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凌云剑志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二十章:少林解围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孤明见花宇说出这般话来,也是惭愧的道:“花阁主严重了,如果那真的是晨曦,也该她命中注定有此劫难。”

  正在说话之时,只见又一个小沙弥跑进来道:“禀报方丈,山下探哨的弟子回报说来了好多的锦衣卫。”

  众人一惊,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宏惠道:“到哪里了?”

  小沙弥道:“半柱香的功夫就到。”

  只见宏光大师起身道:“诸位请随老衲山门一看。”说完走在前面,一脸的镇静,步出大殿。

  花宇孤明宏惠胡宝云以及玄音阁四长老紧随其后,一众数人来到山门,山门前早已聚集着一众少林弟子,只见远处山脚尘土飞扬,浩浩荡荡,一眼望去,足有数百锦衣卫,个个飞鱼服绣春刀,全身披挂,在阳光的照射下,星光点点,格外的刺眼。

  那曹怀仁骑在马上,身后跟着四大档头,个个目露凶光,来者不善。

  方严凌道:“这么多人,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正说间,那曹怀仁已到山门不远,只见他把手一挥,身后的四大档头带领一众锦衣卫如狼似虎的向上扑来,抽出绣春刀,不一会已到山门。

  只见那曹怀仁骑在马上,将身子一纵,人已离鞍,踏着前面锦衣卫一排排肩膀腾空而起,直向少林山门飞来。

  吴成峰鄙夷的笑道:“这也算是轻功?”

  武御风道:“此人武功高强,不可大意。”

  方严凌道:“上次武林大会在萧帮主手下没讨到好处,今番誓不肯罢休!”

  花宇回头道:“来者不善,各位长老好生在意。”

  花宇刚说完,那曹怀仁已到跟前,飘然落地,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宏光大师稽首道:“曹公公别来无恙?”

  曹怀仁看都不看一眼,恨恨的道:“废话少说,都给我进来。”

  说完就向大雄宝殿大步走去,一众数百锦衣卫紧跟着进了少林山门,顿时将山门围的水泄不通,一个个凶神恶煞,手拿绣春刀,虎视眈眈,就像从地狱里面出来的恶鬼。

  阚苏宜怒道:“什么东西,阉狗一条。”

  花宇回首道:“见机行事,看他有何话说!”

  宏光方丈领着花宇孤明众人来到大殿之上,那曹怀仁已经坐在刚刚宏光大师坐的椅子上,身后站着四大档头,个个手按腰刀。

  宏光吩咐到:“上茶。”

  曹怀仁斜视着大殿上的众人道:“不必了,咱家可不是来喝茶的。”又向身后的档头马光与候金道:“让崽子们把山上的路都给我围了,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走,也不要让一只苍蝇飞进来,听清楚了吗?”

  二人道:“是,公公。”说完向外走去。

  宏惠大师忍无可忍的道:“曹公公,少林乃是佛门圣地,你不要太放肆。”

  曹怀仁邪笑道:“什么佛门圣地,咱家可管不了这么多,咱家可是奉着圣旨来的。”

  宏惠道:“圣旨在哪里?”

  曹怀仁怒道:“圣旨岂是你想看就可以看的,咱家奉的是口谕。”

  阚苏宜怒急道:“什么口谕?”

  曹怀仁看着站在下面的三大派道:“你们三大派擅闯皇陵,冒犯朝廷皇威,亵渎当今天子,你们该当何罪?”

  宏光道:“那曹公公此次来是兴师问罪的吗?”

  曹怀仁盯着众人道:“冒犯当今皇上,藐视朝廷,目无法纪,你们已经是犯了死罪。”

  花宇看着曹怀仁道:“这是您定的罪名,还是皇上定的罪名?”

  曹怀仁见花宇的话中有藐视之意,对身后的两个档头怒道:“来呀!替咱家将少林的全部弟子都押到大殿之外。”

  二人道:“是,公公。”二人转身而去。

  殿上众人一惊,露出愤恨之色,宏惠向宏光道:“方丈师兄。”

  宏光不动声色的道:“静观其变。”

  曹怀仁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着花宇道:“你们三大派还真的有默契,一起擅闯皇陵,今日又聚到一起,倒也省的咱家挨个上门。”

  花宇道:“那曹公公今日又有何话说?”

  曹怀仁道:“既然你们已经默认了,那咱家也就闲话少说了。”说完看着殿外一排排已经押到的少林弟子,又看见殿外玄音阁与峨嵋的弟子,个个劲装,手握兵器。

  曹怀仁道:“将其他两派的弟子也给咱家押下。”

  随即过来一批锦衣卫,将峨嵋玄音阁的弟子也给控制住。

  花宇和孤明不露声色,胡宝云与四大长老亦是静默不言,都看那曹怀仁到底要干什么,那曹怀仁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转过脸看着宏光大师。

  脸上露出一种不屑与恨恶的表情道:“方丈,你说咱家要是一把火将你这少林寺烧了该如何?”

  宏惠大怒道:“放肆,你敢!”

  宏光方丈也是抬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射出一道威严精光,逼得曹怀仁不敢直视,盯着曹怀仁道:“如若少林真的由此劫难,岂是我被能阻止?”

  曹怀仁被宏光的眼神所震慑,“哼”了一声,看着宏惠道:“咱家为朝廷办事,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站在前面的孤明道:“曹公公,你就不怕被武林群起而攻之吗?”

  曹怀仁怒道:“放肆,群起而攻之?咱家替朝廷办事,你们难道要造反吗?”

  胡宝云道:“曹公公,造反这个罪名可不能随便乱加,你口口声声说替朝廷办事,可你别忘了,当年太祖皇帝也曾出过家,念过佛,你今日要火烧少林寺,难道曹公公就不怕太祖皇帝降罪吗?”

  胡宝云这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句句在理,有理有据,驳的那曹怀仁说不出话来,愣在原地,几次欲言又止,显然是理屈词穷,粉白的脸上气的白里透红,众人亦是心中暗自叫好,花宇看着胡宝云露出赞许之色。

  气急败坏曹怀仁大怒道:“峨嵋的账,上次没有算完,今日就与你好好算一算?”

  孤明亦是面露怒色道:“曹公公想要如何算?”

  此时殿外已经跪满了少林弟子,那四大档头进来,马光,候金道:“公公,个个路口已经封死。”

  杨辉亮,牛大庆道:“启禀公公,少林全寺弟子已经押到,其他两派弟子怎么办?”

  说话之间,眼神看向孤明花宇等众人,曹怀仁看着殿外一排排的光头,足有上千人。

  曹怀仁起身走到殿外,回头看着宏光花宇孤明等众人,指着满地的少林弟子与两大派的弟子恶狠狠的道:“如何算?那好,那就一起算。”

  对着一排排的锦衣卫道:“少林,九华山,峨嵋,目无朝廷,聚众谋反,锦衣卫奉王命令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听这话,众人犹如五雷轰顶,只见宏光宏惠孤明花宇胡宝云以及四长老,一齐涌出,挡在外面,随时准备火并。

  只听宏光佛眼怒睁,犹如金刚般大吼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少林山门,惊起山中鸟雀,纷纷飞离枝头,也惊的在场的所有人难受至极。

  显然宏光大师用了浑厚的内力,这一吼,竟将曹怀仁硬生生逼退一步,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胸闷难当。

  只见宏光双掌忽的一伸,整个人竟然犹如立地生根一般,双腿深陷地底,没至脚踝,众人见宏光如此,纷纷后退数步,只听宏光又一声大喝,身上的袈裟僧袍,无风自动,“咧咧”作响,犹如狂风大作一般,花白的眉毛与胡须迎风乱舞,再一看四周殿外的锦衣卫个个面露苦色,难以抵挡宏光大师的浑厚真力,一个个站立不稳,手上的绣春刀纷纷脱手,被宏光大师的内力汇聚到一起,而那四个档头虽武功高强,也是勉力支撑了几下,终是抵不过宏光大师的浑厚内力,手中腰刀也被吸走,随后宏光将汇聚上来的绣春刀在内力的作用下,“乒乒乓乓”连城一条长长的一字长蛇阵,围绕着宏光身躯,层层盘旋,犹如一条飞舞的铁龙,看的众人惊愕异常,简直犹如神技一般。

  花宇孤明相视一脸的惊愕,心惊不已,当世能做到如此的屈指可数,除了死去的聂从云,也就只有道衍能做得到了,可见宏光方丈武功修为。

  那曹怀仁惊异的看着宏光,只见宏光低沉的怒哼一声,双掌在身前左右连画数圈,只见那条铁龙在内力的带动下向空中盘旋,在宏光大师的头顶形成数道圆圈,宏光大师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双掌忽的分开,向头顶上的铁圆圈击去,只听一声爆裂之声,那数百把刀剑随即向空中四面八方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都被宏光大师用内力震射了出去,众人这才纷纷有了一点心安。

  曹怀仁亦是心惊,但是心中大怒,大吼道:“造反了,真的是造反了。”

  宏光收功站立阶下,双手合十道:“曹公公,你无非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惩治武林,难道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你杀业如此之重,一声令下就是上千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何来的正道,又何来的正果?”

  曹怀仁怒道:“死老秃驴,你少跟咱家讲什么大道理,咱家这次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是钦命。”

  一旁的花宇也是面有怒色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曹怀仁恶狠道:“你们擅闯皇陵,亵渎朝廷,你说我要干什么?”

  宏惠大师早已不愤,怒声道:“我少林开宗立派千百年来,武林正宗,佛门圣地,秉持的就是“慈悲”与“正义”二念,曹公公今日带兵来我少林滥杀无辜,又何尝不是对佛门圣地的亵渎?”

  曹怀仁一时语塞,怒目相视,可是又无可奈何,宏光刚刚那一手,着实是厉害,少林毕竟是佛门圣地,又是武林领袖,如果弄不好激起少林与三大派的反抗,那真的要乱套了,到时自己真的很难收拾,再闹到皇帝那边,恐怕吃罪的就是自己了。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山门在响起道:“好一个佛门圣地,好一个慈悲与正义。”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西域番僧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萨克陀。

  花宇孤明大惊,只听萨克陀又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私下里做的龌龊事还少吗?”说完看向曹怀仁,脸上一副得意之色。

  曹怀仁不解的道:“你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萨克陀道:“小僧是担心曹公公一人力不从心,所以就从九华山赶了过来。”

  一听这话,花宇孤明等一众人又是一惊,只听曹怀仁轻蔑的道:“咱家还用不着你来帮忙。”那萨克陀哂笑不语,立在一边。

  宏光大师缓过元气,看着萨克陀道:“令师还好吗?”

  萨克陀一听,脸上多了一丝惶恐,不好回答,欲言又止,道随即又“哼”的一声道:“家师好的很。”

  宏光道:“当年的约定他还记得否?”

  萨克陀无言以对,憋红了脸,先前的得意烟消云散,众人纷纷看着萨克陀奇怪的表情,就连曹怀仁也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萨克陀随即抬头,故作姿态的看着曹怀仁道:“此次来只是想做个见证。”

  曹怀仁道:“什么见证?”

  萨克陀道:“当日三大派擅闯皇陵,小僧有幸目睹了。”

  眼神看向孤明花宇胡宝云和宏惠大师,又道:“真是凑巧,三大派都聚集了。”阴笑的嘴角,令人憎恶。

  那萨克陀站在一边,曹怀仁看着众人道:“那好,现在既然有了认证,就好办了。”

  萨克陀道:“曹公公打算如何呀?”

  曹怀仁道:“皇上叫咱家钦办此事,擅闯皇陵可是重罪,将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押送京城,让皇上发落。”

  此时曹怀仁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力不从心,少林峨嵋九华毕竟是武林巨擎,宏光宏惠等三派掌门绝非等闲之辈,真的要火并起来,到时结局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得了了,想及于此,曹怀仁索性来个折中,将烂摊子就给朝中的士大夫们,即完成了任务,也不惹祸上身。

  于是怒道:“来呀!全给我拿下。”

  那外围的锦衣卫此时个个空着手,身无长物,于是取出绳索,就要上前拿人。

  而此时三大派也没有更好的对策,擅闯皇陵之事确实有之,可是又不能争辩,这其中牵连过多,曲折复杂,万一扯出不该说的事,就麻烦了,所以众人也只能干瞪眼听之任之。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大喊:“且慢!”

  众人又是纷纷回头,又是一惊,原来是道衍,只见道衍走到前面,正看见萨克陀也立在一边,看了一眼萨克陀,道:“你也在?”

  那萨克陀见了道衍顿时好似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像碰到了克星。

  曹怀仁鄙夷的看着萨克陀,“哼”的一声,别过脸去,装作不认识一样。

  道衍也不多说,眼神看着场中的众人,目光扫视着众人,温和坚定,众掌门长老见道衍如此神情,便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于是众掌门长老心中安定了许多。

  道衍走到曹怀仁跟前道:“公公且慢。”

  曹怀仁见到道衍,心中虽然不悦,场面上还是要客气的,道:“国师也来凑热闹呀?”

  道衍直接到:“老衲带来了皇上的手谕。”说着从袖中取出手谕,交给曹怀仁。

  曹怀仁不敢无理,双手接过,细细览毕,表情阴晴不定。

  道衍道:“请曹公公再宣读一分太子的手谕。”

  说完又取出一份手谕,曹怀仁接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大声念道:“宣太子召,近因少林、峨嵋、玄音阁三大派,擅闯皇家陵园,目无法纪,藐视朝廷,振动朝野,滋事体大,本该严惩,但念其武林安危,于社稷不利,不忍加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对少林、峨嵋、玄音阁施行圈禁,圈禁期间,三大派所以弟子一律不得下山,有违者严惩不贷。”

  曹怀仁读完太子的手召,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惊愕,尤其是三大派的掌门长老弟子,个个脸上露出惊愕与不愤。

  曹怀仁更是无奈与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曹怀仁知道这道旨意,明面上是惩治三大派,可真意确是在保护三大派。

  可即便如此,在三大派看来依然有些不可接受,尤其是玄音阁与峨嵋,但是少林的宏光大师却是平静异常,不说一言。

  曹怀仁虽心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恨恨的看了一眼道衍,带领着锦衣卫下山而去。

  曹怀仁走后,道衍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轻松,因为如果自己迟来一步,意味着什么?如果迟来,一场厮杀就避免不了了,因为少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锦衣卫将少林弟子全部押解回京,更何况还有峨嵋和九华山,一但闹起事来,不要说曹怀仁收拾不了这烂摊子,还很可能牵扯到太子,因为道衍与太子最为走近,而道衍也与少林有深厚的故交,所以道衍此时的心情是轻松的。

  就在曹怀仁出了少林之时,众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道衍道:“各位不要在意,这全是太子的旨意。”

  花宇道:“太子的旨意就是要将我三大派圈禁起来?那何时解禁?”道衍摇摇头。

  孤明道:“多亏大师来的及时。”

  宏光宏惠也是点头,花宇不解道:“这是何意?”

  胡宝云道:“国师这是在保护我们。”

  花宇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的笑道:“晚辈明白了。”

  道衍笑道:“不是老衲保护大家,而是太子仁爱宽宏,不忍杀戮,才出此对策。”

  宏惠也笑道:“花阁主聪慧异常,也有迷糊的时候。”说着众人纷纷大笑,气氛为之一松。

  花宇不解道:“太子为何要如此?当今皇帝可是对武林有芥蒂的,难道这也是皇帝的旨意?”

  道衍望着远处的山头道:“皇帝与你我都一样,脱下龙袍也是凡人,终究是会老的。”

  道衍叹口气,又道:“既然事情已经化险为夷,那老衲告辞,还请各位谨遵旨意,速速回山。”

  胡宝云道:“那这圈禁何时解除?”

  道衍道:“到了解除之日自然会解除。”说完转身而去,宏光,宏惠没有挽留,众人看着道衍下了山门,众人在道衍的背影中看到的是一种惆怅与倦意。

  胡宝云疑惑的道:“刚刚国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宇默然的道:“看来皇上真的老了。”

  胡宝云道:“老了?”

  孤明点点头道:“皇帝这是在向武林释放出善意与恩德。”

  胡宝云道:“既然要释放便宜与恩德,那为什么又派曹怀仁来大闹一场呢?险些酿成大祸。”

  宏惠道:“如果那曹怀仁不来大闹,那皇上的善意与恩德又怎么能释放呢?”胡宝云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宏光方丈道:“既然如此,少林就不便挽留师太与花阁主诸位长老了。”

  孤明花宇等众人道:“我等告辞。”说完分别而去。

  众人下了山,忽然阚苏宜道:“他们抓了一个女子,到底是不是晨曦?我要去看一下。”

  突然一下子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花宇孤明又想起在上山时,萨克陀明明说他从九华山而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子很可能就是晨曦,很可能晨曦趁着众人下山之时也随着跑下了山,依着晨曦的个性与顽劣的性格,很有可能。

  众人加快脚步追上前去,后面众弟子压后。追了莫约又三十里路程,在一片林子里,终于看到了曹怀仁的队伍,而萨克陀正在其中,而苏晨曦也被横在一匹马上,捆的严实,动弹不得。

  花宇轻功最好,借着林木的遮掩,在树梢枝头间无声穿梭,定睛一看大惊,果然是晨曦没错。

  只见花宇纵身而下,抓住了晨曦,但是曹怀仁反应迅速,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掌拍向花宇,花宇顿觉一股阴煞之气扑面而来。

  只听曹怀仁道:“放肆!”

  花宇无奈丢下苏晨曦挥掌反击,二人掌风相接,发出一声沉闷之声,花宇再次向苏晨曦飞去,但是此时已晚,萨克陀以及四个档头早有防备,纷纷围了上来,众多锦衣卫也是执刀在手,个个虎视眈眈。

  曹怀仁迅速与花宇纠缠在一起,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你拳我掌,打的是难解难分,但是很显然,曹怀仁显得很吃力,因为花宇的太虚功精进的非常快,在内力上花宇已经进入一流高手境界,随身游龙掌在太虚功的带动下,刚猛异常,曹怀仁每次与花宇接触,就感觉自己的手掌打在了铁板上,心中暗惊,但是还是咬着牙,也是暗运乾坤劲,卸掉花宇的内力,可是花宇并不与他比内力,而是在招式上注入太虚功,这样曹怀仁就无计可施了。

  假以时日花宇的内力完全可以与道衍宏光相比。

  就在二人斗的难解难分之时,这边的孤明、胡宝云、四长老已经赶到,一见果然是晨曦,胡宝云救师妹心切,孤明、阚苏宜也是救徒心切,更不搭话,向萨克陀与四个档头扑去。

  孤明接住萨克陀厮杀,四长老接住四个档头,胡宝云则挥舞宝剑在众多锦衣卫中来回冲突,犹如无人之境,伺机救人。

  那萨克陀如何是孤明师太的对手,被孤明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孤明的落叶飞剑在萨克陀的僧袍上留下几道划痕,萨克陀连忙使出婆罗指,但都被孤明一一化解,萨克陀大惊。

  而这边的四档头也被四个长老逼得狼狈不堪,步步后退,胡宝云看准机会,一个箭步,虚晃一下,再纵身一跃,从一群锦衣卫的头顶上踩过,再一跃,来到苏晨曦的身边,抱住苏晨曦,正要走,却不防后面有破空之声,速度极快,胡宝云大惊,赶紧用剑格挡,但是为时已晚,因为一手抱住苏晨曦,一手出招,势必分散注意力,只见一道气流竟然穿过胡宝云的宝剑,在宝剑上留下一个小孔,那气流直接击中胡宝云肋部,胡宝云闷哼一声,丢下苏晨曦,翻倒在地,一口鲜血夺口而出。

  苏晨曦嘴被塞住,见师姐受伤,惊的眼泪直流,喊又喊不出来,孤明见此,大惊失色,丢下萨克陀,过来扶住胡宝云,疼惜的道:“你怎么样?”

  胡宝云忍者痛道:“没事,快救晨曦。”

  而那边的花宇早就看见有人偷袭了胡宝云,也是虚晃一招撇下曹怀仁,直奔胡宝云。

  花宇向不远处大喝道:“暗算偷袭,卑鄙无耻。”

  只见一个黑衣人从树梢跃下,花宇一看,正是那晚在皇陵中出现的黑衣人,这边的萨克陀见黑衣人出现,立马露出些许兴奋之色,刚要开口说什么,那黑衣人向萨克陀一挥手阻止了萨克陀,好像在可以隐瞒自己的身份。

  花宇暗惊,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是谁和你没关系,识相的赶紧离开。”

  花宇怒道:“上次没分出胜负,今日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完直奔黑衣人而去,这时,两派的弟子也已经赶到,孤明道:“保护你们的师姐。”立马过来数十个峨嵋弟子将胡宝云围住,胡宝云的脸色苍白,显然伤的不轻。

  孤明见花宇与黑衣人交上了手,顿时感觉不妙,因为孤明感觉到这个黑衣人不简单,不是因为他的神秘,而是因为他的武功,不是中原的路数。

  孤明也不及细想,起身就要解救晨曦,而曹怀仁与萨克陀二人向孤明扑来,有了曹怀仁的助阵,萨克陀顿时信心满满,立马使出了上次在峨嵋的手法,曹怀仁与孤明纠缠,而自己却在一边暗中用婆罗指偷袭。

  如果一对一,二人皆不是孤明的对手,就算二人联手孤明也不会落下风,可是武林中最忌讳的就是趁人不备,暗中偷袭,这也是为人所不齿的。

  所以孤明一边要对付曹怀仁,一边还要防范萨克陀婆罗指的偷袭,这样孤明的注意力就过于分散,而曹怀仁也正是看重这一点,游魂掌排山倒海,向孤明袭来,于是孤明师太眉头一皱,逼住曹怀仁,挥剑翻身刺向萨克陀,这样一来萨克陀就失去了偷袭的机会,就算使出婆罗指,孤明也全然不惧。

  那曹怀仁见孤明改变策略,转而进攻萨克陀,那萨克陀被逼的连连后退,后面曹怀仁也是逼了过来,孤明接住二人以一敌二,稳占上风,那萨克陀还想跳出圈外,但是孤明却是死死的拖住他。

  曹怀仁掌风不停,怒道:“难道师太真的要谋反吗?”

  孤明挥剑如风,道:“笑话,你们抓了贫尼的徒弟,反而诬陷贫尼造反。”

  曹怀仁道:“就算师太不造反,可那女孩却是朝廷想要的人。”

  孤明逼住二人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朝廷想要的人,与贫尼有何干系,反而来抓贫尼的徒弟。”

  萨克陀怒道:“师太,你不要装蒜,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孤鸿一惊,收剑跳出战团,那二人也落回地面,孤明故意道:“什么真实身份?贫尼完全听不懂,她叫苏晨曦,是贫尼的徒弟。”话刚说完。

  只见阚苏宜也跳过来道:“她也是我的徒弟。”

  萨克陀怒道:“你们私藏乱党。”

  阚苏宜大骂道:“你这卑鄙无耻的臭和尚,好端端的跑到中原为非作歹,佛祖不会放过你的。”

  萨克陀被骂的面红耳赤,又无言以对,曹怀仁也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萨克陀,萨克陀急道:“公公,请你相信小僧,小僧明明看见过那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珏,分明就是宫中之物,她峨嵋乃是方外之地,何来宫中之物,那玉珏普天之下除了帝王皇族,还有谁有资格佩戴,再说当年之事距离今日,时间上也能对的上,小僧可以肯定,那女孩就是前朝公主。”

  孤明心中一惊,否认道:“满口胡言,如果真有什么玉珏,那么现在又在哪里?当日在峨嵋山上我徒儿身上并没有玉珏。”

  萨克陀道:“师太不要狡辩,你也是出家人。”

  阚苏宜跳起来怒骂道:“放你妈的屁,照你这么说,我还是你爹呢!”

  萨克陀大怒道:“死胖子,我要杀了你。”

  萨克陀确实是被阚苏宜骂恼了,冲上去就和阚苏宜交上手了,这边的孤明见机立马飞到苏晨曦身边,一脸踢飞数名锦衣卫,将苏晨曦抱在怀里,但是这边的曹怀仁却是死死缠住孤明,向孤明冲了过来,孤明只好先解开晨曦的手脚,挥剑与曹怀仁交上了手。

  晨曦得了自由,将嘴里的布团拿掉,此时终于能言能语,疯了一般的跑到胡宝云的身边,流着眼泪道:“师姐,你也么样?”

  胡宝云见晨曦终于脱险,心安的一笑道:“师姐没事。”

  苏晨曦哭道:“师姐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下山的。”

  胡宝云忍者痛,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这个从小到大宠爱的小师妹,道:“没事就好,你要快快长大,不要再任性调皮了。”

  苏晨曦道:“师姐,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再也不任性了,听师父的话。”

  胡宝云笑道:“嗯,那就好。”

  吴成峰,方严凌,武御风三位长老将四个档头死死逼住。

  这边阚苏宜与萨克陀又开始交手了,二人武功伯仲之间,而孤明与曹怀仁也打的正酣,曹怀仁早就心生退意,再这样耗下去,早晚会吃亏,再说,这个萨克陀向来办事不靠谱,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上次就因为听了他一面之词,吃了暗亏,这次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再说太子和皇上都已经网开一面了,这个时候再和武林闹出事来,显然不好,既然人是萨克陀抓的,祸源是萨克陀引起的,自己没必要牵涉其中,烂摊子让萨克陀自己收拾。

  想到这里曹怀仁暗运乾坤劲,化解掉孤明的一阵剑雨,跳出战团怒哼一声道:“咱家了没有闲工夫在这里耗着。”带着锦衣卫走了。

  这边的四档头见曹怀仁走了,也跳出战团,狼狈的跟着走了。

  萨克陀见曹怀仁说走就走,真的是气急败坏。

  萨克陀见帮手走的差不多了,自己形单影只的,怕遭到围攻,于是也是跳出圈子,撇开阚苏宜,向那边的黑衣人跑去。

  那黑衣人正与花宇斗的难解难分,一时间真的是棋逢对手,你来我往,已经白热化。

  不过明眼人可以看出来,花宇渐渐已经体力不支了,太虚功消耗了他太多的功力,只能用随身游龙掌逼住对手,使对方无机可趁。

  那黑衣人看出花宇的破绽,极力的猛攻,花宇步步后退。

  孤明大惊道:“不好,花阁主有危险。”

  孤明随即挥剑而上,正当孤明加入战团,那黑衣人一掌逼退花宇,花宇后退数步,孤明上前扶住,此时花宇面色苍白,气喘吁吁,二人方才心平气和。

  那黑衣人发出阴笑道:“你的太虚功还不到火候,随身游龙掌倒是有模有样,不过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武学成就,不简单。”

  花宇道:“偷袭暗算,卑鄙!”

  黑衣人笑道:“今日暂且到此为止。”

  看了看孤明道:“师太,别来无恙。”

  孤明惊道:“你是何人,如何认得贫尼?”

  黑衣人笑道:“孤明师太,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孤明道:“谁?”

  黑衣人目光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道:“你的师姐孤鸿师太。”

  孤明大惊道:“你如何认识贫尼的师姐?”

  黑衣人笑而不答,看着孤明,又看看花宇道发出一丝感叹道:“少林的宏尘大师,峨嵋的孤鸿师太,九华山的花乐扬,死的可惜了。”

  孤明花宇见对方提到当年的掌门,大惊失色的道:“你究竟是何人?”

  黑衣人道:“我是何人,很重要吗?”

  花宇怒道:“你究竟和当年之事有何关联?”

  黑衣人道:“有关联能怎样?无关联又能怎样?”

  花宇进一步逼问道:“当年三人是不是你杀的?”

  孤明也是一惊,没想到花宇会如此问,这时所有人都走了过来,听见了他们的对话,那黑衣人听花宇如此问得直接,反而没觉得突兀,阴笑的看着花宇与孤明道:“是又能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

  花宇紧咬牙冠,恨恨的道:“终有一天,我会找出凶手。”

  黑衣人道:“那你就慢慢找吧!”

  孤明又道:“贫尼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是今日你伤我爱徒,这个仇贫尼必报。”

  黑衣人笑道:“今日你是报不了了,告辞!”说完转身就走,那萨克陀也跟着走了。

  花宇由于真力消耗过多,坐在地上运功调理了一下,恢复的差不多了。

  孤明也运功给胡宝云疗伤,面色虽然依然苍白,但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苏晨曦躲在众人身后,阚苏宜道:“晨曦,你过来。”

  苏晨曦耷拉着脑袋,俊脸上泪痕未干,一副楚楚悲伤可怜加委屈的表情。

  孤明怒道:“你是不是很委屈呀?”

  苏晨曦道:“师父我错了,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孤明怒道:“你看看你每次都能惹祸,每次都这样说,为师还能相信你吗?”

  苏晨曦道:“师父,弟子真的错了,这次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的改过,求师父原谅我。”

  阚苏宜正待要说什么,可是见晨曦如此,又不忍心责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孤明道:“为了救你,你师姐身受重伤,花阁主也元气大伤,阚长老也是忧心如焚,看来你还是跟着为师回峨嵋过段时间吧!”

  阚苏宜见孤明要带走晨曦,急道:“师太,我老阚教徒无方,还请师太见谅,可我老阚这辈子就这一个徒弟,虽然顽劣了点,但甚是聪慧,以后我老阚多加管教就是,还请师太不要带走晨曦。”

  孤明忙道:“阚长老切莫如此,贫尼并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此子太过顽劣,屡次惹出事端,贫尼想带回峨嵋管教一番。”

  阚苏宜忽然护起短来道:“晨曦虽然顽劣,只要约束一下就会好的,还请师太将晨曦留在玄音阁。”

  孤明看着阚苏宜,又看看晨曦,叹口气道:“晨曦,为师就罚你在玄音阁面壁三个月,至于阚长老如何处置,全凭阚长老定夺,切不可再惹出事端。”

  晨曦道:“是,师父。”

  花宇道:“那既然这样,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走吧!”

  众人上路,花宇走在胡宝云的身边,时不时投来关心的目光,胡宝云也抱以微笑,没过多少时间,苏晨曦却又像出了笼子的金丝雀一样,叽叽喳喳的。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