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右手累了换左手
“呵！”见木清雅沉默不语，老者冷笑道：“说不出来了吧，你可知我多少蛮族荒族人因为只能停留在斗境、临境，短短几百年便死去，你又知道为何现在蛮荒二域如此荒凉！你知道么！”
“不要说了！”木清雅一想到筱颖先祖鞠躬尽瘁，救得却是这样的败类，就满腔愤怒。
“桀桀桀，你们都要死！你以为我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血灾之毒扩散！现在你们是不是觉得浑身无力啊？哈哈哈！”老者疯狂过后，眼神突然变得狠毒而阴冷，看着面前的三人就想在看死人一样。
火芸儿不禁有些无语，先不说自己这几天与木清雅的交流下，对血灾已经有一定了解，单单他巅峰帝境的实力就不惧老者所谓的血灾之毒。
而木清雅则是百毒不侵的体质，更不需要担心了。
只是，火芸儿看向程杰。
程杰顿时一脸懵逼：看我干啥？
当然这目光一闪而逝，因为她想起了木清雅的医术。
就算中毒了，也顶多吃点苦头而已，谁让他刚才为了清雅不要命的，活该！
老者见三人一点紧张之色都没有，有些奇怪：“你们莫不是以为我在欺骗你们？真是无知者无畏！”
火芸儿捏了捏指关节，边走向老者边笑着问：“你想怎么死！”
看着火芸儿依旧正常，老者心里也慌了，他修炼的血杀虫改良版是以纤虫作为原料修炼的，他先是让纤虫寄生在试验品身上，待到纤虫母体成熟，再取出纤虫母体，五个一组植入低阶武者体中，然后根据纤虫一个生命体体内只能存在一个母体的特性让母体相互吞噬，从而筛选出最强的纤虫母体供老者修炼。
而现在，能制服慧境武者的血灾之毒竟然没有效果，难道说，这几人，实力都在慧境之上么？
“啊——”一个惨叫传来，火芸儿回头一看，正是程杰。
好机会！老者趁着火芸儿分神，立刻施展轻功逃进洞穴中。
正所谓狡兔三窟，老者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呢？
听到程杰的惨叫，木清雅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来到程杰身边，两指向程杰输送生命之力的同时又探测程杰体内的异常。
“这老家伙，跑得倒快！”火芸儿见老者逃的没影了，气的跺了跺脚，这才问向木清雅：“怎么样？”
“很奇怪……”木清雅松开了手，皱着眉头。
“怎么个奇怪法？”
“我两天前给程杰开的药可以抑制纤虫卵孵化，而且还可以灭杀纤虫卵。但是现在，现在他的血液里还有许多纤虫卵，但是，因为没有母体，而且吸收了药物，这些虫卵和人体达到了诡异的平衡，但现在，平衡打破了！”
“因为那老家伙的毒？”
“有一部分因素吧，最重要的是，程杰体内又有纤虫母体了！”
“怎么可能，我没让那老家伙接触到程杰啊……坏了！大意了！”火芸儿立刻想到是怎么回事了，“是那颗头颅！那颗头颅里肯定有纤虫，程杰刚刚碰了那个头颅，肯定是那个时候！可恶！”火芸儿发现这老头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试想，如果不是有木清雅在身边，八成要受那老头的威胁！
“那也没问题吧，咱们接着用之前的方法取出纤虫不就好了？”见程杰痛苦的样子，火芸儿心中不忍，连忙说道。
“再等等。”木清雅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情。
“还等什么啊，再等会，程杰都要挂掉了！”火芸儿焦急的说道。
突然，木清雅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困惑的表情烟消云散，反而还笑了出来。
火芸儿看着木清雅诡异的笑总觉得怪怪的，似乎那笑里包含着好奇和有趣？
“安啦，芸儿姐，我知道你担心程杰，不过这反而是好事。”
“怎么个好事法？丫头，你再磨蹭别怪我不客气。”火芸儿发现木清雅好像故意在让她着急，于是威胁道。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了，还记得程杰在上面秒杀临境武者的一幕么？”
“是啊，你知道那恶心的红色糊状物是什么了？”
“那是一团纤虫卵。”木清雅开心地说道。
“额……”火芸儿后背一阵恶寒，只要一提起虫子，这丫头兴奋的表情是闹哪样？
“是变异的纤虫卵，不会传播瘟疫的，不过特点就是腐蚀性很强，这个等回客栈我还得好好研究下，不过，现在嘛……”木清雅从他的储物空间掏出装着纤虫的水晶盒，那纤虫正是从程杰身体里取出的。
“喂，等等，你要干啥？”火芸儿见木清雅取出这么危险的东西，连忙问道。
“接种啊。”木清雅疑惑地问道，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你打扰我干什么？
“给程杰？”火芸儿可不管木清雅面部表情多丰富，“这太危险了！”
“理论上来说是有点危险，唔……我问问程杰。”
“程杰，我现在有两种方法能治愈你，第一种就是接种这纤虫，让两条母体使你的血灾再次达到平衡，不过你要学习《血杀虫》来压制两条母体，虽然过程会有点痛苦，但是你之前秒杀临境武者的那个能力会加强，第二种就是用最正统的单体治愈之法治疗，虽然很安全，但是考虑你的特殊体质，纤虫卵很大可能无法彻底清除，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削弱你的特殊能力，你选哪种？”
正在忍耐痛苦的程杰听了想都没想，向木清雅伸出了一根手指。
“你可要想好了，为了实力，你连命都不要了？”火芸儿在一旁提醒道。
“少、少废话，快，快。”程杰喘着粗气，拼命承受痛苦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脑回路去注意用词。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火芸儿别过头去，警戒地看向洞穴深处，接下来估计木清雅的治疗之法估计会很危险，她得为程杰和木清雅护法，万一老者又折返，她也能保护两人。
火芸儿想的没错，老者跑了一会发现身后没有追兵的确折返了，因为她对那个能一眼看破他脚跟的小丫头很感兴趣，而老者小心翼翼回到洞口之时，正赶上听到木清雅的治愈之法，而后火芸儿的警戒让老者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此时老者正在施展一门极境的隐匿之术，但是他还是怕被火芸儿发现，因为火芸儿，太强了！
木清雅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作为木门门主，木清雅对《血杀虫》的波动简直太熟悉了，自然是发现了老者又返回了，但是此时她没有声张，而是专心治疗程杰。
“程杰，我将纤虫植入你体内后，会用生命之力教你《血杀虫》的运功路线，你一定要牢牢记住，不然会被两只纤虫吞噬的！”木清雅严肃的说道。
见程杰点了点头，木清雅这才在程杰手掌上割了个口子，将纤虫放了进去。
第二条纤虫入体，瞬间，两条纤虫在程杰体内开辟了战场，程杰只觉得自己经脉完全错乱了，整个人开始不停地抽搐。
木清雅连忙渡过去一丝生命之力，教程杰如何运转《血杀虫》。
程杰虽然痛苦不已，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但思维还是清晰的，对于木清雅温和的生命之力的感受格外亲切。
《血杀虫》运转完毕，木清雅收了手指说道：“快，利用《血杀虫》安抚体内的纤虫，然后将纤虫逼到掌部经脉！”
程杰连忙照做，只见程杰调转体内为数不多的血气开始运转《血杀虫》，一圈又一圈，纤虫被《血杀虫》压制，逐渐停止了战斗，进入了类似休眠的状态。
“就是现在，用血气驱逐这两只虫子！”
程杰连忙全神贯注于两条虫子，微弱的血气在经脉游走，就在血气即将推动两条纤虫之时，程杰体内发生了异动。
只见程杰体内突然出现一股金色火焰，直接将程杰的经脉照亮，这金炎霸道异常，化为细密的火线在程杰的经脉中游走，与此同时，两条母体在火焰的刺激下再次复苏，不过这时两条母体可没有继续内斗，仿佛害怕金炎一样，两条母体拼命逃窜，躲避金炎，而金炎一副龙头老大的模样，驱逐母体仅仅是它顺便而已，实际上，金炎在以特定的路径运转，而这运转路线，火芸儿再熟悉不过了。
木清雅见到此景不禁轻呼：“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火芸儿回头问道，然后火芸儿也吃惊了！
因为此时程杰体内的血气在运转心法《血杀虫》，而霸道金炎在运转火芸儿传授给程杰的帝境心法《心火》。
“同时运转两种心法，这怎么可能！他、他不会走火入魔么！”火芸儿很吃惊，因为《心火》是火芸儿传授给程杰的，能修炼出和她同源的霸道金炎她不意外，但是同时驱使两种力量运转梁总心法就匪夷所思了。
木清雅连忙对火芸儿使了个眼色，暗示洞穴深处有敌人。
火芸儿心领神会，连忙紧紧盯着洞穴深处，虽然内心有太多疑问，但很明显这时候不是提问的时候，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心。
木清雅脸色凝重地盯着程杰，手中银针蓄势待发，一有不对立刻阻止，哪怕废掉程杰斗境的修为也不能让他出事。
而程杰此时处于煎熬之中，因为两种力量同时运转两种心法对精神力要求很高，此时程杰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不但如此，在一次又一次血气与霸道金炎的双重冲击下，程杰的经脉拓宽了许多，如果说是文火煮青蛙似的修炼拓宽经脉倒没有什么，但是程杰此刻是被强横的力量硬生生拓宽的，这就导致程杰微弱的功力无法满足经脉的需求，此刻，以程杰为中心，周围空气中的星辉还有死亡武者的血气疯狂涌入程杰的身体，逐渐的，程杰体内的血气由潺潺小溪变为滔滔江河，涌动不休。同时程杰运转心法的速度越来越快，血气却逐渐趋于平静，不，更确切地说是内敛，这使得程杰对于自身血气的掌控更上一层楼，此时，程杰才有余力去控制血气驱逐纤虫母体到自己的掌部经脉，开始两条母体还很不情愿，但是在霸道金炎的威吓下，还是屈服了，乖巧地在程杰的双掌经脉中缓缓游动。
“呼呼……”程杰还是挺了下来，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可以说，他是在透支自己的精神力去修炼，这种榨干自己大脑的体验很差，有好几次他都想要放弃了，但是经历了刚刚人命如草芥的一幕，程杰被深深刺痛了，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矩，在这抉择大陆，绝不可能像在现世一样讲法律、守道德，这个世界把弱肉强食放大到了极限，弱便是原罪，而且他不想总是躲在火芸儿身后，他知道火芸儿很强，但是火芸儿不可能一直保护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重要的是，他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所以他才会铤而走险，因为他也要变强，他不想危险到来只能眼睁睁当个观众！
而此时，他的病，也治好了。
一旁的木清雅确定了程杰没有问题后才松了口气，看着程杰手掌经脉处快速绕圈的两条纤虫，她也是惊异不已，等回到客栈后，要好好研究一下。
从虚空中取出一个培养皿，里面装着一条晶莹剔透的虫子，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到培养皿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虫子。
木清雅用小勺舀了一勺培养皿中的液体，轻轻喂给程杰，程杰饮了此水后，面色才稍稍恢复，不似刚刚的苍白与虚弱。
眼前的模糊逐渐重合，正式木清雅精致的容颜，程杰突然觉得很安心，轻轻呼了一句：“谢……谢谢……”
木清雅只是恬静地笑笑。
因为程杰病已经治好了，老者也学到了木清雅的一些手法，正准备退去，回头一看，正是火芸儿。
老者被火芸儿吓得一激灵，因为刚刚火芸儿还在入口处，怎么……是了，如果说有什么可能可以瞬间移动如此长的一段距离，那也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空间属性的天选者，要么是帝境以上的强者，而火芸儿刚刚一直使用的都是火系武功，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没想到您竟然是帝境的大人，老头我输得不冤啊！”
老者没有再逃跑，因为他这点拙劣的轻功，在帝境强者眼中都是小儿科，若不是刚刚老者抓住了火芸儿分神的瞬间逃跑，他能不能逃走都是一回事呢！
火芸儿没有再啰嗦，一掌击毙了老者。顿时，老者的身体软化下去，仿佛体内什么都没有一样，只剩下一张完好的人皮。
火芸儿从老者身上搜出了两样东西：一枚令牌和一封信。
令牌与木清雅从临境老头身上得到的令牌一样，只不过令牌正面写的不是“卒”，而是“兵”。
而那封信是被拆开的，火芸儿拿出信看了起来。
“鬼蝾，见令立刻去混沌城取货物，取易木挂三寸青铜入城，自有人联系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火芸儿想到更多，焚灭了鬼蝾的尸体后，火芸儿这才回到入口，轻松地说道：“解决了！”
“谢谢你，芸儿姐。”木清雅由衷的说道。
“没事。对了，他……怎么样？”火芸儿问道。
“大概处于一种明明清醒了却想赖着不动的状态吧。”木清雅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而躺在木清雅怀里的程杰立刻坐起身，埋怨道：“清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
火芸儿和木清雅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程杰这人，实在有些让人无语，明明木清雅担忧对方，而对方却光明正大吃木清雅的豆腐，被木清雅识破还埋怨人家，简直无耻！
笑过后，木清雅连忙问道：“快试试你之前那个招式，看看有没有提升？”
程杰看了看周围：“这也没有敌人啊，我怎么试？”说完程杰看了眼火芸儿。
火芸儿连忙威胁道：“你要是敢用那么恶心的东西射我，我就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信不信？”
程杰无奈的看着木清雅，木清雅则是指了指光秃秃的墙壁。
“唉。”程杰一脸生无可恋，明明有未婚妻却还要对着墙壁射，这算怎么回事……
于是程杰对着墙壁抬起右手，大吼一声：“吃我一口老坛酸菜浓痰！”
顿时一团红色浓痰以极快的速度飞向墙壁，将墙壁穿了个窟窿，而且这还不算完，浓痰仿佛活过来一样，吞噬着墙壁，转眼就是一个半米的深坑。
“嗯，确实提升了，感觉还有余力，应该还能再射两次。”程杰心中暗喜，总算拜托了一秒男的尴尬，这回底气就硬了！
火芸儿也说道：“不错，这么快就晋升临境了，而且这招式速度比之前更快，破坏力也更强了，至少转境以下武者拿他没办法，转境武者如果是被击中要害也有生命危险，极境以上武者大概只能恶心他们一下了。”
“嗯……程杰，你再试试左手的。”木清雅提醒道。
程杰听了木清雅的话缓缓抬起左手，说实话，他也很紧张，新能力会是什么，如果没用怎么办，一条又一条不安萦绕心间，但程杰还是射出来了！
只见一团微弱的火焰轰击在之前的深坑中，又将深坑炸的凹进去二十公分的样子。
此时程杰泪流满面：“小芸儿，快看，我也会火球术了！”
火芸儿顿时满脸黑线：你才火球术，你全家都是火球术！
此时程杰很满意，都说努力和收获成正比，这顿苦，没白挨！程杰看了看右手，心里默默说道：以后你就叫血掌了。又看了看左手，犹豫了下，以后，你就叫火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