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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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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行军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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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城很远

  陶冉不认路

  陶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迷路了,眼见夜幕已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陶冉只能在马车上凑合一夜,听着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陶冉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心惊胆战,静静入睡。

  陶冉从王府逃出来以后,担心会被全城围捕,先将自己整成小厮,后来又扮成乞丐,可谁知王府没有任何举动,平静的不像话,陶冉在京都窝了十多天才动身汴城,不敢大张旗鼓的找马车,就一个人自己边打听边走,北朔民风淳朴,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倒也安稳。

  此时窝在树上打盹的疾风简直不要太开心,一路走来,这南泽公主的运气简直如有神助,别说强盗,连毛贼都没遇见过,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以至于疾风总有种自己在度假的错觉。

  王爷料事如神,这南泽公主当真直奔汴城,鬼精鬼精,先是装成乞丐在京都兜了半个月,硬是自己查好路线、画好地图、备好干粮,连马车都是分开置办,一天一个样,疾风都快给陶冉跪了,她比自己这暗卫还要神出鬼没,要不是整天跟着,当真一转眼就不见了。

  相比于疾风的悠闲自得,苦哈哈的骤雨随军出征,行军一路疾行,看着苦不堪言的士兵,再看看一路上面如冰霜的主子,骤雨觉得人生真的好艰难。

  此次皇帝下旨,东方流远不得不出征,此次从京郊大营调兵本就是大忌,皇帝在派了七王爷的同时派四王爷随军,一军两帅更是不妥,更何况两人前后出发,东方流远是先锋军,只有一万兵力,大军由四王爷东方承率领。

  皇帝命东方流远一路疾行,这一万人已经是怨声载道,愤愤难平,骤雨很想劝一下自家主子,但是看到主子苍白的脸和严峻的神情,只能将到嘴边的话默默吞下。

  东方流远何尝不知行军疾行犯忌,皇命难为,如果自己行军略有拖延,恐怕还没到汴城,就会被解押回京,行军疾行,士兵劳累,恐怕到了汴城也用处不大,更何况自己只有一万人,

  所以,皇帝到底想做什么?

  东方流远有种不详的预感,只能命疾风和几名自己的心腹暗自警戒,以不变应万变。

  疾风已经要对这个南泽公主彻底膜拜了,这一路兜兜转转,就算是王爷有心抓她回去,怕是也得好好费一番功夫了。

  不知道身后疾风复杂的心理活动的陶冉已经赶路近四个月了,虽然一开始确实是为了防着死变态追过来所以故意绕了几个圈,但到了后来即使有地图还是迷了好几次路,后来沿途越来越热,流民越来越多,陶冉有预感,这次方向对了,她觉得应该很快到汴城。盘缠已经用了大半,再不到的话,自己应该也养不起马了。

  陶冉很奇怪,这次的流民从服饰上来看,应该不是南泽人,倒像是北朔人,流民越来越多,马车很扎眼,于是陶冉卖了马车改为骑马,虽然她不怎么会骑,但好在这匹马性情温和,除了有些胖之外,没啥缺点,陶冉给爱马取名小胖,小胖步伐稳健,任劳任怨,比步行强太多了。

  是夜,大军继续向南疾行。

  还有两天路程就到汴城,东方流远终于下令安营扎寨,全军休整。

  望着远方的连绵山脉,东方流远眉头紧皱,当时不得已让八弟东方意风谎报军情,制造出汴城失守的假象,以解自己京城之困,本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可如今却联系不上意风,意风像是人间蒸发,拍出的暗卫也音信全无,这让东方流远很是忧心,不详之感越来越重。

  汴城到底出了什么事?

  万人得令驻扎,几乎是倒头就睡,深夜,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夹杂着几个打呼噜的,还有远处阵阵虫鸣,以及林边流水声,衬得月夜更加寂静,东方流远愈发思绪不宁。

  辗转反侧,忧思难眠,东方流远决定洗把脸,清醒一下,骤雨在帐前打盹,见东方流远走了出来,慌忙跟着,东方流远示意骤雨留下,自己径直离去。

  月色迷蒙,溪水幽幽,山涧有些许雾气,树木影影绰绰。东方流远走了许久,心绪微淡了些,欲转身离去,一枚石子直冲面门,东方流远闪身躲避,身形未稳,身后一掌便破空而至,狼狈躲过,还是被掌风扫到,当即吐了一口血。

  “你身手何时变的这么差了?”

  东方流远抹掉嘴角的血迹,瞪着来人,眼神肃杀。

  “与你何干!”

  来人眉目雅逸,墨发未束垂肩,滴着水,身披一白衫,有些许水痕,想来方才正在沐浴,此人正是南泽太子钟离卿,桃染染的哥哥桃青玄。

  “方才我在沐浴,你在岸边看了许久,虽说同为男子,可你此番行径,实非君子所为!”钟离卿漫不经心道。

  “·······”滚!老子又不是断袖!

  “身手愈发不济了,伤成这样,不知你这战神的称号谁封的,当真沽名钓誉”

  东方流远那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当下一掌,两人交手,东方流远连吐两口血加之余毒未清,渐落下风,钟离卿也没好到哪里去,腹部也挨了一掌,当下摆手。

  “停停停···不打了,我刚洗的澡,又要重洗了”言罢,径直走进溪水中,转身问东方流远“你要不要洗一下?”

  “你为何在这里?”东方流远问钟离卿。

  “洗澡啊!”钟离卿理所当然。

  “······”

  东方流远发现钟离卿和他妹妹一样,都有能让人气死的本能。

  东方流远看了一眼胸口的血迹,以及满身的尘土,想了想,直接迈进水中。

  “喂喂···你离我远点”这东方流远太脏了,所到之处一片浑浊,还怎么洗啊!

  “你为何在这里?”东方流远步步逼近。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们打个商量”钟离卿被他这一身汗臭味逼的连连后退。

  “哦?”东方流远难得有一丝兴味,停下,挑眉望着钟离卿:“什么商量?”

  “我们谈一笔交易”钟离卿有几分严肃,不复之前的肆意。

  “什么交易?”东方流远静静望着钟离卿,神色也带了几分严肃。

  “汴城给我,南泽把宛城给北朔”蹙眉,东方流沅不动声色,汴城虽属三国交接之处,但土地贫瘠,且贸易都在其相邻之城宛城,钟离卿这么舍近求远是为什么?

  “你要汴城做什么?”

  “做皇陵”

  东方流远认真的看着钟离卿的一脸笑意,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分辨真假。

  钟离卿这个人,固执异常,幼年时,小流远曾随大臣出使南泽,两人相处疏月,虽年龄相仿,但脾性迥异,几乎一碰面就打架,直到有一次小流远嘲笑钟小青玄常戴的一枚玉簪太过女气,两人再次打了起来,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两人打累了各自离去,两人一直扭打,奈何皆是金枝玉叶,下人使臣都不敢上前阻拦,,直到南泽皇帝亲自将两人分开,其父皇责令小青玄道歉,不然就罚跪,谁知小青玄就那么一直跪着,直到昏厥都没说一个字,小流远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悄悄带着药去看小青玄,却发现他这个南泽太子比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过的还惨,连个仆人都没有,正在自己动手擦药,看见小流远过来,吓了一跳,连手中的药瓶子都掉地上了。

  彼时的小流远很是内疚,认真道歉,小青玄也认真接受,然后小流沅帮小青玄擦药,小青玄道谢,小流沅离去。

  然后下次见面时,两人接着打架。

  想到这,东方流远有了些许笑意,静静道:“宛城比汴城富庶,我不喜欢占人便宜,告诉我理由”

  “我妹妹死在那里,我想留下那座城。” 钟离卿脸上神色不变,甚至平静的不像话,但就在这平静之中,似乎有一只猛兽正破静而出,让人不寒而栗。

  东方流远看着平静的近乎诡异的钟离卿,再看看自己胸前的血迹,又试着运了运自己的内力。

  “·······”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实情的好。

  “这笔交易你稳赚不赔,怎么样?” 钟离卿沉声问道。

  “意风在哪里?”东方流远转了话题,亦是沉声。

  钟离卿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沉默片刻,道:“汴城之危,我并未参与,故而,不知”

  “我想听实话!”东方流远语气生硬,透露出丝丝凉意。

  “呃,他还活着,只是下落不明” 钟离卿神色复杂,有些心虚。

  “哦~~那你是如何得知他还活着?”东方流远挑眉。

  “····我有我的方法,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并不知东方意风身在何处。” 钟离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气凛然。

  东方流远看他的神色不似有假,但派出的探子迟迟未归,又让他心急如焚,总觉得汴城失守,意风下落不明这件事情有些诡异,毕竟三国相安无事多年,西疆此举实在不符合常理,同样,钟离卿这个南泽太子也很不正常,随即摇摇头:“你说的交易,我需要再考虑一下”

  “不可,现在我就需要你的答复” 钟离卿有些着急,但仍旧义正言辞。

  “为何?”东方流远不动声色。

  “南泽明日便发兵十万至汴城,你以为凭你现在一万兵力能守住?不瞒你说,你父皇仅派了一万兵力至汴城,你并无援军,如今西疆已将汴城占领,我特地在此等候,希望你谨慎决断”一番话言辞恳切,字字真诚。

  “若果真如此?汴城以易主,你直接去西疆手里抢下汴城便是,何必在这里与我周旋?”东方流远并不上当,直接挑明。

  钟离卿忽然笑了:“果然骗不了你,不过你的确没有援军,我也的确想要汴城”

  “只怕西疆的目标是宛城吧!”东方流远冷冷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直接拆穿。

  骗东方流远去宛城与西疆厮杀,自己趁机偷取汴城,无论东方流远守的守不住宛城,汴城已然到手,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啊。

  “你总是这么聪明”钟离卿灿然一笑。

  “你总是这么狡诈”东方流远报之一笑。

  “合作吧!我手上有兵八万,没有援军,粮草也不充足,西疆拥兵十三万,大举入侵,汴城已失,宛城亦将不保,事成之后,宛城双手奉上,我只要汴城”钟离卿轻轻叹息,却始终神色淡然。

  “好!”东方流远痛快答应。

  “我洗好了,先行一步”钟离卿出水上岸。

  “你说话总是这样吗?”东方流远皱眉。

  “怎么样?”钟离卿挑眉。

  “半真半假”

  “看人下菜”

  “······”

  钟离卿一言不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对着水中的东方流远道:“水里我下了□□,方圆十里皆无人烟,战神,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钟离卿!!!!!”

  岸边哪里还有什么钟离卿,只剩下水中呼息越来越重的东方流远。

  东方流远立即起身离开中毒之地,游向河水上游,试图以浸泡缓解药力。

  该死!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下药!!

  落到我手里,我一定喂你们两斤□□!!

  皇宫里的北朔皇帝和马背上的闲月,以及正在飞快逃跑的钟离卿齐齐打了个冷颤。

  不知游了多久,冷水浸泡并没有缓解药力的发作,东方流远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喘息越来越重,他很清楚,药性猛烈却无毒,不过也确实难挨就是了。

  索性垂手入流水,阖上双眼,一时间呼吸有些不稳,耳朵里是岸边的寂静,脑海中却一片荒芜纷杂,水中不甚平静,良久,东方流远深吸了一口气,蓦然脑海中浮现出桃染染的脸,那晚看到的桃染染清丽雪白的脸庞,红红的鼻尖映衬着波光粼粼的双眼,以及自己额头上的那个吻,东方流远感觉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了,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下来,脉脉流水带走了一部分狂乱,东方流远感到自己的温度降了些,随即游到岸边,正欲穿衣上岸,忽然旁边树林中传来一阵急速的水流声。

  林中居然有人!

  东方流远有些尴尬,不动声色准备游的远一点,哪成想,那人却摇摇晃晃向着水边走来,东方流远悄无声息的将头埋向水里,不再动作。

  谁知那人马上就要掉到水中了,却还不止步,依旧摇摇晃晃向着河水前进。

  莫非也是过来洗澡?

  东方流远按兵不动,他也不能动,现在的他赤身裸体,衣服都在岸边,如果让自己的士兵看见自己光屁股的样子,还如何带兵打仗?

  扑通一声巨响

  那人直接栽倒水中,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大喊救命

  好像还是个女的?

  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桃染染。

  东方流远慌忙游过去,将人一把捞了起来,果不其然,此人正是数月未见的桃染染。

  东方流远简直要气乐了,这兄妹两个,有一算一个,大晚上没事净往河里跳。

  呛了两口水,仍旧迷迷糊糊的陶冉睁眼就看见一脸黑气的东方流远,当即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可她忘记了现在正在水中,东方流远看清她的动作之后,心下觉得有趣,当即松手,陶冉再次落水,挣扎片刻,东方流远再次将她捞了起来。

  这次陶冉学乖了,死死的抱住东方流远的脖子不撒手。

  陶冉在旁边的树林中过夜,刚刚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就一阵尿急,解决了生理问题的她要回去睡觉来着,结果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好像走错道了,于是乎,掉水里了。

  “咳咳···咳咳···东方流远!你个死变态!你有意思吗!不就偷了你一块令牌吗!你至于从京都追到这里吗!咳咳····咳咳·····”

  “你在说什么?”

  原谅东方流远一时思考无能,现下正值初夏,陶冉本就穿的不多,加之陶冉刚刚正在睡觉,只穿了一件白轻衫和一条短亵裤,此刻已经全然湿透,领口大开,玉肩外漏,如玉的胳膊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中了□□刚刚才有些好转的东方流远感觉河水都要沸腾了,浑身僵硬,哪里还听得到陶冉在说什么。

  察觉到了东方流远的异样,陶冉稍稍松开了些许,,错过身子,歪着头看向他。

  “你怎么了?”

  两个刚刚发育的雪白小馒头就直接跳到东方流远的眼前,大脑登时一片空白,东方流远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向下身涌去,暴走的欲望几乎克制不住。

  “我没事”东方流远咬牙切齿,。

  “哦,那你快上岸啊,水里还是挺冷的”

  “你先松开”

  “不松”陶冉斩钉截铁,开玩笑,老娘不会游泳,松手会被淹死啊。

  “你先稍稍松一下”东方流远忍着脾气,好言相劝。

  “坚决不松。”陶冉被那冷水灌鼻子、冲耳朵、呛嗓子吓怕了,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抓着东方流远,撕都撕不下来。

  “再不松开,老子就在这办了你!”东方流远瞋目裂眦,忍无可忍,一把提着她的后领,想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啊!!”

  陶冉这才惊觉东方流远不着寸缕,震惊之余,手一松,再次掉到水中,紧接着冷冷的河水便再次灌到鼻腔里,陶冉已经挣扎无能,便沉了下去。

  东方流远几番深呼吸,许久才平息下来,这才走到岸边将衣服穿上,发现岸边并没有人,仔细想想,刚刚好像并没有人爬上岸。

  她走了?

  这么快??

  难不成她不会游泳???

  东方流远惊觉不对,迅速潜入水底,所幸水深不过数十尺,片刻便找到了已经失去意识的陶冉,一把将她捞捞上来。

  此时的陶冉已经没了气息

  东方流远急忙将陶冉的口鼻掰开,按压其腹部,周而复始,不一会,陶冉便吐出水,幽幽转醒。

  陶冉觉得头脑昏沉,浑身都是水,眼睛也睁不开,鼻子呛得难受,耳朵里也是水,还有人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按着自己的胃,当即吐了一口水。

  “噗···咳咳咳····咳咳·····”

  清醒过来的陶冉在看到气的七窍生烟的东方流远后,果断再次晕过去,装的。

  被喷了满脸水的东方流远此刻已不知自己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暴怒多一点,堂堂王爷何时受过这种气,总之,东方流远觉得自己自从遇见这个南泽公主之后,总是在不停的倒霉。

  第一次救她,他在身中剧毒的情况下又被砍了几刀,第二次救她,他身中□□差点气血逆行而亡。

  当真是克星。

  东方流远擦擦脸上的水,看见装晕的陶冉,也不拆穿,直接扛到肩上,大步离去。

  倒挂在东方流远背上的陶冉感觉隔夜饭都要被控出来了,当即认怂,讨好道。

  “哎哎··死变~~东方大王爷,您先放我下来,好不好?”

  “我排行第七!”

  “呃···是是是~~~~东方七王爷,英勇无比的七王爷,您先放我下来,可以不?”

  “你下来做什么?”

  “您说您扛着我多累啊,小的可以自己走,您可以省省劲!”

  “不累”

  你不累,我累啊!

  陶冉感觉自己血液都涌到头上去了。

  “那也不成啊,怎么能让尊贵无比的东方七王爷扛着粗俗不堪的我呢?所以您还是放我下来罢”陶冉继续谄媚道。

  “你有完没完,话真多!”

  “啪~~”一声脆响

  东方流远直接照着陶冉的屁股用力一巴掌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嗷嗷嗷~~~死变态!老娘的爹妈都没打过我,你特么敢打我!”

  说完照着东方流远的屁股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结果东方流远停都没停,仿佛这下只是在搔痒,但陶冉的手都震麻了,妈呀,这是屁股么?怎么感觉像是一块石头?不服气的陶冉尝试了多个地方,奈何东方流沅的屁股、腰,乃至肚子上的肌肉都跟屁股上一样,比石头还硬,手都掐疼了,东方流远硬是连步伐都没乱一下。

  “你是不是没感觉?你是石头做的么?”

  东方流远:“······”

  “你身上的肉怎么这么硬啊!!!”

  东方流远;“······”

  “你放我下来!”

  东方流远:“不放”

  “啊啊啊啊啊~~~”

  陶冉自暴自弃,低头,张嘴,对着东方流远的腰咬了上去,不松口,死死的咬着。

  “唔~”一声低吟,东方流远倒吸一口冷气,脚步一顿,周身僵硬,只穿了一件中衣,浑身湿透的东方流远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张温软的小嘴正贴在自己的腰上,不安分陶冉使得胸前的温软时不时的扫过自己的后背,登时一阵颤栗,东方流远感觉自己被强压下去的欲望又在跃跃欲起,而罪魁祸首还在不松口。

  陶冉尚未察觉到东方流远的异样,只是看见他停下了脚步,以为他终于要放下自己了,正在为自己的策略的初步胜利而沾沾自喜。

  “哈哈··知道疼了吧?知道疼了就放老娘下来!”

  东方流远果然将她扔到了地上。

  “哎呦哎呦~~你轻点轻点!!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老娘就不计较你刚才打我屁股了”陶冉揉了揉自己的火辣辣的屁股,抱怨道:

  “我跟你讲,你刚才打的那下可疼了,我屁股都肿了”

  “你看看你身为一个王爷,怎么能打别人屁股呢?影响多不好”

  “·······”

  陶冉瞅了一眼半天不说话的东方流远,结果发现他正黑着脸,一件一件,不紧不慢的脱衣服,还真别说,这死变态的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真结实有力,有力个毛线啊!!

  “啊啊啊啊~~~~~你脱什么衣服啊!你快穿上!!!”陶冉惊恐的捂着脸飞快的往后退。

  不发一言的东方流远正沉着脸迅速的脱掉自己滴水的上衣,用力拧了拧,陶冉看到了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几缕长发贴在上面,滴滴水珠更添几分野性,凌乱的头发并不能遮住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只是那张脸上泛着不正常红,有几分妖冶之感,平时淡然的双眸此刻似乎能喷出火花,气息紊乱。

  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捞回想要逃跑的陶冉,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堵上了那张聒噪的嘴。

  这一吻,野蛮,霸道,掠夺,似乎要将陶冉拆骨入腹,舌尖疼痛,陶冉呼吸不稳,大脑缺氧,连反抗都忘了,愣愣的被东方流远抱着啃,啃了半天才惊觉,东方流远这厮又占自己便宜,当机立断,抓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他头上招呼,结果还没够到他脑袋双手就被反剪固定在身后,双腿也被压制住。

  天要亡我!

  早知道就老老实实让他扛着走了!

  现在怎么办?

  会被□□吗?

  正当陶冉悔不当初之际,东方流远居然松开了她的嘴,静静的盯着她的双眼,陶冉被那□□裸的□□盯的头皮发麻,正欲错开那野兽般的眼神,东方流远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接受自己的目光,声音沙哑道。

  “桃染染,又或者钟离染,我今天晚上被人下了□□,你,是个女人,当然知道男人想干什么,你这般衣衫不整,肆意挑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投怀送抱?如你所见,我不是个君子,我完全可以在这里要了你,而你无法反抗,所以,接下来,闭嘴!”

  陶冉被眼前的东方流远震惊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丝毫不用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话,眼前这人会毫不犹豫的□□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陶冉果断闭嘴,飞速的点了点头。

  “很好”

  刚刚那一瞬间,东方流远真的很可怕,陶冉能感觉的到他火热的欲望,只是,为什么忍下了呢?

  难道······

  性功能障碍还没治好?

  如果此时的东方流远知道陶冉心中在想什么,非得呕出一口血不可。

  东方流远将脱下的上衣裹在陶冉身上,陶冉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已经在刚刚的纠缠打闹中破败不堪,陶冉很是羞涩的拢了拢东方流远的衣服,东方流远白了她一眼,冷冷道。

  “干瘪豆芽菜罢了,二两肉都没有,该看的都看光了”

  陶冉下意识的想反驳,但是又想到他刚刚的那番话和现在还发麻的嘴巴,吞了吞口水,把冲到嘴边的反驳又咽了下去。

  只能在心中腹诽:干瘪豆芽菜?那你亲个毛线!我跟你讲,这又不是我的身子,我原来的那副身体发育的不知道有多好呢!36C!36C你知道么?你个远古土老冒!古代土著人!

  陶冉主动忽略掉了王府里那一群环肥燕瘦错落有致的美人。

  东方流远这次没有扛起陶冉,而是改为公主抱,陶冉有点受宠若惊,此刻的东方流远异常平静,原本凌乱的长发干脆全部散开,青丝如瀑,剑眉星目,唇红齿白,面色如玉,一身儒雅之气,与其说这人是个将军倒不如说是个书生,平心而论,被一个帅哥公主抱,感觉真的不赖,当然如果这个帅哥脾气再好点就更好了。

  靠在东方流远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陶冉此刻心如擂鼓,脸上阵阵泛热,该死!花痴造雷劈,东方流远察觉到陶冉的异样,勾唇一笑,当即运起轻功,两人飞速离去。

  等到被安置在帐篷之后,陶冉才回神。

  啊啊啊啊~~~

  马匹、银两和行李都在河边啊!!!

  那都是钱啊!!

  万分鄙视花痴的自己!!

  同样在帐篷里的东方流远想了想,总感觉的这件事情有些诡异。

  桃染染在这里,那么,疾风去哪了?不是说让他保护桃染染的么?

  疾风此时正横卧在马背上,脸贴着马肚子,被一路狂颠,却内力全失,丝毫动弹不得。

  事情是这样的,前一天晚上,疾风依旧忠心耿耿的在暗处守着视线内的陶冉,时不时打个盹,陶冉呢也安分的躺在树林里自制睡袋里睡的正香。

  这时,大道上一阵马蹄声传来,快的令人心慌,丛林深处的陶冉并没听到,但距离道路更近,猫在树上的疾风听见了,立刻警醒,竖起耳朵,握紧手中的剑。

  所幸马背上的人似乎并不在意周围的环境,绝尘而去。

  疾风在看清了马背上那抹红影之后,当机立断,使劲缩起来,努力的减少存在感,几乎与树干以及这夜色融为一体。

  岂料马背上的闲月似有所感,若有所思,立刻掉头,直奔疾风所在,疾风在闲月掉头的瞬间,便暗道不好,转身便往陶冉相反的方向逃开,掠出数丈,然而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之后,欲哭无泪的一头栽倒在地,动弹不得。

  面着大地的疾风一嘴土,满腹血泪,你说你堂堂国师大人,你不好好在京都呆着,跑到这穷乡僻壤做什么!犯得着跟我这跑腿的计较么?

  “疾风?”闲月似乎很是惊奇,也被疾风这副吃屎的表情逗乐了,随即挑眉道。

  “你不好好你家王爷身边呆着,跑到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祖宗啊,这应该是我问的吧!

  勉强翻过身来的疾风,嘴角一阵抽搐,勉强挤出一丝丝笑容。

  “回国师,疾风有要务在身”所以,您能给我解开吗?

  国师沉思片刻,忽然朝着疾风莞尔一笑,绝代风华,在这月色迷蒙之中恍如狐仙精魅,晃瞎了疾风的眼。

  “知道忘月宫在哪么?”

  “知··知道”疾风老老实实的冒出两个字,还很羞涩的笑了笑。

  “那就好!”闲月笑意更深了,疾风感觉自己都要醉了,傻子一样看着闲月,就差流口水了。

  然而,可怜的疾风下一秒就被闲月国师一掌拍晕,丢到马背上,绝尘而去。

  陶冉此时酣睡如故。

  一夜疾驰,终于在天亮之前到达汴城,早已清醒的疾风已经被颠的七荤八素,不过幸好身体也能动了,勉勉强强转过身,冲着貌美如花的国师大人,定了定神。

  “大大人,您这是要要去哪?”疾风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色,磕磕巴巴的问道。

  “忘月宫呐”

  “········忘月宫不是在南边吗?您这往东跑啥?”不是,我这事还没办完呐!

  对啊!

  要是那南泽公主死了,王爷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南边?”闲月明显一愣,随即调转马头,向南边策马而去。

  疾风也是一愣,感情国师大人您不认道啊!虽然这么想,但疾风可不敢说,于是可怜巴巴道:

  “大人,您放我回去吧,在下有要事在身啊”

  “先随本座去忘月宫,到那之后自然放了你”

  “大人,小人给您找个向导,您放了小人,您看行不?”

  “不行”

  “大人,大人,您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完不成王爷交给的任务,王爷一定责罚小人,您就可怜可怜小人吧”

  “大人啊大人!·······”

  闲月被他烦的要命,干脆把他毒哑了,心道,东方流沅那个闷葫芦是怎么养出这么个活宝下属的,果然平时都是装的。

  在国师美貌和毒药下,疾风挣扎无果,只能认命的随着马背颠着,咯的胃疼。

  再次开溜

  陶冉在帐篷里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忐忑不安,待在一个全是汉子的军营里,还有个死变态,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她还要找青玄,待在这算什么?

  刚迈出帐篷,两只手就挡住了陶冉的去路。

  “将军有令,姑娘不能随意走动”

  啊啊啊啊~~~

  死变态,他是有囚禁癖么?干嘛逮着自己不放啊!!!

  陶冉看着这两个年纪不大的士兵青涩的脸,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要出了帐篷,那就好办多了吧,陶冉立即娇滴滴,含羞带怯的对着两个士兵,羞涩的说:“奴家本是这山间小村的妇人,奈何方才趁着月色在河边沐浴,被将军看了身子,奴家并非那不讲理之人,奴家就是想去问问将军,要怎么处置奴家,奴家自知身份低微,并不奢求什么,只求见一见将军,将事情讲明白,也好过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将军啊。”

  “这······”

  眼见士兵神情松动,陶冉直接戏精附体:“呜呜呜、、、、奴家奴家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你家将军,奴家奴家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呜呜呜呜、、、”

  这一番话显然也让两个士兵有些松动,毕竟军营里一般是不让女子出入的,这本就不合军纪,更何况将军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居然还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让她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当下对视一番,决定让她去见将军 。

  “好,不过得由我们跟着”

  “那,有劳小哥带路”妩媚一笑,让那小兵羞红了脸。

  不过,陶冉显然失策了,这东方流远的帐篷在大军的正中间,就在她隔壁,根本不到二十米,前面还有个忠心耿耿的带路人,这特么让她怎么跑!

  看着就在眼前的死变态的帐篷,还亮着光,陶冉头都大了。

  啊啊啊啊,这回玩大了,不但跑不掉,还要去见死变态,问题是见了死变态说啥啊?

  嘿,哥们,你毒解了吗?

  嘿,哥们,河水冷么?

  死变态东方流沅一定会砍了自己的!!!!

  看着近在眼前的帐篷,陶冉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就是,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是,正当陶冉在心底将自己骂了千万遍的时候,带路的小兵停下了,因为帐篷已经在眼前了,门口立着两个威武的士兵,跟自己眼前的这小兵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小兵紧张的在帐外出声询问:“将军,您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想见您。”

  ······

  小兵又问了一遍:“将军,您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想见您。”

  ······

  “将··”

  “罢了,小哥,别问了,奴家不趁着月色去沐浴,这样也就不会被将军看到,将军就不会为难,将军此刻大约是不愿见奴家的,奴家还是随小哥先回帐篷罢,等将军什么时候愿见奴家,奴家再过来。”说完还用衣袖擦拭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成功博得小兵以及那两个壮汉同情的目光。

  小兵带着陶冉回了帐篷,继续忠心的守在门口,躺在床上的陶冉听着风吹帐篷的声音,静静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这死变态八成是有什么事情出去了,死变态不在,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该怎么逃呢?想着想着眼睛扫过桌子上的蜡烛上跳跃的火苗。

  东方流远确实有事出去了,他派骤雨去查疾风的事情,忽然又想到陶冉就这么被自己带回来了,估计行李还在树林里,于是也出去了。

  等他牵着那匹脾气臭到死的小肥马回来,脑海里只剩下一行字,果然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马,东方流远忍了很久才忍住自己的脾气,没有将这匹怎么拉都不动的马踹到河里。将肥马交给士兵,东方流远拿着行李走向陶冉的帐篷,看着一片漆黑的帐篷和前面站的笔直的士兵,东方流远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两个小兵敬礼时复杂的眼神中,莫名其妙的东方流远大步走了陶冉的帐篷,刚打开帘子就问到一股怪异的味道,嘴角一阵抽搐,因为他看到了帐篷西南角,有一个圆形的大洞正呼呼的往里面灌风。

  “你们两个给我滚进来!”

  听到这一声暴呵,两个小兵急忙冲进来,然后就看见了那个漆黑的大洞以及比大洞还黑的将军的脸,两个人连忙跪下。

  “让你们好好看着人,人呢?”

  两个人一声不吭,心中却暗暗腹诽:您强抢民女还不许人家逃跑,还讲不讲理了。

  “还不去找!”东方流远脑门上青筋在欢快的舞蹈。

  两个小兵慌忙起身,匆匆出去。

  东方流远坐在帐篷里,久久不能平静,她一个姑娘家,在这荒山野岭的,出了事怎么办?她该怎么活下去?思及此处,便再也坐不住了,大步走了出去。

  逃出生天的陶冉返回树林中,结果发现,睡袋不见了,包袱不见了,就连小胖也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

  古代的小偷晚上都不用休息的么!!!!

  万般无奈的陶冉只能披着刚刚偷跑时带来的薄毯,摸黑黑的向着记忆中汴城的方向走去,事实证明,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还没走出林子,便脚一滑跌进了一个地洞,所幸洞里都是厚厚的枯叶,陶冉没有摔伤,不过这洞很深,约莫有三米多,陶冉看着外面乌黑的夜空,看不见一丝星光,她胡乱抓了一把树叶恶狠狠地丢在洞壁上:“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陶冉愤恨的叫声惊起了满林子沉睡的鸟。

  陶冉第十次摔回坑里的时候,她无比确认自己真的爬不出去,干脆就地卧倒,拢了拢毯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东方流远将方圆十里都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陶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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