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好眼熟的白色信封
林颂就是这么没有出息，程兮稍微给点甜头，他就会高兴的忘乎所以，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
他细心地为程兮张罗着，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尝尝松鼠桂花鱼，一会儿给她卷块儿烤鸭，一会儿又帮她盛碗鸡汤。
“林颂，你别光顾着我，你还没怎么吃呢。”他确实很懂吃，专捡好吃的给程兮挑，他也很会照顾人，能观察到别人的需要。从开始一直在吃，程兮的肚子已经快塞不下了。
本来有些怪他怎么挑个不停，看到敬酒大军逼近时程兮想收回刚才那个愚蠢的想法，要不是林颂挑的快，今晚就别想吃饱了。
每每这种场合，互相敬来敬去，送送祝福，感谢老师，顺便怀念一下青春……你来我往的，哪里还有空闲吃饭。
对于出名人物，好像大部分人都会有些“看戏”心态，比如，有个平时很文静在班里毫无存在感的男生端着两杯酒直奔程兮而去。
程兮显然是蒙圈了，平时几乎没有交集的人也可以直接敬酒的吗？愣在座位上没有动弹，周围人起哄她才记得要站起来。
那个男生喝的有些多，站着摇摇晃晃的，好在秃子还算清楚，就是停顿久了些：“程兮……我高一那年，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愿意给我讲题的……也是唯一一个讲懂的……”
经他这么提醒，程兮想起来了。
高一刚开学，他就没跟上，文科还好说，数学马马虎虎还算看的过去，但是物理跟化学差的一塌糊涂，期初他也是不甘堕落的，进了补习班。
但是那里面终究不是正规学校的老师，她们不用为学生的最终成绩负责，只管讲完，每天就讲些人人都会的基础知识点，但是小测的卷子确实高难度的，更加打击学习的积极性。算了，还是去问其他人吧。
一到课间就拿着书问周围同学，有些人可能也是没学懂，叽叽咕咕讲半天他还是一头雾水，还有些人不愿浪费宝贵的时间，匆匆讲一遍然后就埋头做自己的事情了，他虽没。听懂但也不好意思再问。
这样一来，效率极低，有时候问好几次才勉强能解决一个问题。
那时候才考过几次试，明明每次第一都是程兮，但只要提起成绩好的人，大家都会说赵雨萌，可能是她平时看起来更刻苦些吧。
在大部人的潜意识里，刻苦就等于成绩好。
他以为成绩好的人讲的肯定更清楚些，越是拿着题去问赵雨萌，但她是所有人里态度最恶劣的，说过的话句句伤人。
“这种基础题你都不会吗！”
“这个老师不是上课讲过吗，你上课在干嘛！”
“我都讲过一遍了你怎么还听不懂。”
“我很忙，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给你讲题上。”
……
本来心里还有些不舒坦，但仔细一想，是啊，你不会人家凭什么浪费时间在给你讲题上。
当他垂头丧气转身回座位，路过程兮身边时，只见她伸出手：“我看看我会不会。”
平时除了周围那几个人，他跟其他人几乎没啥交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出舒服圈，偏偏碰到赵雨萌这样的，恍然间对成绩好的人都有了不好的印象。
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弹，程兮身子向前，一把拿过那本书。
那一页他看了很久了，上面印记比较多，程兮一翻就翻到了那一页。
“是这些吗？”程兮指着那些题号上画了对勾的题。
他点点头，然后继续一动不动。
“刚好我会。”程兮大概扫描了一遍，是有些多，几乎勾了大半面：“第一个……”
她想起起哪里不对，又抬起头：“你不靠近点能听见吗？”
他宛如梦中惊醒，连连答应几声，然后凑过来。
程兮会现讲老师教的方法，然后在讲她自己的方法，很多时候，后者更简单明了些。期初他还不能很快理解，程兮就很多遍地讲直到他听懂。
也是那段时间，他的理科全面补了起来。
他把一杯酒递给程兮：“来，走一个……敬那段你曾帮助我的岁月……如果不是你，我高考绝对没有今天这个结果……”
别人来她都是果汁代酒，这下酒都送到门口了，这种场合不喝也不太合适。
虽说没喝过酒，反正都是液体，一闭眼当水灌下去也没啥问题，程兮伸手，还没碰到酒杯，林颂就挡在了她身前，先一步拿到：“她酒精过敏，我替她喝……”
不等那个男生发说话，林颂的杯子自觉靠近靠近碰了一下，用力有些大，酒差点洒出来，仰头一口干完。
“我这是敬程兮的，你怎么喝了呢。”他一个没站稳往林颂身上蹭了一下，杯里的酒一大半都洒在了自己身上。
林颂扶住他，帮他端起杯子送到嘴边，迷迷糊糊的，那个男生也一口干完，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开。
“谢谢。”程兮递过来一个杯子：“喝点茶，醒酒。”
林颂很自信地说：“这点酒还不能把小爷我怎么样。”说完打了一个巨响嗝。
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真是件很尴尬的事。
冯姐先将面前收拾干净，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摞用皮筋捆好的信封，整整齐齐码好，她轻拍几下：“这是你们高三刚开学的时候，写给自己的信。”
大家都没吭气，只有林颂故作心寒地说他没写过，只有（1）班的同学写了，他当然没写过。
冯姐说大家现在可以把信领回去，看看当时对自己有怎样的期待，看看当时的梦想现在都实现了吗。
林颂嚷嚷着冯姐偏心，嘴里念叨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桌上另一个被调到（2）的男生特发申明：林颂才是女儿！
“算了，让林颂发给大家吧，就不用一个一个过来拿了。”冯姐想到这个方法，算是让他参与进来。
他像是得到什么重大任务似得，一脸“我定不负长官所托”的表情，拿到信封，他先去其他桌发完，带着剩下的回来。大家坐的太分散，更何况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这个任务实属有些难度。
最后，只剩下几封留在手里。他么今晚没有来。
把剩下的交给冯姐后，她没有直接放包里，暂时先放在了桌上，林颂扭头跟程兮说话时就能看到。
其他几封都是黄褐色牛皮纸信封，中间有一个白色的，看起来格格不入。
白色信封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