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爱魔
保护刘洋和调查刘洋的底细两个首要的任务正在专案组的会议室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因为刘洋这个案子的紧迫，顾欣郑林他们已经停下了手里对林晨案子的重新调查，开始新一轮的跟时间赛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小年，距离刘洋的受刑日还有七天。
刘洋是外地人，他的籍贯是哪专案组的成员都不清楚。
十年前的刘原，十年后的刘洋，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对专案组来说，却是两个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数据。
刘璐那边，更是无法进行。新年伊始，天气转寒，很多老人孩子都陆陆续续地住院接受治疗。绿腾市又接连发生很多起流感的传染病例，让本就拥挤不堪的住院大楼已经到了在走廊加床的地步。
小偷，扒窃，医药代理，病人家属形形色色的或可疑或可笑的人群，让刘璐已经晕了头脑，根本无力发现可疑的人群。
而所谓的保护也就成了空谈——就算刘洋发生危险，刘璐也只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进行保护，因为，那个“清洁工”的队友，每天都被拥挤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不知要被病人的家属骂上多少次。
“看来，这次我们的难度有点儿大呀。”程梓航听着医院那边传来的情况不由得有些担心，“恐怕，这次我们依旧是输啊，这个刘洋隐藏的太深了，白衣又选了这么一个点儿。不把刘洋从医院揪过来，那里的安全隐患和公众舆论就能把我们压垮。”
郑林一边和刘德志研究着医院各个通道的情况，一边苦笑，“组长，医院无法布控啊。你看，这人流量这么大，这个刘洋的病房又在中间楼层，可上可下不说，就这附近的六台电梯我们就监控不来，何况还有那么多逃生通道和绿色通道。”
“医院周边也不行，这个是三级甲等医院，本身交通便利，而且，地铁站，车站，私家车，出租车，太多了，白衣要是想逃跑太容易了。况且，这附近三百米还有一个大型购物中心，我们布控人员不可能这么多。”
“组长，我已经查了蓝墨轩成立以来所有和它有关的案子，没有这个刘洋的任何线索。”顾欣捂着酸痛的脖子说道，“还要不要查更早的？”
“不用。”程梓航眉头紧锁，“这个刘洋可能是蓝墨轩另外一个分支。”
“我说，你们想过没有，白衣这次可不一定现身哦。”刘璐一遍遍复查着暮云的尸检报告，“别忘了刘洋的眼睛是怎么伤的。他记忆里的炸弹可能不止这一个。而且，这个白衣要是在医院安一个炸弹来威胁医院的人让刘洋死，就算咱们把它拆了，这个刘洋可能也不会活下来。可不要低估人性哦，哥哥姐姐们。”
“找到了！这个刘洋有案底。”连向高兴地尖叫起来，“我黑进刘洋的程序了！”
“怎么样，什么案底？”大家赶紧围到连向的周围有些期待地问。
“我尝试了很多办法来破解这个翻墙软件，但是这个密码太复杂了我一直不能破解，我尝试了刘洋的生日名字缩写，甚至咱们专案组所有人的名字，都不行。最后，我试了一个长句的拼音缩写——暮云，我比你，一生一世，永生永世，生生世世。然后，我查到了刘洋和蓝墨轩成员的所有记录。”连向一边向大家展示着所有的聊天信息，一边说，“他们很多话用的暗语，我听不明白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但是，我通过他的浏览记录发现他经常浏览凤凰网上关于“绿腾市神秘女子失踪案”的文章，并多次回复。然后，我黑进了咱们的内网，找到了这些案子的调查记录，发现，其中87名女子被杀案刘洋都接受了调查。”
“抓，抓刘洋！”程梓航显然已经被压力弄的有些崩溃，看到一点希望就已经接近疯狂。
审讯室里。气氛有些沉默。
刘洋双眼刚刚拆下纱布，一块纱布贴在眼皮上，防止伤口处沾到灰尘。
刘洋的对面，连向和程梓航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
三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很久，好像要吃了对方一样。
良久，郑林开口说道，“刘洋，你身上背着不止一条人命吧？”
“警察先生，我是合法的公民呀。我怎么会背人命呢？”刘洋继续装着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
“我提醒你一下，你身上背着87条人命。”程梓航把身子微微向前，做出攻击的姿态，“你已经被发了通知单了，你现在很危险。”
刘洋懒羊羊地看着椅背说道，“既然你们认为我背着人命了，我也不费心让你们救了，我死了就好。”
“你……”程梓航愤怒地拍着桌子，“刘洋我告诉你不用你嚣张，你会后悔的！”
“组长，出来。”程梓航的手机亮了，干净的屏幕上，连向的信息显得有些突兀。程梓航知道，连向虽然有些内向羞涩，到心思细腻总会发现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
程梓航照做，装模作样地拍着桌子喘着粗气，一副自己特别生气的样子，“刘洋，现在你就在这儿好好呆着，看看我们谁耗得住！”
审讯室外，程梓航有些疑惑地盯着连向，连向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道，“他牙齿发黑，部分已经烂了，说明他吸毒，一会儿他毒瘾犯了就会说真话。”
程梓航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刘洋的细致，摆摆手和专案组成员一起等待刘洋毒瘾发作的时候。
审讯室里，刘洋的眼睛有些湿润，他颓废地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嘴里囔囔地唱着一首歌：
真实在梦境中淹没
灵魂在虚幻中摆脱
月冰冷的照射穿不透的寂寞
唏嘘此生为爱的执着
看不破生命的曲折
挣不脱是心中的魔
就算没有枷锁未必就有解脱
黑夜盛放怎样的花朵
烛光闪烁人影婆娑
模糊的脸色
一燃一熄阴阳的相隔
爱也苦涩心也残破
生命的凋落
骤来骤去轮回中定格
《圣经》中曾说过：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对于刘洋来说，爱情就是浮萍漂泊，衣带渐宽一生寻觅，也不过只为寻得一方净土与那个人相爱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