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程兮那么优秀,而他一无是处
主任气的站起身来，一只手扶着桌子以稳住重心，另一只手指着他，咬牙切齿地：“好你个林颂啊，才多大的年纪就搞这些，我就说程兮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不清不楚的，你自己不想读好大学，别纠缠人家程兮。”
说到成绩，林颂在年级里都能排到前五十，主任会这么说完全是被气昏了头。
去年学校理科第一连省前十都没进，上面好一通批评，百年名校考成实在是难以交代，一天开三四个研讨会，报告一篇接着一篇地写，指望着程兮冲状元呢，主任决不允许任何人影响到程兮，哪怕是成绩能稳上一本的林颂也不可以。
上课铃响起，主任也全然不顾，再三强调让他离程兮远些：“你知道如果信上的内容传开会是什么后果吗？快高考了，我不会给你们出分，但是程兮的“省三好学生”就算我有心护她，那也是保不住的。”
学校对早恋是零容忍，即使林颂一人扛下，但程兮确实也没有拒绝，在外人开来俩人就是关系匪浅，这说不清。
“省三好学生”的首要评判标准就是：案底清白。
足足批斗了一节课，主任才肯罢休，走前他说：“主任，这件事就别告诉程兮了。”
“还有四十多天就要高考了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能考个什么学校吧，别一天到晚瞎操心，这事本就与她无关我干嘛要告诉她，徒增烦恼。”
究竟是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写举报信，还知道的那么详尽。
他再没吭气，点头示意后离开。从没想过自己对她的好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高考二十分是多么的重要，差点就被他毁了。
在老师眼里，他那不叫暗恋，是纠缠。主任说的对，以程兮的实力她肯定是要去北京的，而他，按照目前的情况，估计只能去个北京普通一本。
一直觉得只要程兮接受自己，就是最完美的结局，现在想想是有多幼稚才会有这种谬论。处处不如她，只会成为她的包袱，而不是那个跟她并肩的人。
程兮那么优秀，而他一无是处。
他接受了主任的警告，高考结束前，不在“纠缠”程兮，也可以抓紧这最后几十天，尽力缩小与程兮之间的差距。
安卉最先说出这个问题：“林颂好久都没来找你了吧。”
“恩，快一个月了。”
程兮看似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由于对顾湘瑶的介入耿耿于怀，林颂还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她才会处处想疏远他。
牛奶那事，其实心里很感动，但是嘴硬，不肯接受他的好意，她知道即使拒绝了，林颂还是会继续送，所以才肆无忌惮地说那些话，每天早上到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抽屉里有没有牛奶。
直到有一天，发现抽屉边沿空荡荡的，失落突然袭上心来，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她不知道那是主任拿走的，不知道林颂一人扛下所有事情差点为此在毕业前背上处分，更不知道最后这段时间林颂的疏远是为了不影响到她。
高考前一晚，程兮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嗡嗡嗡……是林颂的短信：明天加油！后天也加油！
正常人都说高考加油，他这么写跟小学日记一样，实有凑字数的嫌疑，程兮撇嘴笑笑，立马回信：一起加油！
程兮在本校考，而林颂被分去了外校，本着就近打乱原则，离本校也不是很远。
本以为高考结束后，会是一场毫无保留的情感宣泄，当期盼的时刻终于到来时，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仿佛丢了东西，却不知道丢了什么，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回。
不敢相信，高考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丝毫停留。
结束后的第二天，非高三年级全体上课，又热闹的校园让人忘记前两天这里是多么的压抑。
对于每一届毕业生，谢师宴是必不可少的，地点好定，时间上却有很大分歧。
有人觉得定在出分前，以免有些同学考的不好推脱不来，有人觉得定在出分后，今年的题难，不知道分数吃的心里没底。
刚考完老师还有很多后续工作，综合考虑下来定在了七月初，也就是报完志愿以后。
分数出来后，程兮的照片印在红榜上，挂在校门口最醒目的地方，市理科状元，全省第二，最下面空出了几行，留着后面填充报考学校的。
省状元的学校以前几乎没人听说过，是个县级的普通高中，出了个省状元一鸣惊人，名气一下打响，今年录取分数线都涨了不少。
省状元是复读生，之前在一中就读，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跟现在的程兮差不多，高考时心态没调整好全线崩盘，结果一落千丈，纠结再三选择复读。
不想再顶着那么大压力，所以回到老家县城，能力本就很强，加上心里压力没那么大了，自然是考出了应有的风采。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通病，对于杰出的人物，人人都想要攀上“关系”，即使那个关系听起来很“牵强”。方主任常常跟别人讲，省状元也曾受一中栽培。
但终究是泼出去的水，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学校也不好厚着脸皮硬说省状元也是自己学校的。
林颂恍然大悟，难怪主任会对投诉信的事那么重视，有前车之鉴啊。
出分没几天就要求填报志愿，大部分在很早以前就买来志愿填报方面的书仔细研究，划好分数段列好等级，只等着分数出来对号入座。
晚上，程兮坐在床头，刚翻开小说，林颂打来电话，把自己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考的很不理想，勉强过了重本线，在尖子班算是垫底。
他知道以程兮的能力肯定能考去北京，那是很多人向往的城市，大家都挤破脑袋往里冲，分数线自然是比其他城市的略高，他拼尽全力想考进去，天不遂人愿，今年数学和物理是近几年难度最大的，心里想着北京，眼里看着不会做的题，心里慌得厉害，直接导致发挥失常。
之后，他把想去的学校也都一一汇报，专业五花八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但从地理位置上看，都离清华很近。他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才说到点子上，提到程兮，他言语间都流露着兴奋：“到时候你在清华，我就在你旁边，还能经常见个面。”
他并不多在意自己的分数，反而因程兮的省第二高兴了很久。
程兮也查过很多关于北京的学校，林颂说的那些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他刚过重本线的分数在北京，选择匹配的学校读不了热门的专业，想读热门专业，但学校离清华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