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舍得茶馆
“好。”罗嘉仁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仁哥喜欢喝什么茶呀？”
“我平时不怎么喝茶，你看着好就行，别叫我仁哥，挺别扭的。”
“那怎么能行，我爸从小教育我，做人要有礼貌，就是顾客来了，知道人家姓名，也得叫什么哥，和气生财嘛。”娜娜一本正经地说。
“那好吧。”
“尝尝大红袍吧。”娜娜提议到。
“好，都可以。”
“你等着，我去拿。”娜娜说完进屋里拿了一个锡罐出来，放在桌子上，烧水，开始泡茶。
罗嘉仁不懂茶叶，只好默默看着，帮不上什么忙，才发现娜娜肤白貌美，身材纤细，也算上一位大美女。
“好了，你尝尝。”说着把一杯茶放在罗嘉仁面前。
罗嘉仁端起茶喝了一口，脑子里实在找不出形容茶的词语来，就说：
“好喝，好喝。”
娜娜一笑，说：“看来你平时真不喝茶呀。”
“哦，是，是。”罗嘉仁只能尴尬地笑着。
……
“我在这里干什么呀？”罗嘉仁忍不住问。
“卖茶叶呀，罐上有价格和名字，如果我不在，客人要什么卖给他什么就行，可不欠账的，客人要先尝尝也可以。”娜娜指着屋里的茶叶说。
“好，我明白了。”
“里屋的茶叶贵一些，你别把外面的弄混就行。”
“好，我不乱拿的。”
“这个给你。”娜娜递给他一件围裙，上面有舍得茶馆四个字。
“好。”罗嘉仁说着就把围裙系上。
“这样就行了，力气活可得你干呀，有人送货你得搬。”
“好，没有问题。”
……
茶馆里陆陆续续来了几波客人，有的看看，有的买了一些茶叶，转眼到了吃饭时间。娜娜对罗嘉仁说：
“仁哥，你去取饭吧。”
“好，饭在哪里？”
“出茶城大门往西走第二个路口，有个老秦饭店，到那里说咱们茶馆的名字就行，不用给钱，我转过帐了。”
“好。”
……
饭取回来，娜娜接着，把饭摆在桌子上，罗嘉仁才看到有一份凉拌牛肉、一份羊排、一份洋葱黑木耳，还有一份炒青菜，没有看到米和面就说：
“是不是忘拿米和面了？”
“不是，吃菜就可以，不够吃呀？我吃的很少的。”娜娜说。
“好。”
“吃呀，愣着干什么？”
“不等于叔吗？”
“不 了，我爸出去办事了。”
……
娜娜果然吃了几口青菜和牛肉，就不吃了，坐在一边喝茶。
罗嘉仁吃着饭脑海里突然想到杨爱民，有次在公安局大厅吃饭，只有他面前有一盘牛肉，还用青菜覆盖，害怕别人看见他在吃肉；又想到老胡，每次打牌（运毒）回来见面，才请他吃牛肉。
一连几天，午饭都是如此丰盛，也没有见到于叔来过，茶馆里只有他和娜娜。有一天，快到中午吃饭时间，忍不住地问：
“今天还是去老秦饭店买饭吗？”
“是呀，你不喜欢吃他们家的，可以再换一家，只要干净就行。”娜娜正在算账，头也不抬地说。
“不是，我是觉得买的太多了，随便买点就行，也吃的太好了，都是你付钱，我挺不好意思的。”
娜娜抬头看看他，又眨眨眼就，然后说：“你随便，反正我吃的少。”
“那你想吃什么？我掏钱吧。”
“随便。”娜娜说完又低头算账。
“热干面吧？”
“行——”娜娜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
罗嘉仁知道娜娜有情绪，可是总让人家掏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是去买了热干面。茶馆呆了几天，发现茶馆生意不太好，顾客不多，甚至有点冷清，茶馆里有个棋牌室，平时也没有人来玩，还有一副围棋，也没有人下。 那个棋牌室，里面的摆设还很奇特，麻将桌不是买的自动的，好像是一个方形的玻璃餐桌，上面盖着红色的桌布，而椅子是名贵的红木的，怎么看怎么不搭配，棋牌室里有消毒柜，放着餐具，除此之外，棋牌室里还有一个收音机，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也没有见人听。
两人正在吃热干面，于叔从外面进来，罗嘉仁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就听于叔说：
“娜娜，你怎么能让嘉仁吃热干面？”似乎有点生气。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买的，我想换换口味。”罗嘉仁慌忙解释到。
“嘉仁呀，你来这里帮忙，也不给你工钱，肉再吃不上，我们很过意不去的。”于叔口气似乎缓和一些。
“没事的，没事的，一连好几天，都是去老秦饭馆买的牛肉呀，羊肉呀，鱼呀，没有亏待我的。”罗嘉仁又说。
“你看，我没有亏待他的。”娜娜有点生气地说。
“好了，好了，错怪你了，别生气了。”于叔对着娜娜说。
又对罗嘉仁说：“以后吃饭，就听娜娜的。”
“哦，那好，那好……”
“我下午和哥几个喝茶，给我包点茶叶，娜娜。”
……
于叔走后，罗嘉仁忍不住说：
“你爸好严厉呀，这点小事都生气。”
“不是的，我爸很讲义气，你来这里，不给你钱，就得吃好的，给你钱，可以吃差点，我爸常说，做事先做人。”
“哦，这样呀，你这里生意好像不太好呀。”
“什么叫好像，本来就是不太好。”娜娜似乎高兴一点了。
“那还天天吃肉，不是要花更多钱吗？”
“还有别的产业的，吃肉还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吧，吃不穷我们的。”
“呵呵，好……”
“下午我去要账，你看一下店呀，仁哥。”
“还有人欠咱钱的？”罗嘉仁有点吃惊的问。
“什么叫咱，你是你，我是我，上次老曹买了茶叶，还没有给钱，我得去要。”娜娜揶揄到。
“我看着都没什么人……”
“你别管，反正欠钱我就去要。”娜娜提高嗓门说。
“好……好……”
娜娜去要账了，茶馆里就剩下罗嘉仁一个人，就开始打扫卫生，货架、罐子需要擦的就擦一下，地板呀，需要拖的就拖，茶叶，需要摆放整齐的就得归置一下，刚过午饭，顾客也很少。刚打扫完卫生，进来一个女子，罗嘉仁慌忙开口招呼：
“您好，欢迎光临。”
“啊，仁哥，我是娜娜的朋友，刚打过电话了，她说在外面，让我先在这里等着。”
“哦，好呀，你坐。”说着开始泡茶，准备招待。
“好，谢谢。”
“不客气，你怎么称呼呀？”
“叫我丽丽就可以。”
“好，娜娜出去要账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罗嘉仁担心她着急。
“要账，还有人欠她钱？”丽丽吃惊的问。
“啊，是呀，你们真是好朋友，这都知道。”
“我们算是发小，两家是世交，她爸和我爸关系很好。”
“哦。”
“仁哥，你不常喝茶吧，让我来泡吧。”说完丽丽开始动手泡茶。
罗嘉仁尴尬地笑了笑，说：“是呀，平时不怎么喝茶，笨手笨脚的，你来吧。”
说完就看丽丽泡茶，不由得大惊，才发现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衣，头扎马尾松，没有佩戴任何饰物，却显得高贵无比，真是般般入画皎若秋月，有诗赞曰：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就忍不住夸到：
“你好漂亮呀。”
“谢谢，哪里漂亮？”
“眼睛。”
……
两人正在说话，娜娜回来了，看到丽丽在，就说：
“仁哥，你看店，我们两个看电影去了。”
“这个点看电影？等会再去吧！”
“还逛街，走了，你走的时候把门锁好就行。”
“好，慢点呀。”
……
罗嘉仁看着丽丽的背影，有一种暖意涌上心头。
杨爱民最近一直很忙碌，严打实施了一阵子，写了总结报告，还没有来得及递交上级，还是觉得先让父亲看看再说，让他把把关，爷俩说话方便一些，有一些低级错误指出来，免得自己尴尬。
“爱民来了。”刚进屋，老爷子就先打招呼。
“爸，最近忙，没有来看你和妈。”
“没事，没事，忙一点好，定安来过了就行。”
“哦，那就好，还以为他只知道玩，这个你看看。”说着顺手把严打报告递给老爷子。
父亲杨建军接过报告，拿起眼镜就认真看起来，杨爱民就去和母亲聊家常，看看老两口最近有什么事没有。
过了许久，杨建军放下眼镜说：
“挺好的，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按计划执行就行。”
“好。”杨爱民松了一口气。
父子俩开始闲聊，不知不觉又说道吴帆的案子，说到高伟他们在吴帆车祸现场附近发现一个制毒工厂，老爷子听到这里，突然陷入沉思，许久都没有讲话，杨爱民知道父亲在思考，就没有说话，大约几分钟后，老爷子才缓缓地说：
“太巧了吧。”
“是呀，我们都觉得是巧合，可是反复审讯，那个冰毒厂的万鹏一直说不知道吴帆案子，也没有背后势力，审讯的人员都是老手，撒没撒谎还是能看出来的，总不能那么多同志都看不出来吧，审讯录像也反复分析了，都觉得他没有撒谎。”
……父亲杨建军继续陷入沉思，突然说到：
“如果他不知道呢？”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万鹏不知道自己有背后势力？还是吴帆的案子是假的？”杨爱民实在不明白父亲说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还是继续沉默，自言自语到：
“是呀，都不知道自己的幕后势力，谁会保护他？还为了他杀警察？”
“保护？谁能保护一个制毒工厂，就是保护他也多多少少为点好处，万鹏的银行账户也查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呀。”杨爱民分析到。
“会不会是给的现金？贩毒不走银行的可能性很大的。”
“有内鬼？谁敢这么大胆子呀？”杨爱民吃惊地问。
“我总觉得这个案子太巧了，世上就没有巧合，一定有背后的瓜葛。”
“是呀，可是不知道突破点在哪里？”
“这样吧，你再去见见万鹏，再审审他，严打时期，不管有没有线索，摸摸毒品情况也是应该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