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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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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杯酒一语 刹那冲冠怒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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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昕听完道:“哦,如此说来那周怀荣倒是一员良将,我大宋就缺少知人善用的栋梁之材,那今日几位为何不在军中,反而要刺杀袁大人呢。”邓忠道:“公子不知,这晋州城有一府邸乃当朝祈国公王大将军居所,前年祁国公告老还乡,携家眷来到此地,却不知什么时候王家二公子王尚恩看上了恩公之妻林氏,仗着他父亲的势力便强取豪夺,恩公见他是黑王相公之子,也是百般忍让。而那狗官见此就想要是搭上祁国公这条船,以保以后平步青云,便有意巴结,竟然设局将林氏骗到了州衙任那王尚恩凌辱,那林氏乃贞节之妇不甘羞辱咬舌自尽,恩公的得知后伤心欲绝,盛怒之下闯进州衙来杀那狗官,可恩公不知这一切皆是那狗官设计的圈套,恩公一进衙门便被抓住了,那狗官就把林氏一死的罪名扣到了恩公的头上,将恩公抓捕入狱,我等听说后那是何等的愤怒,可想起平日里恩公教诲,凡事不可冲动,还是忍住怒火前去探望,而看守的狱卒执意不肯让我们探望,该给的银子也给了,到处找人疏通,可忙活了大半依旧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料想已经坏了性命,不久,我们就听说王尚恩替袁有道说情,王相公便袁有道暂摄安抚使一职,我们知道以后肯定没有好下场便辞去了军职,我等有感恩公再造之恩,又见主母屈死,便决定刺杀那狗官为恩公一家报仇。”赵昕听着听着也按耐不住愤怒,道:“这袁有道真是恬不知耻,丧尽天良,黑王相公就在此处,难道他也纵容他们么?”

  接着张节道:“公子不知,那王尚恩颇晓事故,大撒金钱,将里里外外的人打点的服服帖帖,外面的事传到相公耳朵里也就芝麻大点事了,再说富家公子大都被宠坏了,疼爱都来不及,更别说惩罚了。”

  赵昕沉思了会道:“唉,那知州确实有可恨之处,但如果就这么把他杀掉而未把暴行公布于众,虽是快意却不起杀一儆百的作用,况且自古国有国法,几位行刺再怎么有理也是有违法纪,恐怕日后也不会安生。”

  邓忠道:“我们也没想过以后,自古官官相护,我兄弟也没门路打通关系来洗刷恩公的冤屈,除此下策我们别无他法。”赵昕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把,如果几位大哥信得过小弟的话,就宽谢小弟三日,三日之后定给各位一个答复,否则的话诸位再图行刺如何?”

  那几人对望了一眼,都想现在这个局面已经你想怎样就怎样了,我们哪有反抗的余地,邓忠亦想:“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大家的性命,何况这位公子举止谈吐不俗,说不定大有来头,不管他是不是帮得上忙姑且信他一回。”就道:“我看公子也是诚心插手此事,既然公子倾心相助,那就让狗官多活几日,如果三日之后我们等不到答复还请公子不要阻拦,事成之后我们任由公子凭律法处置。”赵昕豪气干云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邓忠道:“好,咱们一言为定,来,我们敬公子一碗。”六人拿起大碗一碰,仰头喝下。

  赵昕道:“那四位这几天切莫行动,专候我的消息,天色已晚小弟得告辞了。”那四人抱拳道:“宋公子慢走,我们静候音讯。”二人拜别邓忠四人便往客栈而来。一路之上赵昕和魏子胥都在谈论此事,赵昕道:“他们说的对与否,明日我们一查便知,待有了真凭实据然后再找那袁大人理论。”魏子胥点头称是。

  二人回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来到了客栈门口见客栈竟然还没有打烊,有几人还在里面吃酒,可走进了一看确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二人进的门来,只见堂中的桌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衣着鲜艳,面色泛黄,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此时只顾慢慢地吃酒,旁边还有几个一身短打的青年环立左右,再看二楼楼梯上却是随行的四个侍卫和几个黑衣小厮在对持,而水慕华则站在二楼横廊上。

  只听一个小厮道:“怎么了这位姑娘,百两黄金可是一千两之数,还嫌少啊,小娘子不免有点坐地起价啊。”水慕华厉声道:“滚,滚出去,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赵昕见状就知道有事发生了,就大声道:“怎么了?你们是谁!”水慕华也看到赵昕了,当时正在骂那小厮没顾上说话。

  水慕华见赵昕突然出现,心下仿佛找到了依靠,就收住了声音,其余几人因受赵昕嘱咐不可轻易暴露身份,是以没有施礼,只是相互道:“少爷回来了。”那吃酒的人抬起醉眼看了看,道:“吆,是个小白脸啊,你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啊。”

  赵昕见他一脸酒肉相就觉得甚是讨厌,沉声道:“她是我内人,发生什么事了。”那人道:“哦?”又转头对水慕华笑道:“原来姑娘喜欢小白脸啊,我们家少爷那长相比这小白脸强多了,你可是见着的。”继而对赵昕道:“既然是她的丈夫那就好说了,呐,这里有一封休书,还有一百两黄金,你将这休书签了,将小娘子送给我家公子,那这金子就是你的了。”竟然是命令的语气。

  魏子胥一听就恼火,身为贴身侍卫,主公受辱哪还能按耐的住,便要冲上去痛扁他一顿,赵昕当然也听得出什么意思来,摆明是用金子买水慕华的,这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见魏子胥要动手就拉住魏子胥沉沉道:“魏兄,你不用管。”魏子胥见赵昕那铁青的脸,显然是强忍着怒气,就退回到了赵昕身旁。

  赵昕慢慢走了过去,那人见他的随从按耐不住,而赵昕出手制止,以为他怕了,就嗤笑道:“兄弟,出门在外,咱别为女人伤了和气,这可是足色的黄金,有了钱什么女人没有,我家公子看上你老婆那可是你的造化,你要干什么…。”赵昕一路走过去根本没听他说的话,走到近前拿起砚台就朝他头上猛的砸了过去,那人才醒悟方才制止随从是要亲自出手,比及反应过来时依然晚了,那砚台颇有分量,这一仍正好砸在额头上,登时血和墨汁混在一块,那人忙擦去眼角的墨汁,口中不停地痛叫。

  赵昕制止魏子胥,只是认为自己的家事就需要自己出手解决,试问自己爱人受辱怎能假手于人施以惩戒呢?赵昕擦了擦手,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往楼上走去,边走边道:“魏大哥,接下来你看着办吧。”

  那人回过神来便即吼道:“,敢打你老子,你们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狠狠地打,哎哟…。”站在楼梯上的几人见赵昕突然发难,也是都愣在了当场,实不知竟然有人敢打他,此刻见主子发话便抡起拳头要打赵昕,但那四大侍卫那容得他们动赵昕,早就一人一脚踢下楼梯。

  赵昕走上前拉住水慕华的手,见她一双泪眼望着自己,把她拥在怀里柔声道:“不要哭了,是我不好,又让你受委屈了。”水慕华只觉自己在受委屈的时候赵昕能给他宽阔的胸膛依靠就再好也不过了,当下也没有说话,眼里只咕咕的往外流,赵昕哄住,同她进了客房。

  魏子胥等人见这些人侮辱元帅,那怒火一下子从脚底直蹿至顶门,只见魏子胥一个箭步上前一耳光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只觉两眼发昏,脸颊如火一般烫,不一会便口吐鲜血,口中亦掉落了几个物事,仔细看来却是两颗门牙,魏子胥有意打掉他几颗牙齿,若再加些力道非一掌震死他不可。

  那人此刻怒不可挡,神智依然有点不清,不及细想便拿起板凳向魏子胥夯去,魏子胥飞起一脚,将那实木板凳踢得粉碎,又凌空一脚将他踹到了角落里,那角落是放酒的地方,那人身材略胖,这一下子将那些酒坛子砸了个稀烂,酒浆泼到了脸上,顿时恢复了点意识,看了看情形,原来自己的手下早被那四侍卫放倒了,这下自己心生惧意,但平时霸道惯了,嘴上还不不肯服软,就狠道:“好啊,臭小子,竟敢打我,也不打听听这是谁的地盘,有种的就等着,我会让你一辈子不得安生。”

  魏子胥当然不怕他找人,见把他打成这样了,自己的气也消了大半,再打下去生怕自己手重惹下什么乱子,就道:“滚吧,都给我滚的远远的,不过给我听好了,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了。”那几个小厮慢慢爬起来,走到那人身边扶他起来,踉踉跄跄要往外走。

  魏子胥就道:“等等。”那人直起腰身道:“干什么,怕了么,要是道歉就趁现在。”魏子胥道:“放屁,这里打坏的东西你不赔么。”那人道:“呵,笑话,在这晋州城还有要我赔的东西?”魏子胥见他受了教训还是嘴硬,不免太不要脸,魏子胥心中也有些忌讳不要脸的人,就道:“嗷,原来如此。”就对几个侍卫诡笑道:“几位兄弟,要不再活动活动手脚?”那几个侍卫贼笑道:“哈哈,那多不好意思啊。”说着说着便向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心惧,知道这些人是硬茬,就嘴软了下来道:“哎吆,几位大爷,别动手,我赔,我赔还不成么。”说罢慢慢的掏出了一个金元宝,足足十两重,这个金元宝足够赔偿店家的损失,可那几个侍卫也是有心寻他麻烦,道:“十两?大爷怎么恁的小气,刚从叫价的时候的那口气可是不小啊。”说着一只手已经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觉得这侍卫手重,忙哀求道:“哎吆,我说几位大哥,这可是黄金,你看看打坏的都是些桌椅茶碗,这个就足够了。”一个侍卫道:“大爷别这么小气,再加点嘛。”

  那人心知他们有心寻他麻烦,可就偏偏奈何不得,就道:“那几位大哥觉得该多少啊?”那侍卫回道:“以我看啊,打烂的东西也不多,要不就一千两吧。”几人都装正经,点头称是,那人一听叫道:“啊,一千两,哎吆,我的爷爷啊,这不是明摆着抢劫么!”那侍卫横道:“打烂东西就得赔钱,没说赔钱是抢劫的啊?”这下可苦了那人,不住的叫饶,四侍卫当然不听,硬是让他把那十个金元宝交了出来方才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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