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绞肉机1
公交车晃晃哟哟的停在东普坦区。殷天下车，朝着记忆中的事务所地点走去。
繁荣的区域，高大的楼房密密麻麻，大块大块的广告。
整洁平整的道路上，车水马龙。马路两侧是画的整整齐齐的黄色停车线。间隔固定的路灯朝着街道中央伸出手臂。
道路两侧有很多非常好吃的店。殷天在经常吃的一家早餐店用了餐。土司面包配牛奶。
土司面包香甜松软。配上少许炼乳与葡萄干。味道简直太不要太棒！玻璃罐子里装的牛奶有着非常醇厚的奶香味。
提拉米苏喝了些牛奶，它不喜欢面包，只喜欢蕊蕊牌狗粮。
解决肚子饿的问题后，殷天到了工作的地方。
一座只有三层高的事务所。夹在左右两栋十几层高的楼房之间，像是个侏儒。五彩的灯光围着事务所的名字。将名字装扮的很是俗气，虽然名字本身就很一般。
出色事务所。
这鬼名字风先生是怎么想出来的？殷天端详着这牌子，心中只有这样种感觉。
事务所大门是玻璃门。厚重并不能看穿。黄色粗糙墙壁上，高大的窗户。
刚刚推开门，殷天就听到了甜美的女声。
“早上好。殷天先生。还有提拉米苏。”
棕色木桌后站了个女孩。
她今天带着一顶棕色的帽子，穿着湛蓝发紫的洛丽塔风格的衣物，袖口，领口带着流苏，映衬得面容越发姣好。
她叫罗珊，负责接待委托人，以及门面的工作。着实是个活力四射的美丽女子。
殷天戴上笑容，朝着罗珊微微点头：“早上好，罗珊。今天天气不错。”
“可惜这么大的太阳，对于女士的皮肤可是巨大的伤害。”罗珊俏皮的指了指头顶小巧的棕色沿帽，“所以我戴上了这顶帽子。”
“帽子很好看，罗珊。”殷天笑着赞美道。
“谢谢。”
提拉米苏很是高傲的没有搭话。
殷天想要去找风先生问问搭档的事情。问问能不能不要搭档。
“风先生在吗？”他带上几分疑惑的询问道。
“在的。在二楼他的办公室里。”罗珊像是想到了什么，竖起一只手指，做了个小声的动作，“风先生今早来的时候黑着脸，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小心一些。”
“我知道了。罗珊。”殷天回应了一声，朝着二楼走去。
提拉米苏熟练的跟着殷天，迈上楼梯。
事务所二楼。
楼梯对着一间小小的休息室，里面摆着一套三份的沙发，角落里还有台饮水机。
休息室侧面有扇移门。门后是一条不长的走廊，三间办公室落在左右。
殷天所在的办公室就是第一间。透过浅色玻璃窗，可以看见办公室里有四张桌子。其中两张是空着的。
风先生的办公室就在走廊的尽头。殷天停在办公室门前。手停在了门板前。
门后传来的是有节奏的敲打桌面的声响。
风先生喜欢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用指关节敲打桌子。他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么？果然如同罗珊所说心情很差么？
推开门。
棕色方桌后面坐着身穿风衣的男子。一双锐利的棕色微红的眼睛在镜片后面紧紧的盯着自己。打量了一阵，而后舒缓了。
“早上好，殷天。你任务完成的不错，我已经收到了清洁员的报告。”
“谢谢。”殷天拉开方桌前的椅子，坐下了。
双方默然几秒。
殷天想起了要去找新家的事情，下意识摸到了自己腰间的钱包。
钱包瘪瘪的。他迫切的想要从风先生那里获得任务的酬金。他要在这几天尽快攒够七百刀。
“风先生。”殷天问道，“任务的报酬发了么？”
风先生点头：“发了。五十刀。你任务的报酬。”
风先生递来五张纸钞。十刀的面钞，中央是苍岚城周围的湖泊，平静而悠远，深不见底。
他看着殷天没有动。
“你还有什么事么？”他问道。
殷天斟酌语言：“如果最近有什么任务务必找我。我缺了笔钱。”
“数额很大？”
“不。”
风先生见殷天不是很想具体说的样子，也就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他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去找哈瑞，他手头现在就有一个任务，蛮重要的任务。你去帮他吧。”
殷天退到门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开了口：“谢谢。”
风先生微笑起来：“你想要做任务我开心还来不及。你可是个猎人。强大的猎人。”
几步路之后殷天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中。办公室不是很大，像是是方正的盒子，从门口到窗户只需要走上十步左右。进门右手边摆着个衣架子。左手边是张小沙发。
摆着四张桌子，其中两张桌子有人用着。左边那张是殷天的，右边那张是哈瑞的。两人桌上都摆着桌牌和台式电脑。
殷天的桌子和哈瑞的相比稍稍有些乱。提拉米苏趴在沙发上。
稍微消磨了段时间。将前端时间关于莫里神父的案件报告全部塞入粉碎机。打开电脑。
苍岚城新闻首页登着的就是莫里神父座驾自焚的报道。
“《让人心痛！本城著名慈善家莫里神夫座驾自焚！》”
殷天没有点进去看的欲望。看来本地警察局已经将这件事情完美的公关成一场意外的汽车自焚事件了。
啪啪啪。
门外有动静。皮鞋与木板地面接触的声音。
卡塔。
钥匙插入锁眼扭动。
殷天半转身子，望向门口。
把手转动，随后门被推开。
戴着圆檐矮毡帽的男人走了进来。棕色帽檐下是灰发，一双眼睛带着沧桑却依然明亮无比。下颚的胡子因为常年接触烟斗而有些发黄。
那是老哈瑞。
他看见殷天，轻笑起来，把帽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挂衣架上。
一双沧桑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笑意：“早上好，我们的午夜先生。做的很好。”
“你在说什么？”殷天绝不可能承认昨晚的事情。
“我在说午夜棒球社的比赛。它刚在对抗邪恶队的比赛中下了一分。”哈瑞胡扯着。
“有这两只队伍么？”
“或许是我记错了吧。”哈瑞很是爽朗。
他坐到椅子上，按下电脑的开关。
“风先生说你这里有个任务。我想加入。”殷天主动开口。
“这可不是常见的事情。就像是妓女谈论爱情。当然这本身并不怎么贴切。”哈瑞耸耸肩。
“你这比喻很是粗鲁。”殷天纠正他。
哈瑞笑着从口袋掏出个黄色琥珀烟斗，塞了点烟草，而后点燃。将烟嘴塞入口中，吸了几口。
“我就是个粗鲁的侦探。你想要加入任务也可以。但是我有几件事情必须说清楚。”
“说。”
“首先，任务的报酬，五五分账。”哈瑞吐出烟圈。
“可以。这很合理。”
“其次，这次的任务要求是保密。不能朝无关人员泄露，比如罗珊等人。”他忽然眨眨眼，“当然我相信这点不是问题。”
没等殷天接口他继续说道：“最后一点。”
他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你负责在危机关头保护我。”
殷天诧异的看了看哈瑞，点点头。
“骗你的。没有幽默感的午夜先生。”哈瑞哈哈大笑。他激动的拍了拍桌子，拍的桌面抖动。
殷天没有得到哈瑞的笑点。
好一会儿，哈瑞的笑声平复了，他看了看表道：“那就走吧。殷天侦探。让我们去见见这肮脏丑陋的世界带给我们的新的难题。”
殷天将目光转向提拉米苏。
提拉米苏闭上眼睛，趴在沙发上。
很明显，我们尊贵的提拉米苏不想参与进两个愚蠢侦探的行动中。
“走吧。”殷天提上了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