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启明一脸悲痛。
阿爸我………………完蛋了！
在他掐断和小纸人的灵力联系前，刚刚叠完彼得衣服还顺便帮忙洗完菜并让彼得得到梅婶夸奖的小纸人已经沿着墙壁“哼哧哼哧”地爬上了天台，顶着风晃晃荡荡地走过来，“啪”地一下，紧紧贴在了启明的小腿上。
啊啊啊是晴明大人！活都干完了！求夸奖！求夸奖啊！
“嚯，看来我节省了一笔不菲的修理费，对吗，那位…………普通人？”对面的钢铁侠见缝插针怼道，语气满是揶揄，“这是魔术？或者说是华国神秘的道术？普通人，请你解释一下？”
拜托你别抓着这三个字可劲儿嘲讽了行吗！
马甲都掉了，就算启明心底想掩饰这下子也只能乖乖交代底细了。但和对彼得解释的一样，启明只说自己是在另一个空间修习之时被式神误带到了纽约，而遮掩了“安倍晴明”这个身份。
先不说对方会不会相信自己是历史上那个阴阳师大佬，光是这个光辉四溢的名字就会带来注意好不好。而且相比于自己穿越过来占据的这个壳子，启明还是更喜欢以前的名字。
钢铁侠显然对“阴阳师”有着极大的兴趣，追根究底地问着诸如“阴阳术释放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妖怪是不是不为人类所知的新物种”…………的问题。
启明答道………………启明回答个屁啊。
阿爸怎么知道？
我就是个穿越进游戏的小菜鸡玩家啊，这种问题应该去问wy公司好吗？
你在打游戏的时候会计算大招丢出去时候不同颜色的特效受到的空气阻力吗？怕是为难我秃子。
启明的一问三不知显然让钢铁侠先生有些不满。他遗憾的眼神瞟过启明的脸，然后目光缓缓落在了他腿边的小纸人身上。
像是感受到了这个眼神中的重量，扫地工抱着启明的小腿瑟瑟发抖。
“这也是式神的一种，只不过是以我的灵力维系的。本体就是一张白纸。”启明解释道。
钢铁侠手指动了动，看起来特别想冲过来把小纸人捞走。他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双眼放光：“那…………这算是个生命体吗？看起来它有属于自己的意识，那么就是说你的力量就像是电池一样可以维系这种意识活动，我想知道如果把这种力量转移到别的物体上面会有一样的效果吗？还有，这张白纸本身的属性有受到你的力量强化吗？你是否可以直接掌控它？”
启明：…………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啥都听不懂？
但是不知怎的，对方闪亮的双眼让启明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他干巴巴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力量用科学现象该如何解释…………但是这种白纸制成的式神一般帮我们用来做些杂活，扫扫地什么的…………”
“我的私人工作间还缺个清理工。”钢铁侠插嘴。
“私人的工作间还是自己整理比较好吧…………”启明心说我昨夜肾亏剪出来的小纸人怎么可以随便送人，我还要靠它叠被子呢。
“就是因为要保密啊，我相信你看不懂我的工作流程，再说了我为什么要亲手打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机械零件呢？”
“我觉得这恐怕不行…………”启明垂死挣扎。
“我保证我们俩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你的所有秘密为我——托尼·斯塔克所保护。”
“我…………”
“你有什么需要的材料尽管向我开口。”
“成交！”
启明干脆利落地从腿上撕下扫地工，拍在了钢铁侠胸口。
扫地工：嘤嘤嘤嘤嘤嘤安倍晴明你个大猪蹄子。
钢铁侠心情很好地扯着小纸人的一手一脚，小纸人被折成两半又飞快恢复，终于在他的贼爪之下生无可恋地放弃了挣扎。好歹算得上是扫地工五秒钟前的主人的启明忍不住开口：“斯塔克先生…………”
“托尼。你可以叫我托尼。”对方捻着扫地工头顶的红绳说道。
启明犹豫一下，还是顺从道：“托尼，扫地工如果要一直干活，是需要吃樱饼的。”
“哇哦，白纸制成的式神还能吃东西？所以这家伙真的是活的？”托尼把垂头丧气的扫地工拎到眼前，满脸惊奇。
…………等等，你的关注点是不是不太对？
启明决定无视面前这个刚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唯物主义的科学家，接着说道：“制作樱饼的材料我刚刚买好了，但是做起来还需要等一会。如果你需要我帮忙送上门的话…………”
“哦，不用担心。”托尼把小纸人放进西装口袋，重新戴上墨镜，“明天我会让我的司机哈皮来一趟。”
“那么就麻烦你了。”启明说。
“我认为我们达成了双方都很满意的交易？”托尼拎起地上的手提箱，“那么，下次再见，神秘的阴阳师。”
话音刚落，他手上的手提箱猛地打开。伴随着清脆的“咔嚓”声，金红色的金属从手部开始覆盖全身。没有几秒钟，全副武装的钢铁侠便在启明面前出现。对方冲启明比了个手势，接着推动器冒出火花，托尼以一个极其少女心的姿势起飞，留下半空中一道耀眼的痕迹以及路上大片迷弟迷妹的尖叫。
哦，还有一个在天台上被糊了一脸灰的阴阳师。
启明：你他妈在我面前起飞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第二天一早，一个胖乎乎的、自称哈皮的男人敲响了彼得的家门。钢铁侠的司机带来了彼得的奖学金申请书、信用卡、一只手机，以及…………
“身份证明？”启明捏着手里的卡来回看了几遍，上面的姓名籍贯一清二楚，还有自己的照片，让启明差点就认为自己是个土生土长的纽约市民了。
“是的。”哈皮板着面孔回答，“手机里存了斯塔克先生的私人号码，有急事可以拨打。”
对方刻意咬重了“急事”两个字。
“好的。非常感谢斯塔克先生。”启明相当麻溜地打开手机，智能的界面和飞一般的浏览速度几乎让他流下泪来。
多少年了！我终于又一次摸到手机了！
手游！小说！这虚拟的快乐！我来了！
看着启明面对着手机一脸动容的表情，哈皮及时补充道：“斯塔克先生特地把这部手机设置成老年机形式，只能进行电话拨号和短信联系，他说怕你不太适应纽约的生活节奏…………”
启明：………………
启明：！！！
我可去你妈的吧！
他艰难咽下即将冲出喉咙口的一句“fk”，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道：“虽然很感谢他的细心不过我觉得我…………”
我不需要这种关心！我需要游戏的安慰！我需要！！！
哈皮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我还要接斯塔克先生参加一小时后的会议，先走了。”
钢铁侠的司机拎着一袋子樱饼转身就走，只给启明留下一个高冷的背影。而启明捏着手里的手机，仰头泪如雨下。
神他妈钢铁侠。早知道就该告诉他自己是半个现代人而不是一个跨空间的阴阳师了。
悔不当初。
启明回到梅婶帮他整理出来的房间，又剪了一只小纸人出来。小纸人对着自己鞠了个躬然后开始兢兢业业地钻到床底下打扫积灰，启明感受了一□□内几乎被消耗干净的灵力，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唔，自己灵力似乎恢复到了初降临平安京那会儿的级别。就好像在阴阳师手游里面开了个新号从头开始练级一样，启明感受不到寮里那些式神和自己的契约，但是召唤术似乎还能使用。
靠…………又回到当年打游戏时候抽卡前焚香沐浴、抽卡后皈依我佛的时光了吗！
启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打开老年机，给里面唯一的一个号码发了个短信：
“托尼，能不能买到华国的符纸？”
对方火速回复：“当然没有问题。你要进行召唤？”
启明：…………你不是应该在开会吗怎么回的这么快？
启明：“是的…………我需要重新联系上我的式神。”
托尼：“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启明捏着手机想了想，回复：“明天早晨吧。”
托尼：“明早8：00，斯塔克大厦见。我会派人接你过来。”
唔，果然有大佬罩着就是轻松啊。
启明为自己抱大腿的机智点了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