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抉择

  整理好心情后，程杰回到房间，恰好看到满是怨念的火炀。

  程杰有些疑惑：“火兄，发生什么事了？”

  “程兄！”火炀很是郑重地说道：“我闭关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火炀这么激动的样子，程杰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说道：“小芸儿没和你说么，我们仨销毁了一个罪恶的巢穴……”

  “不是这个！”火炀一脸蛋疼地说道，“我是想知道，为啥芸儿和木清雅的感情突然变得这么好！”

  听到火炀无可奈何地咆哮，程杰呆住了，什么相逢有酒且教斟，高山流水遇知音。这都不足以表达程杰和火炀的共鸣！

  只见程杰一手拍了一下火炀的肩膀，平静地说道：“火兄，如果我说那个时候我正在昏迷，你信么……”

  火炀看着程杰不带一丝虚伪的眼神和同样蛋疼的表情，一种同病相怜之感油然而生。

  于是两个心照不宣之人默默来到厨房开始煎药。

  这，便是两个女生的友谊成就了两个男生友谊的故事……

  客栈三层。

  火芸儿挽着木清雅，一到三楼，一些在走廊里活动筋骨的普通人看到火芸儿上来，连忙齐声叫道:“大小姐！”

  火芸儿满意地点点头，而木清雅很是惊讶。

  火芸儿介绍道：“她就是能够治愈你们的医师，你们就叫她二小姐吧。”

  这些普通人见木清雅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很是怀疑她医师的实力，但是想到了火芸儿不也是柔弱的样子，但是实力却很恐怖，于是将信将疑地躬身喊了句：“二小姐！”

  木清雅虽然有些害羞，但她作为青木斋这一代的神女，是受过蛮荒族人朝拜的，所以也不扭捏。

  见众人如此听话，火芸儿点点头，开口道：“我妹妹之前为了救治武者而耗尽力气，现在刚刚苏醒，不过放心不下你们这些伤患，所以来为你们诊治，怎么，就让我的好妹妹站着为你们诊治不成？”

  众人一听，这才手忙脚乱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在三层的楼梯口，便摆上了桌椅供火芸儿和木清雅坐着。

  “你们排好队，我妹妹一个一个为你们诊治。”火芸儿坐好后吩咐道。

  瞬间，这群人像乖宝宝一样排在走廊里，不敢推搡或者争抢。

  第一个患者坐在了木清雅面前，木清雅观察了一会对方的状态，随后才开始把脉。

  精纯的生命之息从木清雅的身上散发，那是对生命的怜悯，后面排队的人还只是觉得心旷神怡，而被木清雅诊断的人恍若走入仙境一般，风轻日丽，飞鸟走虫，树林阴翳，藤蔓延绵，正当他沉浸在柔和的生命之力中时，木清雅的声音响了起来：“初修《血杀虫》，强行容纳纤虫血气虽然没有将你撑爆，但是你身上仍有几处暗伤，若不及时治疗，恐怕你活不过百岁，取香萤草三钱，芦荟半根，安魂花两钱碾碎，以微热之水冲服，对了，我这里还有几贴补体膏，你以之贴于左小腿内侧、心窝下三寸和后颈之处，配合我写给你的药剂，不出三天，暗疾便能治愈，不过期间不可动用你斗境的修为，而且不能食辣喝酒，记住了么？”木清雅一边说一边熟练的将药剂和剂量记了下来，交给病人。

  那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接过药方和补体膏时还有些恍惚，因为他成为斗境武者后，自然也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一些情况，而木清雅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般，更重要的是，当他按照木清雅的话去查看自己的身体时，确实发现了肌体的异样，更别说，木清雅还将补体膏送给他了。

  此时，第一个人对木清雅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愧是大小姐推荐的医师，果然不一般。

  拜谢之后，这人刚要离去，火芸儿开口了：“你取药的话，可以去二层的四号房，如果没有的话，和里面的人说，让他采购一些。”

  那人一听，连忙躬身，强忍着心中的感激：“是，大小姐！”

  火芸儿摆了摆手，若不是木清雅付出这么多，她才懒得管这些人的死活。

  其他人见第一个人激动的样子，还有刚刚舒爽的感觉，哪还不知道眼前的二小姐乃是医术高超的医师。

  只见第二个人恭恭敬敬地坐在木清雅面前，小心地伸出手臂，等待木清雅查看。

  又一次查看后，木清雅说道：“你身体倒没什么大碍，有的话也是消化纤虫后遗留的后遗症，你似乎习过武？我看你体质在修炼《血杀虫》之前就达到斗境武者的程度了。”

  那武者哈哈一笑：“没错，二小姐，我年轻时和村里的高人学过两招，不过也就练成如此了。”

  “嗯，那就没错了，你就先等会吧，我已经让人买药去了，这种药是专门平复消化纤虫后的后遗症的，不过你们都要有所准备，服了此药后，你们修为终生不得寸进。”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我等只要活的性命便满足了，哪里还敢要求更多。”面前的武者认真说道。

  “是啊是啊，二小姐，您是天仙下凡，拯救我们这些普通人，我们已经很满足了！”后面的武者听了木清雅的话，连忙附和道。

  此时每名武者身上都显现出精纯的乳白色力量，这力量柔和而又坚定，缓缓注入了木清雅体内，提高着木清雅的体质。

  普通人自然看不到这乳白色光芒，而火芸儿则是看到了，但没有说什么。

  木清雅没有因为体质提高而喜悦，只是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之前所修的心法过于刚猛，而你修炼的法子又不对，我这里有株寒心草，你修炼时佩戴在身边，不但可以帮你清心凝神，还可以缓解你因错修心法带来的痛苦。”

  “这……”看着桌上散发着微微寒气的碧蓝色小草，这名武者心里感动万分，单膝跪地：“二小姐，再造之恩，永生不忘！”

  “这没什么，下去好好休息吧，一会药来了记得出来服用。”木清雅淡淡一笑，宛如神女，恍惚间，众人仿佛看到了木清雅散发着神性的光辉，而回过神来，却发现，木清雅还是木清雅，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

  木清雅很是尽责地一一为这些通过《血杀虫》刚刚晋升斗境的武者诊断，不但告诉他们如何解除修炼《血杀虫》的隐患，更是治好了一些他们原本的暗疾旧疾，这让众人很是服气，对木清雅感恩戴德。

  随后，火芸儿让他们把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的武者们叫出来。

  随后，木清雅又忙碌起来，直到夜晚，木清雅才诊断完所有的病人。

  伸了个懒腰，木清雅觉得很满足，不是因为收割了病人的信仰之力铸体，而是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医术有了一定提高，处理血灾更加得心应手。

  此时程杰和火炀也刚刚好将药煎好。

  这也亏得程杰曾经和父亲学习过煎药的学问，不然估计会弄得更晚。

  “清雅，我和火兄见你们许久未下来，闲来无事就将这药煎了。”程杰说道。

  “嗯，正及时，你们把其他人叫出来吧，每人一碗将这药喝下去吧。”

  “是是！”如果说火芸儿给他们的感觉是恐惧，那么木清雅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怜悯，通过木清雅的诊断，他们明显感觉到自己一些暗疾已经有所缓和，对木清雅更是心服口服。

  有的武者也说道：“二小姐，您和大小姐也回房歇息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是啊是啊，二小姐尽早歇息吧！”

  感受着他人的关心，木清雅很开心，她并不是挟恩图报的人，但是对于别人的关心，她是打心里开心的！

  此时木清雅也觉得身子有些乏，于是拉着火芸儿走了。

  路过程杰身边之时，木清雅小声地在程杰耳边说了声“谢谢”，便慌张着逃走了。

  过了几秒，程杰才觉得自己的脸上如火烧般，轻轻地深吸口气，这才继续如常地盛汤药。

  火炀瞥了眼程杰，叹了口气：“明明我也煎药了，为啥都不谢谢我。”

  程杰微微一笑：“谁让你单身啊，火兄，作为兄弟，我同情你啊！”

  火炀耸了耸肩，没说什么。程杰哪里知道，火炀不是想单身，只不过，看不上其他女生罢了。

  带着木清雅回到房间，火芸儿突然掏出两样东西：“清雅，你看看这个。”

  木清雅接过后，开始的令牌还好，毕竟她也有一块，但是后来那封信就让木清雅很诧异了。

  “这封信，芸儿姐，你难道是想以身涉险？”木清雅瞬间反应过来。

  火芸儿点了点头，问道：“你应该能看懂令牌的图案吧，至少外围的八卦图案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木清雅点点头，她自然知道八卦图案的意义，虽然到现在几乎已经断绝了关于那位的传说，但是木清雅却知道，那位是真实存在过的！

  “五行神帝啊！”火芸儿叹道。

  木清雅也沉默了，很明显，五行神帝作为抉择第一个帝境强者，开创武者等级划分的史诗级人物，关于他的丰功伟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甚至抉择的命名也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和这样的存在扯上关系的神秘门派，那该是有多么的强大！

  俗话说，危险与机遇并存，虽然此举凶险，但若能接触到五行神帝的一鳞半爪，可以说是受益无穷！

  木清雅可以说是很纠结，普通人若是得到了五行神帝的线索，肯定如飞蛾扑火般探究。但是到了木清雅这个层次，可以说，再好的宝物和武功对她也是可有可无，但是她却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又怕危险来临之时无法照顾程杰周全……

  一时间，木清雅的小脑瓜闪过万千思绪，最终，木清雅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芸儿姐，我、我听程杰的……”随后木清雅将头埋得很深很深。

  火芸儿一愣，随即笑着说道：“怎么，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像个小妻子一样了？”

  木清雅歪过头，颊生双霞，微嗔道：“芸儿姐，你就知道取笑我。”

  火芸儿轻轻抚着木清雅的长发，突然心生失落，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火芸儿才离去，木清雅也歇息了。

  直到半夜之时，程杰搭着火炀的胳膊，将醉醺醺的火炀送回房间，火炀躺在床上之时便沉沉睡去了。

  程杰自己也是喝多了，若不是在现世之时练过，恐怕今晚他和火炀就出糗了。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程杰和火炀在给三层的武者们分发汤药，本来相安无事，但是后来也逐渐与武者们熟络起来，不说知无不言，那也是相见恨晚！由于这几天火芸儿的威势，这些武者还不敢这么放肆，但是程杰和火炀还算比较好说话的，而且男人嘛，聚在一起就容易开始侃大山，开始火炀特别不适应这种场合，后来在程杰的诱导下也放开了，于是后来有人提议喝几杯，两人也同意了，这一喝就刹不住了，除了几个女性武者还有被木清雅诊断过不能喝酒的都加入了这场劫后余生的狂欢中，以致于火炀喝的几乎不省人事，而程杰在自己快不行的时候，直接以不胜酒力为由，拉着火炀就走，于是导致了刚才的画面。

  回到房间，此时屋内黑漆漆的，唯有星辉穿过窗户洒下淡淡的光辉，程杰正寻找自己地铺的位置，突然看到床上木清雅熟睡的面庞。

  是那样的恬静，精致的小脸毫无瑕疵，翠绿色的长发散落在枕边，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程杰在酒精的影响下，突然之间心猿意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向床边。

  此时木清雅当然没有睡着，从程杰进屋她就一直在装睡，感受到程杰满身酒气地往床的方向走来，木清雅的心儿“咚咚咚”得快速跳动着，既有害怕又有羞涩，不知如何是好。

  “程！杰！”

  就在木清雅犹豫之时，火芸儿愤怒的声音传来，替她做了选择。

  “嗯？小芸儿？”程杰虽然摇晃着，但是火芸儿的声音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强打起精神，程杰一步一个脚印走向门外。

  “呜~”待到程杰关上房门，木清雅才撅起小嘴，不知道心里是喜悦好还是失落好。

  来到门外，程杰便看到了火芸儿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怎么了，小芸儿？”

  “呵呵，你把炀哥哥灌得那么醉还问我怎么了？”火芸儿冷笑着说道。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火兄也很尽兴的！”程杰摆着手说道。

  “尽兴是吧？很好，我就让你尽尽兴！”说罢，火芸儿伸出食指，空气中的火元素突然聚集。

  程杰顿时酒醒了大半，身体突然本能后仰，做出一个标准的铁板桥姿势，而此时，恰好一道火束从程杰胸前掠过，程杰站起身，摸了摸胸前的灼热，咽了口口水：“火小芸，你是想杀死我啊！”

  火芸儿也没想到程杰反应这么快，她当然不是想杀死程杰，仅仅想给程杰一点教训，没想到程杰却躲了过去。

  “很好很好。”火芸儿虽然赞叹着，但是她的笑容越发得危险。

  程杰顿时一激灵，火芸儿不在废话，空间挪移之间，火芸儿便出现在了程杰面前，随后便是一团红色的糊状物，结结实实地拍在了火芸儿的胸前，正是程杰的血掌。

  “额……”程杰也没想到自己能命中火芸儿，他只是觉得危机将至，本能的释放血掌，没想到火芸儿像是自己撞在血掌一样。

  而火芸儿在被血掌命中的瞬间，懵了。虽然血掌中的纤虫卵连她的衣物都腐蚀不掉，但是火芸儿也说过，这招可以用来恶心人，她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反而成为第一个被程杰血掌命中的高阶武者。

  程杰虽然愣了一瞬，但是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撕下一块自己的衣服，然后为火芸儿擦拭胸前的纤虫卵。

  火芸儿本身大脑就处于当机之中，程杰一触碰她的胸前，顿时清醒过来，随后，温度，逐渐升高了。

  “你！是！想！死！么！”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话，火芸儿从出生到现在还是冰清玉洁，身子没被任何男人碰过，但是现在，被程杰袭胸的她已经怒极，若不是有苦婆婆的压制，光凭气息就能让程杰无法动弹！

  “额……”听到火芸儿咬牙切齿的声音，程杰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此时程杰真想叫一句冤枉，酒精害人，酒精害人啊！都是酒精的锅！

  “那啥，小芸儿，你听我解释！”

  “带着你的解释，下地狱吧！”

  似乎是感觉到了危机，程杰连连后退，他发现，自己原本的位置突然被金色火焰所淹没。

  是霸道金炎！程杰的心法与火芸儿同出一脉，自然认得这种火焰，虽然他还无法掌控这火焰力量，但是这并不妨碍程杰对这种火焰的认知，想当初，正是霸道金炎带动血气疯狂运转，他才以鲸吸的方式吸收星辉，从而进阶到临境，从这就可以看出霸道金炎是多么的强势！

  见程杰感知如此敏锐，火芸儿素手一挥，滔天火浪化为一条条晶莹的火束，从四面八方向程杰编织而来。

  “小芸儿，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见火芸儿不为所动，程杰也没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火芸儿的火束攻势下，程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客栈。

  出了客栈，程杰发现火芸儿就在门口，仿佛早已等候自己多时的模样。

  程杰连忙向左侧扑过去，然后拐进巷子里。

  程杰的想法很好，虽然火芸儿攻势强大，但是火束总不能自带追踪功能吧，只要躲进七扭八歪的小巷中，自己生存下来的机会就很大，待到火芸儿冷静下来，自己再向她负荆请罪，说点好话，应该就没啥大碍了。

  但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转进巷子的程杰正想往往左拐，发现火芸儿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

  这是什么骚操作？如果说之前在客栈门口还可以说火芸儿是破窗而出的话，那现在呢，明明自己跑在火芸儿前面，为啥反而有一种自己在追逐火芸儿的感觉啊！

  好在程杰此时大脑格外清醒，虽然想着这些与跑路无关的事，但是他可没停止过思考如何跑路。

  本能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火芸儿的霸道金炎后，抄了一条小路就跑。

  然而转过几个路口后，程杰惊讶地发现火芸儿依旧在自己面前，冷笑着，仿佛在说：跑啊，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此时程杰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仰天长啸：“会空间之术的武者简直是耍流氓啊！”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束手就擒，虽然这样埋怨着，但是程杰的身体很诚实地躲避着火芸儿的攻击，每次都险而又险地避开，几番下来，程杰身上的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甚至肌肤上还有被火焰擦伤的烧痕。

  随着火芸儿渐渐冷静下来，她也发现不对了，就算自己被苦婆婆封印了修为，但是对付一个临境武者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为什么程杰可以一次又一次逃脱呢？

  随后，火芸儿开始观察程杰的一举一动，但是手上攻势不止。

  一次又一次瞬移后，火芸儿发现了端倪，每次自己瞬移时，程杰仿佛知道自己瞬移的位置一样，每次都能提前至少一秒躲避自己瞬移后的火束，而且在躲避其他火束时，虽然程杰近乎极限地擦着火舌避过，但是火芸儿却注意到程杰的动作总是先于自己发射火束的动作。

  也就是说，整个场面看起来不像是程杰在躲避火束，而是火束在躲避程杰！结合之前自己被程杰血掌命中的事，火芸儿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真的是大意么？

  慢慢地，火芸儿也没心思教训程杰了，于是掐灭了手中的金炎。

  而感受到身后的灼热之感消失了，程杰才疑惑地回头望去，发现火芸儿恢复正常，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程杰这才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火芸儿走到程杰身边，此时程杰的样子很狼狈，像是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一般，浑身焦黑，到处都有火焰灼伤的痕迹，有些漆黑的肌肤在汗水的流淌下，一块黑一块白，而且汗水流过伤痕，使得本就恶劣的伤口更加红肿。

  看着程杰的惨样，火芸儿忍不住笑了出来，如夏花般灿烂，随后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便宜你了，讨厌鬼！”

  取出药膏，稍微为程杰处理了伤口后，这才拎起程杰，返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