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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强撩惹火警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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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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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纪念来说,“堕胎”这样的字眼儿太残忍,更何况还是“被逼的”。脖子上虽然驾着刀,看向宗释的目光里,却带着质询了。

  宗释根本就不理殷红的话,只顾着解释说:“当时我以为她是宋舒月,后来也不是我逼她,纪念你信我。”

  毕竟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信或不信都没什么意义的,纪念只是觉得苦涩与心酸,同为女人,总有种唇亡齿寒的错觉。

  “宋舒月?你当真那么喜欢她?那这个女人呢?你当她是宋舒月还是别的谁?”殷红桀桀地笑起来,听在人耳朵里,比残月下的夜枭还凄烈。

  这也正是纪念关心的问题啊,她自己问不出口,倒有人帮她问出来了。

  宗释看着纪念与宋舒月极其相似的侧脸,竟又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恍惚来,已经十分笃定的念头,在这关键时刻,竟又变得没那么确定了。

  “你说过我跟宋舒月长得像,所以你也把我当成了她,是不是?”纪念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来就没这么沙哑过。

  宗释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哽咽了好几回才终于说:“等这件事了了,我一定会给你个答复,好不好?”

  纪念要的,并非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要的,不过是一颗真诚的心。

  她偏过头去,眼圈儿紧接着就红起来,冷哼了一声,与殷红说:“我早就说过的,他这个人自私的很,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在乎我。”

  殷红也跟着笑,手里的镰刀却往前更近了几分:“是吗?要不要试一试?”

  说着就拖着纪念往河岸上跑,宗释追上去,终归投鼠忌器,也不敢靠太近,等他追上两个人的时候,殷红已经解开了木船的缆绳,往湖心划去了。

  “先生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记得木屋后边还有条塑料备用船。”

  林伯说着就回身跑,身后却传来“噗通”一声,应该是有人下水了。

  宗释哪等得了他去搬什么船?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他知道殷红已经失去了理智,就算是试探,他也不敢赌,因为他越来越明白,感情的事情,任谁也赌不起。

  纪念平静地坐在船头,看着形容落寞的殷红问:“你为了个男人把自己逼到了这地步,值得吗?”

  正是一月中的十五,月儿也正圆,明亮的银色一泻千里,湖面上一眼瞧过去,倒比傍晚的时候更加亮一些。

  “值得吗?我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吧”,殷红停下了划船的动作,仰头看向了苍茫的天,“当年我是被我的亲哥哥灌了药送到宗释房间的,宗释又恰好喝醉了酒,我就那么给最亲的人卖了,更可气的是,我还不能替自己出口气。”

  纪念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她理解被亲人忽略或是出卖的痛苦,因为她从小,几乎也是在无视与漠视中长大的。

  “所以你怀孕了,所以宗释逼你把孩子打掉了,所以你恨他,对不对?”

  “恨?我不恨,我只怪我投错了胎、也信错了人,我恨我为什么有那样的哥哥,我恨宗释,为什么要拿钱解决那件事。”殷红突然变得很暴躁,船身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来回摇晃着。

  纪念难以想象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想问,又听殷红说:“我跟宋舒月是同学,她认识了宗释之后就带我跟他认识了。”

  平静的语气,却酝酿着狂风暴雨一样的情绪,纪念知道,这股子怨气,总要爆发的。

  “后来也不晓得为什么,宋舒月跟宗释分手了,而我哥哥却趁机把我推给了成天买醉的他,在确定我怀孕了之后,又将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当商品一样给卖了。”

  纪念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该怎么应,只好故意转开话题问:“既然你跟宋舒月是朋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殷红一听这名字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先是恨恨地直咬牙,几秒之后又讪笑:“宋舒月?就是个实打实的圣母婊,表面看来不爱说话,骨子里却比谁都叛逆都疯狂,男人嘛都是贱,就喜欢她那种外表清纯的。”

  对于那样的一个人,她也不想说很多,说到了这儿,突然扭头盯住了纪念的脸,手里抓着的镰刀也逼上来:“不过你长得跟她倒真像,也难怪宗释一看见你就陷进去了呢。”

  是这样的吗?果然有那么相像吗?纪念没见过宋舒月,所以一直也不确定,然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有人那么说,也由不得她不信了。

  然而自己会被搅和进这件事情里,会是因为这种原因吗?只因为自己跟宋舒月长得像,只因为这样能搅乱宗释的心?仅此而已吗?

  因为长得像,所以他喜欢,果然仅此而已吧。

  “所以你这张脸要是给毁了,不知道宗释还会不会喜欢呢”?殷红更近了,刀尖几乎已经划破了她娇嫩的脸皮子,“你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喜欢你的皮还是你这个人吧?不妨今天就试一试?”

  纪念的确很想知道,却并不想因此而毁了容,身为警察的野性终究被危险的气息逼发出来,双手一下子抓住了刀柄,就此跟殷红打起了拉锯战。

  船上的空间毕竟有限,一直处在被动位置的纪念很快就被逼到了绝境,就在殷红孤注一掷压过来的那一刻,身上的重量却蓦地一松,耳边紧接着传来“咚”地一声响,原来是宗释暗中潜游过来,趁着殷红不备,将她给掀下了船。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宗释抢过来,将她拉到了眼前上上下下看了看。

  纪念被他惊恐莫名的眼神惊到了,这一瞬,她真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在乎自己这个人。

  攀在男人手臂的掌心却黏腻腻的,像是摸到了血,纪念再惊,扭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宗释的胳膊被刚才殷红手里的刀给划伤了。

  殷红从小在青溪河边长大的,水性自然也很好,不等穿上的一对有情人有机会说更多的话,单手扒着船沿,这就要爬上来了。

  纪念眼睁睁地看着她手里的刀刃对准了宗释的后背,正打算出声提醒,却见殷红身后的水面上,又浮出一个人。

  “不,不要,她也是被逼的。”纪念大喊,然而随着鲜血染红了水面,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

  只听“噗”地一声,刀刃刺进了皮肉,所有人都没想得到,最后果然有人死在了利刀之下,而这个人,竟然是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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