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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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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奈机关算尽 劫数难逃 冷夜拨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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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赵君赋就起床了,见段凝露还沉沉的睡着就把被子给他盖在身上,自己草草的梳洗了下,用了点早点,此时高瞻远已经过来了。

  赵君赋道:“高大哥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想等下亲自去找你呢。”高瞻远道:“蓝美人一日找不到,云龙帮就一日不得安稳,高某人也是急于此事,赵公子可有什么线索。”赵君赋道:“我也为这事想了一晚上,觉得此事来的过于突然,要想追查这人的确很难。”高瞻远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帮主也知道事情的复杂,否则以帮主的个性不会让外人插手此事的。”赵君赋心道:“怪不得诸葛瑞无凭无据的就一口咬定是自己,原来是拖自己下水,好帮他们寻找蓝美人。”想到此不禁暗自嘲了起来。

  高瞻远道:“赵公子说要找在下,是不是关于蓝美人的事。”赵君赋道:“是的,我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高瞻远眼睛一亮,道:“哦,快说。”赵君赋道:“与其让我们去找他,倒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

  高瞻远一脸疑惑,追问:“赵公子请明言。”赵君赋道:“那人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盗蓝美人,可见蓝美人对他来说很重要。”高瞻远点了点头。

  赵君赋续道:“据昨晚高大哥和向堂主所言,我想蓝美人被盗一事,除了总部的几位堂主之外,其余人并未知晓。”高瞻远道:“不错,此物关乎云龙帮兴盛,诸葛帮主不想让此消息传入到相国大人的耳朵里。”赵君赋续道:“官府虽也知道云龙帮被盗,但至于何物是不是也不知情。”高瞻远道:“关于公子的海捕文书,是诸葛帮主托关系下发的,只是希望多一个渠道能找回蓝美人,至于所遗何物帮主并未交待,不过公子请放心,今天一早我已命人到官府交涉,收回公子的海捕文书。”

  赵君赋陪谢了一声,续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小弟想请高大哥帮个忙。”高瞻远道:“公子客气了,有关蓝美人的事还有什么请不请的,公子快说。”赵君赋道:“我想让高大哥帮忙散布消息,就说后天云龙帮要将蓝美人进献给高相国,但凡有人问及蓝美人被盗之事,就说被盗的只是赝品而非真品。”高瞻远稍加思索,道:“若如此那人必定一探究竟,我等只守株待兔即可。”

  赵君赋道:“不错,此外还需高大哥给我一批帮中好手,随我一同进京,不管那人是出现在这里还是我进京的路上,只要他出现,相信抓他就不难了。”高瞻远点了点头,道:“哼,抓他何难,不过就怕他人不出现。”赵君赋道:“任何事情都不会太绝对,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可行,但至少这个办法我认为可以一试。”高瞻远沉思了会道:“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那我这就去安排。”赵君赋道:“有劳高大哥。”高瞻远即转身离去。

  段凝露朦胧中睁开了双眼,见到身上的棉被,就知是赵君赋给自己盖上,心中不禁暖暖的,偷偷的乐了下。举头环视屋内不见了赵君赋,心想:“他是不是丢下我不管了。”忙起身披好外衣,叫道:“小赵,你在吗。”见没人应声,心中不免空了一下,敞开房门,欲待大喊,却见他静静地矗立在院子里,方始安心。

  段凝露心方觉找回了安定,走了过去,本想过去和他打着招呼,却突然觉得他身边的空气忽冷忽热的,打在脸上说不出的难受,在往前走几步,就感觉胸口闷的慌,段凝露突想:“是不是云龙帮的偷袭他,将他打伤了。”想到此就忙伸手去扶他。

  其实,赵君赋送走了高瞻远,突觉轻松了许多,想起前些日子在面馆内,自己用内力震断滋事云龙帮帮众的兵刃,觉得威力不小,就趁此机会依照《意气混元功》的心法练了起来,段凝露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他已经觉察,以为她见到自己就会回房梳洗了。

  那知段凝露竟伸手去碰他,段凝露虽系女流,可担惊之下这一碰用力也不小,赵君赋体内内息正在奔流之际,一有外力阻挡本能的反抗,段凝露只觉手臂发麻,一大股力道正面涌了过来,段凝露惊呼一身,被这股力道弹开了,段凝露收不住脚,哎吆一声,跌在了地上。

  赵君赋一听到惊呼,意念即收,内力随即散去。寻常内加高手需稍加调息方能散去诸力,可赵君赋这混元功完全受意念所制,是以内力提的快,散的也快。

  赵君赋回头见段凝露跌在地上,忙过去俯身道:“你看你,没事你碰我干什么。”段凝露跌的痛了,气道:“我怎么知道,你身上又没写不许碰我。”赵君赋道:“好,好,是我的错,摔到哪儿了,让我看看。”段凝露一听就推开他道:“走开,你个臭流氓。”段凝露慢慢的起身,赵君赋一愣道:“我这还没做什么吧。”段凝露瞪了他一眼,手不住揉自己的屁股。

  赵君赋方始明白,自己本不该这么说,道:“嗨,你们女人,真是……,说不得,碰不得,我扶你进屋吧。”段凝露道:“这还差不多。”赵君赋将她扶进屋,让她趴在床上。

  段凝露道:“喂,你刚才是什么功夫,这么厉害。”赵君赋道:“这功夫可不是用来打架的,是治疗我的内伤的。”段凝露道:“你这么厉害,居然还能受伤啊。”赵君赋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不会受伤。”段凝露好奇心起,追问:“那你和那个诸葛瑞相比,谁厉害。”赵君赋道:“应该是诸葛帮主比我厉害。”段凝露道:“我觉得还是你厉害。”赵君赋故意叹了口气,道:“要真是这样,那你我能呆着这里不能出去吗。”说着指了指周围的一切。

  段凝露娇笑道:“哎,这里总比流落街头好,我都不想出去了。”赵君赋轻笑了下,道:“我已经有了找回蓝美人的方法,后天我就离开了,你在这可要小心了。”段凝露道:“哦,什么办法,跟我说说。”赵君赋对段凝露没有戒心,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就当蓝美人没有被盗,我带人进京上贡,诸葛帮主在这里布置,我料想那人肯定会出现的。”赵君赋心中暗自佩服自己,心想段凝露肯定夸赞自己。

  段凝露听完,道:“哇,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阴险啊。”赵君赋大出意料,怔道:“我想办法为咱俩洗脱嫌疑,怎么说我阴险。”段凝露道:“你给别人设圈套,不是阴险是什么。”赵君赋一瞥嘴,道:“对付大盗就得阴险,你也不想在这待上一辈子吧。”段凝露心下也赏识赵君赋的智慧,可二人平时拌嘴惯了,就冷不丁的给赵君赋泼冷水。

  赵君赋道:“本来上午要和他们商量去,不过看在你摔伤的份上,我就留下来伺候你吧。”段凝露笑道:“你真是良心发现,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赵君赋眼眉一挑,道:“遵命。”便吩咐小厮去准备早饭。

  过了中午,赵君赋心系高瞻远帮忙做的事,就道:“行了,您老就好好养着,我还有事。”段凝露道:“不能走,你走了,他们来欺负我怎么办。”赵君赋笑了笑道:“那我教你一招。”段凝露道:“好啊,你就教我早上怎么把人打飞的那一招。”赵君赋道:“不用,那个太麻烦,我这个很简单,要诀只有两个字。”

  段凝露隐约知道赵君赋在糊弄她,右手早已紧紧地抓了枕头,就道:“是什么。”赵君赋慢慢的道:“救命。”没等说完,段凝露手里的枕头已经扔向了他,伴随着段凝露的声音:“早知道你在消遣我。”赵君赋接住枕头,欲待还口,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赵公子在吗。”赵君赋听见后对段凝露道:“别闹了。”便去开了门。

  只见门前站着一个小厮,赵君赋就道:“有什么事吗。”那小厮道:“我家二帮主有请。”赵君赋道:“哦,我正要去见他呢。”身体往后一仰,给段凝露抛了个眼色,似在请求是否允许自己出去,段凝露也努了下嘴,也在示意许可,赵君赋对那小厮道:“就麻烦小哥前面带路。”那小厮道:“二帮主就在演武厅等候,请公子随我来。”赵君赋带上了门,随那小厮向演武厅而去。

  两个人走了一大段路,也不知转过了多少个回廊,依旧未到那个演武厅,赵君赋就道:“怎么还没到呢。”那小厮道:“这是云龙帮的总坛所在,庭院不比寻常府院,不过演武厅就在前面不远了。”赵君赋道:“哦。”二人转过了个圆水池就到了演武厅。

  穿过了校场,远远的见到高瞻远笑容满面而来,二人见过了礼,赵君赋道:“想必高大哥已经将小弟的所求安排好了。”高瞻远道:“消息我已经散布到道上去了,诸葛帮主还让我同赵公子前去,特请赵公子前来看看我给你挑选的人马。”赵君赋心道:“知道我打不过你,监视我才是真的吧。”就道:“有高大哥相助,那就万无一失了。”高瞻远道:“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为了云龙帮着想。”高瞻远将赵君赋让到了偏厅,进了门方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像是在训话,仔细一听,方才知道是白虎堂堂主向中秀。

  向中秀训道:“此次任务关乎本帮鸿运,尔等务必严守秘密,否则我等皆云龙帮的罪人……。”言辞慷慨激昂,无非是保守秘密,鼓舞士气一类的话,说话间二人已经进了大厅,赵君赋见除了向中秀还有三十余名精壮之士,个个紧装打扮,精神奕奕,更显身手矫健。

  高瞻远听向中秀说完,就道:“向堂主言重了,大家都跟随诸葛帮主多年,忠心为帮,可谓日月可鉴,大家又是侠义之辈,我相信大家定会完成这次的任务。”众人皆异口同声道:“谢高帮主的信任。”赵君赋方同向中秀见过了礼。

  向中秀道:“我这些帮众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赵公子觉得如何。”赵君赋道:“有劳向堂主,向堂主的属下,小弟信的过。”向中秀又低声道:“这些人最拿手的是挠钩、搭网这一类的勾当,非常适合这次的行动。”赵君赋呵呵笑道:“向堂主想的果然周到。”高瞻远道:“具体路线我们三人还需再商议一下,我已命工匠连夜赶造蓝美人,估计明天就会完工。”赵君赋道:“嗯,好。”向中秀解散了众人。

  三人来到茶厅坐下,赵君赋道:“小弟初入大理,于大理城郡并不熟悉,至于路线问题,小弟没什么好说的,全有两位做主。”高瞻远道:“有我和向兄弟在,赵公子不用担心,此行入京路途遥远,向堂主可否知会过于路各堂。”

  向中秀道:“接到帮主的消息,在下就把探马全撒出去了,可是过了扬城就出了我们的势力范围了,我怕。”高瞻远道:“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此次旨在让那人现身,于路我们会尽量放慢行程。”向中秀道:“如此甚好,那我们就按常规路线,经大昭直接到扬城,其后的话转弄栋府就到京师了。”

  高瞻远点了点头,道:“顺利的话,走不了那么远。”赵君赋道:“那此行就由高大哥带领吧。”高瞻远就道:“嗯,马队由我带路,赵公子负责押后怎样。”赵君赋道:“一切听高大哥的吩咐。”高瞻远道:“好,那我们就依此作实吧。”三人又商议了一会,赵君赋便拜辞了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段凝露只是跌坐了一下,几个时辰后就没事了,见赵君赋回来,就追问他去商量了什么,赵君赋也没什么藏掖的,就如实说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人报说蓝美人已经做好了,段凝露也想看看蓝美人什么样,可赵君赋却不想去,怎奈段凝露苦苦哀求,只好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之上人数不少,诸葛瑞也在其内。

  诸葛瑞见赵君赋前来,道:“赵公子来了,请看一下我帮至宝。”说着指了指桌上蓝美人,赵君赋一见,果然光彩流转,栩栩如生,赵君赋两人竟不敢相信这就是蓝美人的赝品。

  段凝露一见,就欢喜异常,叫说:“太漂亮了,能送我一个嘛。”赵君赋板着脸道:“胡闹,这东西怎么能轻易送人。”诸葛瑞轻笑了一下,道:“可惜是赝品。”接着道:“今天请各位来,不止是让各位看下蓝美玉石否可行,还是为各位饯行。”赵君赋料想会如此,就一同到偏厅入座。

  赵君赋酒量不佳,勉强应付了几杯,就觉头晕,高瞻远道:“公子看来涉世未深啊。”赵君赋道:“实如高大哥所言,扫大家的兴了,要是再喝下去,估计明日我只能睡在路上了。”众人哈哈大笑,也不再为难他,众人谈起往日的意气风发,收不住口,赵君赋只静静的听,就权当自己的江湖经验了。

  当晚临近子时才散,赵君赋二人回去后就立马睡了,次日起身,赵君赋对段凝露道:“好好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我已经向堂主说好了,凡事皆迁就你。”段凝露心下不舍,可还是道:“那你可要早回来。”赵君赋道:“嗯,照看好我的经书。”二人的话越来越多,竟像是热恋的情侣不忍道别。赵君赋别了段凝露,指挥着众人装好了马车,同高瞻远一起上路了。

  出了石城郡,高瞻远道:“赵公子可要仔细了,此人能从云龙帮重地盗宝,必定诡计多端,功力非凡。”赵君赋道:“多谢高大哥提醒,小弟自有准备。”说完,拍马走到了队尾。

  二人一连走了二天,不见任何踪迹,眼见前面就到大昭,就入了城,号下了住处,高瞻远见蓝美人完好无损,可那人还没出现,心下不免焦急。

  二人轮流守夜,也不见任何的动静,第二日上高瞻远就道:“怎么还没出现,会不会他识破了我们的计谋。”赵君赋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不会,说不定他在暗中监视我们。”高瞻远道:“好,我们就依此前行,若到了弄栋府还没有消息我就撤了。”赵君赋道:“嗯,那好吧。”众人匆匆打火吃了早饭,继续上路。

  这几日春意复苏,阳光也明媚了起来,到了中午倒还觉得热了起来,高瞻远见马队有些累了,就道:“大家原地休息吧。”马队原地停了下来。

  高瞻远策马到赵君赋面前道:“赵公子先休息会,我去看看地势。”赵君赋看了看地形,见虽是官道,但四周丘陵也颇为险峻,就道:“高大哥这地方算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我要是那人就选择在此动手。”

  高瞻远道:“这地方叫老人坡,几十年前却是蛇鼠一窝的地方,现如今前面不远就是金明城,所以这地方也太平了。”赵君赋方始安心,下了马拿起包袱里的干粮吃了起来。

  赵君赋吃了几口,喝了点水,见道路上前后没有行人经过,就觉奇怪,心道:“前面要是城池的话,那往来的人应该很多才对。”想到此,就要找高瞻远细说一下。可突听一声巨响,赵君赋举头一看只见山腰处滚下数团火球,这时就听到高瞻远的叫声,道:“大家小心,贼人来了。”但火球滚势太快,一下子冲进了马队,众人虽是好手,但也禁不住这些大火球,火焰中一片惨叫。

  赵君赋但觉热气纵横,肆无忌惮的扑来,见一个火球,朝自己而来,脚下用力一跳,身体拔地而起躲过了火球,半空中只见数十个黑衣人紧随火球冲了下来,赵君赋一惊道:“想不到贼人大有来头。”双脚一落地,只见两个黑衣人挺剑刺了过来。

  赵君赋闪身躲过,伸掌欲拍他们的后心,无奈自己手臂怎么及长剑的长度,那两个黑衣人见赵君赋起掌,就已经算定了招式的去向,当即回剑护身,赵君赋急忙收手,拉开架势,道:“阁下终于现身了,你们是什么人,蓝美人对你们有…。”赵君赋本想问他们偷盗蓝美人有何用途,可那两名黑衣人根本不理会他,长剑回圆,已经期身刺了过来。

  赵君赋手里没有兵刃,和他们交手不免尺有所短,斜眼一看一个马匹上挂着一柄剑,当即连续几个后空翻,抢了过去,拔出长剑,以赖于顺手的掌法作剑法抵住那两个黑衣人。

  那两名黑衣人左右互攻,长剑戳戳点点,非常诡异,赵君赋直觉周身被数柄利刃包围,为求自保,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左右遮拦,经上次和高瞻远交手知道自己于招式的变化不甚了解,可这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克服的,幸得赵君赋内力深厚,又加悟性较高,变招也来的快,几轮打斗下来,非但没有受伤,竟渐渐的游刃有余,隐约摸到了他们剑路的变化。

  赵君赋摸清了他们出剑招式,长剑一压,将左手边那人荡开,此时另外一人已经刺到腋下,赵君赋身形流转,那人的剑贴着肩头刺了空,不等他变招,手中长剑一穿,挺剑刺向那人的肩头,那人大惊,急忙跃开。

  可这么好的机会赵君赋哪里肯放过,身形鹘起,如影随行,一剑削向他的后背,那人自知躲不开,双脚一落地,长剑一带,硬生生的逼住赵君赋,赵君赋此招,过于平平,可所挟劲力可不小,先前那两人对招,每每剑刃相碰,都有一股大力,自剑柄反噬而来,直觉手掌发麻,虎口隐隐作痛,这次那人猛吸一口气,将剑贴在肩头,接住了这一招。

  赵君赋一奇,这一招本应削在他的肩头,可那人自知不敌,就算双手握剑也没有把握,只好把剑贴在肩头,以全身之力接下此招,只要赵君赋削不断长剑,那么自己的胳臂就算保住了,赵君赋见此招虽笨,却笨中取巧,也算妙招。

  三人缠斗了许久,那两个人急于抵抗赵君赋,内力消耗过大,而赵君赋内息鼓荡,正值鼎盛,不经意间,战局依然反转,不一会只听当的一声,其中一人的长剑经不起内力冲击,依然被震断。

  那人一惊,赵君赋没等他反应过来,长剑一低在他京门穴上浅浅的刺了一剑,那人顿时全身软瘫了下来,还未倒在地上,赵君赋又补了一脚,将他远远的踢开,少了一人,赵君赋压力减少不小,骤然全是攻势。

  不多时那黑衣人低档不住赵君赋的进击,抑制不住翻涌的气血,口吐鲜血不止,赵君赋一剑抵住咽喉,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话了吗。”那黑衣人依旧不答话,两人对视一眼,奋力一剑自刎而死。

  赵君赋不料此变,欲待制止时已然晚了,这二人虽不是正派人物,但从容赴死,多少有点慷慨之士之风范,心下不由得闪过一丝悲凉,这时看了看情形,只见尸横遍地,云龙帮的人和黑衣人几乎全被杀死。

  再看高瞻远依旧和两名黑衣人缠斗,只见高瞻远长剑回旋,潇洒飘逸,合围之下,攻势依然不减,那两名黑衣人身形攒动,不住的变换方位,长剑犹如毒蛇,左右穿梭,进退有据,似比自己缠斗的的两人功夫要高很多。

  赵君赋不暇细想,抖了抖手中的剑平平的刺了出去,这一剑甚至都说不上什么招式,但携带的劲力却不可小觑,一名黑衣人直觉后背一凉,只灌全身,急忙回剑护身。这样一来那和高瞻远缠斗的黑衣人顿显劣势。

  可赵君赋直觉眼前白光缭乱,剑声不绝,光华过后,却突然发现到已经陷入了一张剑网中,那人使动长剑,犹如在他手上生根一样,始终在周身半寸之内点点戳戳,赵君赋无法辨认剑招,只能左右遮拦,原地回旋。

  那黑衣人见赵君赋只躲避自己的攻击,就展开身法围堵了起来,赵君赋见他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又苦无对策,心中不免有点慌乱。

  那黑衣人目光如炬,怎么放过这一点,抢步上去已经越到了赵君赋的前面,手起一剑闪电般的刺向胸口。

  赵君赋大惊,可回避之际,已在半空之中,无法借力,料想是避不开这一招了,心中一急,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灰,隐约见到了段凝露的身影,突然嘡的一声将赵君赋惊醒,赵君赋一看却是高瞻远抢了过来。

  原来高瞻远杀死那黑衣人后,见赵君赋遇到险招,就把手中长剑扔了过来,高瞻远顺势一进,抢过赵君赋手中的长剑架住了那名黑衣人。那黑衣人见自己的人全死了,不想恋战,荡开高瞻远的剑逃走了。

  高瞻远手下没人,不敢去追,回身道:“赵公子没事吧。”赵君赋兀自心有余悸,忐忑道:“没事,多谢高大哥及时相救,要不小弟就此去了。”高瞻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与人对阵,最忌心慌,回头大哥指点你几招,以你的内力根基保命是没有问题的。”赵君赋抱拳倒:“兄弟受教了。”两人仔细看了看周围,已然无一生还。

  高瞻远道:“想不到此人来头不小,手下的人个个功夫了得,这次我云龙帮可遇到对手了。”赵君赋道:“难道高大哥不能从他们的招式上判断出他们的来历。”高瞻远笑了笑道:“说白了,高某只是个生意人,不是打遍天下的侠客,见笑了。”赵君赋道:“高大哥过谦了,比起小弟了,那真是望尘莫及。”

  高瞻远回到马车上,见蓝美人完好,就道:“只要蓝美人在这,就不怕他们再出现。”赵君赋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高瞻远道:“马队被劫,此行更加凶险了,不过为了云龙帮,高某可不在乎,不如赵公子就此回石城郡,去搬救兵。”

  赵君赋知道高瞻远的意思,分明是让自己逃命,赵君赋感念他的侠义心肠,昂然道:“高大哥哪里话,就算只有你我二人,量此小贼也不在话下。”高瞻远深深地望着赵君赋,良久,拍了拍赵君赋的肩膀道:“赵公子果然是重信义的好汉。”赵君赋笑道:“我这就算好汉了。”高瞻远道:“而且还当之无愧,我们今晚就在金明城里住下,明日继续上路。”

  赵君赋道:“一切听高大哥的吩咐,那这些兄弟。”说着指了指地下,高瞻远道:“不用了,官府自会处理的。”赵君赋道:“可这些都是帮里的兄弟。”高瞻远道:“我云龙帮不讲究这个,死在哪里,那里就是最好的归宿,但名字却刻在云龙帮的石谱上。”二人单将蓝美人包裹起来,弃了众人尸首进了金明城。

  自赵君赋走后,段凝露不敢出门,生怕云龙帮的人欺负她,诸葛瑞倒挺细心,特意给她安排了个丫鬟,照顾她的起居。

  第二天晚上,段凝露在房中闷得慌,呆呆地望着烛火,脑海却全是赵君赋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他占据了自己的心田,想到那一副憨厚直率的样子,不由得甜甜的一笑,忽听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屋后掠过,不知何事,悄悄地走过去,轻轻的开了窗,只觉一阵夜风吹来,烛火阑珊一动,哪有什么人影。

  段凝露关上了窗,就整理床铺,这时就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只听道:“段姑娘在吗。”段凝露料想是云龙帮的人,可这么晚不知他们来干什么,不敢给他开门,隔着门回道:“在啊,你们要干什么。”

  外面的回道:“段姑娘不要误会,我们只是看下有没有可疑的人。”段凝露道:“没有,我这那有什么可疑的人,倒是你们三更半夜的要闯女孩家的屋子,不知要做什么,你们再不走我就告诉帮主了。”门外的人知道这是帮主特别嘱咐的,不好再问下去,就都走了。

  段凝露听他们都走了,再次检查了下门窗,方始放心,就过去掀开床帘,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衣衫破旧,五六十岁的男子,段凝露顿时大惊,花容失色,本能的欲张口大叫,可怎么也叫不出来,接着手脚也不听使唤了。原来是那人瞬间封住段凝露的哑门穴和四肢大穴。

  那人嘿嘿笑了声,道:“小姑娘,别害怕,江湖救急,借你的闺房躲躲。”说完走到窗边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声音。

  段凝露见他衣衫破旧,一副沧桑的面容,心想定不是什么好人,若是他要非礼自己,那以后可怎么办,刚想到这就突然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段凝露又是一惊,拼命的想喊出声来,可怎么也喊不出来。

  那人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水,道:“以前来的时候,你这房子还是空着的,今晚见你这亮着灯,就知姑娘是府上的贵客,所以就在你刚才开窗的时候我就趁机进来了,唐突之罪,姑娘莫怪。”段凝露惊疑未定,心道:“呵,这人难道是鬼吗,我怎么没有看见。”

  那人见段凝露不相信,不再解释,就道:“小姑娘,看你长的单纯可爱的,应该不会骗人吧,那这样,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就眨眼,不是你眼珠就左右转转,简单吧。”段凝露怕他发狠,只得眨了眨眼。

  那人道:“今天云龙帮护送的蓝美人是不是真品。”此语一出,段凝露心中确实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蓝美人是你偷的。”但此前赵君赋曾将计划说与她,倒想听听他会怎么说,于是眨了眨眼睛。

  那人迷惑般的点了点头,似信非信的样子,诧异道:“人人都说诸葛瑞是个老江湖,看来我也认栽了。”那人又问道:“那么他们走了几天了,你眨一次眼就是一天,快告诉我。”段凝露心想:“他既是盗蓝美人的,那得感谢我给他背了几天黑锅,再说云龙帮重地他不敢胡来,不如借他把我带出去,这样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想到此,心中一阵乐,眼珠就上下左右的直转了起来。

  那人那蓬松的头也随着段凝露的眼珠转动而动,过了一会,那人道:“哇,小姑娘,你能简单点嘛,都把转晕了。”段凝露见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转个不停。

  又过了会,那人方悟道:“哦,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解穴?”段凝露眨了眨眼,那人又打量了她一下,就道:“可以,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许出声,我出手的速度你是领教过了。”段凝露又眨了眨眼。

  那人方起手一拂,却看不清他是用的什么手法,段凝露感觉闭塞的穴道已开,一上来就质问:“哇,原来是你偷的蓝美人,我们都被你害。”那人见她情绪激动,就忙嘘了几声,示意段凝露小声点。

  段凝露低声道:“蓝美人是不是你偷的。”那人见她这么问,好像和他挺亲近的样子,诧异道:“我偷我的蓝美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段凝露嗔道:“哼,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云龙帮的人以为我偷了蓝美人,现在都把我软禁起来了。”那人道:“空穴不来风,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牵扯进来。”段凝露见他不信,就把当晚的事说了一遍。

  段凝露说完后,那人看着她一笑道:“我说那晚怎么追我的都是些虾兵蟹将,还以为云龙帮的高手都喝醉了呢,原来是被你引过去了。”段凝露道:“就因为你敢做不敢当,我们才被人追捕了这么多天。”那人道:“嗯,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段凝露道:“哎,先别谢,冥冥之中你欠了我个大人情,现在你得还了。”那人道:“哇,你这女娃娃看着单纯可爱,脑筋倒是精明的很。”

  段凝露道:“精明不好吗,你们江湖人个个自诩讲义气,你是不是不想还我这个人情。”那人见她抬出义气二字,果然觉得有所亏欠,想了下道:“看你两次搭救我的份上,我就先听听你想让我怎么还。”

  段凝露道:“其实很简单,你把我带出去,让我和你一起去追蓝美人。”那人道:“姑娘太瞧得起我了,先不说追蓝美人,单这云龙帮三重府院,我自己一人还能勉强,再带上你估计我这条老命就搁在这了。”

  段凝露见他推脱,道:“不行,你一定得帮我,否则我就大喊救命了。”命令的口吻十足,那人道:“哇,你威胁我啊,你就不信我点你。”段凝露见他不答应,语气接着就软了下来,哀求道:“前辈,你功夫这么厉害,云龙帮的府库你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不行呢。”

  那人见她语气骤变,道:“好一个机灵的姑娘,不过我猜你可能不是去追蓝美人。”段凝露解释道:“哎,要说是也是,要说不是也不是。”那人道:“什么意思。”段凝露就道:“其实是我朋友护送蓝美人进京,所以我。”那人道:“所以你想追你的心上人是吧。”段凝露见他说中自己的心事,芳心一动,双颊红晕了起来。

  那人见她这般摸样,就道:“他既然是云龙帮的人,怎么会误会你呢。”段凝露道:“他不是云龙帮的人,他是大宋人,还救了我一命。”那人道:“所以你就吃定人家了。”段凝露道:“什么吃不吃啊,我可没那么无耻。”

  那人心道:“事到如今脱身重要,既然这女娃子肯帮忙,逃走的几率会大点,就算失败了,看情形云龙帮也不会为难一个女孩子。”道:“好,看样子你我也算是有缘。我可以答应你带你出去,可你能不能出去我可不能保证。”段凝露想了想,就道:“我有办法。”就低首和那人嘀咕了几句。

  那人边听边摇头道:“这可不行,云龙帮的人不会这么糊涂。”段凝露道:“哎呀,非得让他们把门敞开让你堂而皇之的走才行嘛。”那人欲待否决,突然眼睛一亮,就道:“咦,还真是,这个办法可行。”段凝露奇怪道:“咦,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那人道:“只要过了这两层院子,剩下外院就好说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显然是对自己轻功颇为信赖。

  段凝露道:“好,那就这么定了。”那人也点了点头。段凝露就开了门,叫道:“秀云,秀云。”不一会过来了个丫鬟,道:“小姐,什么事。”段凝露道:“你进来我有事找你。”秀云刚进门,就突觉面前一黑,自己就不醒人事了,同时段凝露笑嘻嘻的关上了门。

  段凝露见躺在地下的秀云,拍了拍手道:“第一步非常成功。”那人道:“快动手吧。”段凝露就把秀云的外衣、发饰脱了来,给了那人。

  那人自己对着铜镜整理一番,一下变成了一了丑陋的老姑娘,段凝露默默的忍着不笑,那人叫苦道:“哎,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今天竟受一个小姑娘摆弄,从未这衣服这么难看。”段凝露道:“我看挺漂亮的。”那人见她取笑,不再接话,道:“我收拾好了,你快收拾吧。”段凝露道:“我没啥收拾的,都是别人的东西。”那人道:“好,那我们走。”段凝露点头应允。

  刚要走,突然想起了赵君赋的包袱,就道:“哎吆,差点忘了。”就到自己的床头拿了个僧包,那人觉的奇怪就道:“你一个小姑娘拿一个僧人的行头做什么。”段凝露道:“这不是我的,是我那个朋友的,他要去崇圣寺去送经书去。”说到崇圣寺,那人眼眸一紧,道:“崇圣寺?”段凝露道:“对啊,你知道那地方吗。”那人道:“嗯,先不说了,快走吧。”段凝露就开了门,那人跟在段凝露的后面走了出去。

  二人穿过了长廊,刚过了拱门就有人拦住道:“段姑娘这么晚了要去哪。”段凝露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还不成吗,诸葛帮主也没吩咐我向你们汇报我的行踪。”那人道:“属下不敢,只是云龙帮重地,段姑娘不便进出。”段凝露道:“嗯,我知道,我有事要去找诸葛帮主。”那人见她语气不和,只好道:“那姑娘请便。”段凝露不再理睬他们,径直走了。

  二人一走,那两名家丁就小声议论了起来,那人跟在段凝露身后,凭着高深的内力,听到他们说:“快去禀告向堂主,段姑娘今晚行止很反常。”虽是寻常帮众,倒挺机警,这也难怪云龙帮重地非擅越之地,就对段凝露道:“姑娘得快点,这个法子我觉的快露馅了。”段凝露道:“知道了。”加紧了脚步。

  二人磕磕碰碰,终于来到了第二重府院院门,这时又有人拦住了去路,段凝露道:“我要找向堂主,说是去了前门。”那几人道:“帮主有吩咐要好生招待姑娘,若什么话就让小的代劳吧。”段凝露道:“你们烦不烦,你说和我说那能一样吗。”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向中秀在此,姑娘有话就直说吧。”初时,声音很小,比及说完,人以至近前。

  原来那两个云龙帮的人汇报给了向中秀,向中秀急忙来到段凝露房间,一看秀云晕倒在地就知事情不妙,飞身赶了过来。

  那人对段凝露道:“被发现了,机灵点,有路就退。”向中秀脚还没落定,那人手起一掌就凌空拍了过去,向中秀感觉掌力逼近,闪身避开,大喝一声:“左右拿下,此乃盗宝之贼。”那人趁向中秀躲避之际,早已抢到了门口,一掌震断了门臼。

  此时只听刷的一声,那人只觉脊背冰凉,心惊道:“这姓向的端的好身手。”自己急忙回身一格,架开长剑,左右避开云龙帮的人,段凝露见无人顾及她,就趁机藏了起来。

  那人受云龙帮一众围堵,一时抽不出身来,段凝露越看越心急,不由得灵机一动,大喊道:“来人哪,有刺客,抓刺客。”叫喊声惊动了三门守卫,纷纷赶了过来。

  那人见段凝露呼救,以为是段凝露出卖了自己,心下懊悔,上了她的当。趁机虚晃一掌,跳出了包围圈,这时四下的人赶了过来,四周漆黑一片看不着人影,而那人身着女装较为扎眼,云龙帮的人只听到前门的帮众打斗声,而方才又是听到女人的叫呼救声,以为他是自己人,就都一股脑的冲了进去,撇了那人,自家人打了起来。

  那人一怔,暗道:“这是怎么来,怎么不来抓我,反而自己人斗了起来。”段凝露忙跑过来道:“还愣着干嘛,快走啊。”那人方始明白,慌忙逃出了中院,匆匆的跑了出去。

  来到外院,那围墙已不算很高了,那人背起段凝露奋力一跃,如此几下,跳出了云龙帮,那人脱了秀云的衣服,认准了路,拼命地跑出了城。

  二人跑了四五里地,段凝露道:“累死我了,不行了,得歇一会。”那人见后面火光点点,情知是追兵,但看段凝露的样子已经不能再走了,就道:“那也不能在这里。”四下找了找,找了个矮小的坑,让段凝露躺了进去,又那些枯枝野草盖住了她,自己纵身一跃,跃上了一颗高大的树木。

  向中秀是个精明人,一见自己人乱了起来,忙大叫道:“混蛋,那个女的才是盗贼。”众人听是堂主的声音,方知犯了傻事。

  向中秀整备马匹出门追捕,让天宝、鸿曲、陆云三堂堂主在帮内搜寻,可茫茫黑夜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而且一人还是身负绝艺,全帮上下找了一个晚上,均徒劳而返。

  段凝露两人挨到天蒙蒙亮才敢出来,那人道:“小姑娘脑子挺聪明的,我还以为你出卖了我呢。”段凝露道:“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人赔笑道:“嗯,好,是我错怪了,今晚你是大功一件”段凝露见他称赞,眉角一扬,得意道:“这算什么。”那人道:“我们既然逃出来了,快说他们走的那条路线。”

  段凝露道:“我都饿了一晚上了,吃点东西后再走。”那人道:“怎么,不急着想见着他啊。”段凝露道:“他…他有什么好见的。”刚说完就听蹄声隐隐,远远地只见是五六的大汉在策马狂奔。

  段凝露道:“坏了,肯定是云龙帮的人,躲起来。”那人看了看他们,就道:“躲什么躲,这就是给咱们送早饭和马匹来的。”段凝露道:“不会这么好吧。”但随即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云龙帮大乱之后,诸葛瑞大发雷霆,没等天亮就把三堂人马全洒了出去,并下了死命令:“找不回贼人,你们就别回来了。”大家情知事关重大,五人一队匆匆上路。

  那人看走的近了,嗖的一声蹿了出去,那五个人没提防,又加那人出手甚快,一下子就制住了两人,剩余的三人在马背上没法施展,没有十几招就被那人都打晕了。

  段凝露见得手了就钻了出来,见马匹上栓着水和干粮,喜道:“哇,太好了,想什么来什么,本姑娘到那都能碰上福星。”说着解下皮带喝了口水,那人一咧嘴,不知说啥好,选了匹马给段凝露:“还是快赶路吧,看样子他们是做好了长期打算。”段凝露把干粮收好了,指明了道路,二人打马赶了起来。一路上段凝露也将自己和赵君赋这几天的事说了一遍,那人听在耳里,心里却对赵君赋这个人饶有兴趣。

  高瞻远一行的马队行程缓慢,段凝露二人快马不到一天就到了老人坡,只见许多官差聚集在这里,二人上前一看,见满地的尽是烧毁的马车,旌旗散落一地,山脚下还躺着许多尸首。

  那人看了看就道:“看旗号像是云龙帮的,看来他们在这里遭到了袭击。”段凝露啊了一声:“昨晚你在云龙帮,那会是什么人袭击的他们,赵公子会不会有事。”那人道:“这个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的话,就去问他们。”

  段凝露忙下马,对一个官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那官差见是个女的,就客气道:“姑娘,这一带可不安全了,这是云龙帮的马队,想是遭到了马匪。”段凝露道:“我有个朋友也在马队里,你能帮我看看吗。”

  那官差道:“你那朋友长什么样。”段凝露道:“他的脸白白的,个头中等,二十来岁的年纪。”那官差道:“噢,那就恭喜姑娘,我们清点了下现场,发现的都是些三四十岁左右的人,没有你的说的这人。”段凝露听到此,方才安心,道:“那有没有发现受伤的,或者是昏迷不醒的。”那官差摇了摇头,段凝露心存侥幸,没再问下去。

  回到马匹旁见那人脸带诡异的笑容,段凝露不知何意,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那人道:“没有你说的人是吧。”段凝露道:“你好像知道?”那人笑道:“云龙帮二帮主高瞻远人称穿云剑,在天南一带的剑术行家一支独秀,要想在他手下伤人,大理境内实在少数,况且云龙帮威名远播,单凭这块招牌就能在大理畅通无阻,刚才我就一说,你还当真了。”

  段凝露见被消遣,暗暗恨他,可转念就道:“既然云龙帮这么厉害怎么还是遭到了袭击。”那人道:“不错,不过可以断定这些人肯定是来头不小,而且极有可能和蓝美人有关。”

  段凝露道:“那高帮主会去了哪呢。”那人取笑道:“你想问你的赵公子就直说吗。”段凝露被点中心思,直言道:“我喜欢问谁就问谁。”那人见她作气,就道:“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进城了。”段凝露道:“那我们快进城吧。”还没说完,两腿一夹,纵马走了起来,那人也跟了上去。

  二人进的城时天已经黑了,段凝露道:“这城池不小,我们怎么找。”那人却道:“跑了一天了,你不累吗,要找人也得填饱肚子再找。”段凝露被这么一说,倒真感觉饿了,“说的也是,我都一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走着走着就到了个酒楼旁,段凝露指着道:“就这里吧,看样子还不错。”

  那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下段凝露,点了点头,二人下了马,小二哥笑呵呵的出来相迎。二人找了个干净位子,要来了酒菜就吃了起来,这地方虽然小,可饭菜却非常可口,尤其是在累了一整天以后,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

  段凝露吃完,趁着兴喝了杯酒,顿觉腹中鼓胀,说不出的舒服,过了会那人也吃完了,抹了抹嘴,满足道:“还真多谢姑娘,我半年多没吃的这么舒服了。”那人说完,段凝露就愣了一下,“感谢我做什么。”

  那人挑着牙缝,“感谢姑娘请我吃这么好的饭啊。”段凝露微笑道:“我没说请你啊,是你把我带出来了的,当然是你请了。”那人道:“哎,小姑娘,这你可就小气了,再者是你要求跟我出来的,而且一看就知道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就不能看在我救你的份上请我一顿。”

  段凝露小嘴一撅,“请你吃饭没问题,可今天却不成。”那人问道:“为什么。”段凝露爽快道:“因为我没银子啊!”那人脸登时一长,啊的一声看着段凝露,段凝露见他表情怪异,有个不好的预感,“别说你也没钱。”

  那人提了提自己的衣服,“你看我这样像有钱的人吗。”段凝露一听,心下一慌,“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跑吧。”那人伸长脖子道:“你真是什么法子都敢想,你真没钱?”段凝露道:“真没有,我还骗你不成,云龙帮供我吃供我穿,可就是没给我银子。”

  那人略带萧索之意,叹了一声,便四下观看酒楼上的客人,段凝露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催促道:“你不是久经江湖的吗,快想想办法,总不能让我一个女孩子想办法吧。”那人压低了声音,“别着急,我这不正在找给我们付酒钱的人。”段凝露不知就里,欲待相问,那人却转过了头,两眼继续搜罗着。

  过了一会,那人就道:“在这等着。”段凝露道:“你要干什么去。”那人没再回答,径直向一个公子哥走了过去。那名公子带着两个朋友刚刚上楼,不曾想有人过来,不小心碰了一下,身后的两人见状,嚷道:“死老头,没长眼吗,快闪开,挡了我家公子的道了”那人弯腰就陪笑了一声,让开了道,那公子用不屑的眼光看了下他,昂首走了过去。

  段凝露以为他会教训他们,暗想可以趁乱逃跑了,可那人居然不在意,笑嘻嘻的回到了座位,段凝露看的云里雾里,“你这算什么,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认怂了。”

  那人哼笑道:“算什么?你得问问它。”说完反手一亮,手里竟多了一锭银子,段凝露一看,喜上心头,“哇,你还是个神……。”那‘偷’字没说出来,那人忙嘘声道,“小声点,快走,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段凝露笑着点了点头。二人付了酒钱,匆匆走了出去。

  二人走到了个偏僻的街道上,段凝露急忙拦住,“大侠,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偷来的,教教我吧。”那人一皱眉:“你这女娃子怎么不学点好呢。”段凝露央求道:“唉呀,你大人有大量,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一个女孩子举目无亲,漂泊江湖,又不会武功,只能偷偷摸摸才能度日,可惜我手段没大侠你这边高明,老是让人家欺负。”那人道:“噢,不像啊。”显然不太相信段凝露的话。

  段凝露继续央求道:“唉呀,大侠,你就教教我吧,我说的是真的。”那人依旧不信,背着手就要走。段凝露见苦求无用,当即转色,“想不到你也是个知恩不图报的小人。”

  那人诧异道:“我把你从云龙帮带出来,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怎么就知恩不图报了。”段凝露道:“你说你偷蓝美人的时候,我无意中替你引开云龙帮的高手算不算帮你。”那人一怔,“咦,这也算?”段凝露道:“当然了,算来我救了你两次,所以你得回报我两次。”

  那人苦笑道:“你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竟些鬼主意。”段凝露道:“大家既然都是同道中人,那您就收我为徒吧。”刚说完,就深深拜了下去。那人无奈,“唉,算了,看来不收你我就成了忘恩的小人了,不过你得首先明白盗亦有道的道理。”

  段凝露道:“我明白师父的意思,就是只能用在江湖救急,说白了就是不能偷穷苦人家的东西。”那人道:“你这小姑娘倒挺机灵的,哎,随你吧。”段凝露连忙谢道:“多谢师父。”那人道:“来,把手伸过来我看看。”段凝露嘴角一笑,立马把双手摊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了看,来回捏了捏,赞道:“女娃子的手就适合干这勾当。”段凝露心花怒放,“那师父快教教我你刚才的手法。”那人道:“你不急着找你的有情郎了。”段凝露一听,哎呀一声,“什么有情郎啊,他只是……只是我一个好朋友。”

  那人就道:“不过正事要紧,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观察城里的动静。”二人就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打点妥当后,段凝露就问店家有关云龙帮的事,高瞻远二人并未在此下榻,是以店家也不知道二人的下落。

  段凝露问了几家均未果,跑的累了,就回到了客房睡下了,可她哪里睡得着呢,刚至半夜,忽见外面一片光亮,定睛一看却是对面街区的客栈着火了,正在想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一个身影掠了过去,段凝露看身形就知是那人,于是开了门跟了过去。

  段凝露转过了街头,就见到火堆中有数人在恶斗,其中一人,容貌鲜明,正是赵君赋。段凝露见赵君赋平安无事,喜上心头,竟喊了起来,但又见他正与一个不明的黑衣人缠斗,不禁又为他担心起来。

  原来高瞻远和赵君赋进了金明城,为防黑衣人再次突袭,就住在了民居里面,不料黑夜中还是让黑衣人找上了门。高瞻远二话不说,拔剑杀了起来,赵君赋也不遑多让,挺剑相迎。二人打斗间打翻了烛台,将整个房子点着了。

  这批黑衣人的实力显然比白日的强的多,高瞻远以一敌三,剑法已经被压制住了,无暇顾及赵君赋,赵君赋仗着深厚的内力方能自保,可半个时辰过后,赵君赋渐感不支,每一击都让那两人避了开,而自己却空耗内力。

  那两个黑衣人看清了赵君赋的家数,旋风般的紧逼了起来,顷刻间险招顿生,那两个黑衣人拨开火焰,一前一后闪电般的刺了过来,赵君赋应接不暇,只能抵挡一人的进击,情急之下,将肩膀一侧,右手急旋,去接正面黑衣人的一击。

  那黑衣人看出赵君赋是想以手臂的代价来保命,脸露出恶毒的微笑,可就当要得手时,斜刺里飞出一枚石子,叮的一声打在剑身上,直觉虎口发麻,长剑失了准头。打出石子的自然是段凝露新拜的师父,只见他揉身一进,接住了那人,那人急忙回旋,撒开剑法斗了起来。

  就这样一分,赵君赋方感轻松了许多。这帮黑衣人突见平添了位高手,知今晚的任务又失败了,段凝露见师父出招如电,黑衣人已经捉襟见肘,不由得拍手叫好,那黑衣人恼怒,恶狠狠的瞪着段凝露,却眼神一亮,顿了一下,大叫道:“撤。”那几个黑衣人得令,毫不迟疑,长剑一抖,挽个剑花,避开三人的进击,抽身退了出来,转身隐没的无边的黑夜里。高瞻远见他们来到快,退的也快,组织性极强,不由的暗暗赞叹。

  赵君赋见强敌已退,终于松了口气,段凝露见忙过来问候:“你没事吧。”赵君赋感觉奇怪:“你不是在云龙帮吗,怎么到了这里。”段凝露眼神一飘:“云龙帮有什么好的……。”高瞻远对那人道:“多谢前辈出手相救。”那人挥了挥手:“小老儿出手是有自己的原因,你不必客气。”说完就仔细打量赵君赋。

  段凝露就笑嘻嘻的道:“这位我师父。”赵君赋一愣:“你师父?我怎么不知道。”段凝露道:“当然了,我今天下午刚刚拜的。”赵君赋知道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倒不稀奇,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号。”段凝露道:“对了,师父,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名字呢。”

  那人故作叹息:“小老儿甿隶之人,孤身飘泊江湖,那会有人关心。”一句话似对段凝露说的,段凝露倒挺知趣,忙乖巧道:“师父放心,以后我们肯定会好好孝敬师父。”那人道:“你们?”段凝露道:“当然了,你既然是我师父,也是小赵的师父,当然是我们孝敬你了。”赵君赋又是一怔:“喂,这拜师还有捎带的啊。”段凝露不依不饶,二人斗个不停。

  那人见他们二人斗嘴,乐呵呵的不予理睬。高瞻远初见段凝露出现在这里,心里也是疑云密布,又见与三觉同行,隐约似乎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就道:“在下高瞻远,再次拜谢前辈,鄙帮顺义堂就在左近,就请诸位前去休息一下,不知前辈可否赏光。”那人道:“赫赫有名的高二当家谁人不知,小老儿无名无姓,自号三觉,既然二当家盛意邀请,小老儿就却之不恭了。”于是,高瞻远带路,一行人来到了分舵。

  段凝露暗暗道:“师父啊,你即称三绝,是不是武功绝,轻功绝,还有手艺绝啊。”说到最后,似有所指,三觉道:“你想哪去了,我那是觉悟的觉。”段凝露一愣:“呃,那是什么意思。”三觉一叹道:“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赵君赋一旁偷笑,段凝露见他笑,小嘴一努,不再问话。

  布下了酒席后,高瞻远等人就入了座,三觉也不客气,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高瞻远敬了几杯后,就道:“前辈,有些话晚辈就要直说了。”三觉道:“高帮主客气了。”高瞻远道:“段姑娘身在云龙帮总坛,平日不允许外出,试问如何和前辈在一起了。”三觉喝了杯酒,道:“穿云剑高瞻远,不但武功高,没想到心思还非常缜密。”高瞻远呵呵一笑:“前辈过奖了。”赵君赋听着新奇:“想不到高大哥还有如此外号。”高瞻远谦道:“都是江湖上的人给的面子。”

  三觉道:“事到如今,小老儿就开诚布公了,你们要的东西在在这里。”说着就指了下段凝露的僧包,段凝露稀里糊涂:“呃,什么东西,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三觉瞪了段凝露一眼,段凝露当即悟道:“啊,蓝美人在我的僧包里?”说着就忙去翻。

  果然翻出一蓝玉美人,只见其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其精致堪比假蓝美人百倍。段凝露端着它,心下喜爱至极,羡慕道:“好漂亮啊,要是能送给就好了……。”高瞻远见果然是蓝美人,喜出望外,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声音激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赵君赋道:“前辈就是盗宝的人?”三觉道:“你看高帮主的表情不就知道了。”高瞻远道:“我云龙帮和前辈有何嫌隙,前辈为何盗我镇帮之宝。”三觉道:“我盗宝倒不是和你们云龙帮有过节,只是不想高相国扩大自己的势力而已。”

  高瞻远不敢将蓝美人放下,生怕它再不翼而飞,道:“难道前辈也是看不惯高相国的飞扬跋扈?”三觉脸上透着一股阴沉:“堂堂云龙帮,可谓人杰地灵,怎么却罔顾国之大义,与奸臣沆瀣一气。”高瞻远道:“前辈误会了,云龙帮之所以进献蓝美人,是想借此打通通往京师的商道,仅此而已。”

  三觉道:“哼,可实际得利的还是高相国。”高瞻远沉吟了下道:“前辈说的不错,可云龙帮近年来一年不如一年,我诸葛帮主也是不想祖宗基业毁于一旦,为了全帮上下近千人着想,还是决定顺从高相国。”三觉不再接话,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自古忠义难两全,蓝美人既然到了你手上,那就归还给贵帮吧。”高瞻远道:“多谢前辈,前辈既然归还蓝美人,我诸葛帮主也曾言只要交出蓝美人既往不咎,在下代全帮上下谢过前辈。”

  赵君赋道:“既然是这样,那袭击我们的黑衣人会是谁呢?”众人沉吟了会,高瞻远道:“我想这伙人也是和前辈一样,阻止我云龙帮站在高相国阵营这边。”三觉道:“极有可能,这些人的身手个个不俗,不像是江湖帮派,可明知云龙帮尽显蓝美人还横加阻拦,摆明了就是与高相国为敌,大理境内还会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高瞻远想了想,突然道:“莫非是…?”三觉深深的点了点头:“恐怕只有杨允贤遗子,滇南的杨义贞了。”段凝露见说:“这个杨义贞还真是死心不改。”话刚刚说完,三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段凝露道:“怎么了,看我干什么。”赵君赋道:“你好像和他很熟。”段凝露似有掩饰,忙道:“我是大理人,当然知道了,这有啥稀奇的。”赵君赋看她的表情,似有事情瞒着。

  高瞻远道:“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更不能让蓝美人落入杨义贞之手,否则二人再起事端,必会殃及大理百姓。”赵君赋道:“不错,那高大哥有何良策。”高瞻远眼眸一紧,道:“不管来人是不是杨义贞,看来这次护送要真是护送了。”赵君赋点了点头,道:“可是强敌在侧,凭你我二人之力,恐怕…。”高瞻远明白赵君赋的担忧,若要再遇到刺客行刺,后果堪虞。

  高瞻远对三觉道:“前辈也是忧国忧民之人,还望前辈助晚辈一臂之力。”三觉似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段凝露就道:“师父你就去吗,难道你还怕了杨义贞他们吗。”三觉被段凝露这么一说,就道:“师父怎么会怕他们,我老头子正想凑凑热闹呢。”高瞻远喜道:“有前辈相助,想必此行必是有惊无险,来,晚辈敬前辈一杯。”段凝露道:“还有我。”四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三觉放下酒杯,道:“高帮主客气了,这一路上有高手围追堵截,我老头子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要是冒冒失失上路岂非自投罗网。”高瞻远道:“前辈说的是,在下也想到了这点。”段凝露道:“这个好办,我们就分头行事,让他们自乱方寸,岂不更好。”话音刚落,三个人又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段凝露见三人的眼神,停下了筷子,小声道:“怎么…我这个方法不好吗?”赵君赋摇了摇头:“你也不仔细想想。”段凝露道:“我怎么没仔细想啊,你看,我们一分头行动,他们定会因追击而分散兵力,这样。”赵君赋打断道:“你应该这样想,我们是三个半人。”段凝露道:“怎么是三个半人!”赵君赋道:“你不会武功,只能算半个。”段凝露一听心下不乐意,可毕竟他说的也对。

  赵君赋续道:“而对方却是人多势众,我们本来力量就薄弱,这一分开的话,人家不就更好对付我们了。”段凝露傻笑道:“咦,有道理,我没把咱们的实力考虑进来。”

  待赵君赋说完,高瞻远就道:“前面就是扬城,就不是我云龙帮的势力范围了,我看我们不如从凤翔府迂回至京师方能避开大部分的麻烦。”三觉道:“出谋划策我老头子不在行,你们合计吧。”段凝露适时插口道:“那徒儿陪师父喝酒吧。”三觉哈哈笑道:“这个不错。”一老一小倒痛快的喝了起来,及至夜深高瞻远和赵君赋才商定好了迂回的路线。

  次日大早,众人草草用了些饭食就起身上路,众人不再按原路线进京,而是向凤翔府走去,绕道进昆明。

  高瞻远知道对方肯定在寻找他们一行的踪迹,却不奢望绕道进京能避开对方的追击,路上时刻保持警惕。赵君赋也希望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心中也默默地祈祷佛祖保佑。段凝露新拜了三觉为师,也不顾的什么危机感了,一路上缠着三觉传授盗艺,三觉拗不过她,只好将自己的技艺一点点的教与了她。

  到了第三天上,高瞻远见依旧相安无事,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些,一大早起来众人就开始收拾行装,赵君赋就到楼下去结房钱。

  掌柜算好了价钱,赵君赋就要掏腰包,谁知一摸,却了摸了空,可随即就明白了,叫道:“小段,下来结帐了。”段凝露忍着笑:“银子不是给你了吗,我又没银子。”赵君赋道:“银子是给我了,可早上就不在我身上了。”段凝露知他知道是自己做的手脚,却兀自不承认,得意道:“那可不管我的事。”赵君赋叹了口气道:“哎,果然名师出高徒。”这时三觉也走了下来,随手丢给了赵君赋一件物什。

  赵君赋一看却是自己的钱袋,道:“多谢前辈。”三觉道:“不用谢,刚才你不是说了嘛,不能让白白的赞扬老头子我。”段凝露一摸自己的身上,却不见了钱袋,娇声道:“师父啊,你怎么帮着外人欺负徒儿呢。”三觉转头道:“你要不欺负别人,师父还能多安生几年。”高瞻远道:“好了,大家快上路吧。”赵君赋会完了银子,收拾了马匹,出了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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