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瞳如画

  阿力在开车，步雅和程仲瑞坐在后座，程仲瑞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眯着好似睡着了一般，悄悄的，步雅往一旁挪了挪，下一秒程仲瑞就睁开了眼，懒懒的瞅了她几秒，等到步雅被她看的发慌的时候，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拍了拍加速的心脏，步雅有一瞬间真的很害怕程仲瑞会动手打自己，无声的叹了口气，步雅沉默无闻的看着窗外。

  “下车”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程仲瑞家的门口，阿力给步雅打开了车门，步雅低着头，不愿意动，这个地方，她已经排斥，不想再进去了。

  “下车”程仲瑞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怒气。

  这样的程仲瑞莫名的让步雅害怕，无奈下了车，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程仲瑞冷着脸，一把拉过步雅的手臂向房子走去，身后的阿力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步雅，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开车离开。

  程仲瑞一手拉着步雅，一手按了密码开了门，门开了，步雅皱着眉不愿意进去，但是程仲瑞又哪里会如她的愿，连拉带扯的把她拉到了二楼他的卧室，粗鲁的把她甩到了两米大的床上。

  “你能不能放过我？”程仲瑞正在脱自己的衬衫，听到步雅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的脱了自己的衣服之后，一把扯过了步雅把她压在了身下，步雅安静的躺在他的身下没有动。

  “你怎么不反抗了？”程仲瑞笑着磨砂着步雅的脸，她的脸很小，只有他的一个手大，由于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她的眼下带着不明显的青色，但是这不妨碍她的美丽，带着倔强和无所谓的眼神，很吸引他。

  “程先生，我是乡下人，你放过我好吗？”步雅颤抖的声音绝望的看着程仲瑞，她很抵触他放在她身上的手，但是她不敢伸出手去大力拒绝他。

  “好啊，等我腻了之后”还是这句话，步雅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她文化不高，认识的人不多，朋友很少，从小到大她从未和谁撕破脸过，所以她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办才能摆脱掉这个流氓一样的男人。

  “你放心，不管你跟我多久，将来我都不会亏待你的”

  低沉的男中音带着蛊惑，步雅迷茫的睁开眼睛，程仲瑞轻笑的在她眼角落下了一个吻，然后轻吻她的嘴唇，大手也顺着她的后背而下。

  步雅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因为她知道反抗已经没用了，她不喜欢矫情，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一次和一百次没有区别的，步雅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没有多少花式，甚至不懂的如何去取悦，但是程仲瑞很满意。同样的他认为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定位，从今以后，安心做自己见不得光的情人。

  第二天步雅醒的时候，程仲瑞已经走了，床头放着一套女装，新的，连吊牌都没撕掉，在衣服的上面有着一个纸条，上面放着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

  看着那张照片，步雅差点把自己的唇咬破了，因为那张相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在家和邻居聊天的时候被偷拍下来的，而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等我回来’

  狠狠的把那张纸条揉碎了扔到垃圾桶里之后，步雅抱着父亲的相片无声的哭了。

  他可真狠，抓着自己的软肋，她不怕别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就怕父亲知道之后，会丢他的脸，虽然这一切本不是她的意愿，但是对于爱面子的父亲来说，如果这件事传到父亲的耳朵里，她简直不敢想象。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在程仲瑞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步雅换上了程仲瑞为她准备的衣服，因为她昨天的衣服不见了，她想应该又被他扔了吧，下了楼，有点意外的，步雅竟然看到了王姨，而王姨也正好看到了她。

  “你醒了啊，饿不饿？我做了点小米粥，你喝不喝？”王姨的声音柔柔的，像记忆中的妈妈，而步雅已经很久没有想到妈妈了。

  “我不饿，谢谢王姨”步雅说着就要掠过王姨出去，但是被王姨挡住了“王姨？”步雅不解的看着王姨。

  “先生说了，你身体不好，不让你出去”王姨还是笑着，眼底一片澄净，步雅没想到程仲瑞为了让王姨看住她，竟然会说这样蹩脚的借口。

  “我朋友住院了，我想去看她”小玲今天就要出院了，她得去送她，也许以后她们再也不会见了。

  “这样吧，我打电话问下先生，好吗？”王姨拦住想要出门的步雅，侧身走到电话旁边按了号码，王姨拨的是程仲瑞的私人手机。电话很快被接通，王姨说了步雅的意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见王姨笑着对着步雅无声的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接电话，步雅很不想听到程仲瑞的声音，但是还是走了过去拿过了电话，放在了耳边。

  “你要去医院”没有多余的话，程仲瑞直奔主题。

  “是，我要去看个人，她今天就要走了”

  “去吧，但是太黑之前要回来，而且最好和那个男人把一切说清楚，我可不希望在看到你离他太近”隔着电话，步雅似乎看到了程仲瑞冷漠无情的脸，这个男人基本不笑，总是冷冷的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

  步雅很累，她应付不了程仲瑞这样的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正面交锋，有啥说啥“你为什么要调查我？”

  “呵呵，因为我高兴！照片看到了吧，好好想想我的话”说完不等步雅说话，电话就被程仲瑞挂掉了，望着只有嘟嘟声的电话，步雅如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虚虚飘飘的。

  也许短暂的时间她是不能离开这里了。

  步雅到医院的时候小玲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而金柱正抱着孩子坐在病床的一端，眼里全是做了父亲的喜悦。

  “小玲”步雅站在门口生涩的开了口，然后走了进去。

  “步雅姐，你昨天去哪里了？上官找了你很久，我也很担心你”小玲放下手里的衣服，拉着步雅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好似要把步雅看出一个洞来。

  “我没事，你真的决定要跟金柱一起回去了吗？”步雅拉着小玲的手在手心里细细研磨着，小玲决定要跟金柱一起回去这让步雅很意外，但是步雅也知道，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步雅看的出来，小玲对金柱也不是全无感情的。

  步雅笑着拉下小玲的手来到了金柱的面前，金柱对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

  小玲望着步雅双眼通红，欲言又止。

  “哭什么，都是当了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步雅笑着打趣小玲，但是却也红了眼眶，不知道这一别，是不是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这么一想，步雅不免也伤感起来。

  人最难理解的便是感情，而最让琢磨不透的便是人心，如程仲瑞一般，也如小玲对金柱一般。

  步雅帮着小玲一起收拾着，然后又跟着他们去了车站，在等车的空隙，小玲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步雅的手，无声落泪。

  轻轻的叹息，步雅紧了紧小玲的手，看着坐满了人的候车大厅，步雅感觉到了迷茫，坐在这里等车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就自己没有，连想要去哪里都不知道。

  “步雅姐，我走了你怎么办？会和上官在一起吗？”候车室里广播员在播放着车次的发车时间，是小玲他们即将要登上的那班火车。

  “不会”步雅回答的快而平静，她不会和上官在一起，以前不会，现在她这样，更不会。

  “为什么”小玲好奇的问。她一直觉得步雅会和上官在一起，毕竟上官对她那么好，她从来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么好的。

  “不合适”

  步雅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转身看向小玲，年轻的脸上带着懵懂和恬静，十八岁的妈妈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很普遍，小玲和很多其他很早做了妈妈的女孩子一样，带着初入母亲的无措和实际年龄的欢脱，这样的女孩子最需要的就是包容了。

  紧握着小玲的手，步雅转过头向金柱看去，仿佛感应到了似得，金柱平静的回过头，看着步雅，暗哑的声音透着坚定“你放心，我会等她年龄到了法定结婚时，定会明媒正娶！”

  步雅无声的笑了，她知道小玲遇到了一个好男人，虽然这个过程不是那么美好，但是结果终究是好的，那就行了。

  开始检票了，金柱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东西，小玲抱着孩子还拉着步雅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步雅松开小玲的手，望了一眼她怀里酣睡的孩子，虚抱着小玲说“小玲，等你结婚了，记得告诉我，还有好好地过，金柱是好男人，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再不舍，有些人终究只是人生的过客，从学会走路，到人际交往，人都是在不断认识中不断学会分离，分离是苦涩的，但是有时候分离却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步雅相信，再一次见到小玲的时候，都是她们最好的时候。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步雅沉默的从火车站走了出来，只是一出大门，上官的一人一车就映入了步雅的眼帘，他对着她笑，她也苦涩的回以一个微笑。

  原来，所有的开始都是为了等待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