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 5
气氛静默片刻，空气里飘荡着柔美低徊的旋律。
十指紧扣的手依然放在温暖的口袋里，相握的掌心已经沁出薄薄的汗。
秦浅抿了抿唇，轻声叫道：“顾锦年。”
“嗯，”顾锦年狐疑垂眸，“怎么了？”
“可以先把手放开吗？”秦浅的目光落在别处，语调淡淡的。
顾锦年大概是把她的回避当做羞涩的反应，兀自笑了下，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又握了两下才松开。
那边，店员已经拿着衣服朝他们走过来。
秦浅摊开掌心，任掌心里的热度在空气里消散，抬起眸便看见展示在自己面前的白色羽绒服。
璀璨光影下，那一袭纯净的白分外明亮，衣身很长，连帽上还有毛茸茸的毛领，单单看着，就觉得格外保暖。
顾锦年把衣服接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满意，对店员说道:“我们试一下。”
“好的，”店员的目光落到秦浅打着石膏绷带的那只手，客气询问道，“请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顾锦年回答道，语气谦和。
“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
“谢谢。”
店员走开了，很自然地将时间留给他们。
顾锦年仔细将秦浅肩上的绑带解开，帮她穿上了羽绒服，又小心翼翼将无法弯曲的右手直直地放进右边的袖筒。
秦浅静静配合着他，感受到衣服穿在身上，那种绵软和温暖的触感。
衣服长到盖住她的脚踝。
顾锦年蹲下身去，帮她拉上拉链。
秦浅站在镜子前，低下头的瞬间，恰好看到他的短发。
跟他的眼睛一样漆黑的颜色，层次间向上梳起，两侧修剪得很干净，露出饱满的额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他的脸有更为深刻的立体感。
拉链被拉至她领口的位置，顾锦年站起身，鼻息交融间，默默伸出双手，环到她的身后，将腰带系上，轻轻打一个蝴蝶结。
头顶的灯光，反射出银色的光线，照映在轮廓鲜明的侧脸，她看到他的耳朵里有一只白色耳塞，小小的，不留意的话似乎不容易被看到，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被吸引过去。
直到他重新用绑带固定好她的右手，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还停留在找不到答案的思绪里，缓不过来。
顾锦年看着镜子里失神的她，微蹙的眉眼盯了好一会，然后开口问：“怎么了？”
“……”
秦浅在突兀的问话中找回状态，才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她平静说道：“没事。”
“你今天怎么总发呆。”顾锦年低笑了下，垂眸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看看镜子里的她，问道，“喜欢吗？”
“嗯。”
“暖和吗？”
秦浅点点头。
她的皮肤本来很白，配上一身纯洁的颜色，站在店明媚的光线下，映衬得更加无瑕通透。
顾锦年站在旁边，看着镜子里的她，看了许久。
秦浅也看着镜子里看着自己的他，蓦然问道：“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你为什么不笑一笑。”顾锦年表情微淡，眸光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