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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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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漠酒馆的瘦黑男人没有在回来,他已经离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井涌黄水、酒馆矗立,它们是荒漠的象征——象征着驻留和歇息。

  简装而行,天囡似乎没有带酒馆中的任何东西又似乎带走了酒馆的灵魂。

  那荒漠契约和仙人掌开花的故事,天囡现在不会知道——以后可能会知道。

  新的生活不应该被岁月禁锢!这是瘦黑男人对神棍说的最后一句话,它包含了荒漠契约的真谛、诠释了仙人掌开花的意义。

  马作的卢飞快!在回首和契约中的马儿犹如霹雳弦惊飞奔在空旷而燥热的荒漠边陲。

  那荒漠尽头仙人掌的浦园,洁白之花在刺尖、在风中、在烈日下笑着、舞蹈着、幸福着……

  承载着岁月,承载着历史,承载着梦想,承载着自由的风是时代的见证者。

  回顾着岁月,回顾着历史,回顾着梦想,回顾着自由的人是时代的书写者。

  在承载和回顾中、在见证和书写中,在葬步埋行的不羁中、在葬步埋行的潇洒中,神棍的心跳随着喜怒哀乐的变化而改变着跳动的频率。

  策马奔腾,潇洒如风,神棍如葬步埋行的送行者——送行着曾经的岁月和梦。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呼喊的潇洒,自由的不羁,狂傲的不恭,奔腾的挥洒:“不忘的是人对美好岁月的情怀,回响的不是人向往历史的美妙!”

  “了不起!”神棍在奔驰中极速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渐去渐远的荒漠大声的说着,这是他对那个笨女人和荒漠最后的评价。

  天雪和小囡跟在神棍的身后停了下来,她们不清楚他说的了不起是对什么的赞叹。

  秦国帝都——溧阳,它横立着在荒漠之外拒绝着黄沙的侵袭。

  这次神棍没有如以往一样避讳神沙之流,他直接带着天雪和小囡向将军府而去。

  秦国大将军吕伟出来迎接着,他还是一如既往对生命的恭敬和尊重。

  而那之前嚣张跋扈的吕子乔,他如同百越之地的年轻一代一样敬畏着看似平和的神沙之主。

  “帮我准备房间,我们今天要在这里休息一夜!”神棍说的理所当然,因为他已经不在讨厌或者排斥神沙教宗。

  “教主,秦国公主嬴桦想要见你!”吕伟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要不要见一下?”

  听到这句话的天雪,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有些难看,她知道神沙教宗的决定、知道自己是如何嫁给他的。

  “我是齐国公主天雪,我是他老婆!”天雪抢在神棍面前开口了,她尽可能的把关系都理顺着。

  而神棍和小囡则是不解的看了看吕伟又不解的看了看突然说话的天雪,他们不明白吕伟为什么要这样说、不明白天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不是拒绝而又是拒绝话语。

  此时,吕伟被天雪的这句话堵住了所有的说话欲望,他没有解释,因为神沙之主没有问那个如孩童一样的妥协故事。

  随后,吕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离开了将军府向秦国皇宫而去,而吕子乔则陪同着神沙之主并安排着一切。

  那始终带着敬畏目光的吕子乔跟随在他们的后面,神棍知道吕子乔敬畏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敬畏着拥有繁华的权利。

  因为那时之后,秦国大公子被贬为庶民,吕子乔被剥夺所有的爵位!

  平淡的生活能使人充满敬畏,平淡的生活会使人宁心静气!吕子乔曾经抱怨过自己也抱怨别人,而此时却冷静了下来。

  秦国的夜市早于齐国的夜市,但秦国夜市的繁华比不上齐国夜市的繁华。

  作为喜欢繁华和热闹的围观者——天雪撒娇着让他带自己去,她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妹妹,你要不要一起去?”天雪搂着他的胳膊在房间中问着。

  “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小囡说的很直接、说的很坦诚,她的确是不喜欢繁华中的吵闹。

  “我们走吧!”神棍没有去劝小囡也不能去劝她和自己一起前往。

  那如同最简单的夫妇、那如同最平常的人们,天雪挽着他的胳膊从不算漆黑的小巷向灯火通明的地方缓缓走去。

  甜言蜜语的幸福、山盟海誓的契约是繁华且不被灯火照耀下的小巷的另一面。

  缠缠绵绵的恩爱、暗送秋波的情愫是繁华且不被世人知晓的灯火下的新世界。

  那一如既往的作为繁华围观者的天雪不知道繁华下真实的生活,那一如既往的作为繁华围观者的天雪不曾看到灯火下的新世界。

  “你和你老婆常说过这样的话吗?”天雪听着别人恩爱的甜言蜜语问着。

  “她从来不会来这里的!”神棍犹豫一下说着:“除了照顾我这个大白痴外,她还要照顾女儿——她没有时间来这里!”

  “大白痴?”天雪笑着说着:“如果你是白痴的话,你老婆怎么会愿意……”

  “她照顾了我五年或者说是五十年!”神棍打断了天雪的话说着:“我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会干……不,那时她要求我去要饭吃!”

  神棍对于天雪、对于这个在繁华长大的妻子没有什么好隐瞒也不需要在隐瞒。

  “你说你爱我……像他们一样!”天雪不在问,她指着昏暗中的男女说着。

  不多时,那咯咯如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巷中响了起来,

  “背我……我不想走了!”天雪撒娇着张开了手,她气呼呼的表情配合着幸福的笑声说着:“真是个大白痴连学人家说话都不会!”

  神棍没有拒绝,他并没有背天雪,而是把她抱在怀里向繁华的灯光而去。

  当繁华映照在幸福的脸上失去原本的吵闹声,当灯火映照在情感的心田犹如白昼明亮着。

  “人多了……”天雪松开了搂在他脖颈的手说着:“给别人看见不好的!”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夫君……”神棍不理会她:“谁爱说就说——管我们什么事!”

  犹如:我是你的妻子!这句话一样,神棍笑着说出的这句话把天雪所有的拒绝堵住了。

  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抱着、就这样理所当然的搂着;秦国的民风是旷野的,街道的繁华没有指指点点,而是议论着或者说是对秦国荒漠契约的羡慕和祝福。

  而所有的一切在天雪看来都是甜蜜的,而所有的目光在天雪看来都是嫉妒的,她宛如最幸福的天使、宛如最幸运的孩童摆动着自己纤细的腿。

  在街道上、在灯火中、在行人间,天雪吃的不是秦国繁华饭菜,可是她觉得那比繁华饭菜更加有味道;在吵闹中、在等待时、在人群里,天雪喝的不是秦国繁华酒水,可是她觉得那比繁华酒水更加能下咽。

  那脏兮兮的嘴巴、那脏兮兮的小手、那脏兮兮的街道、那脏兮兮的小摊……在灯火的照耀下脏兮兮着。

  抬起他的胳膊,在人群中擦拭着自己脏兮兮的嘴,拉着他的手,在行人中涂抹上她手上的脏兮兮。

  突然,奔跑而得意的笑声湮灭在吵闹的夜市;随后,追逐而担心的责问的笑声湮灭在拥挤的街道。

  灯火的通明在欢乐的乐曲中变得阑珊着,行人的拥挤在月影的移动中稀疏着。

  那没有困意的天雪、那满脸油污的天雪、那脏兮兮的天雪、那挂满了幸福的天雪在他背上从街道的尽头‘走’了回来。

  那繁华的街道失去吵闹,只留下月光如水的照耀,那豪华的酒馆还在繁华,在月光如水的照耀下吵闹着。

  疲倦且困倦的迎客小二在豪华吵闹声中打着哈欠。

  在路过豪华酒馆的时候,天雪挣扎着要下来,可是神棍却没有让她下来。

  “老公,我不是要……!”天雪搂着他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我知道,但是夜已经深了!”神棍知道天雪想要干什么。

  “只要一会行不行?”天雪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问着:“就一会嘛!”

  神棍放下了她,而天雪则是走向豪华的酒馆,在进去的时候她回头笑着看了一眼他。

  豪华酒馆的迎客小二听到脚步声,他们强行打起精神、尽量微笑着说着恭迎的话。

  神棍在月光的街道上等待着她出来,说实话他不希望她进去——不希望让她深夜进豪华酒馆。

  “是你?”突然,那豪华酒馆迎客的小二——在如水的月光下看到了一张熟悉且记忆深刻的脸。

  将军府,一处偏房的灯光还亮着,吕子乔在灯火的照耀的房间读着兵谱和治国安邦之书。

  当人们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吕子乔在浩瀚的书海中承认了父亲对自己的评价、在渊博的无知中承认了自己的不可一世。

  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吕子乔不喜欢这句话只能鼓舞人心的话,他喜欢的是父亲常说的一句座右铭:无知而伟大是最伟大的无知,渊博而谦逊是最谦逊的渊博;越渊博越无知,越无知越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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