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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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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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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还能谁的出个是非对错呢,肖兰不过就是个女人,当时的选择也算是被逼无奈的吧。

  然而有些话,叫她又怎么在后辈跟前开口呢。

  “不是的念念,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肖兰摇着头,迷惘的眼眶里更加显得落寞与无助。

  纪念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印象中的她总是很冷淡,冷地她几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亲生的。

  然而这一刻她竟从她的神态眼神里看到了恐惧,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是害怕再一次失去吗?可是与生俱来的那份母女情,到现在又剩了些什么呢?

  纪念踱过去,扶着墙壁半跪下来,起来来头一回伸手去拉肖兰,竟像是触了电。

  “妈,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告诉我?”是恳求,更是哀求吧。

  毕竟这么多年了,纪念从来都没奢望过爸爸还活着。

  肖兰一双瞳孔瞬间黑下来,像是听到了平生最可怕的话,两人的对话这还没开始,走廊的尽头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两个人。

  周志斌一双出了名的大长腿几乎跟不上,小跑着说:“这事你不考虑考虑?非要现在说?”

  宗释走在前头,头也不回,夜里只剩下了自动门前一跪一坐着的母女。

  “有些事情不能拖更不能蛮,这种错误我已经犯过一次了,不会再犯第二次。”

  周志斌已经知道他这话的意思了,也扭头看了眼纪念跟肖兰,还想劝的,那宗释老远就已经喊开了:“九年前的十万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或许并不是个小数字呢,是不是啊伯母?”

  肖兰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提出“十万块钱”的话题来的话题来,而这个数字,更在她心上压了好些年。

  “你,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中央空调的冷风直往她身上吹,可她的后背以及脸颊上,还是冒了一层的汗。

  宗释又看一眼纪念,心头掠过关切,又狠下心抽了张照片来:“这多久了,伯母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个人,您总该有些印象吧。”

  肖兰也不伸手接,只斜着眼睛瞥了瞥,故作冷静的脸色顿时狰狞起来,半坐着的身子也往后跌过去:“不不不,我没见过这个人,我不记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纪念也被妈妈的这一反应吓着了,下意识地就去看宗释捏在手里的照片,心头“咯噔”一下,只觉得好眼熟。

  “这人,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到过?”

  她歪着头努力地想了想,突然“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天发现我爸爸尸体的人,也是他报的案。”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就是因为当初在警局里的时候见过好几面,纪念那会儿又敏感又多疑,十几岁的年纪,记性也相当好。

  “对,他叫陈东平,正是当年发现你‘爸爸’尸体并报案的那个人。”宗释紧跟着解释一句,眼睛一直定在肖兰的脸上看。

  纪念知道宗释可能查到些什么了,试着问:“这陈东平不过就是发现了尸体而已,至于尸体的身份是不是我爸爸,跟他没多大关系吧。”

  宗释勾了勾嘴角,苦笑了笑:“本来是该没关系的,这里头的原因,还是请伯母自己说比较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肖兰的脸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靠在了身后的不锈钢门上。

  “是,就是这个陈东平,就是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说当年几乎被河水泡烂了的尸体,是纪伟业。”

  越到最后越无力,“纪伟业”三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纪念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更没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是这么被自己的枕边人给“整死的”。

  如果不是宣布死亡,如果只是失了踪,她会一直找一直找,就像这些年一直在想方设法寻找姐姐的线索一样,可是九年了,她对于“父亲”就只有缅怀,从来就没有尽过力。

  “就为了十万块?妈,您为什么呀?他是我爸爸呀,他也是您丈夫呀——”

  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就算知道了原因,也无济于事了。

  肖兰一腔的积怨没地方发泄,突然就拿额头去撞墙,一边撞一边嚷:“是啊,我图什么啊?我一个女人什么本事也没有,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养不活另一个。”

  宗释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在她第二次撞墙的瞬间,快速地将手掌递过去。

  只听一声闷响以及男人的闷哼,都能想象得到肖兰的这一下绝对不轻,要不是宗释挡了这一下,可真要头破血流了。

  到底是亲母女,重伤未愈的纪念也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力气,一个趔趄掠过去,用力地抱住了肖兰的肩膀,声嘶力竭地说:“您干嘛要这样?您就非要把身边的人都作死了,您就非要把自己也逼死了才高兴吗?”

  外头闹成了这样,终究也惊动了里面一直昏睡的人,就听值班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说:“大家都快别吵了,病人快不行了。”

  主治医生跟亨特教授也已经接到了消息,火急火燎地从值班室赶过来,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心电图监视器上的画面依旧变成了一条直线。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是王主任说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这句话的开始又结束,刚刚重获父亲的纪念又一次失去了。

  纪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进病房的了,也不记得最后一眼看到的爸爸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只依稀记得妈妈的嚎啕大哭,记得身边,似乎还守着什么人。

  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天才蒙蒙亮,就听外头宗释怒不可遏地说:“为什么不能将尸体带出医院?这里的风俗讲究个入土为安,你们还有把人扣到什么时候?”

  电话里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宗释是真的生气了,纪念认识他的时间并不长,接触的机会却不少,却也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勉强从床上起来,歪着脑袋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宗释没想到她会醒过来,愣了几秒钟才回神过来,长舒了一口气:“警方把你爸爸的遗体扣下了,说,说——”

  纪念胸口涌上一口腥甜,又给她生生压下去,固执地一瘪嘴:“说什么?说要等案子查清楚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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