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疯道人
这封道人擅长炼丹之术,林深这几天下来也都是在学这个,没用多长时间,他在器材上已经使用的很熟练了。
炼丹分为外丹和内丹。所谓的外丹又分为炼药、炼金等不同用途,追求的是长生不死或者点石成金,但这些丹药往往用铅汞练制,吃的越多死的越快。
而内丹用人身作丹鼎,以身中之精气为药物,以神为运用,在自己身中烧炼,使精、气、神不散而成“圣胎”,用以延年益寿,或者得道成仙。这些理念在传统武学当中也有隐晦的体现,即所谓的内功。
不用说,这封道人擅长的肯定是外丹之术,也没给林深讲这些丹药什么名字,作用如何,只是让他按照固定程序抓药练制,几天下来不多不少就炼了那么一葫芦。
这日,林深按封道人的要求下午早早就来了,那道人把葫芦一提:“今日不炼丹,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这几日相处下来,林深早已搞清楚这道士是个什么人。贪财好色,见利忘义,游手好闲,邋遢猥琐这些词语放在他身上绝对没有不合适的。现在说要带自己去好玩的地方,林深心里面不禁敲起了小鼓。
封道人不待林深多想,抓起他就往外走,在城中东拐西拐,穿街过巷,不一会就带着林深来到了一座楼前:春风楼!
这个地方林深从来没来过,因为它是一座青楼。这疯道士带我来青楼干嘛?
封道人也不管那么多,抓着林深就往里进。门口的龟公却好像是很熟络的样子,还给他打招呼:“道长你来了,姑娘们都还在洗漱,道长这边请,我去叫三十娘。”
二人刚进门,一个喜气腻人的声音就先从楼上迎了过来:“哎呀,这不是封真人吗?你可算来了,等得奴家好苦。”
跟着这声音下来的却是一个两百来斤七尺来高的壮硕女人。这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插着几根金灿灿的簪子,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大饼脸上抹着厚厚的一层惨白粉底,也不知有几斤重,一张血盆大口鲜红欲滴。身上的翠绿抹胸丝裙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好让自己不被撑破,勉强的把那堆肥肉收拢在一起。
春三十娘从楼上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每一步都咚咚作响,木制楼梯早已不堪重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抗议。
见她好像一只人形母龙似的走了下来,林深识趣的往后面站了站。三十娘一步一摇的走到封道人面前,伸出一只肥硕的手臂娇羞的拍了封道人胸口一掌道:“你这死鬼,几天都不来看奴家一次,心里还有我吗?”
封道人受了这一下,胸口仿佛受了千钧之力,身子不禁晃了晃,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好歹强忍着没喷出口血来。
林深仿佛看到封道人那也就顶多1米6的瘦弱身躯,面对食物链顶端的存在簌簌发抖,不禁为他捏了把汗,顺便再退远一些。
“看你说的,我这不是来了吗?”封道人不动声色的把龙爪卸开,偷偷的抹了把汗,扬了扬手中的葫芦岔开话题:“你看,这是才练好的龙虎丹。”
三十娘不高兴的接过葫芦,再招了招手,一个龟奴送来了一包银子,疯道人接了过来,掂量了下放入了怀中,然后猥琐的笑了笑说:“内急,借茅房一用。”
林深拉拉他的衣襟:“我也要去。”
“好好好。”封道人拉着林深就往后堂走,边走边对旁边的仆人说:“我自己找得到,不用带路了。”他倒是一点不客气。
春风楼是城中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后院也大,除了有茅房外,竟还有好几栋两层小楼,那是头牌姑娘们的住所。
封道人带着林深鬼鬼祟祟的往小楼而去,没走多远林深拉了拉他的袖子:“茅房不是在那边吗?”
“嗯…那个茅房不干净,我带你去找一个干净的。”说着便带着林深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小楼前。
封道人转身竖起食指在嘴边,示意要噤声。接着弯着腰,放轻了脚步,偷偷的往一楼的一个窗户凑过去,接着便撅起屁股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猥琐地扭着屁股,换着角度陶醉不已。
林深一头雾水,也学着他的样子,好奇的凑了过去,双手搭在窗户上,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这是一个小房间,中间一个大木桶就占了一半的地方,木桶里盛满了热水。隔着半透明的轻纱屏风,只见一个身材妙曼的女子,轻轻的除下了雪白的罗衫,露出细滑的香肩,又慢慢解开了红肚兜上的细绳,若雪肌肤隔着屏风隐约可见,这赤裸的女子背对着窗户慢慢滑入水中,那若隐若现的曲线让人血脉喷张。
林深和封道士不觉都看呆了,那道士的口水更是流了一地,两只眼睛更是要蹦出来似的,一双手抽筋似的向前虚抓,好像想抓住什么。
这一个香艳的场景让林深脑袋一时转不过来了,喃喃的说:“我草…”,突然耳边传来一个侍女尖叫的声音:“啊!有人偷看红姑娘洗澡!快来人啊!”
林深循着声音望去,一个小侍女正端着一盆子杂物站在一边,惊恐的看着他们大声尖叫。林深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封道人,结果只看到那道士压低了身体,风一样逃跑的背影。他脑门一团黑线,只得低声骂了一句:“我草!”追着疯道士逃跑而去。
整个春风楼顿时沸腾起来,龟奴们敲锣打鼓,围追堵截,让这二人只得狼狈逃窜。
“你平日就干这个?”林深跑得气喘吁吁。
“我要说这是第一次,你信吗?”封道人头也不回的回答。
“骗鬼去吧!”
孩子终究没有大人跑得快,看着那些仆役一个一个超过他只顾追着疯道人,根本就不理会他。跑着跑着的林深突然也反应过来:“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跑?我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而已。只是跟着他去上厕所,那疯道士要去偷窥人家洗澡,关我毛事。”想通了这一点,他便放松下来,喘匀了气,轻松的看着一干仆役去追疯道士。
旁边两个小姐姐正好在那里吃着瓜子看热闹,边看还边在聊天:“嘻嘻,这道士是第几次了?真不要脸。”
“就是!每次送丹过来都这样,也太纵容他了。”
“你听说了吗?这老不羞的还是一个童子身,三十娘可是惦记着呢。”
“那他这小身板还不被压死…嘻嘻”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小,更有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发展,林深不去理会她们,径直往大厅走去。
没过多久,林深回到了大厅,巧的是封道人也回来了,不过他是被绑着回来的。
封道士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喘气,红姑娘正扶在春三十娘肩头嘤嘤的哭,三十娘却是叉着腰唾沫横飞的骂娘:“你这老不羞,上次饶过你便罢了,不知悔改,今日又做下这龌龊事情。今日不好好收拾收拾你,真当老娘是泥捏的?”
封道人偷看人家洗澡,被抓了一个现行,却犹自梗着脖子,打死不承认:“我只是去找茅房而已,谁知道就迷路了,谁知道她在那里洗澡。这完全是个误会。”他恬着脸打死不承认。
“误会?放你娘的屁!人家红姑娘是我们春风楼头牌姑娘,还是一个清倌人。说!你怎么赔偿人家?”红姑娘闻言配合的失声痛哭,伤心不已。
封道人咬了咬牙,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我赔,我赔。”
“怎么赔?赔多少?”三十娘步步紧逼。
“1…1两银子。”眼见三十娘的眉毛竖了起来,封道人马上改口。“…那是肯定不够的,至少得十两。”
“三十娘,我不要活了,你别拉着我,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咱们来世还做姐妹。”说着红姑娘就要往柱子上撞去,被众人拉住了,好说歹说才劝下来。
“十两可以,剩下的钱老娘帮你出了。不过你得答应入赘做我夫君,行吗?”三十娘挑衅似的看着封道人。
封道人上下打量了那头母霸王龙胖硕的身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犹豫了半天,他是真舍不得那些银子,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咬牙道:“算我倒霉,这包银子你拿回去罢。”
“哼!”春三十娘满意的拿着银子,一步三摇的上楼去了。
封道人垂头丧气地对林深说:“走了。”林深捂着嘴偷笑。
半路上林深好奇地问:“听说你还是童子身。”
“那是,本真人练的混元童子功,几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封道人傲然之色溢于言表。
“那为什么还去偷看人家洗澡?有什么意义?”
“咳…咳…吃不到嘴里,难道连看都不准看了吗?”这老混蛋振振有词。
林深无语望天,再三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罪白老的地方,这道士就是一个坑,巨坑。
出了青楼的门封道人一把拽住林深道:“今日贫道出门没看黄历,蚀了财,虽是天意,但吾心中悲痛不可言喻。不过所谓否极泰来,今日说什么也得把这包银子赚回来,否则哪里睡得着觉。”
林深好奇道:“赚?怎么赚?我们再练些丹药来卖?”
“非也,非也,炼丹非一日之功,来不及了。今次非得看贫道拿出看家的本领来。不过此事尚得你帮忙。”
封道人带着林深来到地段繁华处,从街边某个铺子里打了个招呼,搬出了做事的行头,一张长桌和一面用竹竿挑着的掛旗,在街头铺排开来。
“你这是要给人算卦?”
“非也,非也。别人是算卦,到了贫道这里…嘿嘿,却不是。你且附耳过来,咱们如此这般这般…”
一阵安排妥当后,封道人气定神闲的坐到桌前将卦旗立地一抖,那土褐色旗子迎风垂展开来,上面用金黄锦线大大书了二个字:神算。
“天灵灵,地灵灵,看相算命我最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间事。看相批命,不准不要钱。”封道人扯开嗓子一吼,这卦摊儿就算正式开张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啧啧啧,好个风流倜傥一表人材。贫道观你眉宇生辉,天阁丰润,鼻有分数乾坤之象,日后定有大富大贵。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封道人捏着自己的三寸鼠须连连摇头,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这位被叫住的路人是一个做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肥头大脑,一身绸缎衣服,两个硕大的鼻孔朝天,乃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他被封道人突然叫住不禁有些恼怒,挽起袖子道:“你这臭道士休要胡言乱语,什么可惜了?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小爷我定不轻饶。”
“嘿嘿,公子虽然气宇轩昂,但有一股黑气在印堂时隐时现,公子命格里还缺一把火呀。不仅抓不住富贵,平日里还会时常觉得有力不济。”疯道人挤眉弄眼说得一脸猥琐,好像在暗示什么。
“放屁!小爷我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什么不济?”那位公子回答的斩钉截铁,但想了想又犹豫着说道:“额…不过我的一位…朋友…倒是有些…,老道你既然看得出来,定是有些法子,快快说来。”
“法子自然是有!公子命中缺火,只消服下贫道这瓶太上老君先天真火丸,每天一粒,连服一月,必定助你补齐命格,日后大富大贵不在话下。不仅如此,在某些时候更是让你生龙活虎,一展男人雄风。”
“一展雄风…听起来好像嘿嘿…嘿嘿…呸!你这老道休要糊弄我,如果没用待要如何?”
“公子放心,贫道的本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吃过贫道药的一抓一大把,谁人不说好?比如…那边那童子,且过来,过来。”
封道人随口便招呼一过路童子来到跟前。那孩子约摸十来岁,蹦蹦跳跳的过来行了一礼道:“见过道长。”
“公子请看,这孩子以前也是命中缺火,气虚体弱,气运衰迷,这样下去怕活不过成年。吃了贫道这药之后身体健壮如牛不说,命格也旺了起来,从小小年纪便已财运连连,待成年之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命。”
“感谢道长赐药。”林深又鞠了一躬,话还没说完好像突然看见了什么,一把推开公子,一边弯腰捡起一大锭银子,一边兴奋的大喊:“起开,地上有锭银子!又捡到银子了,娘亲肯定很高兴,今晚我要吃烤鸡。”说着开心的挥舞着小手,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那位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深跑不见了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大吼道:“小子给我回来,江湖规矩,见者有份儿不知道吗?”
“这药我要了,多少钱?”眼见一锭银子从眼前飞走了,公子一阵心疼,急忙转身把药抓在手里。
“五两银子,不二价。”这下轮到封道人得瑟了。
“五两银子?太贵了吧!”
“逆天改命哪有那么容易,今日贫道欲和公子结个善缘,这丹药简直算是白送了,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公子自思量。”
“好…我买了!”公子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银子狠狠拍在封道人的手中,转身立马服了一颗,一路低着头边看边走了。
“这药是哪里来的?平日里怎么没见你炼过?”没多会儿林深回来了,一脸的不解。
“哼哼,你当平时的药渣去哪儿了?”
“你这抠搜老道。”
“你个童子懂什么?贫道这是节俭,节俭知道么?这是美德!去去,快去躲好,又有生意来了。”封道人连连用脚把林深划拉开,原来是一个贵气的富家小姐过来了。
“贫道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封道人冲上去就拜,一点也不含糊。
这富家小姐全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偏生得黑皮圆脸,身材肥肿,让人不忍直视。她身边跟着几个丫头和家丁,显是家境不错。
“哪里来的臭道士,咋呼什么?若是惊了小姐饶不了你。”见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纳头便拜,旁边的丫鬟吓得急忙护主。
“无事,让他说。你刚才叫我什么?”富家小姐扭着粗壮的腰肢上前一步,好奇的问。
封道人也不回答,负着手绕着这女子走了三圈,口中啧啧摇头道:“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
“这位贵人额平面方,头圆项短,眼绣而清,颐生重颔,掌红如棉,乃是贵不可言之相,日后定当贵为皇后,请受贫道一拜。”
“呵呵呵,什么皇后,我只是一富家小姐,你莫看错了。”话虽这样说,但看的出来她却很受用。
“绝无可能,贫道若有看走眼,愿意自戮双目。只是…可惜可惜,可惜了。”封道人仰天长叹。
“什么可惜?还请道长明示。”
“虽然小姐你面有富贵之相,为先天带来,但后天所养的身段相貌却…有些相冲。所以你这一生要想贵为皇后,怕是很难,难啊。”
富家小姐被这一说,满心的欢喜化作一场空。眼看做皇后娘娘的机会眼睁睁的从眼前溜走,不由得焦急起来,急忙问道:“这该如何是好?还请道长教我。”
疯道人摸了摸自己的三寸鼠须笑道:“这种事情人间绝无可能,也许是老天爷垂怜你,叫你遇到了我,这普天之下也就贫道这里有办法了。天意呀天意。”
“还请道长教我。”这胖女人眼见事情有转机,喜出望外,连声哀求。
“贫道这里有一瓶九天浣颜丹,每月一粒,连服三年,保准让你脱胎换骨,美若天仙,到时候皇后娘娘的宝座还不是手到擒来?”疯道人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小瓶子,和之前那个一模一样。
“这…真有用吗?”胖女人又不傻,终究还是有点迟疑。
“哼,贵人勿需怀疑,贫道的药用过的人不知凡几,无不灵验。比如…那边的童儿,过来,过来,贫道有话问你。”疯道人随手从路边叫了一个孩童过来。
“贵人请看,这孩子从小皮肤又黑又糙,头发黄如枯草,五官不整,歪眉斜眼,丑不可言,怕以后娶亲都是不行。他的父母苦求了我三天三夜,贫道看他可怜,便赐了一粒九天浣颜丹。仅这一粒,你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细皮嫩肉,相貌端正,将来定是一个美男子,于之前有云泥之别。”
“是呢,是呢。自从吃了道长的药之后,我的皮肤变白了,光滑q弹,人也长好看了,每天早上起来都觉得比昨天更帅了一点,现在都不敢照镜子呢,怕被这么美丽的自己吓到。今年还荣获了十里八乡最帅奖,粉丝暴长,乡亲们都夸我呢!”林深以兰花指抚脸,自我陶醉不可自拔。
说老实话,林深其实长得并不差,至少不难看,只是以前被他自己作得找不到女朋友。现如今又回到了童年的样子,粉粉嫩嫩的,蛮是可爱。
也许是林深满嘴语义不明的胡话让那胖女人听得头晕,又看到这孩子确实可爱的样子,这药的效果让人怦然心动,疯道人的十分话便信了九分。
这些事情就简单了,疯道人再来上一通胡侃,狮子大开口,唾沫横飞,差点没把天上的神仙请下来帮他美言几句。那胖女人花了20两银子,开开心心的拿着药回家去了。
见那胖女人走远了,疯道人立马转身给了林深屁股一脚道:“在哪学来这么娘里娘气的?还好贫道修养够高,要不然早忍不住当场暴揍你一顿了。”
林深捂着自己的屁股连连头:“也把我自己恶心到了,不用你动手,我怕是自己都要打自己一顿。”
“快快去躲好,今日最后一单生意来了。”疯道人见生意来了顾不上说话,连忙让林深去准备。
“这位小友请留步。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这位小友乃非凡人,头顶一束紫光冲天,定然是紫微星下凡,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呀!”疯道人还是老套路。
这是个和林深差不多大的十来岁的孩童,正拿着根糖葫芦吃得开心,被人突然叫住,一脸的茫然,“哧溜。”一下吸了吸自己的鼻涕,转头呆呆的看着疯道人。
“可惜你灵窍迟迟未开,只要贫道为你开窍,将来必定高中状元,你可愿意?”
那个孩童还是呆呆的看着疯道人不说话,吸了吸自己的鼻涕。
“看见那边那个孩子没有?来来来,兀那童子快过来。看见没?他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也是由贫道为他开了窍,现在读书好的很,私塾的老师天天夸他。”
林深蹦蹦跳跳的过来,却见这次的“客户”是一个小孩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侧身悄悄的对疯道人道:“连小孩子都骗,你做人也太没底线了吧?”
疯道人听罢对着那孩童面露亲和微笑,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林深以作威胁。
“唉…”林深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说:“对呀,我现在考试每次都是100分,老师都夸我聪明。”
封道人笑得更甜了,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对那孩子诱惑道:“你想不想变聪明呀?想不想贫道为你开窍?”
那呆呆的孩子吸了吸鼻涕,终于点了点头。
“好!且看贫道发功,助你开窍。”疯道人一手按住那孩子的天灵盖,一边念咒,一边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道:“好了,大功告成,从今日起你便是绝顶聪明的读书之才了。这串糖葫芦就当做是贫道的报酬,快回家去吧。”说着一把把孩子手上的半根糖葫芦抢过来,张开大嘴咔吧咔吧吃了起来,一脸的满足。
这可怜的娃显然一时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呆立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哇哇大哭着回家找娘亲去了。而这个时候疯道人早已带着林深收了摊子跑路,不见了踪影。
在回去路上林深还是有点想不过味,问道:“你骗前面两个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孩子的糖葫芦也不放过?”
疯道人将最后一口糖葫芦扯到嘴里,丝毫没有公德心的随手把竹签一扔,林深好像听到他含含糊糊的咕噜了几句什么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之类的话,然后抹了抹嘴对林深正色道:“贫道开卦算命乃是窥究天道,每次只三人,不可多一人,也不会少一人。而且在贫道的眼中芸芸众生皆为平等,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律等而视之,只因家境不同收费不同而已,啧啧,原来贫道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应大贺之。”
“呸!老骗子。”林深在心中悄悄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