊涂,你更糊涂!”扶柳忽然大喝道,“即便心急去参战,但以毒攻毒能随便用吗!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程长天颓败地坐着沉默不语,任由扶柳训斥着。
“你竟还当我是来要秋水的令牌的,”扶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难道不动脑子吗?你又当九皇子是什么样的人!若不是阿桃拿了秋水的令牌,你还真想杀了我不成?”
程长天听完双手掩面,无地自容。
扶柳撇了眼他,坏笑了一下说道:“你这病不是没有办法治,但要去采味药。秋水这个样子是不能陪你同去了,你看看谁能胜任吧。”
程长天听闻自己还能重战沙场,抬起头来,目瞪口呆,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思考地说:“谁…谁陪我同去?”
就在程长天还未作出决定时,门忽地被推开,武穆娘赫然站在门口说道:“我陪公子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