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相同的人
转眼，已经是元旦。
新年的红火热闹已经隐藏在这个古朴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店铺里火红的灯笼已经陆陆续续地挂了出来。新年所应该准备的火红色的裤子衣服也都在服装店里一应俱全。大街小巷，五颜六色的灯笼开始在各家各户的窗户上亮起。绿腾的广场，一对火红色栩栩如生的狮子在入口欢迎着每一个到来的人。街角边，一个个路牌上挂着红色的中国结，表现出绿腾百姓对美好生活的祝愿。
“今年过年早？”顾欣正和郑林逛着街，“这刚元旦怎么年味就出来了？”
“今年过年早啊。16号就过年了。”郑林说道。
“对了，一会儿我们回下专案组，我给大家买的新年礼物到了，今天都放假了，会没人签收的。”顾欣看着表有些焦急，“我们现在回去吧。一会儿晚了该让快递员着急了。”
“喂，我说，你怎么从来没让我等你，你就不怕我着急？”郑林拎着大大小小的口袋在后面抱怨。
“你会着急么，我怎么不知道。”顾欣有些狡猾地怼道。
“我当然会着急，”郑林有些脸红，“我不是怕你着急才不说嘛……”
大概，世界上最让人痛心的感情莫过于一个人在努力奔跑，另一个人在慢悠悠地闲逛。奔跑的人在前，闲逛的人在后。
郑林知道，顾欣可能或多或少地明白他的心意，却从未回应，也许是源于顾欣对白衣失踪的执着，也许是源于她根本从未在意。
只是，他在等，等那尘埃落定后的最后答复。
这里离警局很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车里，暖气的温度开得恰到好处。显然，控制这样一个温度，郑林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音响里，温和的音符正在小小的空间里飞舞，正是顾欣最喜欢的《天空之城》。
车里的气氛有些小小的尴尬，良久，顾欣开口:“郑林，我觉得我们对林晨和刘洋的案子调查的不彻底。”
“他们都有罪过，也都是通知单上的罪名，怎么会不彻底呢？”郑林见顾欣没有闲聊的意思反而说起案子失望地说，“况且刘洋的通知单已经作废了。”
“不对，林晨因为贩卖国宝中饱私囊，所以罪过是贪婪。刘洋因为私生活不检点，为了活命间接杀害了暮云，所以是色欲。这，是不是有点牵强？况且，你想想，七宗罪是人性的七恶，他们现在是大恶吗？”顾欣担忧地说，“一个失去脸皮，这个失去了眼睛，这样的惩罚不应该是这种小罪应该承受的。”
“这么说，还真有些说不通，”郑林同样担忧起来，“按照我们的这个想法是不是意味着以后老人摔倒不扶也要被杀吗？”
“他们身上肯定还背着人命。”顾欣确定地说，“他们既然是蓝墨轩逃跑的成员，不可能那么干净！”
“可是，刘洋的通知单被撤销了！”郑林提出了矛盾点，“说明他和暮云之间的罪过已经没有了，但是不代表他色欲的罪过撤销了。”
“通知单可以再发，但是这个刘洋不简单，需要我们好好调查一下。”顾欣捋了捋头发，“你想，就他刚醒来那会儿，怎么会那么镇静。还有，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平静，现在回想，一切都不正常！这个刘洋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他在伪装？”
“那怎么办？”郑林焦急起来，“现在刘洋一个人在医院岂不是非常危险？要不要告诉组长他们？”
“不会。”顾欣镇定地说，“你忘了，还有通知单，通知单不出现，白衣不会杀了刘洋的。”
不知不觉，顾欣他们已经到了警局的大门，郑林把车停在离楼门最近的地方，下车为顾欣打开门。
“老郑，你看，怎么两个快递？”顾欣惊讶地看着一个平平的纸壳袋子说道，“这个不是我的，这个小的袋子，能装什么啊。”
“打开看看，也许是朋友给你寄来的贺卡呢。”郑林找来剪子，三下五除二地剪开了快递。
一张通知单和一封信就这样出现在了顾欣和郑林面前。
二分之一通知单
二宗罪:色欲
受刑人:刘洋
执行人:白衣
时间:新年伊始
郑林拿起那封信，和顾欣一起仔细地看了起来，企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顾欣顾警官:
好久不见！
游戏开始了，我送你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中要笨很多。竟然连他们的罪行都没有调查明白。
作为执法者，你有没有感觉有些失败呢？是不是很想马上抓到我？然后大卸八块。
哈哈。
好了快过年了，我送你一个福利吧。
从现在开始，我会在一个最不敢去的地方等着你，直到今年的最后一天。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忘了说，白衣是你创造出来的，你忘了吗？
你的古装很美。以后有机会我会好好欣赏。
记住，这次我要的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双眼睛了。我要的是刘洋的命。
最后，问候郑警官，我知道你一定在看。
你们最爱最恨的白衣
郑林狠狠地把信拍在桌子上，看着旁边脸色有些苍白的顾欣说道:“写封信，不能让组长他们看到，你会被怀疑的。”
“不，郑林。”顾欣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白衣冲着我来的，就算我今天隐瞒，她也会设法让其他人知道。”
顾欣有些疲惫地用手撑着桌子，“打电话给组长，告诉他通知单出来了。”
《圣经》中写道:“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不可否认，郑林对顾欣的爱意，只是，也许，顾欣更爱她自己。
这点，白衣早已看出，所以，才会把挑战的矛头指向顾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