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谎言的心
三天回门，世俗礼仪！百越之地的神沙教宗已经变成不毛之地，神棍自然没有带天雪回齐国皇城。
那离开的神沙教宗的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年轻的人看着荒凉而凄惨的田园痛哭着、询问着、怒骂着，而老人们却淡然一笑：“我们本来就一无所有！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只要我们还活着就是对生命最大的礼赞！”
年轻一代的人劝诫着老人迁徙去别的地方生存，而老人们却抓起了焚烧过的土地眼中露出坚定的神色摇了摇头。
在老人们坚定眼神流露出来的是对故乡的热爱、是对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的回忆。
“倘若我们离开这里，无论今后是安居还是显达——可是心仍旧是流浪的孤儿！”
忙碌的吵闹在不毛之地响了起来，老人们率先动手了手收拾着自己的家园。
随后越来越多的年轻一代的人加入了忙碌之中，那在时间的流逝中横山的树木不断的运了出来。
在百越之村的正中间——原神沙教宗城堡处，老人们按照曾经房屋的模样指挥着年轻人盖着。
“何必要重新建造那个没有人居住的城堡？”神棍不明白百越小村的人们为什么率先盖那个庄重而宁静却不愿意居住的神沙教宗，他实在忍不住问着徐东以及其他老人们。
可是徐东没有回答，老人们也不曾回答他，他们依旧忙碌着自己应该忙碌的事情。
日落时分，人们的忙碌停了下来！炊烟在抹着汗水的村妇中间升起。
嘀嘀的踏马声，隆隆的车轮音……那些出世的神沙之流接到消息陆陆续续的赶了回来。
而那些出世且归来的神沙之流看到百越之地的模样，他们没有询问、没有指责、没有怒骂……就像是百越老人们先前一样的平静。
“夏种的稻谷，我带来了！”归来的神沙之流用平静如水语气说着。
“没事，一切都没事！只要人还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归来的神沙之流用幸福的语气说着。
“你们休息，晚上建造神沙教宗就交给我们吧！”归来的神沙之流看着曾经城堡的地方简单的说着。
……
月光如此的皎洁，夜里的酣睡声肆无忌惮的在焚烧过的土地的响彻着，归来神沙之流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借着月色照耀忙碌的建造神沙教宗。
这一夜让本来睡眠就不多的神棍失眠，他听着忙碌和酣睡呼噜声抬起头仰望着世间人们眼中的皎月。
天雪搂着他依靠着肩头陪着他默默仰望着月下的星空，他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彼此地心都如漆黑之月隐藏了许多不能言及的秘密。
直到忙碌交替，直到日月轮流，直到晨烟袅袅升起，他仍旧一直凝视着漆黑之月，而天雪却躺在他的怀里发出了熟睡的均匀声。
百越之地的年轻一代对神沙之主是敬畏的，之所以敬畏是源于不是真正的了解！那百越之地的老人们流露出来的不是敬畏，而是感激和尊重。
但无论是敬畏还是尊重，神棍都明白那并不属于自己——它是属于叶神的、属于所有对生命的尊重的神沙之流。
而今的百越之地是荒芜、凄凉的，在这里没有已经没有谁比谁高贵、没有谁比谁特殊——他们吃着相同饭菜，睡着相同的焦土。
“教主，你吃点东西吧？”徐东端着为数不多的碗来到神棍面前说着：“你一夜没睡，如果不吃点东西身体……”
“你不也一夜没睡吗？”他没有看碗里盛的是什么，因为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别人能吃的下去，他就能。
天雪的熟睡的均匀声改变了，她睁开了眼睛却没有从他的怀里起来。
“为什么要建这个没用的神沙城堡？”神棍看着徐东把碗放下问了出来，他说的没用自然是指百越之地和神沙之流的人们并不会在里面居住。
“因为我还活着，因为我们都还活着……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孤儿！”徐东说的很真诚，他眼中自然的流露出感恩和家的味道。
而他的这句话是回答了神棍的问话，它更回答了神沙城堡存在的意义。
不多时，天雪从他怀里起来，她打了个熟睡之后都会有的哈欠；碗里稻香的味道刺激着饥饿的味觉，而她止不住肚子的叫唤的声音。
“吃吧……我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神棍看了一眼天雪说着，而后他犹豫一下说道：“不如你回齐国皇宫吧？”
天雪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端起了碗喝了一口，那稻香的味道和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但她没有在他面前皱眉更没有在他面前抱怨。
随后天雪习惯性的想要去打扮着，可是她一愣才明白这里修饰容貌的胭脂没有了、引人入胜的香水没有了、模糊不清的铜镜没有了、色彩斑斓的服饰没有了……就连睡觉的房间也在星空之下！说实话天雪真的不适应这种变化——不适应从繁华到平淡的变化。
“你还是回齐国皇宫，等过几天我去……”从平淡到繁华不需要适应，但是从繁华到平淡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这一点神棍很清楚，因为他在秦国亲眼见过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转变。
“不……你答应我的，难道这么快就都忘记了吗？！”天雪不能在装听不见，因为他说的很大声。
“可是……”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天雪极力的隐藏双眸流露出来的真实感情对他这样的说着。
“你不要勉强自己！”神棍对着她笑了出来说着：“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它告诉我你很不喜……适应这里！”
天雪一愣，她不明白自己隐藏的如此之好！为什么他简单的和自己对视一眼就知道了呢？！
突然之间，天雪脸色变得惨白起来，她想到了一个谎言更想到一个谎言被识破之后的事情。
那美丽的双眸逃避着，可是它却逃避不了心中恐慌情不自禁的流露。
“你在害怕……”
神棍的话还没有说完，居住在边陲小镇的白国公带着女儿白芷和孙子来了！
作为神沙教宗所谓的领导者、作为所谓百越之地所谓的主人、作为齐国皇室所谓的驸马、作为齐国公主所谓的丈夫……自然来人通知了神棍——当然还有天雪。
只是短暂的一刹那、只是一瞬间的被打断，天雪眼中的恐慌被另一种恐惧自然而然的代替了。
“我害怕你再骗我！”天雪不在压抑双眸流露出来的感情，她那惨白的脸仍旧还是惨白着：“走了以后就不在回来了！”
神棍笑着，说实话他很不适合装笑，因为那装笑的脸很难看——只要不是盲人，任谁都能一眼看破。
“王八蛋，你真的有这样的打算？！”天雪想要脱下了他给自己穿的外套扔过去，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太大，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向了这里。
“不是……我准备想要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回齐国只是……”那不会装笑的人当然也不怎么会说假话——说着说着就停顿了下来，因为后面的假话他还没有想好自然就断片了。
“王八蛋……”天雪不是笨蛋，她是在繁华中和皇宫中长大的聪明女孩，她知道该怎么样面对谎言更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不算是谎言的谎言。
而争吵并没有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样发生，而无理取闹也没有在高傲的公主身上发生。
神棍拉着想要离开的手认错了，那想要离开的手在异常‘气愤’中想要挣脱——不承认一颗谎言的心。
那穿越过人群的白国公看到了这一幕，那抱着儿子的白芷也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天雪的手还被紧紧的握着，她看到面前出现的这两个人和其他女孩一样惨白的脸改变了颜色变得红晕着。
“怎么才结婚就闹别扭了？”说话的白芷，她笑着询问着：“是不是又耍公主脾气想要回齐国皇宫告状去了？”
“才不是呢？”天雪红着脸、低着头说着：“是这个王八蛋想要赶我回去……”
“休妻？”白芷的听到‘赶’字她的笑容凝固了起来，瞬间她用责备的目光看着神棍询问着：“我知道雪儿虽然有些任性，但你也没必要娶过来就休了！你何必要这样羞辱一个女人？！”
白国公看着天雪的模样又看了看神棍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表情对白芷说道：“女儿，人家的家事你就不要问了……你看这是要休妻的模样吗？再说雪儿这么聪明是能解决的！”
经过父亲的示意，白芷发现天雪的脸更红了，而神棍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她的手，这时她才知道关心则乱在自己身上展现的竟然如此的完美。
“雪儿，你姑姑给你带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随后白国公看着天雪平静的说着：“还有天勤也来了，他很想你！”
听到白国公如此说神棍松开了天雪的手，而天雪也知道白国公有话想要和自己丈夫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