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龙出击
黑龙出击
在峨嵋山被轰出了山门，与盖世双侠突击李哲却被杀得惨败而归，岳小楼非常郁闷。盖世双侠遭此挫折，灰溜溜的走了，岳小楼无奈，只好与向怀月、岳小西汇合，把岳小西打发走后，两人计划先赶往铁骑帮总舵，再计划后续事宜。
汉中为魔教汉中分舵所在地，两人一再与魔教作对，害怕魔教在汉中为难他们，决定绕道达州、西城返回铁骑帮总舵。两人一边游山玩水，一边谈论武林风云，岳小楼的心情有所恢复，经过近七天的跋涉，两人终于到达了西城。
西城靠近汉江，为陕南、中原、襄樊的交通要地，南来北往的客商催生了西城的繁华。进了城门，向怀月对岳小楼说：“兄弟，风餐露宿这么久，待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
“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行了。”两人走街转巷，不知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座院子前，院门上书三个字“添香楼”。岳小楼暗自纳闷，这是什么地方？向怀月拉着岳小楼跨进大院门，两个青衣小厮迎了上来，将马牵到马廓去了。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半老徐娘摇摇摆摆地走过来：“唉哟，候大爷，好久不见，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
向怀月一捏那半老徐娘的脸蛋：“凤娘会想我，母猪都可以上树了。”
凤娘扭了扭腰：“候大爷，你可冤枉死奴家了。”
向怀月一摆手，将一两银子放到凤娘手中：“小米在吗，让她来陪我。”
岳小楼才搞清楚情况，扯着向怀月的手说：“候大哥，咱们走吧。”
向怀月回头对岳小楼说：“兄弟，别慌，今天听我的。”
凤娘色迷迷地看了岳小楼两眼：“这位小兄弟是个雏吧，第一次来这里？”
岳小楼家教较严，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弄了个大红脸。
向怀月冲凤娘说：“别欺负我兄弟，小米呢，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我。”
凤娘一甩手，将两人迎进房间：“小米在陪客人呢，我让芙蓉和小铃陪你们如何。”
向怀月大怒：“现在是大白天，什么人这么猴急，把他赶走。”
凤娘吓了一跳，伸手捂住了向怀月的嘴：“候大爷，那位爷你可惹不起。”
向怀月一愣：“什么人这么牛？”
凤娘低声说：“钟大爷与钟二爷带着几个兄弟刚到不久，小米陪他们去了。”
向怀月恍然大悟：“钟大侠与钟二侠也来了，快带我们去见见。”
凤娘娇笑一声：“他们正在浴室里，你要想见他们就快去吧。”说完后，凤娘大喊：“芙蓉、小铃，快陪向大爷与这位小兄弟去浴室。”
内房走出来两位花枝招展的姑娘，上前分别挽住两人。岳小楼躲了两下，想挣脱姑娘的双手，但终究没有挣脱。那姑娘诧异地望着岳小楼说：“少侠，我叫小铃，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岳小楼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确实没来过，有点紧张。“
向怀月揽着芙蓉的腰：”兄弟，今天紧张，以后就是老司机了。“
四个人穿过一段走廊，绕过中庭花园，来到更衣室。向怀月三下两除二，把自己剥得精光，然后粗鲁地把芙蓉的衣服剥光了，搂着进浴室了。岳小楼迟疑地站着，不知如何办，小铃脱光了衣服，细心地收好后，笑嘻嘻地看着岳小楼。即来之，则安之，岳小楼咬了咬牙，脱光了衣服，拉着小铃走进去了。
走进浴室，岳小楼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浴室中央是个四五丈见宽的浴池，里面坐着十来个男女，个个一丝不挂，每对男女的旁边都摆着托盘，托盘里摆着酒与点心，十来个人边泡边喝，玩得十分开心。岳小楼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冷不防被小铃一把推入水中，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向怀月在一旁笑着说道：”岳兄弟，过来认识一下铁骑帮的几位兄弟。“
岳小楼应了一声，与小铃坐到向怀月身旁。向怀月搂着芙蓉的腰，带着岳小楼走到一个大汉身边。那大汉虽坐在池中，但仍显得人高马大，大汉怀里坐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正端着一杯酒往大汉嘴里倒。向怀月恭敬地说：”钟大侠，这位是试剑阁少主岳小楼，准备加入燕云铁骑。“然后转过头对岳小楼说：”岳兄弟，这是威灵宫的钟无妄钟大侠。”
威灵宫钟氏兄弟威名赫赫，岳小楼虽甚少在江湖上行走，但早已听过钟氏兄弟的大名，连忙上前行礼。待站起来后，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忙捂住要害部位蹲入水中。钟元妄哈哈一笑：“岳兄弟第一次来这里吧。我等江湖儿女天天厮杀，过的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应该及时行乐，放松放松自己。岳兄弟见笑了。”
岳小楼不好意思地笑。钟无妄拍了一下怀中美女的屁股：“小米，岳兄弟远来是客，你去敬他一杯。”
小米娇笑一声，站起身来倒了两杯酒朝岳小楼走过来，浮凸玲珑的身材必露无疑，虽已见过小铃的身体，岳小楼仍感吃不消，众人一阵哄笑。
向怀月相继介绍了其他几位好汉，钟无妄身边不远的一位大汉是他的兄弟钟无善；钟无妄身边另一位满脸胡子，身高体胖的大汉是铁肩担道义罗永强；坐在浴池一角，正搂着小姐嬉戏的一位年轻人是八方风雨会中州杜琼军；一位坐在浴池边沿，慢条斯理喝酒的年轻人叫诛心一剑朱回回。
几人均是江湖中杰出的年轻高手，在此等场合相见确实令人意外，好在众人均是坦荡磊落的汉子，没有令岳小楼感到尴尬。
向怀月问道：“钟大哥，你们如此开心，想必近段时间收获不小吧。”
钟无妄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我们兄弟几个奉命扫荡陕南一带，前几天做了宗大买卖。”
向怀月与岳小楼兴趣大增，凑上前问道：“什么大买卖？“
钟无善笑着说：”四天前，魔教汉中分舵派人护送银两回总舵，被我们几个截上了，真过瘾，整整一万两白银，宰了十多个魔教妖人。”
向怀月肃然起敬：“钟大侠太厉害了，我等十分佩服。”
“是啊，真他妈的爽快。”钟无善捏了下身边女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众人兴致上来了，边喝边聊，十分尽兴。
岳小楼偷偷地问向怀月：“向大哥，这里是魔教的势力范围，钟大侠不怕魔教的人找上门来吗？”
向怀月笑笑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据点，没人知道。”
“姑娘们靠得住吗？”
“放心，都是我们的人，靠得住。”
突然间，杜琼军一声惨叫。朱回回笑骂道：“老杜，怎么回事，被咬伤了。”话没说完，朱回回一声惨叫，众人惊醒过来。钟无妄纵身跃起，朝浴室大门方向扑过去。岳小楼扭头一看，浴室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黑衣女人，那黑衣女人扬手一箭向钟无妄射去。不愧是威灵宫的高手，钟无妄在空中伸手一抄，握住了利箭。浴池有四五丈宽，钟无妄无法一跃而过，落在浴池中央，黑衣女人紧接着射出了第二箭，钟无妄刚刚落定，急忙伸手一拨，拨开了第二箭，同时将手中箭向黑衣女人甩了过去，黑衣女人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同时射出了第三箭，正中钟无妄胸口，钟无妄轰然倒下。
钟无善紧接随其兄跃起，向黑衣女人扑过去，未曾想门外闪出两个青衣女人，张弓就是两箭。钟无善武功不亚于乃兄，双手抄住了射来的两支箭并立即反射了过去，两个青衣女人连忙闪避。钟无善趁势前欺，黑衣女人横步一跨，挡在钟无善身前，抬手就是一箭，钟无善无法躲闪，只能一侧，避开要害，箭正中他的左胳膊。钟无善一个踉跄，忍痛一掌击向黑衣女人，黑衣女人不闪不避，抽出一支箭直接刺进了钟无善的胸口。
事出突然，罗永强本欲冲出，见到这种情形被吓僵在现场，黑衣女人冷笑一声，一箭射中了罗永强，罗永强一声惨叫，倒在浴池中。向怀月武功不怎么样，但反应很灵敏，一把抓住芙蓉挡在身前，把芙蓉吓得尖声大叫。岳小楼行走江湖时间不长，没见过死人的场面，一时呆在现场。众小姐们尖叫声一片，个个绻缩着身体，身体不停地颤抖，部分人被吓得失禁，弄得现场骚臭异常。黑衣女人皱了皱眉头，命令道：“快点穿好衣服，滚出来。”
七八个人在利箭的威逼下穿好衣服，被押到大院。凤娘及几位小姐、青衣小厮早被捆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子似的。三个女人也不多说，只远远地监视着他们。
岳小楼哆嗦着问向怀月：“这些女人是什么人啊。”
“估计是魔教的吧。”
“闭嘴，谁再多嘴我一箭射死他。”一个女人喝道。
岳小楼忙闭上嘴巴，老实地蹲下来。向怀月暗骂了一声：“母夜叉，活该将来嫁不掉。”
蹲了一会儿，岳小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三个女人年纪均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看起来是三人的头，五官秀丽，身材较高，脸上散发出浓重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另外两个女人亦长得眉清目秀，标准的美人胚子。岳小楼暗想：“长到这么漂亮，偏偏要加入魔教，可惜。”
三个女人呆坐无事，开始闲聊起来。
“小姐，我们坐在这里干啥，干嘛不宰了他们，闪身走人。”
“你懂什么，还有一万两白银啊，等二叔、徐舵主他们来了再说。”
“他们怎么这么慢啊，我们已经摆平这些人了，还等了这么久，怎么还不现身？”
“你到大门口去看看。“
”遵命。“
岳小楼心想：这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后面还有大部队，看来要有苦头吃了。
等了近一个时辰，后续部队终于赶到。走在最前面的是个身材高大，虎背雄腰的年轻汉子，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根狼牙棒，狼牙棒长近八尺，粗近一寸，有近百斤重，与昆梧和尚的大棍有得一拼。近百斤的狼牙棒丝毫未影响年轻人的行动，年轻人快步走进院子，大声对黑衣女人说：“小星，你真行，把他们都摆平了。我说嘛，大名鼎鼎的黑龙公主出马，铁骑帮的小贼立马束手就擒。”
小星一瞪眼：“你们怎么这么慢，我等了一个多时辰。”
跟着年轻人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高大，年约四五十的汉子，长得与年轻人很像，估计是父子关系。汉子手上也拿着根粗大的狼牙棒，份量不比年轻人手中的那根轻。
小星见了汉子，忙行礼，喊了声二叔。汉子点点头，夸奖了她两句。
向怀月低声对岳小楼说：“原来是黑水堡的人，如没猜错的话，那汉子是黑水堡的二主人牧天野，年轻汉子是他的儿子，叫牧小野，那个死女人是黑水堡堡主牧天宏的女儿牧小星，江湖人称黑龙公主。”
岳小楼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向怀月回答：“我虽没见过他们，但听说过他们啊。”
院子里接着进来了一大群人。领头的是个四十来岁，貌不惊人的汉子，中等身高，中等强壮，五官也没有什么能让人记住的。汉子腰悬长刀，进来后与牧天野等人打了个招呼，牧天野笑着说：“徐舵主，小星已经把这里的人都摆平了，如何处置就看你的了。”
向怀月悄悄地说：“魔教汉中分舵副舵主关中流星徐怀仁。”
岳小楼低声说：“候大哥知道的真多。”
“行走江湖，应该了解江湖大佬们的基本情况。”
徐怀仁看了看向怀月等几个：“小星姑娘，辛苦了。抢劫银两的人呢。”
“被我杀了，在后院浴室呢。”
牧小野大声说：“威灵宫的钟氏兄弟威名赫赫，就凭你？”
“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看啊。”
牧小野迈步走向内院，徐怀仁一挥手，几个手下跟着牧小野进去了。
徐怀仁看了看向怀月与岳小楼问道：“这两个男的留下来干啥，为什么不宰了。”
“这两个人应该没有参与抢劫，我是跟着他们过来的，他们一路上聊试剑大会的事情，估计刚从峨眉山返回的。”
徐怀仁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小星姑娘办事有理有节。”说完后，徐怀仁问凤娘：“银两呢，你们把银两藏在哪里。”
凤娘哆嗦着回答：“在后院杂屋间的地下室。”
“带我们过去。”
凤娘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带着几个天机教众去找银两了。
牧小野很快走出来了：“小星，你真行，趁着人家洗澡的时候搞偷袭。我说嘛，正面对抗你肯定是干不过人家的。你一个大闺女家闯到男人的澡堂子中，面对那些光溜溜的男人，你也不知道害羞。”
牧天野很诧异：“小星，你怎么能跑到男人的澡堂里去呢。”
牧小星一撇嘴：“不趁着他们手上没兵器下手，我们自己就难活命了。”
牧天野大怒：“你不会等我们吗？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竟然跑到男人澡堂子里去，你还知道害臊吗，将来谁敢娶你，回家看你爹如何收拾你。”
牧小星受了委屈，狠狠地瞪了牧小野一眼。
徐怀仁过意不去：“非常时期自当非常处理，小星姑娘做得没错。钟氏兄弟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就算我们能对付他们，但难保没有损伤，小星姑娘此举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人员伤亡，牧堡主就别责怪她了。”
牧天野狠狠地瞪了牧小星一言。
银两起出来了，连带添香阁的经营利润共计一万四千多两，徐怀仁指挥天机教众装上了车。最后，徐怀仁对着岳小楼、向怀月等人说：“你们回去向燕然、铁翼汇报，我们的银两都拿回去了，你们经营所得的银两我们也拿走了，姑娘们的银两都是辛苦钱，我们就不要了。限你们三天之内离开西城，不离开的人必死无疑。”
天机教、黑水堡的人离开后，向怀月恶狠狠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对岳小楼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岳小楼松了一口气：“嗯，十年不晚，大哥，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牧小星与牧小野两人落在最后面，牧小星不解地问：“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深入天机教的地盘抢劫，他们缺钱缺疯了吗？”
牧小野附和道：“估计是疯了。”
徐怀仁走在他俩前面，闻声返过头来说：“铁骑帮崛起不超过十年，地盘仅限于中原一部分，他们招募了那么多人，当然缺钱啦。”
一个年轻的天机教众插嘴道：“听说燕云铁骑的待遇可好了，普通骑士可月支三十两银子，级别高一点的可月支五十两银子，小组组长可月支一百两银子呢？在江湖上名声比较响亮的另有补贴，比我们强多了，我好歹也算是玄衣死士的一个小组长，管着十名玄衣死士，一个月才开支二十两银子。“
徐怀仁别了他一眼：”小陈，你眼红燕云铁骑的待遇了吗。“
小陈连忙摇摇手：”哪敢啊，我的意思是他们的开支太大了，所以四处抢劫。听说如抢劫成功，参与抢劫的人可以分一半的奖金，所以他们都疯掉了，深入我们的地盘来抢劫。”
牧小星不屑地说：“他们不是自命为武林正义之师吗，终究不过是为钱卖命而已。”
徐怀仁笑笑说：“正义之师也需要钱，一腔热血虽可以支撑一时，但如果没钱，谁愿意长期跟着你卖命？”
牧小星点点头：“就是，估计那邪恶的七大恨也是铁骑帮捣的鬼。”
徐怀仁严肃地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铁骑帮近年来扩张得太快了，确实需要四处找钱。“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赶着马车慢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