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彼岸花开
“蛮主蛮主,看看这是什么!”被称作蛮主的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朵龙爪般的血红色的花朵。
“这……莫非是彼岸花!”平时冷峻不已的蛮主也不禁动容,“萨丽,你在哪发现的?快带我去看看!”
“是蛮吉发现的,蛮吉快过来!”少女呼唤声中,一个高大木讷的汉子来到蛮主面前。蛮吉不知发生了什么,在蛮主面前手足无措。
“蛮吉快告诉蛮主,你是在哪发现这朵花的。”萨丽拈着手中的花问道。
“蛮主大人,我是在毒漳沼泽那边发现的,那边长了好大一片呢。”蛮吉瓮声瓮气地说。
“萨丽快去通知大长老来我这里!”
不久之后,大长老也来了。当大长老看到萨丽指尖的鲜花时也不禁动容。
“蛮吉说他在毒瘴沼泽边发现了彼岸花,大长老快随我们去看个究竟!”蛮主对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听了大喜,于是蛮主三人在蛮吉带领下乘上疾奴朝毒瘴沼泽行去。
疾奴是一种大鸟,奔驰起来快若骏马,若遇阻隔又能滑翔低飞,且耐力极强,能一口气飞奔上百里,在此多山之地比之骏马更适于作为坐骑。
行了约莫五六十里,来至毒瘴沼泽边,沼泽上空弥漫剧毒瘴气,将这片失落之地与亘古大陆隔开。沿着沼泽南行蛮吉将蛮主他们领进一片与沼泽相连的黑森林。
“我原本是来这片林子里采一种非常珍贵的蕈子的,谁成想竟然发现了这神奇的花。”蛮吉边走边说道。
众人在林中穿行,沼泽里瘴气似有似无地弥漫过来,众人躲避着这些瘴气,往森林里又行了许久,终于在森林与沼泽的交接地带发现了一大片鲜红的花海!
大长老跳下疾奴,仔细查看起来,不久之后面露喜色。
蛮主问道:“大长老,这些真的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吗?”
大长老点了点头,然后悠悠说道:“千年以前,夏襄王驱逐我们先祖进入毒瘴沼泽,本想让我们葬身沼泽,没想到蛰伏千年的彼岸花恰于此时开放,沼泽上空的毒瘴被吸收殆尽,我们先祖得以进入这片失落之地,可叹的是好景不长,不久天上降下毒火,沼泽内彼岸花被荼毒殆尽,于是毒瘴再次聚拢,我们先祖便被隔绝在这片失落之地,再也无法回到亘古大陆。”
“千年以后彼岸花再次开放,这是我八蛮部的天纵良机!”蛮主目视毒瘴沼泽,眼前仿佛出现他带领八蛮部铁骑在亘古大陆征战杀伐的场景。
“蛮主,就算彼岸花真的能吸收毒瘴沼泽里的瘴气,但它们的数量好像太少了。”萨丽不无担忧地说。
蛮主转头注视大长老,大长老道:“只要能请得动药神,让毒瘴沼泽长满彼岸花指日可待!只是药神生性怪癖,恐怕得蛮主屈尊,亲自出马才能请得动!”
“药神若能让我挥师亘古大陆,谈何屈尊!”
“蛮主准备何时动身?”
“我明日便动身。”
“蛮主,我八蛮部沿万里沼泽而居,沼泽虽有毒瘴,而毒虫猛兽亦畏之,故而仰沼泽之威,我族人得以免受毒虫猛兽侵害。蛮主此次前去西方内陆寻访药神,路途中山高岭险,虫怪甚多,蛮主可要当心!”大长老注视蛮主。
“大长老过虑了,若这等艰难就让我却步,还谈何纵横亘古大陆!”蛮主淡然答道。
“好!”大长老不由得仰天长笑。
第二天,蛮主带着蛮吉向西出发。
路上,蛮吉问道:“蛮主,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寻找药……药神呢?”
“大长老跟我说,药神隐居在药神山。”
“哦,药神山……”蛮吉嘴里嘀咕着,还想问问药神山在什么地方,但他看了看蛮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行了百余里,道路越来越崎岖,马上要进入山地了。蛮主清楚,到了这里,寻访之旅才真正开始。行至一林边,蛮主感觉林内有人影一闪,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他袭来,他一闪身躲了过去。立刻沉声问道:“什么人?”林内空有风声,根本没人回应。
谁知蛮主身后的蛮吉开口了:“萨丽,别捣乱,快出来吧!”
这时林内响起银铃般的笑声,萨丽骑着一只纯白的疾奴从林内闪了出来。
蛮主眉头一皱:“萨丽,你怎么来了?”
“谁让蛮主不带上我,那我只有偷偷跑出来了,哈哈。”萨丽俏皮地说。
“萨丽,这又不是闹着玩,”蛮吉说,“前面的路途可危险呢,不能带你去。”
“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萨丽说着摇动蛮主的袖子,“蛮主,带上我嘛,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会偷偷跟在你们后面的。”
蛮主知道这傻丫头说到做到,与其让她偷偷跟在身后,到不如让她和自己结伴而行,于是点了点头。
“哦!”萨丽欢呼起来,她那开心的样子,蛮吉都看得痴了。
萨丽发觉到蛮吉的目光,冲他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赶紧走啦!”说着率先驾着疾奴冲了出去。
蛮主无奈摇了摇头和蛮吉一起跟了上去。
三人行走间,竟然来到一片竹海,萨丽脱口赞道:“哇,可太美了!”但见这片竹海四周青山环抱,湖水清澈如镜,竹海之内层峦叠嶂,沟壑幽深,青竹遍地,如绿浪起伏,仿佛人间仙境一般。见此美景,萨丽驾着疾奴率先冲入竹海。
“萨丽,小心点!”蛮主和蛮吉随后也进入竹海,一进入竹海登时感到清凉幽静,看着满眼的翠绿,众人全身都放松下来。
依着山势,众人走了十余里,山路愈发崎岖难行,疾奴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蛮主发现这里的翠竹倒伏不少,有些上面留有巨大的爪痕,于是叮嘱身后的蛮吉和萨丽道:“小心点。”
“是,蛮主。”蛮吉和萨丽应道
突然竹林中飞过一群惊鸟,蛮吉在身后惊叫:“蛮主小心!”
萨丽却大笑:“蛮吉你胆子太小,一群小鸟,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蛮主转头把手放在唇边,示意他俩安静。他侧耳聆听,这片竹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蛮主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
呼啦啦竹林深处窜出几十只竹鼠,疾奴被惊扰,在竹林里乱窜起来。萨丽惊呼:“蛮主、蛮吉。”三个人已经在竹林里走散了。
蛮主控制住着疾奴,让受惊疾走的疾奴安静下来。疾奴并不是胆小的鸟,但疾奴少来山地,从没见过竹鼠,加之竹林内幽暗,乍见竹鼠袭扰,它着实被吓得不轻。
蛮主停下来辨别一下方向,往刚才的山道上走,同时高声呼唤萨丽和蛮吉。正行走间,一条斑斓巨蟒从一根粗壮的竹子上悬垂下来,张口咬向蛮主,蛮主从腰间抽出佩刀,一刀将巨蟒斩成两段。就在这时蛮主耳畔听到一声野兽的咆哮,身后有一股腥风袭来,蛮主自知躲闪不及,从疾奴上跃了下来。他扭头一看,是一头黑白驳色的怪兽,体若小山,头生巨角,怪兽将蛮主乘坐的疾奴掀翻在地疯狂撕咬,只几口疾奴就成了这怪兽的腹中餐。怪兽吃完疾奴,扭头怒视蛮主,蛮主手持长刀严阵以待,怪兽咆哮一声,腾身恶狠狠地扑向蛮主,蛮主身子后仰,几乎与地面平行,同时长刀挥出,正斩在怪兽肚腹之上,蛮主耳畔传来金铁相击之声,怪兽从蛮主头顶越过,撞断几根翠竹,它扭转身来,伏低身子冲蛮主怒吼。蛮主清楚自己这一刀的威力,换做一般野兽早就被一劈两半,可这怪兽却皮毛未伤,他不禁暗暗嘀咕,这倒底是什么样的怪兽?
怪兽尽管低吼却不敢妄动,刚才蛮主那一刀虽然没有伤到它,却也让它领教了眼前这个人的厉害。
就在这时竹林那边传来蛮吉和萨丽的呼喊:“蛮主,蛮主你在哪里?”蛮主待要应声,怪兽忽然猛扑过来,蛮主挥刀就砍,哪知怪兽这一扑只是虚招,待蛮主长刀砍来,怪兽突然张口咬住长刀,长刀在怪兽嘴里被咬得粉碎,怪兽大嚼几口,竟然把长刀吞咽了下去。就在此刻,蛮主突然心中一动,他纵身一跃骑到了怪兽的脊背上,怪兽大惊,蹿跳起来,往竹林深处奔去,一路上,竹子被撞倒无数。这时蛮吉和萨丽闻声过来了,他们只看到远去的怪兽的身影,等看到满地血迹,萨丽当即扑倒地上大哭起来:“蛮主,蛮主!”
蛮吉也木然伫立当地,眼里已经闪动泪花,过了一会儿,他安慰萨丽道:“当年蛮主统一八蛮,我就跟在他左右,蛮主何等勇武,一头小小的怪兽怎能伤得了他,走,我们循着怪兽留下的痕迹去找蛮主。”
蛮吉和萨丽一路追过去,远远地看到一个宽广的山洞,周围散落残缺的骸骨,一股刺鼻的腥膻传来,萨丽不禁捂住口鼻。
就在此刻一头巨兽从山洞窜出,它人立起来,怒吼一声,山岳也震颤起来。
萨丽、蛮吉身下的疾奴吓得扭头就跑,他们见状跃下疾奴,抽出兵刃,准备与巨兽搏斗,“哈哈哈”巨兽身上突然有笑声传来,萨丽抬眼一瞧,巨兽身上赫然端坐一人,不由得尖叫道:“蛮主!就知道你没事!”
蛮主猛揪巨兽颈上长毛,巨兽负痛,怒吼起来,猛地一跃,又消失于竹林中,蛮吉和萨丽知道蛮主无恙,找到躲在不远处的疾奴,骑了上去,远远跟在巨兽后面,竹林里响彻声声怪吼,良久,声音逐渐减弱,蛮吉和萨丽踢了踢疾奴,疾奴飞一般前去寻找巨兽的踪迹。
“蛮主,蛮主。”萨丽和蛮吉高声呼喊起来。
呼的一声,巨兽从一片竹林里窜了出来。蛮主在巨兽身上说道:“萨丽、蛮吉我在这里!”
萨丽和蛮吉赶紧控制住身下又要惊走的疾奴,萨丽问:“蛮主,这是怎么回事?”
蛮主大笑:“这厮吞吃了我的疾奴,我就驯服它作为我的坐骑!走,带你们看一处宝贝!”说毕身骑巨兽,带着二人又回到当初的洞穴。
蛮主领着二人进入洞穴,他手指穴壁对二人说:“方才我在洞内查看,这座山上竟然藏着一座铁矿,将来我冶炼刀兵,就不愁无矿可采了。”
蛮吉听言跳下疾奴查看,他在蛮主手下负责兵器锻造,铁矿石他自然认识,他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洞穴壁上尽是铁矿石,看来此山上有铁矿脉不假。他当即大喜道:“恭喜蛮主,贺喜蛮主!”
“此番发现铁矿,这噬铁兽立下了大功!”
“噬铁兽?”萨丽问,“你说这巨兽叫噬铁兽?”
蛮主点头:“它噬食活物与普通猛兽无异,但他最大的爱好却是吞吃金铁,故而我为它取名噬铁兽!”
“它能吞吃金铁?”萨丽露出怀疑之色。
“不信?”蛮主问。
“才不信!”
“蛮吉,找一块含铁质高的矿石。”
于是蛮吉从洞穴壁上撬下一块铁矿石。蛮主说:“扔过来。”蛮吉依言把矿石扔向蛮主,只见那巨兽张开嘴巴把矿石衔入口中,大嚼几口吞入腹中。
惊得一旁观看的萨丽张大了嘴巴,这才信服:“蛮主所言不假,真的是一头噬铁兽!”
“这家伙嗜食金铁,所以才找了一条铁矿脉藏身”蛮主说,“咱们赶紧上路吧,这里已经让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说着他驾着噬铁兽冲出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