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巫蛊之毒
言不凡离开后,东阳城的城牧元广波就快步走到自己夫人的床边,元广波看着自己的夫人身上遍插银针,他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而那个叫严奇的少年吩咐不能将这些银针拔出,但是看着自己夫人此时的样子,元广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杜老先生问道:“杜老先生,这……我从没见到过如此用针治病的方法,您说……那个严奇小友一直不将这些银针从内人身上取出真的不会有事吗?”
杜老先生闻言沉声答道:“城牧大人,这严奇小友的施针之法老朽也是初次得见,难解其中深意,所以不敢妄下断言,但是此时夫人的情况确实是被稳定了下来,没想到那个还是少年的严奇小友竟然能有如此本事,他口中的那位传授其医术的师傅定然不是凡俗之人。城牧夫人的怪异之症或许还真就能够被这位少年所医治。”
元广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是仍然是在房内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
言不凡在元广波的书房内将接下来自己要用的东西都写好交给了领着自己前来的侍女,侍女收好言不凡递给自己的纸张就退下去准备了,言不凡将侍女送到门口,待侍女走后言不凡将书房的门关好,然后转身对着金四海和茵雪凝重的说道:“金掌柜、茵雪姐你们尽快离开东阳城,回到乌石城去,越快越好最好今晚连夜就走。”
茵雪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严奇,出什么事了吗?”
金四海也疑惑地看向言不凡。
言不凡面色凝重,他沉声说道:“这位城牧大人的夫人所患的并不是寻常病症,而是被人下了巫蛊之毒。”
金四海闻言震惊道:“什么?!巫蛊?”
茵雪也用双手捂住了嘴巴,震惊的看着言不凡。
蛊毒之术一向被江湖人所忌惮,是江湖四绝之中玄阴虫谷的秘传之术,玄阴虫谷之中除了嫡传弟子以外寻常门人都无法习得,怎么会被人用在东阳城城牧夫人的身上。
金四海试探着问道:“严奇小哥,你该不会是弄错了吧,玄阴虫谷怎么会对城牧大人的夫人出手,这玄阴虫谷远在南域魏国之地,而东阳城却在咱们北疆齐国,何况城牧大人他也不曾听说有什么劣迹或是与玄阴虫谷有什么仇怨,那玄阴虫谷怎么会不远万里来此加害城牧大人的夫人哪?”
言不凡答道:“金掌柜,我并非说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蛊之毒是玄阴虫谷的人所为,城牧夫人所中的蛊毒并不深,而且下蛊之人对于巫蛊之术也似乎并不精通,传授我医术的师傅曾经说过,蛊毒之术是精养蛊虫取蛊虫所产之毒炼制蛊药,蛊虫是修习巫蛊之术的人最珍视的东西,而对城牧夫人下毒的人却不是用蛊虫之毒炼制的蛊药,而是将蛊虫直接下到了城牧夫人的身体里,如此做法,当城牧夫人毒发身亡之时,她体内的蛊虫也会一同死去。这对于修习蛊毒之术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金四海沉吟道:“可是如果依你所说的话,这蛊虫如此珍贵,为何要用在城牧夫人身上,若是想要取其性命的话那用的上这等珍贵之物,城牧夫人不过是个女子妇人,既然能在官署衙门之中将蛊虫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到城牧夫人的身体里,为何不直接下毒,却要用这珍贵的蛊虫?”
言不凡也摇头道:“我也不知其中原因为何,但是这蛊虫之毒与寻常毒药不同,寻常之人根本难以发觉,只会当做是中蛊之人身患怪异之症。”
金四海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下毒之人不想让人看出城牧夫人是中毒而亡,所以才会用如此手段加害城牧夫人,这事不简单呀,严奇小哥,你当真能解的了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蛊之毒吗?若是没有把握,还是不要掺入其中的好。”
茵雪也担心的说道:“是呀,严奇,你还是听我爹的话,咱们就不要参合这件事了,你不是还要打听那个叫荣海的消息吗,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惹祸上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言不凡摇头道:“这件事很奇怪,我觉得那个荣海如此神秘,那么在东阳城里发生的各种奇怪的事情都有可能与他有着联系,说不定能够够顺着城牧夫人被人下毒一事顺藤摸瓜找出荣海的些许踪迹,而且你们不用担心,蛊毒之所以毒性酷烈,也并非全部都是因为蛊虫所产之毒,而是大部分都是经过了修习蛊毒之术的修士以蛊虫之毒炼制之后才能达到使人触之及亡的毒性。所以相比之下城牧夫人所中的蛊毒毒性实在是不值一提,无法与真正的蛊毒相比。如果城牧夫人所中的是纯正的巫蛊之毒哪里还能活到今天,恐怕早就已经毒发身亡了,现在只要我将城牧夫人体内的蛊虫取出,再用药调理城牧夫人被蛊虫之毒所侵害的身体,保其性命无忧绝无问题。”
茵雪笑道:“那就好,那我和我爹就在这等你给城牧夫人祛除了所中的巫蛊之毒以后再走,城牧夫人毕竟是一位女子如果在你祛毒之时有什么不方便的说不定我还能给帮你。”
茵雪说完之后言不凡态度坚决的说道:“茵雪姐,你和金掌柜还是立刻离开动物东阳城的好,这件事还有太多不解之事,我为城牧夫人祛毒之后会跟城牧大人详细叙说城牧夫人患病的因由,借助城牧大人之手来找出对城牧夫人下毒的人,所以此后事态如何发展难以预测,被牵连进来的人也一定会越来越多,你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茵雪还想说话,但是被旁边得金四海出言呵斥道:“茵雪!此事关系重大,你不准再胡闹啦!严奇小哥说的没错,我们如果继续留在东阳城反而会让严奇小哥有所顾虑,还是就按照严奇小哥所说,你与我今夜就连夜离开东阳城。”
茵雪满脸担忧道:“爹,要是咱们走了只留下严奇自己在东阳城,那他不就是孤立无援了,他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呀!”
金四海怒道:“就算我们就在这里能帮到严奇什么忙吗?你可知道这件事虽然不应该是玄阴虫谷所为,但是手中能够拥有蛊虫这等珍贵之物的人怎么会是寻常之人,谁又知道这个人究竟在谋划什么事,他身后又有多少江湖势力牵涉其中,咱们小小的乌石城万永商行就算置身其中也不过是人家眼中蝼蚁之流,若要灭之易如反掌。”
茵雪也不知该如何反驳金四海,她看向言不凡,眼中已是隐有泪光闪烁。
这次言不凡这次却没有替茵雪说话,因为言不凡也知道这件事情牵连太多,他不想将茵雪牵扯进来是心悦限入险地,何况自己寻找荣海还有自己姐姐言笙下落这些事情本来也与茵雪无关。
金四海见茵雪不再吵闹,这才平稳下心绪对言不凡说道:“严奇小哥,我对你要将城牧夫人之所以患病是因为被人下了巫蛊之毒告诉城牧大人一事却有不同的看法。”
言不凡不解的问道:“依金掌柜来看难道严奇不该将此事告诉城牧大人?”
金四海点头道:“此事之中必有蹊跷,能给身在官署衙门之中的城牧夫人下毒的人一定有所图谋,若是严奇小哥将此事告知城牧大人,那城牧大人知道后必然震怒,也一定会追查下毒之人,可是严奇小哥想没想过一但开始搜查下毒之人,那么必然会打草惊蛇,如果那个下毒之人也如同之前在黑风寨中的那个荣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岂不是又断了这条唯一的线索?”
言不凡闻言低头不语。
金四海继续说道:“所以依我之见,不如就将此事暂且隐瞒,不向城牧大人告知城牧夫人被人下毒一事,这样那个下毒之人必然疑惑为何城牧夫人还没有毒发身亡就会再次前来官署衙门之中查探,只要严奇小哥在暗中关注官署衙门里的动向,那个下毒之人说不得就会露出什么马脚这样严奇小哥不就有迹可循。又或者在其知道城牧夫人所中的巫蛊之毒被严奇小哥祛除之后,也会打探严奇小哥事情,总之只要那个对城牧夫人下毒之人还有所行动严奇小哥就都有机会查到他的踪迹,到时候再将此事告知城牧大人,然后一举将其擒获,这样岂不是更加万无一失。”
言不凡思索片刻,对着金四海施礼说道:“多谢金掌柜提醒,严奇知道应该怎样做了。”
金四海笑道:“严奇小哥客气啦,毕竟了然真人还有严奇小哥对我们万永商行也有相助之恩,何况金某不过是替严奇小哥出出主意而已,应该的,应该的。”
言不凡还是郑重的向金四海施了一礼,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眼中含泪的茵雪,言不凡想要出言劝慰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言不凡走到茵雪身边,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那面绿色的灵引旗双手托起送到茵雪面前对茵雪轻声说道:“这个……茵雪姐,这个给你。”
茵雪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将灵引旗又推回言不凡身前说道:“你给我这个干嘛,我又不是修士,又不懂奇门遁甲,拿着它也没有用,你自己留在东阳城里处处都是危险,还是你留着吧。”
言不凡低着头想了想,红着脸又说道:“那等茵雪姐你回到了乌石城我会买别的东西然后送给你。”
茵雪轻笑出声,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就将自己之前身上的钱袋拿出塞到言不凡手上说道:“这里面有些钱财,你在东阳城里总得吃喝还要找一个住的地方,都得花钱,这个你留着,但是你可不许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不然让我知道了,我就让你好看。”
言不凡没有推脱,看着手中的钱袋疑惑的问道:“茵雪姐,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茵雪闻言也是俏脸一红,伸手敲了一下言不凡的脑袋微怒道:“就是不该去的地方!”
一旁的金四海见状轻咳了一声,茵雪白了旁边的金四海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言不凡的衣服又嘱咐道:“你要小心啊。”
言不凡笑着“哦”了一声。
这时书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之后一个声音在门外轻声说道:“公子,您吩咐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言不凡闻言将手中的绿色灵引旗还有茵雪交给自己的钱袋收好,然后转身走向门口,并且对金四海还有茵雪说道:“金掌柜,茵雪姐你们现在就尽早离开东阳城返回万永商行吧。”说完打开书房的门,跟随门外等候的侍女一起离开了。
茵雪看着言不凡离开的背影,心情无比失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金四海看着女儿茵雪的模样只能不住摇头,口中发出一声长叹。
金四海拍了拍茵雪的后背说道:“茵雪,咱们也走吧,回家去。”
茵雪哭着说道:“爹,我以后还能见到严奇吗。”
金四海没有回答,而是抓着茵雪的手臂,带着她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