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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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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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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对还跪着的两个人道;“都起来,坐下吧。”

  两个人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这件事只需派人去公主府提人就行了,何必又宣李云松呢,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

  好在,李云松来得很快,行礼后,站直才注意到另两个人。

  “李统领,公主府有事吗?”

  启德帝突兀的一句话,李云松却不知怎么回答,说有事,没证据,说没事,还真有事,一时为难起来。

  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启德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阵无力,是不是有人利用了他爱护妹妹的心,把杀手安排在公主府,那么现在妹妹不是也有危险吗?他打看个寒战,却立刻镇定住心神。

  威严地看着李云松,“说实话,朕要听实话。”

  实话啊?李云松暗自苦笑,心里却快速地思虑,借这个机会能不能全说了,“禀告皇上,唐家钱庄出事的时候,臣府里的护卫,亲眼见有人从公主府里出来,只是随后,臣奉旨查搜南条街,没有收获,臣没有证据。”

  “证据,是啊,没有证据。”启德帝有些暗惊,他的暗卫也说见人是从南条街出来的,南条街只不过三家,自己为什么没怀疑公主府呢?到是派人盯着两个王爷了,只是那两个人,不过是风花雪月的玩乐罢了。

  他有些冒冷汗,李云松的心里也不平静,看了眼廖汾两个人,难道刑部有案件牵涉到公主府了,那件事,是说还是不说,不说,以后揭出来,怕是得不了好,别辛苦半天被刑部截胡了。

  咬了下牙,刚要说话,明远候却已不满地道:“李统领,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事啊?”

  李云松吓了一跳,心里暗骂明远候不着调,却已磕头,“皇上,臣,臣有罪,沉怀疑平宁长公主已换人了,现在府里的不是平宁长公主。”

  他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湖里已下去人了,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平湖那边已到冬季,湖面上并无画舫了,现在只能相信寇二小姐的话,这个赌注有些大,说完这话,李云松的汗是一层层地冒出来。

  明远候被吓得跳了起来,“你,你,可别害了你满府的人。”他的女儿,这几日就要嫁人离开皇城了,出事,也得等他女儿离开再出事,想到女儿,他一脸紧张地看着皇上的表情,只要不对,立刻得求情。

  廖汾却眯着眼想这话有几分真,他相信李云松不是胡说的人,启德帝阴沉着脸,脑袋被打击得有些麻木了,一时回味过来,冷冷看着李云松。

  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李云松不是不胆寒,只是也顾不得了,“长乐公主府那日起火,正好明嫣郡主经过哪里,她救出了长乐公主,只是,她却把人送到臣的府上,臣本打算第二日就和皇上禀告,只是长乐公主被烟火熏着了,臣只能找府上的大夫医治,只是据大夫说,救出的女子已是生育过的。”

  说到这里,他不说了,等着皇上的反应。

  说着平宁长公主的事,怎么转到长乐公主哪里去了,还是一段天方夜谭般的事,廖汾蹙眉,“明嫣郡主半夜三更不睡觉,溜达什么?”

  对于一直在刑部的廖汾来说,看的案件太多,此刻不提长乐,首先怀疑起明嫣郡主了,却正对了启德帝的心思。

  “你们救了长乐公主?”他已得了禀告,长乐的尸骨已烧成灰了,何况长乐没成亲,谈什么生育。

  到底是谁在说谎,有什么目的,自己的妹妹好好的在公主府里呢,怎么就不是平宁了,驸马是傻的吗?

  帝王的疑心病犯了,启德帝看着李云松心里开始怀疑起来,那个寇二小姐本来就与国师接触过,国师这十年里可是就见了固北王府的人,宁国公府里那个姨娘可是魏家的人。

  他一阴谋论了,看李云松的眼光就带出了杀气,廖汾和宁国公府没交情,见皇上的神情,闭上嘴不说话了。

  明远候暗暗叫苦,可是,怎么帮啊,他说什么啊,一时急了,脱口道:“难不成有人把两个公主给换了。”

  启德帝心神巨震,怎么可能,他眸子变得越加深沉,只觉得千头万绪的,有什么隐隐约约地冒出头来。

  李云松想起府里那个女子,这段时间养得好,虽然不清醒,可是人却有些肉了,母亲说看着眼熟。

  他咬牙孤注一掷地道:“臣也是如此怀疑,只是不敢说,臣府内救的人,还是不醒。”

  是真是假,到要看看了,这件事,不亲自看,启德帝哪能放心,他吩咐内侍,“你带人去宁国公府里,把人安稳带进宫来。”

  今日张才有些风寒,御医看过说要养几天,并没过来,是徒弟郑直当值,一见皇上发话,忙应了声。

  李云松忙请命,“皇上,臣不放心,想跟着去一趟吧。”这时,可不能出差头了,谁知道这宫里安全不。

  启德帝盯着他看了两眼,“好,快去快回。”

  想到平宁长公主府哪里,他一阵心惊肉跳的,只觉得不好,许多事没想就不在意,这一思量,才发现,他已是有许多年没见过平宁了。

  “让陈潇过来一趟。”别人启德帝是不放心的。

  门口当值的小太监得了命令忙去找人,殿内沉寂下来,肃杀得有些胆寒,明远候与廖汾不时互相看看,如果这是真的,这皇城里可是出了大事,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知道有多少人的人头落地。

  一会陈潇就过来了,见明远候和廖汾都在,知道必是那件事有了结果,“参见皇上。”

  “无需多礼,你亲自带人去平宁长公主府,把驸马和公主都带进宫,派人看紧公主府。”

  “是,臣立刻去。”

  陈潇心里惊讶不已,既然派他去,就不是护着了,而是抓人了,公主驸马闹出什么事了吗?

  看了眼站着的两个人,他转身离开。

  他是清平候长姐的孩子,只是母亲生他时难产而亡,以后父亲再娶,这个长子嫡孙的就碍眼了,好几次几乎死在继母手里。

  当初,清平候也无力护着,那个继母家族是贴着贵妃一派的,最后还是当时太子妃,陈潇的表姐,把十来岁的陈潇派在了太子身边跟着护卫。

  以后太子继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了,陈家的抄家流放也没影响到陈潇。

  这边还没等李云松回来,又出事了。

  听着外面的动静,明远候和廖汾面面相觑,今日怎么都赶一起去了,这事怕也不小,不然,小太监哪敢在殿外大呼小叫的。

  小喜子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好容易把话说明白,侍卫忙带人进来。

  “皇上,三皇子出事了。”

  诏书已确立了三皇子太子身份,这时江南出事,短时期内,皇上是不会想起办庆典的,还有皇后的庆典也是如此,小喜子平日自然是一口一个太子,此刻急了,又叫出了三皇子的称呼。

  启德帝的身子晃了下,只觉得眼前发黑,却听小喜子哭着道:“三皇子从马上摔下来了,已宣了太医,只是三皇子一直不醒。”

  “皇儿”

  启德帝手有些抖,内侍过去想要扶他站起来,却被他甩开,“朕还活着,明远候还有廖大人,跟着朕走一趟吧。”不论是谁,害了太子,他都不会放过。

  明远候和廖汾神情严肃起来,果然是不得消停啊,两个人不敢说话,出了外面,皇上坐上龙撵,明远候两个人也坐上轿子。

  太子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何皇后已先一步赶来了,御医也都在。

  “太子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皇后并没说话,也没站起来行礼,她只是静静地握着三皇子的手,盯着他的脸,一动都没动。

  王御医今日也在,他是先赶过来的,这时皇上一问,他硬着头皮跪下,“启禀皇上,太子看上去并无大事,头上并不见伤,只是不知为什么太子并不见清醒,臣已想尽法子了,太子却没动静。”

  皇上无声地站立着,从一躺一坐的两个人身上,他感到了惶恐和绝望,二十多年的相伴,他能知道从前的淑妃,现在的皇后在想什么,三皇儿要是有事,皇后必然是不能活着,那么他呢,他还有多少时间,宫殿里静寂得仿佛无人,他好像听见三皇儿的大笑声,还有“父皇,父皇。”的叫声,想要细听,却又没有了,只有风声凄厉,落木萧萧席卷着宫殿内外。

  只是这声音却仿若惊雷炸想在耳边,他四顾之下,珍珠帘幕水晶壁灯依然生辉,而人世无常。

  四个御医都有些哆嗦了,启德帝继位多年,并没有御医获罪,不会是从他们开始吧,一时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静静地伫立了好久,皇后都没有说话,启德帝却也无话好说,连安慰的话都无法出口。

  最后他指着王御医,沉声道:“你跟朕走。”

  练武场上,马已被控制住了,启德帝一过来,留守的侍卫跪下磕头,从小喜子嘴里启德帝已知道太子是想去江南,才跑到练武场上来的。

  只是看着汗血宝马,启德帝知道以这匹马的速度,不是侍卫能追上的,暗卫也来不及。

  喂马的饲料已搬了过来,伺候马的太监浑身一个紧地哆嗦,王御医细细地查看着饲料,并没添杂其它刺激马的东西,马鞍也已查过,没有毛病。

  什么都没查出来,所有人都松口气,启德帝张着已逐渐昏花的老眼,看着碧蓝天空,还是不能相信,这皇家哪有意外,淑妃那两个孩子,是出痘没的,要是他真的不怀疑,怎么这么多年,他都不肯去德妃与冯昭仪哪里。

  “你骑马跑两圈。”

  指着跪在地上的侍卫,他不相信现在的结果,当年的错误不能再犯了,许多人侥幸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是”得到命令的侍卫忙起身,其他的人都默默地看着,侍卫走到已平静的汗血马跟前,把马鞍重新放好,与三皇子骑马时一样,他翻身上了马,先是慢跑,随后加快。

  一圈时并没有事,等到两圈快跑到头了,汗血马一声嘶鸣,又跳跃起来,来回的颠簸动荡。

  护卫忙施展轻身功夫,从马上下来,使劲拉住狂怒的马儿,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幕。

  马终于安静了,远处侍卫卸下马鞍,提着到了启德帝跟前,“皇上,这,应该是马鞍的毛病,只是这刚刚已检查过了。”

  伺候马的太监,几乎要昏倒了,他战战兢兢地,“奴婢已查过了,没事,奴婢再看看。”

  他爬着过来,与侍卫一起,翻开马鞍,来回摸着,还是什么都没有,廖汾走过来,“去找吸铁石。”

  马鞍当然可以弄碎了,只是不知道扎马的东西多细多长,就怕乱糟糟的一团,再找就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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