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生吃&喂食
品鉴慢用？
秋零低头看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一块生肉，再抬头看看笑容可掬的白掌柜，嘴角一抽：“生吃？”
白掌柜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这些食材里蕴含有灵气，不管师傅用什么手段烹饪，都会使灵气逸散，得不偿失，所以只能对原材料进行简单处理，这样才能保证它们的功效。”
每一个第一次吃零食的人都会有相同的疑问，他早已经习惯了，还有很多不识货的家伙以为这是上膳坊故意消遣人在店里闹事，最后不但什么都没吃到，还被上膳坊拉进黑名单永不接待。
不过他相信这位修士大人不会闹事的，那些闹事的都是肉体凡胎的蠢货，修士大人能感应灵气，自然知道这些零食的真假，虽然菜品的卖相确实不怎么地，可这也不是他有办法改变的，恶心又能怎么办？忍忍吃下去就好了呗！
如白醒所想，秋零确实从这些生肉杂草上感应到了稀薄的灵气，知道他的话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吃。
他又不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吃这么一顿还不如打坐入定一夜的效果来的强，何必难为自己的舌头？
于是秋零冲掌柜挥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把面前的玉盘往前推了推，看着宋樟：“都给你了。”
宋樟盯着小黄鱼的眼睛眼皮一跳，僵硬的抬头：“……啊？”
“我吃了也没什么用，见识过就行，都给你了。”
宋樟心里很清楚自己应该感恩戴德，但是一想到要把这些一看就很恶心的东西全都塞进肚子里就觉得眼前发花。
他最落魄的时候都没吃过这么……让人难以形容的东西，好歹都是熟的呢！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充分的心理准备，宋樟一眼扫到站在旁边的白掌柜，发现他那眼神就好像自己捡了天大的便宜，恨不得取而代之，心里的憋闷瞬间不翼而飞。
难吃也要吃！延年益寿百病全消呢！不吃是傻子！
“多谢大人！”
宋樟摆出马上要英勇就义的脸，伸筷子将那条小黄鱼夹了起来。
鱼腥味扑鼻而来。
往嘴边靠的动作猛的一顿。宋樟半张的嘴嘴唇抖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从何下口。
白醒笑眯眯的提醒他：“一口吞下是最好的食用方式，放心，鱼刺是软的，不卡喉。”
宋樟：“……”
看他举着筷子僵在那里，秋零只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如果真的笑出声，估计会让他很难堪，所以一直忍着，只是肩膀微微抖动。
“啾！”
包间里的三个人同时看向秋零肩膀上那一团灰不溜秋的毛团子。
秋零还以为是自己笑的抖肩让秋三不满了，伸手用指头揉了揉它的头顶算安慰，结果还没揉完，小家伙翅膀一张，爪子一弹，从他肩头跳到了桌上。
“啾！”
秋零愣了一下。
别人听秋三发声是无意义的“啾”，他听可不是，秋三刚刚那一声分明说的是“好像我可以吃”。
犹豫片刻，他伸手把开始推开的玉盘捞回面前，用筷子夹起盘子里的生肉递到秋三嘴边。
生肉不大，但和秋三这个小毛团子一对比几乎是它两倍。
见到这一幕，白掌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看秋零一副理所应当并且略带好奇的样子就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修士大人养的东西一定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人家主人都没说什么，他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
秋三用它小小的喙在生肉上轻轻啄了一下，确认确实可以吃之后，小嘴一张——
肉就不见了。
“啪嗒！”
宋樟筷子上的小黄鱼掉回到了盘子里，而他本人则是一副标准“目瞪口呆”的模样。
一旁的白醒也十分惊异，但到底见多识广，又做了多年掌柜，很快就把情绪收拾好，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快把秋三给盯穿了，试图弄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
“啾！”【还要！】
秋零眉毛一挑，又夹起一块黑不溜秋还在滴血的生肉，秋三仍旧一口没。
“啾！”
这一次秋零夹起的是那束根系发达，根部还带着不少泥土的“野草”。
秋三嫌弃的别开了头。
秋零：“不吃素？”
秋三：“啾！”
“行吧。”
于是在宋樟和白醒的围观下，秋零一筷子一筷子的把桌上所有荤类都送进了秋三嘴里，包括那条差点进宋樟嘴里的小黄鱼，只剩下一堆不明正体的野草和植物根茎块仍旧摆在玉盘中。
“啾——！”
秋零和秋三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抬头问白醒：“你们酒楼卖原材料么？就刚才它吃掉的那些肉里，有没有完整的，比人还大的动物？”
完整的、比人还大的动物……
白醒瞪圆了眼睛看桌上那只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雏鸟，脸上的惊异怎么也掩饰不住。
刚才这家伙吃掉那么多结果肚子却没有一点鼓胀他已经觉得很惊奇了，结果那些连开胃菜都不算吗？？
这位大人养的到底是个什么鸟？？
“这位大人，不瞒您说，槟城地处平原，周围没有高山峡谷，自然接触不到那些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灵物，我们槟城上膳坊的灵食原材料都是在府都总店分解好了送来的，您想要一整头的灵物，恐怕得去府都了。”
秋零低头看秋三：“听到了？”
秋三不开心的“啾”了一声，小翅膀扑棱两下，爪子一跳，重新回到秋零肩膀上，又眯起眼睛窝着不动了。
秋零用手指揉了揉它的脑袋算安慰：“别急，等这边的事完了，我们自己去猎。”
“啾！”
白醒和宋樟看一眼秋零肩膀上的小东西，再看一眼刚才被它站过的地方如今几道被它的小爪子划出来的深痕，默默的咽了口唾沫。
上膳坊包间里的餐桌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材料，是一种质地极为坚硬，但质量却相对较轻的石头，为的就是防止有谁不开眼在酒楼里乱蹦跶损坏公物，毕竟不少进包间吃饭的人都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目中无人，一言不合抽刀就往桌上劈的不在少数，这些人在怒火上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连桌子都劈不动，六成会突然愣住，然后意识到这里可能不是自己能撒野的地方，又悻悻坐下，免去一场无谓争端。
就是这样一张桌子，竟然随便被这只雏鸟抓几下就多出这么多划痕，这鸟爪到底有多锋利？
安慰好秋三，秋零朝宋樟笑笑：“只剩素菜了。”
宋樟连忙摆手：“我喜欢吃素！多谢大人款待！”说完就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块淡黄色的像土豆的块茎啃了一口。
灵食好处大，但卖相真不怎么地，那条小黄鱼差点让他连隔夜饭都吐出来，如今虽然菜少了一半，但本来就是白捡的好处，又免了一顿恶心，宋樟哪里会说多余的话？
带土的生菜叶子，啃一口满嘴掉渣汁水乱飙的未知块茎，虽然口感和味道也很难让人下咽，但至少不恶心，宋樟就着茶水硬生生的把剩下的灵食都吞下了肚，然后长舒一口气。
白醒笑着提醒他：“晚上睡觉记得在床上多铺几层床单，第一次吃灵食，身体会排出许多浊物，等明早，这位兄弟就会体会到什么叫身轻如燕，精神抖擞了。”
宋樟点头表示了解，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看得人都跟着觉得开心起来。
……
从上膳坊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也不再多逛，直接回了仙绫阁，连掌柜已经让人把秋零要求的房间收拾妥当，他环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让所有人都离开，自己关门开始入定。
刚进入入定状态，秋零就发现不对，一回身，果然在身后看到了大号秋三。
“怎么了？”
秋三摸了摸肚子说：“我虽然会修炼，但还是吞东西更快，今天吃那些已经让我有了进阶的预感，估计多吃点能更早脱离雏鸟形态。”
“行，我明天打听打听宫俞界哪里灵兽比较多，顺便还能积累一些机关原材料，外面收的毕竟没有自己亲手处理的更顺手。”
“嗯。”
“没看出来你还挺挑食。”
“……”秋三顾左右而言他，“这间房以前不是空着的。”
“嗯？什么意思？”
“这个房间应该是那个连掌柜以前的房间，她收拾出来换给你了。”
秋零愣了一下，回想起先前说他想要朝东的房间时，连掌柜确实想说什么，但是最后没说出口，估计那会儿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平白占了别人常住的房间，秋零感觉有点别扭，但想到自己又不是睡在床上，只是坐着入定，借住时间也不长，房间也是掌柜主动让出来的，这点别扭就烟消云散了。
“希望这边的事能早点解决，我还打算去府都考个机关师等级呢，槟城虽然不小，但是却没有考核点，有机关师认证，想做什么都方便些。”
想到自己的报仇目标，再想到卓家，秋零叹口气，入定专注修炼。
不管怎么样，提升实力是最基础的追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