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忠厚老实
白国公递给了神棍两页破损的黄纸，那是古文字和现代文并存的黄纸，它的破损是岁月流逝的痕迹。
那奇怪的梦、可笑的梦、尴尬的梦……在岁月留下来的历史中被证实。
神棍无神的凝视着忙碌的人们、失落的凝视着天雪的背影、恐慌的凝视着天空漆黑之月、痛苦的凝视着白国公想要得到回答的脸……
突然之间，奔跑着、逃避着、……而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瞬间而已，神棍骑上了停留在百越之地的马儿离开了。
马儿来不及和主人告别，正如神棍来不及和天雪解释一样在晨曦消失地白昼中极速的消逝着。
“白国公，你把天雪带回去齐国皇城——永远也不要回来！”这是仓促之中，他留下的唯一的一句话。
虽然说话的语气是坚决的，可是那和白芷同行的天雪却也已经骑上马追了过去。
“雪儿，你不要忘了你娘交代你的话！”白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对离开的天雪大声的说着。
可是并没有回应的话语，有的只是人们忙碌的吵闹和马蹄的急促声。
一天的马不停蹄，一天的不懈追逐；人能如此的坚持，而马却不愿意和人一样坚持着。
在夕阳下，天雪终于追赶上了他那停下来的马儿。
“我后悔娶你了……我真的后悔娶你了！”神棍第一次露出痛苦的表情说着：“不管我欠你一个什么样的承诺……我都不应该娶你！”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天雪听到他如此说，她不明白国公对他说了什么。
“天、煌、白……三家本是一家！”神棍像是对天雪说，但那说话的声音更像是对自己内心的嘀咕。
“又是天、煌、白……三家本是一家的话！连你也这样说！”听到神棍的这句话，天雪心中升起了无处述说的愤怒，她只能扬起手中的马鞭击打着尘土：“我们三家的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是我不能娶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
“是因为天姓是煌家和白家的后代吗？”天雪打断了神棍的话，她问出了自己在齐国深宫已经问过一次的问题。
“是！”简洁而明了，短暂的语气不掺杂任何隐瞒和欺骗。
“又是这个狗血的解释，又是那个破烂的族谱！”天雪痛恨的说着。
但说完之后，天雪沉默着——她看着齐国的方向久久地沉默着。
那沉默是无声的可怕，但是可怕却不是无声的沉默。
“你休了我吧！”沉默总是会被打破，一句异常平静的话语从天雪口中说了出来，此时她没有了傲慢、没有了任性、没有了笑容、没有了得意、没有了谎言，有的只是渴望人性和痛恨繁华的平静。
神棍难为着、痛苦着……此时，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做，虽然他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也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是他梦中的女孩，他知道只要出现在梦中的人对他都很重要——况且他还欠她一个承诺，欠她一条命！
当伪装的傲慢消逝殆尽，当痛恨繁华的心交织着……留下只有最纯洁的双眸和最纯粹的人性。
“我并不是你梦中的那个幸福的女孩，那些话是我熟睡后说出来的！”天雪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说着，此时她不必在隐瞒也不必在撒谎，那双瞳如水一样流露出纯洁的颜色。
两双眼睛短暂的相对着，猛然的心悸和疼痛如针一样刺进了他的心，因为此时天雪眼中流露出来的是内心的纯洁、无助、责问……和梦中女孩流着泪的双眸一样。
而梦境和现实如同白昼和夜晚交替一样，现实中的天雪无声的泪水挂在脸庞和梦境逐渐和女孩的身影重合着。
当谎言以认、心灭如灯、纯洁如雪、何处责问、无处呐喊，天雪挂着泪水，转身而去……
“你不能走……”如身处梦境一样，他自责着、留恋着、痛苦着……伸出了想要抓住一切的手。
可是梦境永远是梦境，现实永远是现实——梦境中，他抓不住远去的背影，而现实中，他却挽留住了想要远去的背影。
“我说了——我不是你梦中的那个女孩！”天雪如梦中的女孩一样挣扎着想要离开，但他的手却死死的抓了她。
“为什么你那样悲伤？”他如梦境中一样无数次的的问着：“为什么每次都要走？！”
“为什么我要如此悲伤呢？难道你不知道吗？！”天雪没有在意他是问自己还是问梦中的女孩，她挂着泪水对他说着：“从小喜欢的人却不能嫁，而今嫁的人却要千方百计的休了我！”
“你嫁给了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他咆哮着：“你不是说等我来娶你吗？”
“我说了，我不是那个女孩……我嫁给了一个混蛋！”天雪受不了他这样——受不了这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努力的想要挣开他的手说着：“你放手——你给我放手听到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嫁给了谁？你告诉我啊！”沉浸在梦境之中的他听到她嫁人，他止不住心中愈演愈烈的愤怒质问着。
“我嫁给了你这个混蛋！”无可奈何的天雪哭泣了出来，因为她已经知道他质问并不是自己，而是梦中的女孩。
“我？”神棍松开了天雪的手，那如梦境的画面破碎着，而现实重新照耀在他的心田。
哭泣的天雪不在说话，她骑上马离开了……而那离开的方向不是齐国皇城的方向更不是神沙教宗的方向。
猛然之间，神棍愣在原地，那梦境破碎和现实回归让他分不清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骑着马儿远去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当神棍迷惑的目光和天雪目光碰撞在一起之后，随后他分清了现实和梦境，但分不清梦中的背影和天雪的背影。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去找梦境中的那个女孩吧！”天雪回过头大声的对他说着，她心底很羡慕那个梦境中的女孩，很嫉妒那个梦境中的女孩……那是她的新婚之夜，可是他做了一晚的梦也说了一晚的梦话，但那梦话却并不是对她说的。
一瞬间，神棍犹豫了起来、难为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的去选择，因为此时他认定了天雪就是梦中的女孩，可是那白家族谱留下的话让他异常尴尬、难以去抉择。
“去你、妈的古文字，像我这样忠厚老实的人都说谎话去骗了天囡，还有谁不能说假话来骗我！”神棍开始怀疑着白家族谱留下来的古文字、开始怀疑着在岁月流逝中的历史。
策马奔腾着追着天雪离开的方向，不多时神棍就追上了她。
神棍没有说任何的话，他直接堵住了天雪的去路并让她停了下来。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来干什么？”天雪恢复了原本的高傲，她的眼泪也已经不在了。
神棍下马，他走到天雪的面前想要把她抱了下来，可是天雪反抗着。
“臭流氓，你要干什么？”天雪反抗不了、制止不主，她只能骂着他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可是你夫君，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神棍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说着：“我说要休了你吗？！”
“王八蛋，你疯了吗？”天雪被她制止了所有的反抗。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让你再次离开！”天雪越是反抗，他制止的就越厉害。
“混蛋，我不是你梦中的那个女孩……我是骗你的——那些话都是你梦中自己说出来的！”
“我说是你就是！”
天雪已经放弃了反抗，她逐渐的平静下来，她不知道喜欢说谎的自己为什么偶尔说一次真话别人却不相信自己了。
“如果我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离我而去？”既然神棍认定她是梦中的女孩，天雪只能顺着他的话问着。
“别人不希望我娶你……是别人不希望你嫁给我！”
“谁？是你女儿？是你老婆？还是你的那个妹妹？”
“都不是——是白芷！”
白芷，对于这个名字天雪很不陌生，因为那是齐国皇族族谱中出现的名字：“你不会说谎吗？你能不能找点靠谱的理由来骗我？”
“我没有骗你——就是她！”神棍说的很认真：“曾经我在梦中遇见过一个人，他说和我是兄弟，而白芷是她的妻子！”
“煌玄？”
“是就是他！”
天雪沉默了，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并没有说谎，因为说谎时的他脸色是尴尬的、语气是间断的。
“是她在梦中说的吗？”天雪平静的询问着他说道。
“不是，白家的族谱上的古文字留下一句话说：我不能娶白家的女人，否则……”
“我是煌玄的子孙！你是煌玄的兄弟？”天雪嘲笑着说着：“那你怎么没有如先祖一样死去呢？而今却还活着娶我！”
神棍听到天雪的嘲笑，他不由的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如果梦都是真的自己为什么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