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帷幕
（十七）帷幕
什那广场的一角，士兵们渐渐地镇压了暴动，骨玲看着倚在柱子上的自真，十分不满。
“你疯了？”骨玲大声斥责着自真，“你眼里就没有一点大局观？我们刚刚和什那人民修补好关系，你居然……”
“不关你的事。”自真十分不开心，转身就要走，骨玲直接扯住他的袖子。
“不关我的事？”骨玲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知道你干涉我的处刑，还弄出这么大的乱子，你知道……”
“别把我当成你妹妹来教训！”
骨玲愣住了。
自真自知说错了话，低下头，叹了口气。
“对不起。”
“滚。”
骨玲露出了笑容，但是脸上的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给我滚！我不要再听你多说一个字！不然我就杀了你！”
自真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
“你越界了，白自真。”
自真转过头，考卡斯站在他面前，黑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劳累。
“我们有约在先。”
“我知道。”
“那就不要干涉我的家事。”
“有什么意义呢！整个什那的知情人都对白氏的事冷眼相对，包括你的老师，你想怎么样，杀光他们？”
“那是我的事。”
“我不管你怎么想，如果你伤害小玲，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自真的手立刻伸向绣月银澜，可是考卡斯更快，自真还没有碰到刀柄，便被魂殇打中，跪倒在地。
“想都不要想。”考卡斯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考卡斯……自真扶在地上的手握紧了拳头。
……
“这个打扮很有趣。”
“说正事，你觉得他们已经拿到了？”
“对。”
中联的一间办公室里，两个男人对视着，其中的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非常老实懦弱，坐在椅子上，另一个男人穿着灰色的斗篷，一双奇异的眼睛里竟然有四个眼球。
“但是自真身上似乎没有。”
“这样的东西，你觉得他会泄露吗？”四只眼睛的男人抽出书架上的一本书，随意地翻着，“考卡斯是靠不住的，他狠不下心，特别是对润晨君，我们得为自己留好后路。”
“人界有ab，魔界有新的联盟，你想去哪里？”
“卡洛尔·伊的月宫。”
“传说而已。”
“如果得到玄冥，这一切就都有可能。”
“你看起来比我还更了解白氏。”
“是吗？你可是，亲手葬送了白氏的人啊。”
……
“苏珊姐姐！”
卡斯林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苏珊慢慢地推着轮椅，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苏珊，好久不见了……”
白羽笑着对她挥了挥手。
苏珊看着她，点了点头。
“黑了。”
“哪有，就黑了一点点！”白羽十分不满，走了过来。
两个女孩搂在一起。
“想你了。”
“我也是。怎么突然回来了？这里这么危险。”
“有些事必须做不可，为了……艾玛，也为了什那。”
苏珊看着白羽，十分不解。
……
漆黑一片的道路上，一名刚瑟瓦军人喝得醉醺醺的，身上戴着象征护卫队副官的胸针，走在路上，摇摇晃晃的，一点也不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影保持着距离慢慢地跟着他，不时地四下望望，确定没有人以后，慢慢地靠了上去。
……
苏珊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晒着暖暖的阳光，翻阅着书籍，感觉十分惬意。
大门被一脚踢开，渠灵霜非常不满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充满了不快，管家试图阻拦，霜一道魂殇把他击飞，径直走到了苏珊面前。
“你突然闯进我家，是什么意思？”苏珊不紧不慢地说，手一挥，让管家退了下去。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吗！”渠灵霜甩下报纸，上面是什那商会拒绝缴纳护卫队薪水的新闻，“针对我，是吗？”
“针对？你也不想想你们护卫队做了什么，除了欺压人民，还有什么成就？还好意思找商会拿钱，你当我们是眼瞎的吗？”
渠灵霜用手指着苏珊。
“我告诉你，死丫头，在这个时代，钱不是唯一的权势，我不是考卡斯，你要是不肯出钱，我就让整个商会染满鲜血，听明白了吗！”
“杀吧，反正那些也不是我的家人，我唯一的家人已经死在你手上了！”苏珊咄咄逼人地说，“你也就会在这里逞能了，看看你在魔界做了什么，一事无成，要是我早就一死了之了，还会有脸回来？活该一辈子就是个候补！”
渠灵霜整个脸都扭曲了，从背后抽出虚空刺，一下把苏珊身前的桌子劈成两半。
“你要是敢再说一句，我就让你和这桌子一样！”
“真有你的，吓唬一个残疾人？有能耐你去对付魔界的军队啊，逃回来做什么！”
渠灵霜咬牙切齿，举起虚空刺，对准苏珊就砍了下去。
一个影瞬，考卡斯出现在两人中间，挡住了苏珊，一只手接住了霜的镰刀。
“霜，回去，别惹事了！”
渠灵霜恶狠狠地瞪了苏珊一眼，一个影瞬消失了。
“你怎么这么冲动。”考卡斯摇了摇头。
“我就是想发泄发泄。”
“最近刚刚发生了什那广场的事件，现在如果护卫队又和商会起冲突，事态会失控的。”
“是他闯进来的，可不是我主动找麻烦。”苏珊耸了耸肩，“别说这个了，你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这种事的吧？”
“嗯，这次暴动影响很不好，现在刚瑟瓦人在什那的民怨特别深，我希望你可以代表商会出面协调关系。”
“你明明知道的，刚瑟瓦和利亚人根本就不可能和平共处的，有当年卢瑟战争的背景，两个人种有太大的隔阂。”
考卡斯叹了口气。
“当初我想得太简单了，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了，我现在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答应你了。”苏珊无奈地看着考卡斯，“我知道，你也很难办，闹出这样的事，城里一定很乱。”
“那就太感谢了。”考卡斯笑了笑。
“感谢什么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还有一件事……”
“嗯？”
“白羽来过这里。”
“什么？”考卡斯十分吃惊。
“似乎他们在策划着什么，求助于我，似乎和推翻你们有关。”
“你……”
“我拒绝了。”苏珊脸红了，“对，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你做的没有错，也许只是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但是至少，我不想亲手把你的心血毁掉。”
“苏珊……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考卡斯看着苏珊说。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自责。”
……
渠灵霜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一脚踢开椅子。
“发生什么了，霜大人？”
副官站在一旁，恭敬地问。
“别提了，考卡斯·史密斯，真是废物，被一个残废的丫头迷得神魂颠倒的，哪还有一点领导者的风范！”
“考卡斯大人确实最近去伯恩家去得勤了点，但是应该不至于迷上那个女孩吧？”
“不至于？”霜瞪着副官，“你没看到他为了她训斥我的样子，简直就把我当下人一样在使唤，真是受够了，我在魔界出生入死，他在这里享受，还把一切罪责怪在我头上……”
“那我们又为什么要跟着他呢，大人？”
霜停住了，他看着副官，十分惊讶。
“现在，刚瑟瓦军在他手上简直没有了一点锐气，眼看着人界和魔界的大军马上就要攻入幻域，我们连一点防御设施都没有，城里还不停出乱子，如果这样下去，迟早我们会和考卡斯一起葬身在这里的，为什么我们要跟着他去送死呢？”
霜关上门，又锁上窗，这才靠在桌子上，慢慢地眯着眼睛。
“你怎么敢说这些话，你知道这是死罪吗？”
“死罪？我们是刚瑟瓦人，凭什么听命于他，他自己不也是个什那人？我看，他根本就是想借人界和魔界把刚瑟瓦的兵力消耗殆尽，然后他再投降，顺理成章地驱逐了我们，自己却全身而退，这不是我们不忠，是他先算计我们！”
“你能带来多少人？”
“归属于您的军队，五万，我们可以直接带兵回刚瑟瓦，召集那边剩余的军队，凭刚瑟瓦的兵力，至少可以和人界、魔界三分天下。”
“那这边呢？”渠灵霜犹豫着，“缺少了那么多军队，什那很快就会被攻陷，你怎么敢保证人界和魔界不会对我们不利呢？”
“当初侵略幻域，赶走ab的，是考卡斯，不是我们啊，我们只要争取到人界的支持，魔界军队使用的都是冷兵器，在幻域陆地又水土不服，怎么敢深入幻域攻击我们呢，到时候，如果ab愿意，我们可以和他们平分幻域，如果不愿意，我们就联合魔界，还怕那些人界的庸夫不成？”
“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最迟今晚必须安排妥当，趁着考卡斯忙着平定民心，我们给他来一个反戈一击，我就不信他还能稳定得了这个城市。”
“好的，我马上去办！”副官对渠灵霜鞠了一躬，转身想要离开。
“等会！”
副官站在门口，慢慢地回过头。
“你值得我的信赖吗？”
“大人，我可是从魔界开始一直跟着你的。”
霜点了点头。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