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GANGSTA×GANGSTER

  从手机发来的讯息是任务开始的信号。

  别好□□，沃里克套上自己心爱的浅棕色夹克：“走了，尼古拉斯。”

  [都是你慢慢吞吞的好吗。]尼古拉斯打手势回答道。

  翠丝特的计划简单而又粗暴——

  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这条街上没有无辜的人。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黄昏人种消失，就让他们先消失掉就好。冷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女孩，此时此刻正在4号街将言语变为行动。

  墙上多出了不少坑洞，放射性的裂纹上是大片的血迹。这是人被直接砸上去留出的痕迹。

  看着那些骨折的尸体脸上痛苦与惊恐交具的表情，不知怎么沃里克的心中居然生出一股畅快的感觉。他垂下眼眸：“真是乱来。”

  反黄昏人种派这么多年这么嚣张追其根本就在于他们的背后有位高权重的人在撑腰。区区科西嘉家族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一个棋子，用来出头的一把枪。支持科西嘉家族的权贵大有人在。

  没有全完的把握绝不出手，这是他以前所认识的翠丝特。如果那姑娘没变的话，就说明她有应对幕后之人的办法。

  我们可是上了你这条贼船的，你可别把所有人都给赔进去了呀，翠丝特妹妹。一面在心中说着，沃里克一面抄近路奔向政府所在的9号街。尼古拉斯早就已经踩着屋顶向跑过去了。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道绿色的光芒，随即化为光柱。

  神圣又不可侵犯的光柱像融入空气般消散开。一把巨大的剑展露出它的形态。沐浴在阳光下，剑身上镶嵌的绿宝石熠熠生辉。

  体内的力量在蠢蠢欲动，与那把巨剑所传达的强大力量共鸣。

  “那就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吗。”沃里克抬头望去忍不住咂舌。

  仅仅是看着就为之感到震撼。

  那是翠丝特的意志的象征。

  是变革的王的意志与力量的象征。

  巨大的绿色空间保护着沃里克。这是王的圣域。

  自剑传达而来的力量充满了全身。绿色的荆棘在疯狂蔓延着，就好像任性的孩子在宣泄自己的不满，要向世界证明自己能够做出多大的能耐。

  难怪那丫头那么自信。

  这种异于常人的力量……已经不是黄昏人种所有的力量了。她在外面所经历的事情绝不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这么简单。

  街区中央的政府大楼，前面是宽阔的广场，不少人因为4号街发生的动机而驻足在那里。

  不对孩子下手，这是唯一的要求。

  自以为高人一等而伤害他人的家伙犯下的罪是傲慢，选择视而不见的人亦是共犯。

  尼古拉斯站在一处高楼上待命。

  沃里克举起自己手中的枪，没有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砰——

  [沃里克，被你捅伤的那个奴隶贩子已经死了……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呢，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的。]

  如果还有下一个，就由他来杀死。

  一个接一个，总有终结的那一天——

  [让我们来掀起革命吧。]

  *******

  好弱。

  从大门的佣兵的到别墅内的保镖，实力连港黑的那两个小鬼都比不上。

  这种货色当初会什么会觉得是一种威胁呢……比想象中的弱太多了，不，果然是我变强了的缘故吧。

  悠然走在被鲜血染红的地板上，我推开了二楼的雕花大门。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昏暗的室内。

  坐在暗红色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早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他没有选择逃跑，逆光的情况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怨毒的目光宛如利剑一样刺向我，似乎想要杀死我无数次。姑且称赞一下他的勇气吧。

  “维克托，科西嘉家族的现任组长，前代乌拉诺斯最信赖的左右手。猎杀黄昏人种的计划，你出了不少力呢。有什么遗言吗？”我拎着他的衣领，使他与我对视。

  看上去精明又能干的男人蠕动了一下双唇，猛然举起手杖——那是乌拉诺斯·科西嘉生前惯用的黑木镶钻手杖——有子弹飞了出来。

  “去死吧，你们这些怪物！！！”

  太慢了。

  以黄昏人种的眼睛来看，子弹飞过来的轨道无比的清晰，速度也像是被放慢了两个倍速一样。

  我在刹那间释放了力量。圣域带来的物理性威压迫使维克托跪了下去。

  区区一颗小口径的子弹根本不可能突破王的圣域。

  只听“嘣”的一声，子弹反弹到了红色的地毯上，烧出一个黑洞洞的印子。

  维克托脸上扭曲着得逞的表情转换成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乌拉诺斯大人，神已经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了吗？为什么这些怪物……”

  已经疯了，这个人……

  虽然这么说有些恶趣味，但看着他语无伦次疯疯癫癫的样子，我的内心十分愉悦。

  看啊，这是你们罪有应得。

  “就让你（科西嘉家族）来成为革命的基石吧。”

  像折断一根筷子一样轻松。我拧断了他的脖子。

  恐惧与恨意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刚开始。

  一脚跺在地板上。地面龟裂开来，放射形的裂缝不停地变大。然后碎掉了。

  在圣域的保护下，我毫发无损地从三楼坠落到一楼。

  这里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同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集中力量到拳头上，我对准一个点砸了下去。泛着翠绿的狂野藤蔓在疯狂生长。别墅轰然倒塌。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一个非常不错的晴天。

  被吩咐守在各个出口的佣兵们聚集了过来。就好像是工蜂在等待着女王蜂发号施令。

  “想要逃跑的家伙都已经解决掉了。”斯库瓦罗站了出来。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用罪人的血为死去的同胞们吊唁。”

  左手腕上的伤痕隐隐作痛，那些为了提醒自己而制造出来的伤痕。

  9号街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正义使者”，等到灾祸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真是叫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期待啊。

  我加大了力量。自身上涌出的绿色荆棘吞噬着它遇到的事物。

  内心无比地轻松，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灵魂在蠢蠢欲动，猛烈跳动的心脏，体力一直感到压抑的力量得到了解放。解除诅咒时所承担的那种无名的束缚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石板支持着我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履行了王的义务吗？

  象征着革新的绿。去除陈旧，赢来新生。

  “什么人该留下，什么人下地狱。相信你们应该有判断的能力。”

  ******

  [请原谅我们的姗姗来迟。]

  四年前战争爆发的前一个晚上。

  5号街的科西嘉家族的妓院内，拄着手杖，不威自怒的男人——乌拉诺斯·科西嘉对着年轻人们露出了怜悯与歉疚交加的表情。他在透过她们看什么。就像是父亲在看自己受伤了的孩子。

  □□、酒保、保镖还有客人们纷纷跪倒了他的跟前痛哭着轻吻着他的手。他们祈祷着，祈求着，好像面前站着的是救他们于苦难的神明。

  [杀死他们，杀死黄昏人种……]

  宛如一幅怪诞的宗教画。

  一直处于弱势的群体仿佛是将他们推入地狱的恶魔。

  [你不祈祷吗？]

  旁边站着的男人问道。

  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已经祈祷得够多了。

  祈祷着这病态的世界得到落幕的那一刻。已经祈祷得够多了。

  尼古拉斯，我啊一直希望你能够不要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笑容了。让自己自由吧。

  沃里克对着脚下的人补了一枪，他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来人：“茶渡先生，已经退休了的老人不在家好好养老跑出来做什么？”

  “你们做出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去好好养老！快叫尼古拉斯停手！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发花白的老人脸都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

  “这种事情我知道的很清楚。”

  黄昏人种对普通人动手就意味着破坏了四大父定下的三原则，同时也打破了好不容易修复的平衡。

  犯下谋逆之罪的牲畜是没有资格活下的。搞不好黄昏人种的历史就会因此画上句号。

  看着不远处沉溺于单方面厮杀的兄弟，沃里克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王的命令。”

  荆棘缠绕上了尸体，不一会儿就将其化作了养分。生长得更加猛烈。

  “王？”

  沃里克微微抬起头，用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她来了。”

  9号街在4号街的前面，4号街被封锁就意味着后面5号街的人同样逃不出去。

  那两条街现在应该已经被清空了吧。

  走在最前头的女孩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她每走一步脚下就有绿色的藤蔓涌出。那些并不是真实的植物，而是绿色的能量体。它们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好像要将一切都化作自己的养分。

  如绿宝石一般澄清通透的眼睛仿佛能给人无限勇气。黄金一样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辉。雄伟的绿色巨剑悬挂在她的头顶。乍看之下仿佛是神明派下了自己的使者来救人于苦难。

  她带着千军万马。有佣兵，也有中途加入的落单的黄昏人种，甚至连普通人也参与其中。

  茶渡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变革的王……”

  沃里克看着翠丝特露出温柔的微笑，然后踩着尸山血海走到了广场的正中央。

  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弱小的黄昏人种纷纷走了出来，聚集到她的身边。那些遭受着非人待遇的人们痛哭着诉说着自己身上的不幸。

  挨得近的亲吻着她的手，离得远的双手交握祈祷着。

  “救救我们吧。”

  “我的孩子才6岁就被他们打死了。”

  “看看我女儿身上的伤，都是那群正常人……”

  站在那的人俨然是他们的救世主。是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真是无比眼熟的场景。

  那一天重演了，只不过这一次角色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