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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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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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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做了个梦,梦里姐姐穿着雪白的婚纱正挽着谁的手走在洒满了花瓣的红毯上,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除了她自己。

  姐姐能嫁得如意郎君她应该高兴才对啊,为什么心里闷闷地,像是丢了什么,又想塞了个什么似的呢?

  直到新郎转过脸来,胸口堵着的东西才终于咽下去,脱口就大喊:“宗释,宗释——”

  手背一紧,被谁拢在了掌心,混乱的头脑中响起个声音来:“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这儿。”

  纪念张开眼睛的瞬间,看到宗释满是焦虑的脸的瞬间,才意识到刚才居然是做梦,然而那梦境太真实,真实到她有种走不出来的错觉感。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明明看见那个人拿刀砍向你的啊。”

  一连好些疑问,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也全都写在了她脸上。

  宗释喉头一哽,用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搂紧了:“下次别再做这种事,我……”

  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里,肩膀上传来微湿的感觉,是纪念脸颊上滑落的眼泪。

  “你不是不喜欢我的吗?在你眼里心里,我都不如一幅画。”

  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纪念一边说着一边哭,两手捶着宗释的胸口,从起初地很用力,渐渐地,越来越无力。

  宗释不说话了,只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加紧,纪念一偏头,正巧看到了病房一角摆放的花架上,夹着一幅惟妙惟肖的画。

  “那个是?”她迟疑了,抬起头来盯着画像看,脸上的泪痕都没干。

  宗释两手顺势滑到了她腰间,也顺着她看着的方向瞧过去,笑了笑:“你昏睡的时候画的,看看像不像?”

  纪念看着看着,眼睛却慢慢眯起来,嘴皮子也开始抖,居然问:“像,像谁呢?像我吗?”

  她怕极了,她怕与这幅画像相像的那个人依旧是宋舒月,她怕住在他心尖儿上的那个人,永远是宋舒月。

  宗释也一怔,伸手在她脸颊上擦了擦:“傻瓜,自然像你了,原本就是照着你的样子画的。”

  可是画这幅画的时候,宗释根本就没看过病床上的人,可是画着画着,就成了这模样。

  所以这画像,究竟像谁呢?之前不觉得,经她这么一问,居然也开始怀疑了。

  林伯拎了新煲好的鸡汤进来,见宗释脸上柔和的笑意,也欣慰地乐起来,轻快地说:“纪小姐你不知道,我家少爷已经好多年不拿画笔了,昨儿见他给你画肖像的时候,我还吃了一惊呢。”

  是啊,的确很久了,有十年了吧,当年开始勾勒的样子,居然十年未完成。

  而不久之前收获的际遇,看着却似乎圆满了。

  他喜欢圆满,也渴望圆满,因为真的等得太久了,因为太久没感受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要你多什么嘴?我的事情还用你们来编排?”

  虽是一句斥责的话,话里话外却都是欢愉的情绪,林伯上了岁把年纪,听着也不以为杵,反倒觉着这样的少爷才最真。

  纪念刚醒,最里头淡的很,宗释也不逼她吃,喂了两口,也就作罢了。

  林伯一边忙着收拾,一边有口无心地说:“也不知道义老头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还差点儿伤了少爷,这不,自己倒搭上了半条命。”

  宗释听着眉头一紧,正打算阻止林伯,就听纪念问:“谁是‘义老头儿’?‘搭上半条命’又是怎么回事?”

  林伯一看宗释的表情就不敢往下说了,见宗释背对着身子朝自己挥挥手,讪讪地退了出去又带上了门。

  “在咖啡馆里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他试探着问了句,就连目光也温柔地令人心疼又沉醉。

  纪念眼眶里闪着光,记忆也一点点往脑子里头钻。

  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嘴,固执地点了一下头,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我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疯老头,还有,还有……”

  纪念最怕的就是这种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了,连忙凑了过去问:“还有什么?你说啊,你还看到什么了?”

  宗释深吸一口气,某种蓦地闪过一丝冷意:“还有,还有你。”

  眼前浮现出纪念狼狈的样子,然而那种话,他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来。

  纪念也一点一点回忆起来了,上臂慢慢收拢,两条腿也缩起来,整个儿团在了病床上,成了个不太规则的球。

  她不记得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了,她只记得被个陌生人扒掉了衣服,几乎一件也没剩。

  “你,你怎么了?你别这样好不好?你看着我,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宗家的大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呢,就连当年宋舒月跟他说“分手”的时候,他也高傲地不曾挽留过。

  正因为当年的自负才悔恨了这许多年,所以这一回,他不能再放任心底最浓最烈最真的情意了。

  纪念却敏感地往后推了推,瞳孔急遽收缩,像只受了惊的猫。

  “你别碰我,我身上脏,你别碰我,别碰我,好不好。”

  同样是哀求,这一声又一声难以启齿的嘤咛,终究刺痛了男人的心。

  手足无措的宗释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纪念昏睡的这两天他总在想,如果那天没跟她说那样的话,或许她就不会离开了,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然而如果“如果”有用的话,这世上还能有什么遗恨呢?所有的不称意,大概都是因为发生过了的,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陈飞敲了几下门闯进来,想也没想,直接说:“老板,义老头儿病危,警方那边,让你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宗释抬眼看了看神情恍惚的纪念,试着扶着她平躺在病床上,又悉心地掖上了被角,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

  护士来给纪念吊水了,本以为她睡着了的,突然就听她问:“你们这儿的病人病危,跟宗先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过去了解情况?”

  “啊?”小护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站了一会儿才解释说,“是这样,病危的这个疯老头是宗先生砍伤的,不过听护士长说,这疯老头是警方缉拿的罪犯,宗先生应该是自卫伤人,所以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就是了。”

  纪念将这话在脑子里来来回回想了想,突然就弹坐起来嚷着说:“不对啊,警方要抓的人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才是,不应该是老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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